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生活,它的残酷与无情,总会在你落难的时候给你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之后的一段日子,她几乎天天都把自己关在了小屋里,不是躺在床上发呆,就是看着手机流泪,而我,也不厌其烦的找她说话,或者拉她出去散散心,以此缓解她的消极情绪,但都收效甚微!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下班买了菜回到出租房,房间却空无一人,脑海中忽然闪出一个可怕的念头,我慌忙的从口袋摸出手机,拨通她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遍,于是我又重复拨通电话,心里不停念着菩萨保佑!
电话响了两声以后传来了一个男高音的声音,提示说,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她从楼下上来,她见到我手足无措的走来走去,停住脚步,咬着唇,一声不吭的盯着我。
看到她安然无恙,七上八下的心这才落了地,我冲上前打量了她一圈后,问:“你还好吧,我还以为你想不开……”
她突然抱着我,放肆的哭了起来,几乎绝望的说,我怀孕了!
我的脑海像是炸了一个响雷,随着“砰”的一声,脑海一片空白。
对面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男一女投过来一种莫名的眼神。
我难为情地笑笑,然后把她抱进房间关上门。
我郑重其事地说,我真没碰你,谁碰了你不是人!刚说完,我就意识到自己的话有错误,于是补充说,我是说,我真的没......,我的意思是......,最后我放弃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哭着,手不断的在我的背上敲着,她的泪水滴在我的肩膀,然后轻轻的滑落到胸膛。
她说,是我前男友的。
我如同破了的气球,长出了口气,紧张的心这才松弛下来。
她说,我今天去找他,他不在,电话也打不通,去问房东阿姨,阿姨说她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我问,那你怎么打算!
她摇头,我不知道!
我说,你可千万要想好来,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她盯着我问,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我说,说什么傻话呢,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
她擦了擦眼泪,我饿了!
我说,好!想吃什么!
她说,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
因为倒班,所以白天相当于放假,我本想睡个懒觉,但一早便被她叫醒,叫我陪她去个地方。
她猜想应该是她已经决定好了,大概是叫我陪她去医院,于是我揉了揉朦胧的眼睛,问,想好了?
她坚定地说,想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医院有种莫名抗拒的,因为不论你走到哪儿,那股子浓烈的药水味,弥漫着整个医院,闷头不说,如果再遇到一个在身边咳嗽不止的人,我想我会直接崩溃。
走到医院门口,那股浓烈的药水味,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而身边的她也不禁顿了顿,或许此时她的心里也是有点犹豫的,最后她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还是大步的走了进去。
我去帮她挂号,她则坐在旁边的椅子,两只手紧紧地掐在一起,我知道,她还在做着最后的斗争。
我把号递给她时,她摸着自己的肚子,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眼圈泛起了红丝。
我坐在她的身边,搂着她的肩膀,说,如果不想的话,就不要勉强!
她拿过我手中的那张纸片,可眼泪已经从她的眼眶涌了出来。
我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她无助的把头轻轻的靠在我的肩膀,一言不发。
当广播里响起她手中的那个号码时,她的身体轻轻颤了颤。
女性天生的母爱与现实在不断的斗争着,而捏在她手上的那张小小的纸条上,像是一张判决书,一个生命的在与不在,就在这一张薄薄的纸上。
她抬起头,眼神里全是忧伤,声音颤抖着问,你真的不会嫌弃我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个突如其来的的问题,但我知道,如果我说嫌弃,她会放下所有的一切的走进医生的办公室,然后被人推进手术室,如果那样,我不就成了一个杀人的罪人。
她把这个艰难地决定扔向了我,如同在我的世界扔了一颗炸弹,我不知所措。
她见我不吭声,从容的站起身朝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在个人得失与人性的边缘痛苦的挣扎着。
敞开的门口如同巨大的一个黑洞,不断吞噬她的同时,也把我的那颗心撕的四分五裂。
当一个生命变得如此轻贱的时候,我居然不敢相信我竟然还在想着什么闲言碎语,什么亲身不亲身的得失与计较,难道我真的要成为一个杀人凶手,尽管罪魁祸首不是我,但决定这个生命的人是我。
一步,两步,当她走进那间敞开门时,我疯了一般的冲了进去,把她从办公室拉出来,我抱着她说,我们回去吧!好吗!
她那两条纤细的腿再也支持不住沉重的身体,“瘫痪”在我的怀里,而刚刚那坚强的壁垒在瞬息间轰然倒塌,放声痛哭起来。
我帮她擦干脸上的泪水,笑着说,我们回家吧!
