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务实
卫霄主动约她？
不出意外是为了给她过生日。
言亿冬释然地笑了笑。
她印象里小时候每年的生日都是在佟家度过，卫霄年年都会送上祝福，哪怕是出国的头两年也会给她发消息。
只是她故意装作没看到，不予理会。久而久之，卫霄也不发了。外公外婆也因记忆力衰退，时不时忘记她的生日。
到后来，身边的人一个个都忙碌，连她自己都想不起来过生日。
言亿冬有些好奇卫霄打算怎么给她过生日，索性答应了下来。
下班后，卫霄带着言亿冬来到他早早定好的星空主题餐厅。
早在一周前，卫霄就着手计划为言亿冬庆祝生日。为此还请了季宇做参谋，帮他拿定主意。
“对言总来说，越简单越好。她的生日只要有你就够了。”季宇道。
卫霄不禁犹豫，但最后听从了季宇的说法，定下了只有二人的烛光晚餐。
言亿冬坐下后，发现周围的餐桌旁已有人落座，表情露出了一丝疑惑。
卫霄关心道“怎么了？”
言亿冬“你没包场？”
以前的男友为言亿冬庆祝生日，基本上都是提前包场，请专门的乐队。对比之下，卫霄的略有寒酸。
卫霄用眼睛环顾四周，摇头道“没有。”
言亿冬“订晚了？”
卫霄“不是，故意没包。”
言亿冬“为什么？”
卫霄“包场了不就没人看了吗？你不觉得庆祝生日人多点热闹吗？”
言亿冬总觉得这话暗藏诡异“嗯？你想干什么？”
卫霄一本正经道“我想让你成为所有人都羡慕的女人。”
言亿冬嘴角抽搐，这是什么年代的霸道总裁宣言，又土又傻。卫霄怕不是吃错药了。
言亿冬细细想了下，前段时间两人情变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不少人信以为真。卫霄此举应该是为了打消大众的猜想。
一切都是为了秀恩爱给长舌的人看。
卫霄笑着开口道“开玩笑的，我只是觉得比起奢华高调的铺张举动，你更喜欢简单人普通的生活方式。”
这倒确实戳中言亿冬的心。她更向往做一个普通人，简简单单的生活。
不一会儿，灯光，音乐，蛋糕，红酒，生日宴的标配一个不落。
和言亿冬想象的差不多，说不出来多惊喜，但也没有什么失望。
好在餐厅食物的味道很正宗，言亿冬吃得心满意足。
卫霄看着盘中的食物见底后，推出一个只有月饼大小的礼盒，“生日快乐。”
言亿冬接过手里，被这个不大的盒子重量惊到“什么东西，还挺沉？”
卫霄“打开看看，相信我你一定喜欢。”
礼盒包装得很精致，言亿冬带着疑惑，小心翼翼地拆开礼盒上的绑带，打开盖子，瞬间目瞪口呆。
一块刻着她的姓名，生日和属相的金条出现在眼前。
生日送黄金，言亿冬属实没想到。
卫霄关注着言亿冬的反应，看到对方笑了，心安不少。
这份礼物他琢磨了好久，生怕让言亿冬失望。
言亿冬将金条拿出，笑着问“我能不能问问，你是怎么想到会送金条当礼物的？”
卫霄“务实。四个9纯金的，私人订制，独一无二。”
理由真实，深入人心。
就差直接说金子值钱了。
言亿冬笑着点了点头，“可以。”
结束晚餐，卫霄带着言亿冬回家。
坐在车上，言亿冬忍不住笑了。
这笑很复杂，不是开心，而是释怀。
人总是会不经意比较，对比起前几任男友精心设计的奢靡庆生，卫霄的朴实的确与众不同。
可言亿冬很清楚，卫霄的难能可贵在于是他亲自操办，比另外两人多了一些真诚，但又比初恋少了些浪漫。
不过言亿冬并不失落难过，因为这就是卫霄。不浪漫，不奢侈，却又足够真心，特别是礼物完全打动了她的心，比起那些十几万的奢侈品，金子这种保值品她更中意。
似乎误会化解后，言亿冬看卫霄越来越顺眼，无论对方做什么，她都觉得称心如意。
但越是喜欢，越是会心有不安，害怕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梦醒了，就都没了。
卫霄一边开着车，一边注意观察言亿冬的表情，笑中带苦，开心和难过反复切换的表情，让人心有顾虑。
不慌，还好他还准备了其他的，保证言亿冬看到了会感动。
脚下的油门稍稍用了力，车子的速度明显提升。
言亿冬回到家，换上拖鞋笔直往里走。一切都在卫霄的掌控中，言亿冬如他所想没开灯就直接往屋里走。
卫霄瞅准时机，按下了手机里的只能开关，房间瞬间亮起，红色的微光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亮起，原本的茶几被挪开，变成了一地玫瑰花。
言亿冬愣了一下，“这是？”
卫霄“你是不是以为我只准备了一顿饭？”
言亿冬没否认，实施确实如此。
卫霄笑了笑“去房间换衣服。”
言亿冬“嗯？”
卫霄“去吧！”
言亿冬犹犹豫豫回了房间，一开灯，床上也铺满了玫瑰花，还是一个爱心的形状，两个方方正正的礼盒。
言亿冬开了其中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条酒红色呢绒包臀鱼尾裙，看得出来裙子很高级，价格不菲。
另一个盒子则是一双jiychoo的金色亮片高跟鞋。
这是要她换衣服的意思。
言亿冬不觉有些好奇卫霄的计划，没太犹豫酒换上了身。言亿冬照镜子看着镜中人，不禁有些惊讶，裙子完全合身，就像是量身定做。
