“后面是大夫的处理过程。一,清创缝合;二,肌肉固定;三,无巩膜裂伤,确认眼球壁的完整性,眼球还纳。四,处理眼眶骨折、眼睑畸形和泪小管损伤等合并损伤。”宋琦见老大夫兴趣盎然,听的聚精会神,便接着说,“用药方面:一,给予患者激素和甘露醇减轻组织水肿和对视神经的损伤;二,给予抗生素预防感染;三,多吃好吃的。”
“你逗我呢。哈哈。多吃好吃的也算处方?”老医生大笑。
“多吃好吃的是我给他开的处方。”宋琦被感染,也笑了起来。
“你朋友眼睛能复明吗?”老医生止住了笑,面色担忧的问。
“复得原来一样明,肯定不可能啦。七七八八也成问题。”宋琦看到“患者术后预期”一栏是空白的,便说,“估计这货出院,视力能有0.1就不错了。”
“那不跟瞎了一样?”老医生一边替宋琦难过,一边疑惑地看着宋琦。
“我不是他朋友。”宋琦为他解惑。“他的伤是我打的。”
“啊?”老医生吃了一惊,猛地站起来。“小伙子那你还敢来?”
说着话,老人作势要去关上医生办公室的门。
“怎么了?大夫。”宋琦拦住他。
“小伙子,有好多人在那个尤龙病房里,都流里流气的,一看就不是好人。吵得隔壁几个病床上的病人来这里告了好几回状。真大夫们借口闹院长的洞房,都躲出去了。”老医生担心地说,“你可不敢让他们看到你。”
“原来如此。”宋琦进来时,见宽敞的护士室里也没几个护士。先前还以为护士都随医生去查房了呢。
“没事,我正准备找他们呢。”宋琦笑笑。问,“大夫,您在三院做什么工作?”
“我是什么大夫啊!我就是打杂的。拖地、擦窗、倒垃圾、洗厕所什么活都干。”老医生笑着说,“我是三院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哈哈。”二人都笑了。
“老大夫,我去413了。咱们回见埃”宋琦告辞。
老大夫送到门口,“小伙子,没事时,来三院找我聊,就说找老贾头。”
“对了,贾伯,你刚才说他们闹谁的洞房去了?”宋琦问。
“孙副院长今天娶四妻,听说还上着学呢。”贾伯一脸妒羡之色。
贾伯的表情让宋琦对他的好感大打折扣。
“孙副院长多大岁数?”宋琦又问。
“47嘛。四十有七再添一妻,太公羡慕汉王妒嫉。”贾伯笑着问,“你们认识?”
“不认识。拐弯认识他添的新妻。”宋琦笑着与贾伯别过。“再见,贾伯。”
“等等,我跟你去。”贾伯想脱掉白大褂,刚解了俩扣子,猛然想到什么,又把扣子扣好。还顺手把听诊器挂在脖子上。“走,我也去,这身大褂要镇不住他们,我就拳头镇他们。”
“贾伯,不用您去。我应付得了。”宋琦笑了。
“我练过功。内气功。”贾伯说着扎了个马步,双手在胸前一阵眼花缭乱的挥舞,突然,左手变拳收于腰间,右手变掌,掌心朝外猛力推出。
二米外的白铁板上,吸铁石压住的便条,随着掌风微微晃动。
“看到了吧。我虽然老了,但功力尚在。”贾伯做了个收气动作,缓缓吐了口气说。
“贾伯小时候,练气受过伤?”宋琦问。“大概像我这岁数,十五岁左右。”
“你怎么知道?”贾伯吃惊地问。
“正常依您的岁教,全力运气打出去这样一掌,六尺外的白板至少打个深坑。而您刚才那一下发力,只有十年左右用气的力道您又没有藏拙,按您5岁开始练气,二米外纸片晃动,这也就是十五岁时的状态。”宋琦解释道,“所以我猜您的内功止步于十五岁。”
“你……”贾伯说不出话来。
贾伯叫贾忠,他出生在一个武术世家,5岁便开始习武,6岁练习气功,直到16岁那年。
那年大夏正与小倭寇激战正酣,全民同仇敌忾,一致抗倭。贾家族长却为保存实力,采取明哲保身、甚至隔岸观火的策略,与倭寇暗通款曲,最终助纣为虐。
16岁的贾忠正是血气方刚、年富力强的年纪,对族长的叛国行为多有怨言,甚至跨省去中央政府举报过一次。
回来后就被族长用气功封印了贾忠的经络,从此贾忠气血不畅,无法再练气功。连一般的拳脚也无法随心去练。
“还能补救吗?”贾伯小心翼翼地问宋琦。
“能告诉我,您怎么受的伤吗?”宋琦问。
贾忠说了原委。
“族长希望您悔改,跟他们同流合污,所以下手留着情呢。”宋琦说,“因为你的状况,随时可以补救。我奇怪的是,抗倭胜利后,族长这个民族败类,为什么没施手解除你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