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长得这么乖,嘴巴却臭得要命,你娘老子造你的时候是在粪坑上吗”
李淼毒舌回怼,还瞪着秦画,“快点,再不拉开这瓜娃子,双福就没得命了。”
一听这话,秦画啥也不顾了,大步上前,一把推开苏澈。
李淼紧跟着冲过来,一把掀开双福身上的大氅,放下箱子,抓了两下乱糟糟的头发,别在耳后,开始检查。
自持端雅的苏太医,本就被邋遢女气得不行,又被比他矮小半截的小女人,掀得踉跄两步,火气也蹭蹭窜起,“你……”
“别急!”
明宸箭步上前,扶正苏澈,还按着他,给了他一个勿动的眼神。
苏澈暗压火气,哼了一声,他也想看看这满嘴脏话的邋遢女人,有何本事
李淼一番检查,脸色一沉,“画画,双福被剑刺中右肺,出血严重,外加西山的蠢货包扎了伤口,由外力挤压,导致肺呛血,还因颠簸吸入冷气,导致呼吸道被瘀血堵上了,必须马上疏通,老子一双手忙不过来,你搭把手。”
秦画连忙点头,“好,你说,我照做。”
“双喜,再去兰香斋,取两瓶画画提纯的酒来,速度。”
李淼头也没抬地吩咐,双喜应是,转身离开。
“画画,房间要升温,还要漱口的凉白开。”
李淼又吩咐,秦画立刻扬声,“秋叔,一壶凉沸水,两盆炭火。”
秋剑落应声,如一阵风一般消失了。
苏澈看着床上双福脸色越来越惨白,气得出声质问:“臭女人,你要那些无关紧要的……”
李淼火了,猛地回头,怒吼道:“要么闭嘴,要么滚出去!”骂完,还瞪着秦画,“老子喊你莫贪心,你就是不听,现在出事了吧。”
“那不是咱俩的心愿嘛!”
秦画娇嗔,眼里泛着宠溺的笑,魂穿还能跟着身穿闺蜜,人生何其幸,就算被骂死,她也不在乎。
后面的苏澈气得咬牙切齿,明宸忍着笑意,负手身后,静静地看着。
“咔咔……”
李淼打开木箱,带着机关的箱子瞬间展开,如一个医疗器材的展示架,三层格子内,银铁橡胶医疗用具一应俱全。
她拿起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戴上后,拿起银铁剪刀,先剪开双福包扎的白布,双福立即深吸了一下,出气呕出一口血,接着呼吸越来越微弱。
苏澈被机关药箱惊讶的同时,见李淼拆开伤口,导致双福吐血和呼吸薄弱,作为医者,顿时怒了,低吼:“臭女人,你想要他命吗”
“小弟弟,你见识浅薄,姐姐不与你计较,乖乖站在那里,好好看着就行。”
李淼头也不回地回怼,将一贯冷静优雅的苏澈气得跺脚,大袖一甩,双手一拢,咬碎一口银牙才道:“好啊,苏某到要看看,你如何医治。”
“李姑娘……”
双喜抱着两瓶提纯的酒到李淼和秦画跟前。
“画画,一号刀,三号镊子,四号剪,软管一根,一起消毒!”
李淼吩咐,秦画拿过一瓶酒,打开一瓶,倒入一旁空着的茶海里,拿起李淼说的银铁手术刀,镊子,剪刀,和刚才的软管,放入茶海里。
李淼也将戴上手套的双手一起放进去消毒。
消毒结束,李淼手脚麻利,将软管一分为二,拿了一根软管和另一瓶酒,三两下做了一个单向呼吸阀门,再为双福腹部消毒,拿起手术刀,重新在双福的腹部开了一个口子,将软管插入……
双福长长吸了一下,出气时咳嗽,又呕出一口血,但伴随着酒瓶内冒泡,双福的脸色渐渐恢复了血色。
这是怎么回事
苏澈惊得星眸圆睁,松开拢起的双手,忍不住好奇,上前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姑奶奶不收男徒弟!”
李淼低吼一声,一边清洗伤口,准备缝合,一边对秦画说:“拿另一节管子给双福把食道的血块吸出来,快!”
“嗯!”秦画乖乖听话,抓起另外一根软管,招呼双喜,“盆!”
双喜转身端了洗漱架上的盆过来,秦画也掰开双福的嘴,将软管一头顺着双福嘴顺了进去,一头放入自己嘴里,猛地吸了两口……
“姑娘!”
双喜都要哭了,双手颤抖着将盆送到秦画面前。
秦画吐出一大口血,再猛吸了两口,吐出一口血块……
苏澈惊得后退几步,拽着明宸的手腕,拼命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她……”
“啧,我看到了!”
明宸嫌弃地掰开苏澈的手,睨着咫尺距离的娇小人儿,面上云淡风轻,凤眸藏着浅浅的笑意,看起来与平常无二,但天知道他背着的那只手早已攥紧成了铁拳……
秦画连续吸血五次,李淼伸出两指,按了按双福的脖颈,确定双福呼吸平稳,“行了,去漱口,再喝点酒。”
“好!”秦画松了一口气,抽出软管,扔到茶海里。
“秋叔,水!”
秦画招呼一声,秋剑落提着水壶上前,“姑娘,我让老刘准备好热水了。”
“嗯!”秦画接过秋叔手里的水壶,给自己漱口,瞥了一眼一米五距离的两人,吐了水,擦了嘴,眉眼含笑,“如此惊世骇俗的场面,明侯还能面不改色,不愧是吓退百万雄师的英雄。”
“秦三姑娘谬赞!”
明宸客气一句,凤眸闪着浅浅的暖笑。
忙完了,秦画自然要帮好姐妹找回场子,杏眸移又到苏澈身上,“不过苏太医却让本姑娘大失所望,可惜苏氏杏林传言。”
“你……”
苏澈恼羞的玉面渐渐泛红,咬牙犟嘴,“这女人的医术,苏某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惊吓也是常理之中,关我苏氏杏林名声几何”
李淼猛地回头,“那是你……”
“淼淼,忙你的!”
秦画打断,眉眼扬起一抹讽笑,又道:“苏太医说我家淼淼医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怕是有些过了吧!”
苏澈不服气,冷哼一声:“苏家百年医药世家,苏某自幼受家族熏陶,阅尽古今医书,从未没见过此等医术,难不成这女人的医术是在天书上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