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贺老夫人还在等待,秦筝也顾不上许多,迅速的换上了。
换了这一身下来,贺老夫人见到微微的一皱眉。
秦筝被打量也有些局促不安,紧张的捏着裙摆的一角,等待贺老夫人发话。
“清陵你就这一件礼服?”就连贺老夫人都觉得一般。
许清陵精致的小脸浮出些许委屈,小声的说,“奶奶我礼服都送洗了。”
“也是,哎,云洲这孩子怎么都不带筝儿呢1贺老夫人微微一叹。
秦筝接过贺老夫人的话,温和道,“奶奶,没事的。”
“你呀,这性子就是太温顺了。”贺老夫人听秦筝替他说话,心下稍暖。
秦筝摇摇头,“哪有。”
“傻孩子,你真的是很喜欢云洲了。”贺老夫人揶揄的说道。
秦筝腾地红了脸,没有否认。
看着秦筝的小女人作态,贺老夫人心底甜甜的,总算是找了个称心如意的。
虽说秦筝这身份背景不如秦婉柔,是替嫁过来冲喜的。
大体上,贺老夫人还是很满意的。
因为贺云洲喜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嫁进来一定要喜欢贺云洲。
眼看时间差不多,轮不得贺老夫人再挑三拣四,连带着他们二人一同上了车。
刚上了车,贺老夫人左想右想还是不想亏待秦筝。
“这样,筝儿不如一会去店里挑一件,应该来得及。”贺老夫人做了主。
这一听,许清陵心底有几分不高兴。
以前贺老夫人可是最疼许清陵的,自从秦筝嫁进来后,贺老夫人就变了。
而且,秦筝穿的好看的话,他们就有对比了!
许清陵佯作体贴的说,“奶奶,您还要主持家宴的开始。”
贺家的人不少,以贺云洲这一脉为本家。
贺家里现在资历最老,最有辈分的,就数贺老夫人了,她负责开幕。
而且家宴,一年一次,事关重大,的确不好迟到。
“这……”
“奶奶,算了。”
秦筝见状,不想要贺老夫人为难,替贺老夫人打消了这个念头。
见秦筝这么善解人意,贺老夫人心底更过意不去。
“你作为贺家人第一次出现本来该漂漂亮亮的。”贺老夫人叹道。
想到许清陵,再对比秦筝。
贺老夫人又道,“当初清陵参加家宴,可是博得不少公子哥的欢喜呢。”
说到这,听贺老夫人的表扬,许清陵悄悄的扬了扬唇。
“奶奶1许清陵好像不好意思的抱怨着。
贺老夫人呵呵一笑,“不说了,清陵面皮薄,可筝儿怎么办?”
虽说秦筝底子好,但也不是这么糟蹋的呀。
这件晚礼服是深邃的黑,厚重又繁杂,款式老土,掩了不少秦筝的美。
贺老夫人替秦筝惋惜,“当时连带着,耀宇脸上都有面子。”
“是这样吗?”秦筝反应过来了。
贺老夫人点点头,算是教秦筝规矩,“你漂亮,云洲脸上也有光。”
关乎到了贺云洲,秦筝心底有些惴惴不安了。
如果只是影响到秦筝一个人,她才不在乎旁人怎么看自己。
但是——
关乎到贺云洲,秦筝不想就这样算了。
想到贺云洲那星辰般璀璨的眸子染上落寞、自嘲,秦筝瞬间拧紧了裙摆。
“可惜了,赶不及埃”贺老夫人惋惜的说。
秦筝犹豫片刻,缓声道,“奶奶,我可以自己改造吗?”
此话一出,二人都是一愣,贺老夫人眼前放了光。
“当然可以!你还会这个?”贺老夫人又惊又喜。
秦筝点了点头,虽然说她专业的是设计珠宝,但设计范围广多少有涉及。
末了,贺老夫人想起这礼服是许清陵的。
“清陵,只是一件礼服而已,对吧?”贺老夫人询问道。
许清陵哪儿敢说不,“是,没关系的。”
许清陵倒是不介意一件礼服,只是好奇秦筝到底能改造出来什么样的东西。
贺老夫人又道,“到了目的地,我让人给你送点工具来。”
“谢谢奶奶。”秦筝点点头。
到了目的地,还有些许剩余的时间,在车上早早地便吩咐好了会场的人。
这一到,许清陵则去找贺耀宇,贺老夫人就拉着秦筝进了包间。
随后有专人送来了裁剪专门的工具,一一罗列在秦筝的面前。
秦筝甚至连礼服都没有脱下来,直接开始动手。
“天,我的好孩子。”贺老夫人看着秦筝操作,忍不住赞叹。
秦筝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手稳的很,剪裁的如机裁般完美。
她直接将胸前一抹划开,又简单的点缀了些许送来的饰品挂在胸前。
最后,秦筝舔了舔下唇,比划着差不多,直接将鱼尾摆改成了侧边高开叉款。
一切准备就绪,秦筝再展开手跟贺老夫人展示。
秦筝微微不安的,小声的问,“奶奶你看,这可以吗?”
“你真的令我太精细了。”贺老夫人惊叹不已。
改造之后的礼服简直让秦筝焕然一新,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地上落了不少被裁掉的布料,秦筝身上显得轻盈不少。
身前那簇拥的粉绒的饰品点缀,没入沟壑间,更引得人想入非非。
之前显得沉闷老气的黑,一改造后,尽显黑雍容大气,衬的秦筝更是肤白如雪。
漂亮,大气。
贺老夫人满意极了,“漂亮,真漂亮埃”
“奶奶。”秦筝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了,眼神飘忽。
秦筝还是第一次尝试这样的造型,毕竟之前她鲜少出席那样的场合。
说是秦家大小姐,实际上,母亲死后她的地位还不如秦婉柔。
这些场合,秦筝向来是没资格参加的。
“走,奶奶带你去找云洲。”贺老夫人拉过秦筝的手。
秦筝紧张的手心开始冒汗,跟着贺老夫人走出了包间,一同走到了家宴的台前。
此事,室外天色已黑,只余夜空的星辰点点。
灯光一亮,场内灯光辉煌,热闹非凡,伴随着一声声悠扬典雅的乐曲声。
贺老夫人带着秦筝出现了,宣布家宴开始。
家宴开始已经不重要了,而是秦筝一经亮相台下瞬间沸腾了起来。
“好漂亮的女人。”
“贺老夫人亲手带着的人,该不会是贺家哪个远方外戚?”
“什么时候贺家有这样的人,藏着掖着的,今天晚上倒是露面了。”
“啧这身段,也不知道有主了没?”
台下议论纷纷,聚在这里贺家陌生的面孔里毫不掩饰的贪婪欲望。
贺家向来能者居上,强者为王,对想要东西的欲望十分坦诚。
一瞬间,秦筝就好像是落入狼群里的小白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