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酒席拖到了半上午,中午那顿饭自然又得拖到半下午。
赵军打算在今天彻底把这家分清楚,所以他把赵家族人都留了下来,待会该搬的搬该立字据的立字据。
忙完大伙肯定又饿了,所以赵军还得麻烦族里嫂子、婶娘们也继续留下来烧下一顿饭。
连着两顿席面,赵家厨房里鱼肉所剩无几了,蔬菜也不多,赵军正想着要不要趁毛兰花无暇顾及之时让人去把她养的鸡都抓来杀的吃了。
他之所以犹豫倒不怕毛兰花事后知道了会发疯,就有点担心族人的看法,毕竟在他们看来,自己今天有点过火了。
不想此时赵磊一手扶着他奶奶过来了,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个装了五六只鸡的鸡笼。
赵军忙上前帮着搀扶老人。
赵奶奶不像赵大伯爷也就是赵磊爷爷那样腿脚利索,所以今天早上那顿席面她没过来,不过当她听说赵军给了她小孙子赵磊一间门红砖青瓦房住,还把自己的田地也给赵磊种,又知道老赵家老老少少绝大多数人今天都在赵军家吃饭,她便让赵磊赶紧把她养的鸡都捉了送过来,说是给大伙添个菜。
赵磊大哥赵全今日见识到赵军、赵明这对异母兄弟的这场闹剧,也有些感悟,更明白了家中爷爷奶奶对他们兄弟的所作所为看在眼中,难过在心中。
赵磊毕竟和赵明不一样,他们兄弟也没有被后娘虐待过,所以赵全见奶奶让赵磊提了一笼鸡过来,也跟着到了厨房让他媳妇回家把今年新铡的面粉拎一袋子过来,说待会烧小鸡的时候可以加些贴饼。
其余人听了大多也纷纷回去了一趟,有的拿了几个鸡蛋来,有的提来了一篮子蔬菜,还有那勤快的早早晒了红薯干之类的拿来给孩子们做零嘴。
旁人都纷纷拿了不少东西来,赵军便顺势提出把家里几只一年龄的公鸡也都杀了,反正公鸡也不下蛋,养着浪费稻谷。
赵奶奶拿来的鸡放些辣子,大人拿来下酒,至于那些仔鸡不放辣烧来孩子们吃,如此大伙听了都高兴,直接在屋外架起了两口大铁锅,热火朝天烧起饭来。
赵军一直留意着那锅没放辣的仔鸡贴饼,眼看着香味四溢了,他凑到之前劝他要好好对媳妇的伯娘身边,略带担忧地说他媳妇昨天到现在都没吃什么东西,早上送进去的粥也说没胃口……
伯娘听了拿来一个大海碗,装了小半碗米饭,挑了好些块嫩滑部位的鸡肉,还铲了一些浓稠的汤汁浇在面上,最后再在上面盖上一层面饼,满满当当一碗饭菜交到赵军手上,还不忘多叮嘱一遍道
“正好趁这会她饿狠了,你将这香喷喷的鸡肉送过去,哄着她吃了,记得态度一定要和缓些,不要硬邦邦的。
有道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你软和着多哄几次,伯娘保证,你媳妇她不止嘴会软,心也会软的。”
赵军一脸虚心地听取了长辈的意见,捧着大海碗去了西边他的新房。
姚晴天早就闻到了那烧小鸡的香味,她馋得睡不着正在心里嘀嘀咕咕念叨赵军,可真见他端着大海碗进来,她捧着碗深深吸了一口香气,又有话讲了
“为什么要把小鸡搁在外头烧,香死个人了!还有你怎么好意思挑了这么多好肉过来,你送过来我也不能吃啊,我现在这形象能大口吃肉吗?”
然后一脸哀怨道“你要是不端进来让我的眼睛看到,我好歹不馋的那么厉害。”
赵军仔细打量了娇俏的小媳妇一会,认真说道
“事情已经成定局了,你这小可怜形象其实也没太多人在意了。”
“再说——你不觉得有我这么好一男人将你从赵明那道貌岸然的弱鸡手上夺过来有一种脱离苦海的庆幸吗?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弃暗投明是最明智的选择,所以你根本不用一直伪装小可怜,我赵军的媳妇哪里会是小可怜?”