她轻柔地点点头,脸上挤出一个微笑。
而在这一刻,我知道,身份的转变,将意味着更大的责任与担当。
随着身份跳跃式的转变,将原本的平淡无奇的生活彻底的颠覆,而这一切都来的太快,太过突然。
我不再一下班就躲在宿舍一觉睡到天明或天黑,而是不管再累,都会抽出时间去陪她出去散散心;不在经常点外卖跑食堂,而是跑去市场买锅碗瓢盆回来,然后在家里开火煮东西;不再妥协隔壁那喋喋不休的吵闹,于是我搬到了附近村里的一个小院里,而这一切,都是她和孩子所带来的连锁反应。
搬过去的小院不大,院里是水泥地,当中有棵很大的桂花树,小院的左侧墙边除了花池带外,旁边还有一座用水泥浇筑成的假山,但从形态来看似乎也不太像,大概是房东以前浇灌院里水泥地的时候自己随意弄的,样子虽不那么美观,但有个水池;小院的右侧院墙开有一条小门,小门外是一块用大水泥砖围成四四方方的菜地,干裂的泥土中,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些青菜被晒的干瘪的“尸体”。
院里只一座一层的蓝色琉璃瓦房,房东说以前是那种泥瓦,琉璃瓦也是后面才换的。两间房,一间大的,一间小的,里面各一张破旧的木床。发黄的墙面,掉色的木板房门,蜘蛛网丝封住的老式窗户。
起初看着这我还是有点不太满意,但她却说这清净,去镇上也方便,于是就这么决定了,一番打扫之后,两人就这样的搬了家。
房子一年多没人住,没有一点人气,一切都显得格外冷清。
日子在添东加西的过程中开始了。
我外出上班,她在我毫无商量的强烈要求下,留在家里安心的养胎,有时白天有空,我就会带着她去旁边的田间地头挖些花花草草回来,又或者带着她到镇子上逛逛商场,有时也会为了买某件东西而拌嘴,但总会以她的胜利而结束。
她喜欢吃酸的,于是带酸的各种菜和水果,塞满了家里的整个冰箱。
志峰在一个阳光明媚的节假日打来电话,因为我搬家没告诉他,他跑到我那找半天找不到人,于是一通牢骚。
我无可奈何,只得等他把牢骚发完,这才告诉他我搬了家。
十几分钟后,当一辆电车气势汹汹地冲进院子里的时候,把院子里的我和唐佳都吓了一跳。
志峰气呼呼的说,哥,你知道我......他的话随着我身边的唐佳站起身而戛然而止。
虽然以前我跟志峰住在一起,也在一个公司上班,但他不认识唐佳,因为厂里实在太大了,光是食堂就好几个,一个车间跟另一个车间都得骑自行车。
我微笑着对身边地唐佳说,我发小志峰,还有他,女的朋友子乐。
唐佳微笑着招呼,你们好!
志峰微微一笑,你是嫂子吧
唐佳笑着答应一声,然后去到一旁拿了凳子过来,说,坐!
子乐有些羞涩,唐佳拉着她坐下,便说些那些女人永远聊不完的话题,志峰把我拉到一边小声地在我耳边说,哥,才一个多月不见,你这动作可真够快的,你老实交代到底怎么回事!
我微微一笑,勾搭着他的肩膀说,以后再说吧!
我去冰箱拿了两瓶水出来,递了瓶给子乐,子乐接过后,细声细气地说,谢谢!
唐佳说,都是自己人,你别跟他那么客气!
我笑笑,扔了瓶水志峰,志峰接过水,边喝边打量着院子,说,还不错,挺安静的。
我说,那太吵了。
志峰说,这不像你的风格啊,我记得之前你不管外面再吵,你都睡的坦然。
我说,那是你吧!
志峰哈哈一笑,彼此彼此!
我问志峰最近工作怎么样,志峰说忙的一塌糊涂,每天都找不到东南西北,我说,还是厂里的日子好吧,志峰不屑的说,算了吧,我宁愿现在这样忙的昏天黑地,也不愿活的昏天黑地。
志峰的话让我知道怎么接下去,或许他说的也有道理,忙的昏天黑地比活着昏天黑地要好。
晚上,志峰两人留下来吃饭,席间聊起了小时候,于是,我跟志峰小时候那些调皮捣蛋的事被一一从记忆的土堆里扒出来,然后成为众人欢笑的添加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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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学历有限,字里行间都很欠缺,望各位看官见谅,我将努力充实与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