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羊拿着冰袋小心翼翼的敷着眼睛,只见他的眼眶红肿,且隐隐泛黑,每次一碰到冰袋就“哎哟”一声,看着好不可怜。
庄丝在一旁愧疚不已:“对不起啊,我以为……不过话说你怎么大晚上坐家门口埃”
柏羊有些不好意思:“我忘记我没钥匙了,本来想吃完饭下楼遛了个弯,出去之后才想起来这茬。”
庄丝在有些无奈:“白长这么大个,跟个小孩子一样,下次别走丢了还要姐姐把你领回来。”
说着说着,庄丝也不知道想到什么,竟笑了起来。不过这一笑却让她眉头一皱,嘴中发出“嘶~”的一声。
敷着冰袋的柏羊这才注意到,庄丝此时的脸色有些苍白,动作也有些僵硬。先前他还没在意,以为是熬夜加班的后果,现在才发现,好像另有原由。
柏羊放下冰袋,一脸严肃的看向庄丝:“你受伤了?这是……煞气?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庄丝却是无所谓的摆摆手:“今晚上抓捕犯罪嫌疑人的时候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不碍事,已经去医院处理了。”
柏羊沉默了一下,才说道:“丝姐,你知道我有个师傅,那你知道,我跟他学的是什么么。”
庄丝舒服地趴在沙发上,看着眼眶乌黑还强装严肃的柏羊有些好笑:“不是功夫么,你功夫那么厉害。”
柏羊摇了摇头,盯着庄丝说道:“我跟着师傅学的是道。其实,我是一个道士。怎么说呢,我会一些你们平常人称之为法术的东西。”
知道庄丝可能不信,察觉到她身体异样的柏羊想了一下,取出一张黄符来。右手捏符,左手掐三清法诀,低喝一声:“三炁威精,总领雷兵。摄伏鬼祟,变化通灵。飞火万里,起雾驱云。上清敕命,斩灭鬼神,急急如律令。”
右手一扔,那符纸急速射出,然后于半空爆开,随即就是一团火焰汹涌而出。
庄丝见状,玉手捂住小嘴,美目圆睁很是不可思议的样子。
柏羊到底是个半大小子。不禁有些得意:“这是火府邓君咒,道家火咒之一,怎么样,厉害不。”
庄丝却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一把揪住柏羊的耳朵:“什么怎么样,你想死啊,在家里放火,烧起来了怎么办。”
柏羊却是没想到庄丝关心得是这个,不由大叫着辩解:“哎、哎,丝姐你放手。这是灵火,不同于凡火,是烧不着普通事物的。”
庄丝看向之前火符灼烧的地方,发现确实没有被火烧的痕迹。这才放开手,好像做贼般低声问道:“你会法术?和电视上那些道士一样?”
柏羊捂着耳朵,点点头。只觉耳痛、眼痛,心中好不凄凉,没想到他堂堂九天玄女三十五代传人,却落得今日下常他看历史上下山的历代祖师无一不是位极人臣,怎么到他这里天天被美女警察施以暴力关怀,虽然……感觉好像也不错。
“那你之前说我身上,有什么煞气,是啥意思。”即使已经是后半夜,这位美女警察仍是精神抖擞,此时发现了新大陆般,目光灼灼地看着柏羊。
听到庄丝说起这事,柏羊收回思绪,沉声说道:“意思就是,今天伤你的应该不是人。你身上隐隐散发着煞气,我估计就是从你伤口中散出来的,现代医疗手段发现不了这些东西,但是这玩意要是入体生根就麻烦了,人不死也是精气损失大半,活不长久的。”
庄丝吓了一大跳,想了一下才说道:“今晚上的事的确很诡异,我们最近在追查一个连环杀人犯。这家伙每次作案都把人心脏挖走,手段极其残忍,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三人被害了。我们今晚上派出大量警力在嫌疑人经常作案的区域撒网式巡逻,没想到真被我们碰到了准备犯案的嫌疑人。但是在抓捕的时候才发现那家伙气力惊人,好几位警员都被打伤,我也是在那时候被划伤的,随后有同事向着那人开枪,但是毫无作用,最后还是让他跑了。局里怀疑犯人穿了防弹衣,现在对此案很是重视,认为是对警方的挑衅。”