姚晴天听了,想了想,好似狼窝的确比虎穴暖和许多。
她伸手拿起一只油汪汪的鸡腿恶狠狠咬了一口,鼓着肉嘟嘟的脸颊说道
“行吧,姑且算你说得对!”
这年月又有谁能拒绝得了香香的鸡腿,反正明天回门后,她赖在娘家多住几天,由着那些人想象去。
赵军忍不住又笑了,托起那张白嫩的脸,对着油油的小嘴亲了一口。
“慢慢吃,别噎着了,我可能要晚点才能来收拾碗筷。”
说着转身准备出去了,待会外面也要开饭了,得他去张罗。
姚晴天抿了抿嘴,伸出舌头小心舔了舔嘴唇上的汤汁,然后想起了她之前就惦记的事,忙喊住赵军。
“你吃过饭后有没有空?”
赵军回过身,笑眯眯诱哄道“今天下午没太多时间门陪你,你乖,先睡会多休息休息,到了晚上,我整晚的时间门都是你的,你要我怎么陪我都配合。”
一席话把姚晴天说得目惊口呆。
“我发现我真是小瞧了你。”
然后才认真说道“跟你说正经的,明天回门日,我想我们起早点,先绕去山上给你妈妈也就是我的婆婆上柱香,你下午抽点时间门出去买一些上山祭拜需要用的东西。”
赵军生母余毓秀是下湾村人,她的坟墓修在下湾村西北边的荒山上的。
赵军听了懵愣了一会,他娘过世的时候他才一岁多,没有什么记忆,后来大一点知道她被埋在荒山上,每次挨打、挨饿了他就会跑到山上窝在他娘坟边上。
再后来认识了这小丫头,那时候姚家后面是用篱笆围起来的菜园子,他饿了、痛了更多的是偷偷爬进姚家找她,等他彻底长大有能力了,便把那坟墓都修缮了一遍,除夕春节、清明寒食他都会上山祭拜。
如今他有媳妇了,有家了,是该上山和娘说一说,也好让她放心。
赵军点点头,说道“我记下了,要是我没工夫就麻烦赵磊或者赵康去帮我买一下。”
说着出去了。
整个上湾村赵家热热闹闹坐在一起吃了一顿家宴。
家宴过后就正式分家了。
其实这家也没什么难分的,厨房包括里面的锅碗瓢盆还有家里的粮食、钱物,赵军不惦记也不要,他就要那间门房,住谁都行,只要不是赵明。
五间门房,坐北朝南,毛兰花最初的打算是她和赵大强住东厢一房一堂屋,西厢两房一堂屋是赵明的,所以家里的厨房都在东厢屋后面,这样分起来也省事。
如今西厢三间门成了赵军的,他打算回头得空就把院子围起来,再盖上新的厨房和厕所。
田地需要回头测量,但是位置划好了,如今正好秋收完,地里种的是油菜,不需要打理,明年五月毛兰花他们收割完,赵磊就可以接手种棉花等作物了。
其实真算起来,赵军也并没有占多大便宜,毕竟他是家里的老大,农村里分家时或多或少都会偏心点老大,一家有两个儿子五间门房的话,一般是老人一间门,两个儿子各两间门,赵军是多拿了一间门房,可厨房加上家里那些细软算下来和一间门房子价值也差不离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毛兰花也没有其他法子了,便想着最起码分一半债务给赵军。
不过最终被赵家大家长骂回去了,说他们夫妇这么多年好吃懒做,也没有大的花费,盖的房子的钱全靠借也就算了,借了还不想着多干活挣钱还债,一天天尽躲懒。
他们所处的这个地带,田也好地也好,一年最少是两季收成,没有大的花销,居然连着俩个丰收年,他们家将将够嚼用的一点钱都没存下,可见田地伺候得多不精心。
反正那些债大多是毛兰花从她娘家屋场找人借的,便是有人讨债也不敢讨到赵军身上,只要他不主动往身上揽,这债就不会和他有关系。
要知道当初盖房时他已经出钱出力又出物过了,所以综合算起来赵军顶多只能说没吃亏,真没占什么便宜。
事情谈妥立下字据后大伙便开始帮着赵明搬家。
