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伍买了几件新衣服,作为一个暴发户,他必须经常打扮打扮,这样,才佩得上他现在的身份。
记者们没有之前来得那么勤,网络上的报道,像是被控制了一样,他的消息逐渐被新的热点所替代。
推开办公室的门,周伍抬头就看到李计在那挑着牙齿,尽管他习惯了李计的这种习惯,可他还是有些恶心。
“这回又是谁?”周伍把包往沙发上一扔。
“呸,一个美容美发的。”李计吐出了一小坨肉丝说道。
“你不是只操纵傀儡么,怎么还吃起人来了?”周伍看了眼李计。
“这是鸭子,我还没那么过分,我只是给他脑子里种了点东西。”李计说道。
“因为什么?”
“因为他叫我去死。”李计笑道。
“为什么叫你死?”周伍坐了下来,发现杯子里有半杯没喝完的茶叶,顺手往垃圾篓里一倒。
“昨天理发的时候,我想让他们开张发票。”李计说道。
“理发还用开发票?”周伍说道。
“这是人民群众的基本权益。”李计笑道。
“还人民群众?这四个字,可不是你为所欲为的借口?”周伍说道。
“我就问你,我开张发票,是不是我的权益,行为上合不合理?”李计说道。
“合理是合理,可问题是你后面就过分了,人家不开你可以报工商啊?”周伍说道。
“我是准备这样啊,可你看看他们那态度,一听说开发票,眼睛瞪得死鱼泡一样,他们一定以为我是个没钱的人,骂我两句也不能把它们怎么样,所以才对我那么恶劣。
再说了,就是咱们有钱,可也不能没有账目啊。小财都从大处来,你卖过油炸,难道不懂这个理儿?”李计说道。
“可我不是通过卖油炸暴富的。”周伍苦笑了一声。
“你不卖油炸,哪里碰得到那个如意罐;你不碰到如意罐,怎么会被他们带过来;不被他们带过来,你怎么遇见石放;不遇见石放,你怎么会被弥罗看上;不被弥罗看上,你怎么有机会……”
“行了,不用说了,这排比句我听了头疼。”周伍摆了摆手,“人家骂两句也就算了,这可是一条命,说杀了就杀了,你真当我们这里可以无法无天?”
“我没杀他呀,那小子指着我鼻子说,‘没钱还活着干什么’,你听听,我就开张发票,他就咒我去死,你觉得,这种语言和思想上的恶毒,和我把人做成傀儡,有区别么?
你们一个个都是好人,还有很多的顾忌,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没那么多叽叽歪歪的。
嘿嘿嘿,这小子脑子种针时,当时叫的可真是一个惨,你真该听听他声带破裂时的效果,尖叫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头猪。”李计觉得自己最近做掉的几个人,一个个都死有余辜。
他觉得自己已化身为一名正义使者,在周伍的旗帜下四处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他突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这种身份转变的效果,毫不亚于周伍的瞬间暴富。
“你教训教训也就算了,至少给人一条活路,人家以后还可以改的。”周伍说道。
“他是活人啊!没让他死啊,”李计两手一摊。
“成了傀儡,不跟死了一样么?他以后怎么办,都像你这样,那我们都得死。”周伍说道。
“那是你们的方法,我可就这么干,恶名我来背就是了,绝不连累你周伍,明天就能听到新闻,标题我都想好了,就叫——《毒舌美发人,突变痴呆货》,这阅读量,可是嗖嗖的往上飚,哈哈哈。”李计笑道。
周伍听了心里一阵发毛,再这么下去可不行。
“周伍,你不用些担心。”李计说道。
周伍看了他一眼,自己倒了杯白开水。
“要变风向,就要动杀机,这事你没看么,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了,如果还让他那么嚣张,不杀一杀,人人都会去效仿。”李计说完拍了拍周伍的肩膀。
“人不懂事,就要教育,教育不好,再行惩治,凡事都要有个度,一味的行凶,可不是正道。哪有你这样的,动不动就下狠手。”周伍说道。
“周伍,我是个偏方,自古就不入正谱的,可是偏方有时能出奇效,所以我让他脑袋只疼上个两年,每天夜里都睡不着觉的感觉,可不是那么好受的。
我知道你心软,时间长了我会去告诉他,一日不改痛他一日,一年不改,痛他一年,终身不改,就让他脑袋疼上一辈子。
“上回几个人,我没有意见,都是些该死的货色,可这个人不太至于,我看你还是跟人家说明白,解了傀针算了。”周伍说道。
“傀针入脑,化汁成浆,解不了了。”李计说道。
“你……”,周伍正要说话,门口一个声音笑道:“周伍,你这里可真不错啊。”
二人转脸一看,石放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周伍立即起身,“你跑这儿来干什么,我们可是把脸翻透了。”
“几日不见,怪想你的,嘿嘿。”石放走了进来。
“少来,你又有什么主意?”周伍问道。
“没主意,随便走走,呵呵呵。”石放说道。
“我怎么闻到了点阴谋的味道。”李计笑道。
“嘿嘿,那说明你的感觉越来越灵敏了。”石放说完看了眼周伍的茶杯。
“白开水?我也来一杯。喝来喝去,还是白开水好啊。”石放笑道。
“计谋再多,也不如洪福一世,你是不是不想跟他们算计了?”周伍笑道。
“可以啊周伍,有长进啊。”石放惊讶的看了眼周伍。
“一杯白开水,可泡天下茶。同人行大有,不用小过扎。”周伍笑道。
“李计,你还教了他这个?”石放问道。
“我只提了一下,其他都是他自学的,”李计说道。
“同人不上雷山,哪里来的小过?”石放问道。
“同人是天上火下,小过是山下雷上,天火一发,雷山必动,我们刚才谈论的,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过错。”李计说道。
“所以你以傀针刺脑,从头部下手,金针入脑,防止这个《小过》上面的《震》变成《兑》,金针化水入身,又是防止下面的《艮》变成《巽》,
这样一来,雷山《小过》,就不会变成泽风《大过》,免得将来不好收拾。”石放说道。
“还是您懂我。”李计笑道。
“你们在说什么?”周伍学了点易经,好不容易憋出首诗来,这下子反倒听不懂了。
“没什么,在聊你的白开水。”石放笑道。
“哚”的一声,周伍把杯子一放,“读书,哼,以后这玩意我不看了,我去下厕所,马上回来。”说完一个人溜了出去,径自去了洗手间。
“他还是有些害羞。”石放笑道。
“你来这里,应该不是看我傀针扎人的,准备动手了么?”李计单刀直入。
“已经动了。”石放说道。
“那我们呢?”李计问道。
“吃饭。”石放说道。
“吃饭?”李计听了一愣。
“既然你这里水开了,我那菜也配好了,那就架上一口同人的锅,把那些东西,统统下肚。”石放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