卫霄是怎么摸清楚她的尺寸，言亿冬十分在意。她可是从没向外透露过。
言亿冬又给自己补了妆，才从房间出来。
卫霄已经站在走廊尽头，换上一身高档衣服，打上领结，手捧鲜花，双眼望着言亿冬的方向。
言亿冬接过卫霄递出来的花，慢慢走向卫霄，“请问我们要去哪儿？”
卫霄“哪也不去，就在家。”
突然，卫霄回过头开口道“小度，小度。”
“我在呢？”
“继续播放音乐。”
一首优美的钢琴曲随即响起。卫霄转过身面对言亿冬，做出了邀请共舞的手势，“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言亿冬有些犹豫，没有马上答应。
卫霄知道言亿冬心里对跳舞的阴影还没完全散去，“相信我。”
言亿冬想着回来前都想好要对卫霄好，若是连一支简单的舞都做不到，那又怎么对卫霄好。
言亿冬鼓起勇气，搭上了手，“来吧！”
卫霄向前一步，搂住言亿冬的腰，“跟着我。”
言亿冬慢慢跟着卫霄而舞动，或许是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原因，言亿冬跳起来没有那么紧张，脚步移动得很轻松。
卫霄紧紧抱着言亿冬，一刻都想松开，就在家里的客厅一圈又一圈的转着。
言亿冬虽然跳得没有之前几次那么吃力，但踩着新高跟，几圈下来，脚后跟已经被磨得发疼。她只能满心期待音乐停止，给她一口喘息的机会。
然而，等了半天，音乐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再仔细一听，这音乐似乎在重复播放。
言亿冬疑惑地问“你这音乐什么时候停？”
卫霄本来还闭着眼睛，享受着亲密拥抱，一听到言亿冬的问题，意思很明显不想跳了。
卫霄不愿放手，睁开眼问道“还有一会儿，怎么了？”
言亿冬“我脚疼。”
卫霄“嗯？怎么回事？”
言亿冬“磨得后跟不舒服。”
卫霄停下脚步，扶着言亿冬坐到沙发上，自己则慢慢蹲下，轻轻脱下言亿冬的鞋子。
言亿冬慌了，连忙用手挡，“不用，我可以自己来。”
卫霄拦住言亿冬的手，将其按在沙发上，抬头认真地说“我来。”
卫霄态度坚决，言亿冬也只好乖乖坐着不动，由着对方处理。
鞋子被轻放到一旁，卫霄用手指摸了摸言亿冬的脚后跟，似乎是起了水泡。他将脚慢慢抬起，借着地毯上的一处微光瞧看，发现看不太清，又拿起手机点开手电筒。
红了大半。
卫霄有些懊恼，自己忽视了鞋子第一次穿会磨脚，才让言亿冬受罪，心里自责地说“抱歉，是我的失误。我没想到大品牌的鞋子也这样。”
他选鞋子的时候，特地上网查了资料。都说这个品牌是所有女孩子梦寐以求的鞋子，款式精致和裙子刚好适配，他才选中的。没想到会这么鸡肋。
言亿冬“这也不是你的错。新鞋子都会这样。”
卫霄“下次不会了。”
言亿冬看得出卫霄的愧疚，安慰道“别啊！这牌子我很喜欢，一直买的。”
卫霄心里突然好受了点，问道“那你一般都是怎么解决？”
言亿冬笑了“这能怎么解决？多穿几次，鞋跟软了，脚后跟起了茧子就会好。”
卫霄越听越心疼“不能不穿吗？”
言亿冬斩钉截铁道“不能。”
卫霄“就这么喜欢？”
言亿冬“它们是我的命。”脸上露出一副誓死不罢休的模样。
卫霄沉默。
看来言亿冬真的很在意身高这件事，才会对高跟鞋有如此执念。
卫霄不是一个会在意外貌的人，自己也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但是这次回国他能感觉到言亿冬的在意。
脚下永远踩着高跟，出门必然化妆。
一想到最初在咖啡厅，相亲男对言亿冬的恶语。卫霄又能够理解言亿冬心里的芥蒂。
言亿冬无时无刻不在意自己的形象，卫霄有时觉得言亿冬活得很累，但也明白有些事不是旁人一两句劝说就能改变，只能慢慢扭转。
卫霄轻轻将言亿冬的脚放下，转身取医药箱和拖鞋，帮言亿冬清理消毒脚后跟磨破的地方，又帮其套上拖鞋。
“好了。”
“谢谢。”言亿冬点点头，心里涨涨的。
从没被人这么温柔对待过伤口。以前穿鞋子，脚后跟时常被磨出血，前几次还会消毒处理，后面次数一多，言亿冬都懒得管，更不会有人帮她处理。
渐渐地，言亿冬又爱上了这种磨破后的痛感，愈合的伤疤重新裂开，反反复复成为习惯。苏净知晓后一直骂她是变态自虐狂。
现在有人心疼，整个人都变得娇气。
卫霄将各种东西归位后坐到言亿冬身边，两个人间的氛围忽然变得有些无法形容。
言亿冬紧张地想要逃离“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
卫霄一把拉住言亿冬“等一下。冬冬。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言亿冬莫名感觉心慌，“什么事？”
卫霄“我想问你，我可不可以？”
话音刚落，卫霄的电话响了起来。
言亿冬松口气“你先接电话。”
卫霄拿起手机看到是黄叔打来的电话，“喂。你说什么？爷爷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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