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你马家的财产没兴趣,到时候夫人只需将诊金付了就行。”苏念淡道,坐了回去,摆弄着地上的肉酱。
妇人没想到苏念看不上她家的财产,但是心底却下意识的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道:“那姑娘什么时候有时间,可以去为小儿医治。”
“等我将这几坛肉酱卖完了……”
不等苏念说完,妇人急急道:“姑娘这肉酱我全包了。”
苏念:“你都不问我怎么卖的。”
“你这肉酱的味道确实好,比五湖酒楼里的饭菜还要好吃,一两银子一坛也卖得,若是府里干活的兄弟们吃得好,我少不得还要向你预订。”
妇人笑道,终于有一个人说她儿子不是中了邪,这让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别说几坛子肉酱,哪怕对方要千两诊金,她也舍得出来。
苏念道:“要不了那么贵,这一坛子有一斤的量,只需八十文一坛。”
妇人诧异道:“这么便宜,对面这家五湖酒楼随便一道荤菜都不止八十文,而且味道还没你这个肉酱好。”
苏念莞尔:“我这个是小本生意,自是不敢跟人家大酒楼比。”
虽然不知道这个马家是个什么样的人家,但是刚才从那些百姓的议论中能够听出,这个马家还是挺有钱的。
妇人认真道:“没什么不能比的,你这个肉酱味道这么好,将来路子打开了,指不定不少酒楼的老板要抢着给你谈生意。”
“那就借夫人吉言了。”苏念客套的一笑,好听的话没人不喜欢,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意义不大。
街的对面,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拿手肘捅了捅青衣少年。
“淮之,你说那姑娘真的能治那小男孩的病吗?”
青衣少年,也就是赵淮之若有所思的道:“应该能吧,那姑娘的样子看着不像是在说谎。”
书生打扮的男子耸了耸肩:“是不是撒谎,大概明天就能知道了。半年前一个叫做王道长的人到马家坑蒙拐骗,结果第二天就被赶出了府,名声尽毁。”
“子昂兄,你在幸灾乐祸。”
“我哪有!”
……
临溪镇地处偏僻,本地真正有名有望的富商少之又少。
但临溪镇的这个马家却是个例外,因为它的本家在平洲,乃是平洲首富。
苏念遇到的这对夫妇是平洲马家的三房,七年前脱离本家在临溪镇安家落户。
马家真正当家做主的不是抱小孩的男人,而是这个妇人——马蝉衣。
苏念跟随着夫妇进了一座修葺得典雅富丽的府邸,漫不经心的欣赏着沿路的风景,仅仅看这府里摆放的花卉,就可以看出马家是真有钱。
昨天她有幸到李师爷家一游,但两相对比,李师爷家比马家不仅小了一半,就连种植的花草也廉价不少。
苏幺妹一脸的惊奇:“姐姐,这里好大埃”
苏念莞尔一笑:“等咱们有钱了,也买个这么大的宅子。”
苏幺妹向往的道:“也不用太大,有这个府邸一半大也不错。”
……
苏念跟着马蝉衣一路行来,很快到了一处院子外。
走进去,苏念看到那窗子上,树上随处可见的黄符,唇角狠狠一抽。
这到底是有多迷信!
苏念默了半晌,觉得还是问清楚点好。
“夫人……可曾给令公子喝过符水。”
马蝉衣无奈的道:“喝过几次,但每次喝完后极易发热,我便不敢再冒险给小儿喝了。”
苏念揉了揉眉心:“那东西对身体不好,而且令公子还这么小,沾多了,百害无一利。哪怕是江湖术士说了什么,夫人也不可再听之任之。”
马蝉衣真诚的道:“以前也是没办法。姑娘既然说小儿是生病了,能治好,我自然是听姑娘的。”
苏念点头,病人家属愿意配合,这很好。
男孩的名字叫做马小川,因为长期遭受到异样的眼神,以及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导致性子格外孤僻,除了父母外,不愿与任何人亲近。
她既然要施针,那么第一步就必须得让马小川对她放下戒心。
只要这样,才能保证治疗的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