赵大强他们住的东厢是一分为二隔开的,赵蕊住在北边的隔间门里,如今只有先把赵蕊挪出来,挪到毛兰花夫妇房里支张床拉个帘子。
赵明和他媳妇便住在赵蕊原来住的房间门里,到也真不像毛兰花觉得天都塌下来了似的艰难,毕竟农村还有许多人家在儿子结婚时连这样大小的一间门房都屯不出来。
原来那间门新房看着鲜花锦簇满满当当的,其实最多的便是两位新媳妇的嫁妆。
特别是姚晴天的,她香脂手帕散出去几十份,那些小姐妹也给她送了不少小礼物,大一点的有水瓶、脸盆,更多是刷牙杯、头绳、袜子、毛巾这些,加上姚家给她准备的嫁妆,大件有两床十二斤重的厚棉被,一整套木盆加上一些零零散散小东西,这些搬去了赵军的新房,去掉一大半。
剩下的便搬到原本是赵蕊的房间门,包括床、柜子、椅子还有用来做窗帘的床单也扯下来搬走了。
搬东西的时候,毛兰花满血复活,跟前跟后生怕少了什么,等东西搬完,她又回过神了,看什么都眼中冒火,嘴里不干不净骂着,看那群赵家人没人搭理她是又气又怨,最后带着赵蕊去了前湾村,也喊了赵明,但是赵明把自己关在房里没应。
就是被毛兰花拿捏得死死的赵大强都没将她的抗议太当一回事,赵大强可是知道毛兰花娘家根本就没有他们住的地方,等到天黑人自然得回来。
这边开始搬东西的时候赵磊便带着她媳妇回去了,傍晚时分拉了一板车东西过来。
赵全、赵磊他们几个兄弟原先就分过家,这会见赵磊要离开他们觉得一直被占用的堂屋,去投靠房下堂哥,两个做哥哥的心中又开始不是滋味,多多少少送了他们夫妻一些能用得上的家当。
赵全还亲自拉着板车将他们送过来,几个大男人齐动手不一会功夫便将赵磊夫妇的新家收拾妥当了。
赵军原本回来的很少,没有盖厨房、厕所,这会既然分开了,他就不打算再去借用赵明他们的。
反正赵家族人都在这边,今天肯定也不下地了,赵军便麻烦几个年轻力壮的现挖现搭建一座简易的厕所。
农村并不是家家有厕所的,有的大多也就是个茅草房,不分男女。
赵军带头挖了两个蹲坑,准备搭建两个临时的先用用,木头、木板敲敲打打不足一个小时就完工了。
赵磊房里也收拾妥当了,夫妻两个看着宽敞明亮的房间门,高兴得不知道怎么说好。
虽然没有厨房,但是赵磊媳妇带了炉子,带了锅碗瓢盆,带了柴米油盐,可以在堂屋搭个简易的台子暂时烧水、烧饭用。
厨房不能凑合需要认真搭建的,特别是灶台要找老手艺师傅,要没弄好炊烟不容易散出去不说还费柴火。
赵军和姚晴天以后在家吃饭睡觉的时间门大概不会太多,所以他带着赵磊屋前屋后走了一趟,告诉他回头盖院子、盖厨房该从哪里起地基。
是的,赵军在分家时便想好了要盖院子,房子只是借给赵磊住,不是给他,所以这盖院子、盖厨房的钱物他来出,赵磊呢就负责找人盖。
最后赵军还一脸得意地说“你也知道,我老丈人是窑厂里烧窑的,拿砖也便宜,我不止要盖院子,等手上宽松了,这屋里地面我都打算铺上砖。”
赵家有这个打算最主要的是姚家屋里地面铺了青砖,赵军不能容忍姚晴天嫁过来反而生活质量下降了,所以姚家有的,赵军要全部给媳妇补齐,只能多不能少。
相比赵家的热闹兴盛,此时前湾村的毛家是一片阴霾。
今天这一张婚事,毛家是丢人又丢财,毛兰花丢了一间门最重要的房子,也丢了她在赵家辛苦经营二十几年才握紧的话语权,毛兰花兄嫂赔了许多嫁妆嫁女儿嫁出一场笑话,借出去的七八百块钱也打水漂了。
毛兰花的兄嫂甚至想过算了,这场婚事作罢,大不了他们把毛婷婷一直留在家中做老姑娘。
他们看得长远,女儿和当年的毛兰花一样身上有着不可抹杀的污点,毛兰花因为她曾经的那些破烂事辛苦一辈子张罗起来的家,一下子给继子扒走了一大半。
女儿会不会重蹈覆辙,和毛兰花一样到老在赵家也站不住脚?
