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充斥着热闹的病房里多了一个人,反而陷入了沉寂的冰冷中,如同地狱一般。
“说啊,怎么不说了”
谢琛的肺都快炸了,看到那样的场面,无异于头顶绿帽。
慕千雪唇张了张:“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谢琛的话咬得很紧:“怪不得着急跟我离婚,原来是早就找好了下家,但你怎么就不知道逼他解除婚约呢”
“你不要太过分了,谢琛,慕小姐她不是这样想的。”舟飞白开口解释。
谢琛的目光锋利:“你给我闭嘴!”
依旧盯回慕千雪,他的口吻强硬:“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地方误会你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慕千雪胸口的一口气吊着:“谢琛,我觉得你现在并不冷静,并不适合谈论任何的话题,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说,但有一点,我和舟飞白之间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去做那种事情。”
“不会去做那种破坏别人的事情那要是他跟陶好解除了婚约你就可以了”谢琛从没有这么一刻觉得自己如此的愤怒。
舟飞白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终于还是吵起来了,他的辛苦没有白费。
谢琛终于还是沦陷在女人的怀抱了,真是可笑,当初口口声声说着爱情就是放屁的男人,还不是如此庸俗
慕千雪闭了闭眼:“有外人在我不想跟你吵架,舟先生对不起,你先回去,改天我会找机会给你赔罪。”
舟飞白点了点头,一副担心的样子:“那你们好好谈。”
谢琛没有阻拦,但身上的寒气依旧不减。
慕千雪默默地抬手,包裹住他握紧的拳头,柔软的触感像一道电一样在谢琛的心中游过。
他喉结滚动,其实已经想明白,不会有什么,但他的心又在不断地泛酸,万一呢万一有什么呢
“你在担心什么”她的声音软腻腻的。
“难道我会抛弃孩子,跟别人走吗你是在担心这个你很害怕我离开你吗”从他的愤怒中,慕千雪也品味出了一些不同来,索性就在今天把事情说开。
“谢琛,回答我,你不回答我的话,我也不会给你你要的答案。”
因为身高的问题,也是因为一坐一站的问题,导致跟他说话需要仰起脖子,十分的费劲。
她拽了拽他的手掌:“坐下来。”
他眉心狠狠地一皱:“你还要命令我”
“我没有命令你。”她笑了一声,用撒娇的语气说:“你这样我跟你说话实在是太累了,你就体谅一下病人好不好”
“我没有舟飞白会体谅你。”他虽然这样说着,却还是乖乖坐了下来。
别别扭扭的,惹人好笑。
慕千雪却不敢笑,害怕伤了他的自尊心,又不好好听她说话了。
在他坐下之后,她用柔软的手指慢慢地掰着他的拳头,试图让他松开。
谢琛烦躁:“你做什么有话就说!”
她抬眸冲她笑,明艳美丽:“可是我想让你轻松一点,你这样紧绷地坐着,你认为真的不会吓到我吗”
她又委屈地加了一句:“我可是个病人,难道你想让我战战兢兢吗”
他绷紧的侧脸微动,她轻笑,再次试图掰开他的拳头,成功了。
她就将她的手指扣入他的指缝中,与他指指相扣,眉眼间都是缱绻的缠绵:“谢琛,你害怕我离开你吗”
谢琛面无表情地回答:“你没有资格选择离开我。”
也算是变相回答了吧,毕竟想从他的口中得到实话,还是很难得的,慕千雪很知足。
“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不会离开你,只要你不主动让我走,我就会留在你的身边。”
谢琛瞳孔紧缩,眼角余光里是她的脸,她脸上的神色很柔和,柔和到让他以为是错觉。
“为什么”追根朔底,他很少问这样的话。
“没有为什么。”因为从小的遭遇,她不过去说什么情爱,即便心中已经爱上,但是她不会说出来。
感情里,先说爱的人注定会输。
“我猜不透。”
“那你不要猜,用你的心去感受。”
谈话后,谢琛知道再追问也问不出结果,缄默应下。
依照慕千雪看,他的火气已经消失,甚至比之前对她还好,简直可以说是二十四孝男友了。
当然,免不了做一些幼稚的事情。
谢琛坐在她身边削苹果,一言不发,脸臭得跟什么似的,酷酷的。
慕千雪心中发笑,本来不知道他为什么削苹果,想到舟飞白才知道,他这是醋坛子打翻了,有样学样,生怕自己输了。
下午的时候,医院安排慕千雪要到后花园去复建,慕千雪乖乖地任由谢琛抱到轮椅上。
他在后面推,慕千雪忽然回头:“你有没有觉得这可能就是我们老了以后的生活”
天荒地老吗
谢琛的眸光闪了闪,带上了星点笑:“嗯,想太多,你得推着我。”
他头上戴着鸭舌帽,怕被认出来,推着她坐上电梯,到了后花园。
随后把她扶下去:“我会扶着你,你小心一点走,如果感到不舒服就说,我们歇一歇。”
慕千雪被他唠叨得烦了,连话都不说,直接往前走。
脚踝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她浑身冒汗要往地上软倒,身子被有力的手臂撑住,回头,是他的斥责:“慕千雪,你能不能让人省点心就是非要对着干是吧”
慕千雪瘪嘴:“我叛逆期不行吗”
“那你这叛逆期可有够晚的。”
“我就是这样晚,怎样”
谢琛用实际行动证明了怎样,不怎样,只是看她看得更牢了,牢到一分一秒都不跟她分开。
当自己被当作抱枕一样抱在怀里,看着面前看不懂的代码数据时,慕千雪eo了。
“我想去睡觉,我不想陪你工作!”
谢琛淡淡地落下一句:“叛逆期少女,要多管教。”
“”
“叛逆期少女,麻烦把你手里的苹果喂给我。”
慕千雪气得直接塞自己嘴里,仰着小脸气他:“就不给你!”
“是吗”他的眸光微暗:“真的不给我吗”
“就不给!”她还没有察觉到危险。
“那好吧,我只能不问自取,做个伪君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