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黑影是真的小,像虾子般弓缩成一团,用后背抵御着女人踢来的一脚。
就算被踢中了也不敢出声,抱着脑袋偶尔发出两声闷哼,双腿抽搐,一看平时就没人挨打。
权酒迈开腿走过去: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居然过的这么惨。”
001用神识扫了一眼,然后奇怪的目光看向权酒。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你家的。”
权酒:我他妈?!?
她震惊走过去,大声呵斥:
“住手1
嬷嬷打的正欢,突然被人训斥,怒气冲天的抬头,看清权酒那张美艳的脸时,嚣张的火焰一瞬间被水浇灭。
她脸色惨白,结结巴巴道:“陛,陛下……”
权酒没有理会她,在小团子身旁蹲下身,伸出指尖碰了碰他的胳膊。
“小东西,你还好吗?”
听见她的声音,地上的人抖得比刚才挨打时还要厉害。
权酒皱眉,想将人抱起来,可刚一伸手,躺在地上的人立马起身,窜出好几米,躲在一根柱子后方,只露出一双眼睛警惕孤傲地盯着她,仿佛她比刚才的嬷嬷还要可怕。
她伸出去的指尖顿在空中,过了好一会儿,才握成拳头收了回来。
“为什么要打她?”
她垂眸看着跪在地上抖成筛子的嬷嬷,冷声道。
嬷嬷还在疯狂磕头:
“陛下,奴婢知道错了,奴婢罪该万死,请陛下念在奴婢这些年照顾小皇子的份上,给奴婢一条生路吧。”
权酒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原身朱颜不认这个儿子,每当听到小皇子这个称呼,都会大发雷霆,大骂一句“野种”,甚至恨不得亲手杀了他。
眼下嬷嬷看似在认错,却一口一个小皇子,试图勾起她的怒火,将祸水东引到孩子身上。
权酒对于这种狗奴才,没有任何同理心,她掐着她的脖子,本想直接动手清理门户,可看着躲在柱子后满眼恐惧的小东西,她又松了松手,选择把人敲晕。
当着孩子的面杀人,总归不好。
“过来。”
她盯着柱子后的小东西,却发现对方抱着柱子的小手都在抖。
001毫不留情的扎刀:
“你留给他的阴影比嬷嬷还严重。”
权酒:“………”
谢谢,有被安慰到。
眼看小团子就要逃跑,权酒实在没忍住,沉了脸色呵斥:
“再跑就打断你的狗腿,滚过来1
迈开小短腿的奶团子,还真乖乖转过身,朝着权酒走了过来,只是浑身都在颤,抖得比帕金森还厉害。
权酒:心情复杂。
好好说话不听,非要吼他才听话是吧。
奶团子站在离她三步远的地方停下,小手紧抓衣摆,一双干净澄澈的眸子微闪,警惕淡漠地看着她,完全不见一点对母亲的孺慕。
权酒的心情更复杂了。
眼前的小东西实在太瘦了,说是瘦骨嶙峋,皮包骨头都不为过。
因为长期营养不良,小孩儿肤色暗黄,五官瘦的脱相变形,两只小手上,还有冻疮留下的痕迹。
身上穿的衣服布料,也是最劣等的麻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