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不是很清楚。”秦筝有些慌乱无措的说。
男人没有说话,冷冰冰的看着秦筝,企图从她脸上看到谎言的痕迹。
但很显然,秦筝没有撒谎。
她并不是完全看见了,只是稍微比之前清晰了,那双眼亮的过分了所以她看见了。
男人察觉到她没有说谎后,才开了口,“你很快就能好了。”
“谢谢你。”秦筝由衷的感谢。
男人没有接过话来,他安静的陪了一会秦筝后又离开了。
这一次离开,男人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至此,秦筝再也没有遇到过这个陌生的、不知相貌的男人。
……
思绪回到现在。
她可惜没能好好感谢大师兄,没能认真的跟他说一声,再见。
秦筝还是无法避免的流露出些许失落,她是真的很遗憾。
佛手听来微微瞪大了眼,“你们相处的那么好?”
“这算好吗?”秦筝撇了撇嘴,并不认可。
男人冷言冷语,从来没好好说过话,但秦筝知道他是好心。
只是那次一别,秦筝真的就没和男人再见过面,也没来得及看清他的模样。
“真的不能告诉我大师兄是谁吗?”秦筝又不甘心的追问。
听佛手的口吻,大师兄明明就是在贺氏私人医院。
贺氏私人医院说大不算大,但说却也不小,佛手不愿意说,她肯定认不出。
佛手默了默,又道,“兴许有缘就会相见了呢,何必执着。”
“他才不想见我,要是他想见我,怎么会不告诉我他的名字。”秦筝嘟囔着。
佛手莞尔一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反倒是提点起来,“还不快去看看那冒牌货?”
“啊对对对,爷爷你先吃都记我账下好了。”秦筝又匆忙起身离去。
看着秦筝的身影,佛手讳莫如深的笑了笑。
佛手之前只是外出一段时间,托付秦筝与大弟子照顾,没成想他们竟还会这样相处。
看来,这一切都是缘分。
佛手现在开始期待,他的大弟子出现时,小徒儿又当如何自处。
……
“对不起小姐,没有贺玄之先生的吩咐您不能擅自入内。”
秦筝赶回贺老夫人的病房,她想要进去,竟被回绝在病房外。
秦筝冷了脸,“好大的脸,他是医生吗?出了事他负责?”
“这……”守在门外的安保无法反驳。
但是有了因贺玄之是贺老夫人的亲子,又是如今贺氏明面上的掌权人。
他既下了命令,更替换了主治医师,安保也没有办法。
秦筝也不想为难一个外人,转身就走,心底那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起来。
等到秦筝加快脚步,赶到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眼前这一幕简直怒从心透起。
果然——
秦筝一改往日的温柔,厉声问道,“你们干什么?”
“我们是奉佛手的命令来与您交接工作的。”
“交接?我人都没到你们交接什么。”
秦筝扫过他们手上的那些东西,那些人几乎要把她办公室搬空了。
这里面不仅有她研究贺老夫人的病历,还有一些相关病案。
除此之外,还有秦筝好几次亲自记录的关于贺老夫人病情的数据一类,研讨方案等。
现在贺玄之一声令下就要换主治医师,不问自取搬空她办公室。
秦筝嗤笑一声,“放下来。”
“您没有资格要求我们这么做。”
忽地,身后传来一道尖锐的嗓子,掐着嗓子好似那古时候的大太监。
秦筝转过身,皱了皱眉,“你是?”
“他是我的助理,秦小姐。”贺玄之总算愿意出面。
贺玄之十分自得,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看着秦筝,欣赏她生气的样子。
随后,贺玄之还是很绅士耐心的解释,“这些东西本来就是贺氏私人医院的,不是你的。”
“怎么就不是——”
“你用的都是贺氏私人医院的器材,记录的也是医院的器材,这不属于你的。”
简直就是强词夺理,秦筝几乎要气笑了。
“还是说秦小姐你不愿意分享呢?难道你不想奶奶好起来吗?”贺玄之礼貌温和的说着。
贺玄之悠悠然地看着那些人搬走秦筝的东西,心底生出无比的痛快。
早就看这个帮在贺云洲身边的女人不顺眼了!
现在,她的师父都来制裁她了。
“我想,但是你可以直接问我,但——”
秦筝突然上前,一把夺走了贺玄之嘴里的雪茄丢到了门外的一个纸箱子里。
还未反应过来,那纸箱子里的文件迅速被雪茄点燃,燃气了大火。
“不问自取视为偷,我不会给你任何东西的。”
她冷笑了一声不说废话,她的东西她知道,那箱东西就是精华。
怕是贺玄之早早的找人来搬空她的办公室我,为的就是秦筝手上研究出的方案。
诚如秦筝猜想的这样,贺玄之知道秦筝是佛手弟子,她研究出来的东西肯定不差——
只是这个女人简直太可怕了,连自己心血都烧!
“来人!灭火!愣着干什么1
贺玄之察觉到秦筝的意图已经晚了,她真的够绝。
火烧的很快,其他来灭完火就剩下一堆灰了。
贺玄之瞪大了眼,怒道,“要是耽误了贺老夫人的病情你付得起责任吗?自私。”
“我付得起,数据在我u盘手上我有备份。”秦筝悠悠然的摸出自己的钥匙串。
钥匙串上挂着u盘,她从贺玄之晃了晃。
贺玄之气急,又不在乎的笑道,“我都请来佛手了,以后不用秦小姐费心了。”
言下之意,那些东西他也不屑。
“作为云洲的妻子,我没有办法不费心,照顾奶奶是应该的。”秦筝眨了眨眼乖巧道。
贺玄之越想赶她走,她就越不走。
何况,贺老夫人是贺云洲的奶奶,秦筝绝不会坐视不管。
贺玄之一时语塞,又意味不明地说,“妻子?作为妻子最好去管好丈夫。”
“什么意思?”秦筝没工夫跟贺玄之绕弯子。
贺玄之傲慢的扬了扬唇,眼神满是挑衅,根本看不起秦筝似的。
“云洲最近很关心许小姐的病情,我说的够明白了吗?”
“或许你现在还可以用云洲的地位与影响力说话,但你很快就不能了。”
毕竟,许清陵才是原本真正适合贺云洲的良配。
而她秦筝,贺玄之在国外也早有耳闻,不就是一个为了冲喜的替嫁新娘。
一个落魄的世家千金,要不是为了冲喜,秦筝连踏进贺氏的门都没资格。
“摆清楚自己的位置,秦小姐,你只是个借机上位的女人。”
又是这套说辞!
秦筝意外的不生气也不恼,她嫣然一笑,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