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伯一声怒吼,挡在秦画面前,肃容以待,“区区七品县令,竟敢对镇北侯派来的使者大放厥词,你眼里还有王法吗”
“哎,福伯,稍安勿躁!”
秦画拍拍福伯的肩,笑眯眯地走出来,“县令大人,小可向来乐善好施,也是一个和气生气的人,只要好好的,少不了大人的好处……”
“古少爷,休要胡说八道。”县令突然打断,朝着皇城方向抱拳一礼,“本官为皇上办事,一身正气,两袖清风,岂容你一介商户陷害。”
哈明明都背叛她了,居然还敢有脸说得理直气壮,当真是不要脸。
这个刘安,还真是墙头草,风吹那边,他就往那边倒。
“县令大人,小的可没有这个胆量,不,压根就没有这个心思。”
秦画笑了,打开扇子,摇着清风,“本公子虽然有钱,但也是循规蹈矩之人,绝不会做那种无能之事。”
说着,缓缓走到刘安面前,“县令大人,你是不是想多了”
“你……”
刘安气的语结,猛地甩袖,“古少爷,本官刚才的话,希望你听进去,要是你一再肆意妄为,那就别怪本官不给南安乡君的面子了。”
“你要是真给我表妹面子,也不会这般对本少爷无礼了。”
秦画失去了耐性,自然也没了笑脸,招呼一声,“福伯,拿手谕,以及乡君的私章,让这家伙开开眼。”
“是,古少爷!”
福伯应声,就从怀里拿出伪造的明宸的手谕,以及秦画的私章,往刘安面前一展,“安县县令,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这是谁的东西。”
刘安心下一横,冷哼一声,“如今整个安县,聚集了九州各地的商户,这些人经常使用下作的手段,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假扮的了”
福伯都佩服这死胖子,忍不住笑骂,“好你个狗官,竟敢无视镇北侯和南安乡君”
“本官不是无视,而是怀疑。”
刘安打着官腔,寸步不让。
“呵呵……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秦画轻笑连连,猛地收起扇子,“灵珑,过来。”
灵珑立刻应声上前,“公子,请吩咐。”
“告诉这死胖子,你是何人”秦画有些不耐烦,瞧着手,注视着港城路对面的酒楼和茶楼,看看是不是有人暗中使坏。
果然,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如意坊分店的二楼上,还站在露台上,一副隔岸观火的样子,实在叫人火冒三丈。
“本官不认识……”
不等刘安再度犟嘴,灵珑笑了,“我家乡君给你写过三封信,其中内容是……”
“少废话,这些东西,本官一点都不当一回事,你们要么离开,要么就去衙门走一遭。”
刘安也失去了耐心,抬手一挥,“来人,撵走。”
“刘安,你真是放肆了。”
秦画瞬间怒了,抬手一挥,“风雨,拿下他。”说完,仰起头,对着如意坊就喊,“叶大公子,本乡君来了,为何不来一见”
如意坊的二楼,叶君凌笑了,招呼叶清,“走吧,带我去见见她。”
“是,公子。”
叶清应声,抱起叶君凌,飞身落下,款款来到秦画面前。
“好久不见啊!”叶君凌笑嘻嘻的开口。
秦画翻了一白眼,“昨儿不是才分开吗这么快就想我了难不成本公子让你有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错觉”
“是啊,怎么说古公子的能力,在下还是很喜欢的。”
叶君凌笑着走到秦画身边,指着她身后的海域,“这里放灯,可是要破坏邦交的哦!”
“呵呵……”
秦画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转身过来,指着那几艘大船,“只要他们在乞巧节卸货,就算我放火,也不会坏了邦交,你说对不对”
“这恐怕有点难!”
叶君凌一脸为难,瞧着手中的扇子,“毕竟这么多货物,还没有足够的仓库可以存放,要是古少爷……”
倏地,他微微侧头,附耳与秦画,“乡君给个地方,在下倒是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他们卸货。”
“啧啧啧,不愧是小狐狸。”
秦画毫不吝啬地竖起大拇指夸赞,随后也故作一脸为难,“只是这些东西怕是海务那边不会答应啊!”
“海务不是五皇子管的吗”
叶君凌笑了,“而五皇子是叶家养的,你说我这叶家未来掌权人,能不能让他点头了”
“不对吧!”
秦画摇头,还上下打量叶君凌几眼,“我听说是你弟弟叶君浩才能驱使五皇子,难不成我的消息也有误”
“确实如此!”
叶君凌笑了,眼里闪过一丝恨意,“正因为叶君浩趁我不在京城这三年多,夺走了我的一切,我才与乡君合作,不然乡君觉得,这会儿能跟我和平共处吗”
这话几个意思
秦画微微蹙眉,思索片刻,试探性地问道:“看来叶公子已经得到上面那位的许可的”
“算是吧!”
叶君凌倒也没有瞒着的意思,还微微叹气,“皇上说了,只要本公子帮乡君,断了这次叶家与异邦的交易,便可将我流放到江南,让我不再与叶家有任何关系。”
“靠着出卖血亲骨肉,就为了这个”
秦画越发觉得有些离谱,更加不信了,“叶公子,你觉得我该相信你吗”
“这是乡君自己的事,与鄙人没有任何关系。”
叶君凌唰的打开扇子,摇晃着,一脸云淡风轻,“你是生意人,应该知道,不管做什么买卖,靠的都是自己的脑子和胆量,要不要合作,全看乡君自己决定了。”
说完,转身摇着扇子,“我这几日,本公子都会在你的如意坊吃酒下棋,随时等候答案。”
当叶君凌走到刘安身边,他还抬手拍了拍刘安的肩膀,“刘县令,做得不错,本公子定会好好帮你在五皇子面前美言几句。”
“多谢叶大人,本官定会按规矩办事。”
刘安恭恭敬敬的行礼,谦卑地送叶君凌主仆离开。
好手段啊!
秦画佩服,不过她可不是这么容易屈服的人,也展开扇子,摇晃着,“福伯,传令镇北侯,告诉他,安县县令,不将他放在眼里,可以的话,去请一道皇上的手谕,不然他想讨好表妹的心,就被某些人破坏了。”
“放心,老奴知道怎么做了。”
福伯笑了,还阴恻恻地看了一眼刘安,那一脸要杀人的表情,让刘安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一身的肥肉都泛起了几个浪头。
接着,秦画又吩咐道:“刘叔,你去如意坊传令,最近西北天旱,江南洪涝,粮食降价,我们如意坊的酒得来不易,需要再度涨价。”
“是,少爷,老奴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