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拂衣不愧是有着“药王”美誉的名医,一番看起来并不太高明的针灸下去,就让昏迷多日的柳老爷子,醒了过来!
“爷爷!”柳嫦曦喜极而泣,扑到床前,“您现在感觉如何?好些了吗?”
柳老爷子头发半白,看起来仍很虚弱,“咳咳,是曦儿啊,我睡了很久吗?”
“哎呀,老爷子,您可算是醒了啊!”柳景行推门而入,表情夸张,“您是不知道,您昏迷的这三天,把我给急成什么样了!”
“好在是方少神通广大,请来了这位陈神医,才让您转危为安!”柳景行介绍道,“老爷子,病好后您可得好好谢谢方少和陈神医!”
陈拂衣正低头写着药方,闻言,头也不抬地说道:“老夫虽是被方泽林请出山的,可出手给柳老治病,却全是看在那位小先生和柳小姐的面子上!”
柳景行一愣,“就,就算如此,方少也费心了!”
“我看是没安好心才对吧?”陈拂衣似笑非笑。
“呵呵,陈,陈神医可真会开玩笑,方少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柳景行脸色不太自然,心底破口大骂,你这狗一样的东西,真是贱骨头,被徐空骂成那样,竟还替他说好话。
陈拂衣没再理会他,而是将写好的药方,递到徐空面前,虚心请教道:“小先生,你觉得这药方如何?”
什么?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陈神医,这可使不得啊!”柳景行反应过来后,急忙说道。
柳嫦曦也皱眉道:“陈神医,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哪懂什么药方?”
陈拂衣却摇摇头,态度很坚持。
连《本草新编》劝医六则都能背下来的人,怎么会看不懂药方?可笑,这柳家的人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也好,既然你态度这么诚恳,那本善人就好心指点你一二!”徐空笑着接过药方。
“放肆,竟敢对陈神医不敬!”柳景行喝道。
柳嫦曦也道:“陈神医,您千万别听他胡说!”
“有劳了!”陈拂衣跟没听见一样,面带笑意地说道。
柳嫦曦:“……”
完了完了,这陈神医魔怔了!
与此同时,徐空只是扫了眼药方,便拿过笔随意地将药方上的两味副药划掉,然后又将药方还给陈拂衣,大大咧咧道:“能看懂多少,全看你的悟性了!”说完,还伸了个懒腰。
柳嫦曦脸黑得不成样子,这可是药王陈拂衣啊,放眼整个医疗界,有几个人有资格这么对他说话?
陈拂衣看着药方怔怔出神。
就在柳嫦曦琢磨着,怎么开口劝说的时候,陈拂衣却突然猛地一拍大腿,双眼放光道:“我懂了,我懂了,原来如此,难怪要去掉这两味药!小先生对药理的认识,更在老夫之上啊!小先生,请务必受陈拂衣一拜!”
柳嫦曦:“???”
徐空面露欣赏道:“难怪被人称为药王,还真有点悟性!”
“在小先生面前,老夫哪敢自称药王!”陈拂衣一脸惭愧。
徐空没好气道:“谦虚个什么劲儿?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别的不提,就说你那丑陋的针灸手法吧,简直是不堪入目!”
“这……”陈拂衣老脸一红,“老夫毕竟年事已高,下针不够果断,也在情理之中。”最重要的是,他是药王,就算针灸方面弱势了一点,也很合理!
徐空翻了个白眼,“说你你就老实听着,找什么理由?”
“是!”陈拂衣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
药王在这家伙的面前,竟像个学生一样……
柳嫦曦悄咪咪掐了掐自己的大腿,这一幕太过梦幻,她有点怀疑是在做梦!
“柳小姐!”就在这时,陈拂衣转身将药方交给柳嫦曦,“按照这副药方抓药,三日内,柳老便可痊愈。”
柳嫦曦接过药方,问道:“是按原药方抓药,还是……”
“当然是按照小先生修改过的药方抓药,这有什么好问的?”没等柳嫦曦把话说完,陈拂衣就一脸愠怒地打断道。
“可是……”毕竟事关老爷子的安危,柳嫦曦显得有些犹豫。
就在这时,柳老爷子开口道:“曦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陈医生怎么吩咐,就怎么做吧!还有,爷爷觉得你需要换身衣服,你觉得呢?”
“是,老爷子!”柳嫦曦见老爷子都这么说了,便不再多说,低头看了看破烂的衣服,此前精神紧绷,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会儿松懈下来后,只感觉身上粘乎乎的,说不出来的难受。
“那老爷子,我就让忠叔去抓药了!”柳嫦曦一边转身,一边说道。
陈拂衣道:“柳老先生大病初愈,老夫就不再打搅了!三日后,老夫再来复诊。”
“景行,代我送送陈医生,和这位小先生!”柳老爷子也没逞强。
很快,徐空和陈拂衣就跟在柳景行的身后,走出房间。
客厅!
许钟鱼和方泽林已不见踪影,但那二十来个敞口的箱子,仍摆放在客厅中央!
“小先生,老夫这话或许有些多余!”陈拂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但老夫还是觉得,如果小先生和方泽林没什么深仇大恨的话,最好还是帮他把胳膊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