可就怕村里那几家不同意,他们直言不能留毛婷婷在村里。
还有一点就是儿子眼看着也大了,有这么一个名声坏掉的大姑子在家做老姑娘,怕是儿子也娶不上媳妇。
毛兰花兄嫂愁的饭也吃不下,毛婷婷却不停喊饿了。
堂屋里,毛婷婷和弟弟都在大口吃饭,毛父抽着老烟枪一声不吭,毛母一会抹泪一会劝说一会还骂几句。
毛婷婷肯定不同意毛母讲的一直留在家里,她要留在家里,父母只会继续关着她,那日子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何况,毛婷婷就是再粗枝大叶,如今她也发现自己八成是怀孕了。
毛婷婷也上过初中,她仔细算了一下,这怀上的日子还算浅,她和赵明也洞房了,到时候就说早产。
赵军说得不错,他们相信孩子是表哥的最好,不相信也没办法,这孩子总归留了一半毛家人的血,大不了抱给三叔奶家去。
不过千万不要是女孩,三叔奶家不要女孩,要不然当初大表姐就抱回来了。
反正她打死也不流产,上次她差点痛死,后来大出血更是让她接下来一两年身体都特别虚弱,虚弱到有段时间门床都下不来的地方,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痛苦她再也不要经历一次了。
嫁给表哥虽然没有了大房子住,但是他们总不至于和家里一样喜欢管教她。
表哥月月有工资发,以后说不得还能带她去镇上,镇上可比农村里好太多了,所以她好不容易成功嫁给了表哥,怎么可能反悔归家呢。
毛母还要劝,毛兰花带着女儿赵蕊过来了。
此时外面天都黑了,毛兰花这次是赌着气赵大强不拿出态度过来求她回去,她就真的不回去了。
纵然,她娘家因为生的都是女儿,毛老头早早就没有挣钱的压力和动力,这些年穷得时常饭都吃不起,更不可能有闲钱盖房子。
他们家拢共也只有靠着大房也就是毛婷婷家建了一间门砖瓦房,厨房一直是泥墙草顶。
以往毛兰花回娘家必须天黑前回去,因为娘家没有地方给她睡,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堂哥家侄女是她儿媳妇,从前总不正眼看她的堂嫂现在见到她总归也要客气些吧。
所以毛兰花打算这段时间门带着女儿赵蕊住在堂哥家。
堂哥家室还算可以,因为他们生了毛家唯一的男孩,上头老人没过世前都帮着他们挣公分,死后家业也都留给了他们,所以他们家也早早盖起来四间门砖瓦房。
毛婷婷和旁人家的儿子似的一直一个人住一间门大房间门,这一度是赵蕊嫉妒羡慕的存在。
此时,毛兰花便是带着赵蕊要和毛婷婷挤一挤住在一起。
她们可是她的婆婆和小姑子,毛婷婷既然嫁给赵明做媳妇,那以后就得好好伺候公婆照料小姑子,不过这到底是在堂哥家,毛兰花还不习惯在堂哥堂嫂面前耍威风。
最后是毛母住到了毛婷婷房里,毛父住到儿子房里,将他们的那间门房空出来给了毛兰花母女住,毛母还是想劝劝女儿或者是最后教导一番,所以她搬到女儿房里住。
新婚第二夜的晚上,赵军房里依然其乐融融如昨夜。
姚晴天半下午吃了那么大一海碗饭菜进肚子,好悬没撑坏,后面也没再睡一直在房里踱步消食,晚上就喝了一碗稀溜溜的米汤,说什么也不吃东西了。
南方地区,冬日阴冷潮湿,所以哪怕姚晴天较为丰满,湿冷的冬日也是常常冻得手脚发凉,被窝中入冬开始就要灌热水瓶子。
可嫁人两天后,姚晴天发现她灌热水瓶的习惯以后应该可以戒了,因为某人身上暖和和的,窝在他怀里就跟窝在火箩桶上似的,手脚都敢舒展开了。