柏羊沉吟一会儿,才说道:“可能是僵尸,血尸一类的东西。挖人心脏是为了吸人精血,那东西估计要破境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级别的僵尸,万一是绿僵之上就麻烦了。先不管这些了,我先帮你祛除煞气,你让我看看伤口。”
可这位一向爽朗洒脱的女警竟然脸色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
柏羊疑惑:“快点啊,万一煞气入体就麻烦了,你也不想英年早逝吧。”
庄丝的脸更红了:“那个,你先转过去,伤口在背上。”
柏羊闻言了然,转过身去,只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后,庄丝蚊子般的声音传来:“好了。”
柏羊转过身来,只见庄丝已经将上身衣物尽数褪去,趴在沙发之上,脸深深埋在枕头中,耳尖都泛起了红色。而柏羊却没有在意到,只因被一片白花花晃花了眼,尤其是看到庄丝身前那被压扁的的事物,不由咂舌,心道真大。
随后反应过来,打了自己一耳光,心中骂道:柏羊啊柏羊,你怎么是这种人,咱这是在救人,你在想什么东西,禽兽,简直禽兽。
而庄丝听到动静后,脸似乎更加红了,像要滴出血般。
默念道家清心咒,待到心中平息,这才看到庄丝背后包裹的纱布,不由微微皱眉。拿剪刀剪开后,只见雪白的玉背上,出现四道数寸长的口子被缝合了起来,血肉翻起的狰狞样子让柏羊不由得有些心疼,这么深的伤口,丝姐居然一声不吭。也让柏羊对警察这个职业肃然起敬,也不知道有多少警察像这样奋斗在保护人民的第一线,不顾自身安危,来保护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法力灌入双目,眼中微微闪起金光,清楚地看见缕缕漆黑如墨的煞气自伤口深处散发出来。柏羊心道果然,手中连动,封住庄丝伤口周边几处穴位,接着运起真元在伤口四周推拿起来。
而躺着的庄丝只觉柏羊的双手火热的像烙铁一样,一道道暖流进入后背,全身都不由得发起烧来,感觉像是泡进温泉一般。不过还是骂道:“臭小子,你可别想趁机吃老娘豆腐,不然等老娘好了,非把你关进局子不可。”
柏羊苦笑一声,丝姐不愧是丝姐,受伤了还是这么彪悍。随着柏羊轻缓的揉捏,小股的黑血自伤口中流出,眼见黑血流出,柏羊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起身从房间的背包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将其中的粉末撒在伤口上。
“埃”火辣辣的感觉让庄丝不由得痛呼出声,接着又感觉到一阵阵凉意,她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奇怪地感觉不禁让她好奇,问道:“你在我伤口上撒了什么东西,感觉凉飕飕的。”
柏羊从药箱中拿起纱布和胶带包好伤口,动作干净利落,听闻此话答道:“我自己做的药粉,小时候习武老是受伤,就自己做了些。好了,我转过身去,丝姐你穿衣服吧。”
庄丝一边穿衣服一边赞许道:“小伙子不错,懂得还挺多,还会做药。”
而柏羊听到这话,摸着头嘿嘿傻笑,脸上的表情分明写着,我哪有这么好。随后就感觉肩膀被人一拍,庄丝的声音传来:“好了,大晚上的也辛苦你了,去睡觉吧。钥匙我给你配了一把,你先用着,至于有什么活我倒是还没问,等我空下来再说,这些天姐养你了,就当感谢你的救命之恩。”
庄丝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心细如发,答应柏羊的事一件也没有忘。因而柏羊拿过钥匙,对着庄丝说道:“谢谢丝姐,不过你们还要对付那个东西的话要小心了,如果没猜错的话,用火烧应该会有用。”
庄丝向着房间走去,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而柏羊见此也不再多说,也进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