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陆熙宁吃惊,但还是下意识推开他。
没想到靳少珩反而把她抱的更紧,并不顾她的反抗,执意将这个吻加深。
陆熙宁摇头,紧闭牙关。
他却掐着她的下颌,强迫她把嘴张开,方便他将舌探进去,勾着她的舌纠缠起来。
陆熙宁急得眼泪掉下来,却只能在他得逞后松了力道,才用力推开他。
“你疯了吗?”她生气地质问。
他既然赶过来,必然是了解她的情况。
这个单元里已经有三家确诊,她现在还在发烧,这意味着她可能已经感染。
而靳少珩本来就在生病,身体抵抗力差就算了,如今还敢吻她,是嫌自己死的太慢吗?
相比起陆熙宁的激动,靳少珩却像完全并不在意自己会如何,只是捧着她的脸,边帮她擦泪边安慰:
“别怕,发生任何事,我都陪着你。”
“谁要你陪?”没想到陆熙宁听了更生气:“你一声不吭消失的时候,想过我也想陪你吗?”
靳少珩抓着她推自己的腕子,道歉:“对不起,熙宁,我错了。”
“不,你根本不知道错。
如果你知道错,又怎么忍心这么久不出现?你明知道我有多担心,多难过。”陆熙宁控诉这些天来的委屈,
同时也害怕,他好不容易回来,万一真的被她感染怎么办?
靳少珩当然懂,可有时候懂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就是另一回事了。
最后所有的解释和苦涩,也只化成了一句:“熙宁,对不起。”
陆熙宁突然抱住他,哭着问:“你知道你现在抵抗力多差吗?你知道医院的资源现在多紧张吗?
万一感染,医院都有可能去不了。”说到底,陆熙宁还是担心他。
靳少珩吻着她脸上的泪,说:“没关系,能陪着你,我就很满足了。”
他急急忙忙过来,就是怕她自己在这里害怕。至于发病什么的,他本就时日无多,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所以,如果不是我发烧,你就不再打算出现了对吗?”想到多日来的煎熬,陆熙宁依然耿耿于怀。
靳少珩不说话。
这等同默认的态度,让陆熙宁看的抬手捶他的胸:
“你能想到陪我最后一程,怎么就不想想我知道你没用杜今雨的药,也是这么想的呢?
靳少珩,你太自私了。”
靳少珩无从辩解,只是他这副身体,已经弱到不能想象。
“咳…咳…咳咳……”陆熙宁明明没用多大的力,就引得他连连咳嗽起来。
陆熙宁立马紧张地收了手。
靳少珩压着喉间的痒意,抓着她的手,安抚:“没事。”
他这样弱不禁风,又怎么可能没事?
陆熙宁顾不得闹脾气,赶紧让他坐下,又要去给他倒水,却被靳少珩拉住:“你自己都不舒服,不用管我。”
“我只是低烧。”这时候陆熙宁已经顾不得自己不适。
“如果我回来是给你增加负担,我——”靳少珩的话没说完,就被陆熙宁捂住嘴。
“你能知道回来,还不晚。”她如果真的被感染,这亦是她生前最大的心愿了。
“别担心,你打了疫苗的。现在不比刚发现病例的时候,即便确诊也好治,不会有事的。”靳少珩安慰。
可治病需要用药的,她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呢?
陆熙宁并不乐观,但她也不愿意过早悲观,便岔开话题:
“你不是没跟刘伟杰联系了吗?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这个…”靳少珩脸上闪过一抹心虚,说:“我监听了你的手机。”
“靳少珩!”合着只有她担惊受怕,他却实时掌握着自己的动态。
“对不起。”靳少珩现在对她,除了这三个字,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整个小区都被封了,你又怎么进来的?”陆熙宁又问。
“我…就住在这儿。”他是她最牵挂的人,又怎么可能离的太远?
“哪里?”陆熙宁誓要问个明白。
“对面。”靳少珩指了指阳台正对的那栋楼。
她不知道这些天,靳少珩他每天早上目送她上班,晚上看她从外面回来。
偶尔她不拉窗帘的时候,他也能从窗户看到她。
“靳少珩!”陆熙宁却并不感动,更多的是生气。
“我错了,我错了,熙宁。”
“如果我知道三年后,我还是放不下你,以前就少抽点烟少、喝点酒,说不定现在身子还能多撑些时候。”
那时候他活下来,只是为了找顾遇之报仇,因为没想与她有交集,因为很痛,所以拼命糟蹋身体。
自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他就愈加痛恨那时候的自己,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要以为卖惨,我就原谅你。”陆熙宁虽然不忍心为难他,心里却憋着一股气。
“只要你让我陪着,想怎么对我都行。”这样油嘴滑舌的话,却被他说的无比深情。
陆熙宁还想说什么,这时门铃再次响起来,两人只得暂时收了情绪。
来的是社区配备的医生,穿着白色的防护服。她先简单给陆熙宁检查了下,然后留了药给她。
因为她是孕妇,还是主张先药物降温,迫不得已再用药,之后给两人采了核酸,这才离开。
靳少珩让她回房躺着,把裹了冰块的毛巾,给她放在额头上,问:“凉不凉?”
陆熙宁摇头,道:“天都热了,还满舒服的。”
靳少珩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摸着她的脸,宛如捧在手心里的珍宝。
陆熙宁也回视着他,发现他愈瘦了,原本那么帅的一张脸,如今脸颊都凹进去了。
“你要不要上来也躺会儿?”想到他的身体,估计这么撑着很累。
“不生我气了?”靳少珩小心翼翼地问。
“先给你记着。”陆熙宁哼道。
靳少珩笑,宠溺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陆熙宁毕竟在发烧,意识混沌前,还揪着他的衣服,深恐他又跑了。
可陷入沉睡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醒来发现床上没有靳少珩的身影,心里一慌,赶紧下床跑出去。
厨房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她循着声音看过去,就见靳少珩背对着自己的身影。
她慢慢走过去,才发觉他身上戴了条围裙。
这会儿正专注地切砧板上洗好的青菜,而放在一边的手机上,播放的则是教烹饪的视频。
“你是在做饭?”陆熙宁不确定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