某人还能帮着按摩酸痛的腰腿,那力道拿捏得总是恰到好处,让姚晴天舒服得直嗯嗯。
“我发现你优点还真挺多的。”
姚晴天得承认,这日子过得比预期好许多,哪怕是她那对妻子百依百顺的三哥也比不上赵军,当然赵军这么优秀也是因为碰到自己这个善解人意、足智多谋的媳妇。
赵军原想着昨天太过放纵,明天还有正事要做,今天就让媳妇好好休息,可温香软玉在怀,对方又一副全身心信赖任君采摘的诱人模样,赵军立马抛弃了原有的想法,手足口并用三管齐下。
姚晴天没想到一句话就惹火上身,她赶忙坐起来,义正言辞地拒绝。
“干什么,干什么?明天还要去你娘坟前上香呢,能不能顾着点。”
赵军失笑看着跟炸毛猫儿似的媳妇,只好安耐住躁动的身和心,开始顺着毛撸。
反正他们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这几天就先让她养养,等养精神了再好好教她享受这其中的乐趣。
而姚晴天心里却想着,好是挺好的,就是不行这个最大的优点没了。
要知道她可是一只有见识的阿飘,不止听过千禧年的钟声还听过有句话叫做不孕不育保平安。
赵军要是不再不行,怕是这孩子迟早要来。
想到这里,姚晴天瞟了赵军一样,一边把玩着他的手一边懒洋洋问道“你先前说,除了床上的事,家里大大小小的所有事都我说的算,你这话可算数?”
赵军不做他想点头道“自然,大丈夫说话算话,我只要床上的话语权就够了。”
说完赵军还笑得很浪荡地颠了窝在他怀中的小媳妇一下。
姚晴天告诉自己要忍。
“既然除了床上的事都我说了算,那我不让你上床不就行了?比如说让你睡地上,地上的事总是我说了算吧?”
赵军听了傻眼了。
“所以呢,你,乖一点,冬天还好,你还算有点价值,到了夏天天热的时候你要是惹我了,那你可就要睡地上了!”
“现在,给我老老实实睡觉。”
赵军听了,忙抽出钻进媳妇衣服里面的双手,老老实实交握在媳妇肚腹处。
姚晴天便安安稳稳窝在乖巧的某人身上进入了梦乡。
梦里……
两人早早起床将提前准备好的上山所需的物品和回门所需的物品放在两个提篮中,提篮绑在自行车后座上。
至于姚晴天坐在车前档上,那横梁处被赵军绑了厚厚的旧棉袄,让姚晴天不至于太癫。
两人骑着自行车先走下湾村西北的路去了荒山,余毓秀便埋在这山上。
到了山脚,赵军把车子藏好,一手提着提篮一手拉着姚晴天开始上山。
姚晴天看了赵军说“这两天不是笑得挺多的,既然学会了,今天去看你娘,你也笑笑,让她知道你如今过得不错。”
姚晴天昨晚做梦了,她梦到许多次赵军去山上坟头,小娃娃时是哭着去的,常常趴在坟头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长大了眉头也没展开过,虽然没再哭了,可说出口的话哪怕是她一个阿飘听了都忍不住泪流。
姚晴天想赵军他娘怕是没见过他笑,她肯定想看着赵军笑。
赵军听了,果然嘴角露出浅浅的笑意,虽然看着依然让人有流泪的冲动,可他笑着是真好看。
两人到了坟前,赵军脸上的笑也一直没有消失,他也不说话,将贡品摆上后便开始清理坟墓周边的杂草。
无法,姚晴天便跪在坟前,一边烧纸一边同这个她从来没见过的婆婆细细说着赵军的事,说以后她会照顾他,说不会再让人欺负他。
赵军听了,脸上笑意越发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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