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的红色很快爬上谢梓意的脸颊,快要窒息的痛苦却让她笑了起来。
她敏锐地捕捉到了齐瑾之的话:“又”。
这个认知让她嘴角的笑意更加扩大,双眸死死盯着齐瑾之:“齐瑾之,你明明就是跟我一样的人,为什么还要去装作善良呢?
你以为你装了好人,她就会……和你在一起,做……梦!”
说到最后,齐瑾之手加大了力道,谢梓意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甚至翻起了白眼。
原来,夏倾沅就是齐瑾之之前谈过的对象,所以齐瑾之对她的态度不一样,两人还在酒店的洗手间说了那样的话!
为什么她看上的男人,都跟夏倾沅有瓜葛!
她恨,她不服!
齐瑾之的手指不断收紧,眼中迸发出浓烈的杀意,咬紧了腮帮子,一脸的隐忍和挣扎。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的戾气逐渐消散,又恢复了当初的清明。
他甩开了她,十分厌恶的样子。
谢梓意失去支撑的力量,跌坐在地上,猛烈咳嗽着。
齐瑾之眼中的厌恶不减:“不要把我跟你这种人混为一谈,恶心。”
说完,没再管她,跨步离开。
谢梓意双手撑着地面,几乎要把肺都要咳出来了。
她看着齐瑾之离开的方向,笑了起来:“你不过是因为我说中了你心里的那些阴暗面,恼羞成怒了,哈哈哈哈……”
谢梓意的笑声在夜晚寂静的路上回荡,愈发显得阴森可怖。
躲在暗处的人,忍不住把身子蜷缩起来。
他挠了挠头,一脸苦恼。
谢梓意刚刚说的“她/他”,指的是女人吧?因为他听到了“嫁人”两个字。
可是齐小公子不是喜欢沈秘书吗?怎么又喜欢别人了?
还是说他以前喜欢女人,受了打击后,就改喜欢男人了?
最重要的是,那个人到底是谁啊!
他觉得他的头都要麻了!
送完最后一批客人,夏倾沅几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倦色。
她有些歉意地看向沈奕舟:“对不起,本来只打算请褚星屿他们几个的,没想到人越来越多。”
沈奕舟笑笑,毫不在意:“你尽心尽力替我做这些,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修长的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道:“而且今天来的人里面,有平时很难约到的,这下正好可以搞好一下关系。”
即便是省厅,上面一条政策下来,想要把事情办好,需要好几个单位的配合。
要是遇上都竭力为人民服务的官员还好,如果是那些想要从中谋利的,非要一番手段才能把事情给办下来。
通过生日宴跟他们把关系搞好,日后也方便办事。
如此听罢,夏倾沅终于放心下来。
她的手指在他掌心勾了勾:“我有样东西要送你。”
沈奕舟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期待,他跟着夏倾沅上了楼。
夏倾沅从柜子里取出一个蓝色的盒子,上面还扎着绸带,一看就是生日礼物。
夏倾沅道:“咱们家里什么也不缺,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送你什么好。
后来路过一家店,一个老婆婆坐在门口,给老爷爷织围巾。
她的眼睛已经看不太清楚了,漏了很多针也不知道,一条围巾织得全是洞。
老爷爷在旁边笑,却没有告诉她。
他跟我说,要是跟老婆婆说了,她生气就不给他织了。
我当时听了,心里莫名地觉得很羡慕,就想着也给你织一条。”
她把盒子拿到他的面前:“我叫吴婶教我织的,你看看?”
沈奕舟在夏倾沅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眶就开始泛红了。
这看似寻常的事情,被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这何尝不也是他的期盼,几十年后,她还能跟他撒娇或生气,再给他织一条全是洞的围巾。
他接过盒子,拆了绸带,把盒子打开,一条深灰色的折叠好的围巾躺在了里面。
他把它拿起来,在脖子上围了一圈,笑道:“很温暖。”
不得不说,不管是什么颜色,穿戴在沈奕舟身上,都会莫名的契合。
沈奕舟气质清洌,围上深灰色的围巾,整个人看起来更显得内敛稳重。
夏倾沅道:“很适合你。”
沈奕舟揽过她:“谢谢,我很喜欢。”
夏倾沅的脸蹭在了围巾上,柔软的触感让她的眼也眯了起来:“你喜欢就好。”
嗯,她的手艺和眼光都还不错。
沈奕道:“明天我就围着它上班。”
闻言,夏倾沅不由得笑了:“现在还没到冷的时候,戴围巾做什么?”
她踮起脚尖替他取下来:“等过段时间,天气再冷一些了,再拿出来戴。”
沈奕舟捏捏她的鼻尖:“好。”
他又问道:“东西都收拾好了?”
夏倾沅点头:“嗯,就去几天,用不了太多东西。”
沈奕舟给她买的明天下午去羊城的票,正好可以中午吃完饭休息一下再动身。
沈奕舟再次抱住她:“怎么办,有点舍不得你去了。”
自从福田大火,两人至今都是整天在一起的,这回分别几天,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夏倾沅笑了:“我不过是去几天而已。
等阿香培养出来,就不用我每次都亲自去了。”
沈奕舟的下巴抵住她的发顶,有些无奈道:“好吧,谁让我是你男人呢?”
提起阿香,夏倾沅想到了贺余风。
虽然探听人的不太好,但为了阿香的幸福,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她有些犹豫问道:“你觉得贺余风这个人怎么样?”
对于她忽然提到贺余风,沈奕舟先是一愣,然后道:“讲义气,一诺千金,是条汉子。”
这是男性看待男性的评价,并没有让夏倾沅满意。
她只好直白一些:“贺余风有过对象吗?你觉得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吗?”
沈奕舟一听,瞬间就明白了过来:“阿香她?”
夏倾沅点头:“有这个苗头,挺大的苗头。”
上次在电话里,阿香还羞涩地问她是不是又是贺余风接应她们。
闻言,沈奕舟的眉心蹙了蹙,像是在思考该怎么说。
夏倾沅一看他这表情,心就跟着提了起来:“他怎么了,你倒是说说呀。”
沈奕舟吸了口气,道:“他年轻的时候,犯过事,蹲过牢,因为一个女人。”
夏倾沅听了,好久都没有说话。
贺余风那样一个字都不会跟人多说的沉默的人,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犯事,这件事可大可小。
她不死心问道:“那个女的,是他喜欢的人?”
沈奕舟又点了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