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所有人看向柳嫦曦。
柳嫦曦没过多犹豫,很快摇头说道:“这我办不到!”
“什么?你还有没有良心?老爷子都病的起不来了,你让这小子给方少磕头道歉怎么了?”柳景行气愤道,“你们不是朋友吗?朋友之间,连这点小忙都不肯帮吗?”
陈拂衣冷哼,“为请老夫出山,方少没少在老夫面前,夸赞柳小姐的一片孝心,可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既如此,老夫告辞了!”
“陈神医,您别走啊!”柳景行急忙拽住他。
陈拂衣不为所动,背对众人。
“柳嫦曦,你想害死老爷子吗?”柳景行又偏过头,大声吼道。
柳嫦曦眼眶通红,紧咬着嘴唇。
许钟鱼对这一切漠不关心,看着昏迷的方泽林,想的是该如何向方殊睆大人解释。
“等一下!”就在这时,徐空突然开口。
陈拂衣露出得意的笑容,“看来你想通了!”
“哼!”柳景行冷哼道,“别以为你答应,我柳家就欠你人情了,要不是你这混蛋坏事,陈神医早就治好老爷子的病了!”
柳嫦曦满脸震惊,“你……”
虽然和徐空接触时间不长,但以他的性格,怎么会轻易给人下跪?
难道是为了自己?
柳嫦曦俏脸一红,心虚地打量了眼徐空,该说不说,这家伙不说话的时候,还是蛮帅的!
可一说话就……
“入你娘,哪来的厚脸皮老狗,竟敢在本善人面前大言不惭!”徐空冷笑道,“还除了你,没人能治好柳老头的病,在本善人面前,你算个什么东西?”
陈拂衣脸色大变,指着徐空道:“放,放肆!老夫师从傅青主一脉,行医四十载,活人无数,被称为……”
“少在那狐假虎威,傅青主都死了三四百年了!还想拿个死人的名头,吓唬本善人?”徐空不屑道,“你说你师从傅青主一脉,那《本草新编》劝医六则里的第四则是怎么说的?”
陈拂衣登时脸色大变。
“我看你这狗一样的东西,早都忘了吧?那本善人告诉你!勿以病家富,遂生觊觎心;勿以病家贫,因有懒散志。养痈贻患,恐吓取钱,皆入恶道。”徐空咄咄逼人,“傅青主若泉下有知,会认你这个不孝子孙?”
仿若晴天霹雳一般,陈拂衣脸色惨白,踉跄退后几步,险些一屁股坐在地上。
柳景行急忙上前搀扶,瞪眼道:“混账!竟敢这么跟陈神医……”
“振聋发聩,振聋发聩啊!”陈拂衣却挣脱了他的手,羞愧道,“先生一番话,真乃醍醐灌顶之言,骂醒了老夫,老夫自幼便以浊翁先生为榜样,几十年来苦钻医道,却学有小成便沾沾自喜,连医德也忘在脑后,这岂不是与浊翁先生愈行愈远?先生这一番痛骂,有如祖师显灵,骂得好,骂得妙!陈拂衣……服了!”说完,还恭恭敬敬地给徐空鞠了一躬!
在场众人全都懵逼了。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徐空也傻眼了,本善人还没骂够呢,你咋就服了?但见陈拂衣的样子不像作伪,只得说道:“服了?嗯……服了就好,本善人向来以理服人!”
“陈神医,您没事吧?”柳景行一脸担忧。
陈拂衣哈哈大笑,“不但没事,反而异常清醒,柳先生,闲话少唠,快带我去见柳老吧!”
别啊!
你这样我反而害怕了,柳景行讪笑一声,“那个,老爷子的病情也不差这一日,要不陈神医,咱们明天再……”
“陈神医大恩大德,柳家没齿难忘!”柳嫦曦惊喜道,“陈神医,请随我来!”
陈拂衣却是摆摆手,认真道:“不必谢我,要谢还是谢这位小先生吧!多亏了他,老夫才能迷途知返啊!”
“不必如此,本善人日行一善!”徐空高风亮节地摆摆手。
陈拂衣顿时更敬佩了!
柳嫦曦也向徐空投去感激的眼神,虽然过程有些意外,但也全赖徐空能说服陈拂衣。
很快,柳嫦曦迫不及待地带着众人,来到二楼。
陈拂衣推门进去后,柳嫦曦刚想跟进去,徐空就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怎么了?”柳嫦曦不解。
徐空很严肃,一字一句道:“得加钱!”
柳嫦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