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可好?我的郡主。”
梁禅的声音一向好听,此时的声音更是温柔的能溺死人,景慕笙在他惊绝的容颜和好听的声音中险些觉得自己要被他迷的找不到北了。
她眉眼微弯,故作镇定回道:“还不错。”
随即,在梁禅笑意逐渐放大时,半空中的手一把抓过梁禅的衣襟,将人抓到身前,踮起脚尖吻了上去。
百米外,一众人人虽看得不真切,却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毓秀一直要扒开许遥捂着他眼睛的手。
“你别捂我眼睛1
“少儿不宜,少儿……”许遥慌乱的说着,待触及到同为双生子的钟灵时卡了壳。
毓秀逮着机会伸着脑袋往里面看,一脸好奇:“他们在干什么?梁禅怎么站在窗子外不进去?”
他站的姿势好奇怪埃
“咳咳。”
张追几人不自在的别过了头,看向别处,他们郡主啊,还真不是一般的姑娘家。
李成梁转头时正好接触到霓儿的目光,他鬼使神差的往霓儿的嘴唇看了一眼,随后快速的移开了视线,可耳尖上的一抹红却没逃过霓儿的眼睛。
她轻声笑了笑,那笑声传到李成梁耳中,李成梁便愈发觉得自己的耳朵热了。
韩烁不知从哪里过来,扬声道:“怎么都站在这里不过去?”他说完径直往木屋处走去,其他人见梁禅已经转过了身子,便跟上韩烁。
守拙看向一直面无表情的姜奉然,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公子不开心?”
姜奉然瞪了他一眼,视线落在木屋处,“他们马上就回京了,就留我们在这里,你能高兴的起来吗?”
他真的也想和慕笙一起回京,可是他不能,他若是回京,陛下一定会派其他人来,且不说武靖的将领会不会排斥那人,被派来的人一定会暗中调查武靖内部的。
如此一来,双方必会发生矛盾,那后果,他也不敢想。
“既来之则安之,公子若是不开心,郡主回去了也不会安心。”
姜奉然瞥他,“就你知道的多。”
他冷哼一声,往木屋处走去,只不过脸上再无一丝不悦,转瞬恢复了以往的神色。
景慕笙吃着霓儿带过来的点心,看着屋内神色各异的众人,继续吃自己的点心。
毓秀撇了一眼梁禅,忍不住问道:“笙笙我们是要回京了吗?什么时候走?”
这里还挺好玩的,他还没哟玩够哎,不想现在就回去。
“无妨,你若是觉得这里有意思,可多留一段时间,明日我们先行,留在这里也无不可。”
景慕笙说这话的时候视线落在了钟灵身上,她知道,钟灵是喜欢军营的生活的,这么多日子钟灵就没有一日闲着的时候。
“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景慕笙拿帕子擦了擦嘴角,对着霓儿几人的方向,说道:“我们明日就要回京,你们谁若是想留下可以留下。”
屋内的气氛有一瞬间的凝滞,景慕笙打断要开口的几人。
“好了,你们自行商议,张追去请军中所有的将领去大帐商议军务,我在那边等他们。”
“是,郡主。”
说完她示意李成梁,两人便一同往外走去,留下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
“谁要留在这,我不要留在这。”毓秀小声的嘀咕了一声,他身后的许遥戳戳他,他不明所以的看向许遥。
许遥眼睛一扫,视线落在站在窗前的钟灵身上,毓秀难得的机灵了一回,快步走到钟灵身边。
“钟灵,你不想走了吗?”
“啊?你说话啊,你不会不想走了吧?”
钟灵只是看了看他,没有回话,他的视线依旧在景慕笙离去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毓秀脸一跨,纠结极了,许久,才道:“那、那你要是不走了,我也不走了。”
偌大的跑马场没有人跑马,只有一屋子心思各异的众人。一道阳光穿过窗子落在梁禅脚边,他低头看了一瞬,再抬眼时眼底浅浅浮起一抹笑意。
那笑意和景慕笙在江南初见他时一般无二。
只是此时远在京中的某些人却是很难再笑出来了。
皇宫,承安殿。
萧玉芷光着脚从榻上下来,一把抓住翠迎的衣领子,状若癫狂,“你胡说什么?梁禅哥哥怎么可能是私生子?”
他是平南王府的嫡长子,是老平南王最喜欢的嫡长孙。
“这怎么可能,老王爷那般睿智的人怎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是不是母后想断了我的念想才让你故意这般说的?”
她狠狠地拽着翠迎的领子,面部近乎扭曲,“你一定是胡说!胡说1
翠迎稳了稳心神,定定的看着皇后的掌上明珠,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京城都传遍了,公主若是不信奴婢,稍后就可以问问其他的宫人。”
她顿了一下,又道:“早朝刚散,已经有御史弹劾平南王品行不端,平南王世子出身不正,请陛下将平南世子之位收回。”
萧玉芷猛地怔住,御史弹劾?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若梁禅不是世子,而是一名母不详的私生子,他们之间还有半分可能吗?
答案是显然的,父皇不会同意,母后也绝不会同意。
萧玉芷眼眶通红,松开了翠迎,问道:“景慕笙何时回京?”
早先武靖王府被削爵时,萧玉芷着实高兴了几日,只是她没想到景慕笙竟然早已离京,没有让她看到她从高处跌落的模样。
不仅如此,梁禅竟也去了武靖,得知这个消息时,她连着几日都睡不好觉。
“公主还是听娘娘的话吧,他不会是公主的良配。”
“啪1
萧玉芷回身甩了翠迎一巴掌,厉声道:“贱婢也敢对本公主说教,信不信本公主现在就让人杖毙了你?”
翠迎跪下,低着头回道:“公主饶命,是奴婢僭越了。”
“滚出去1
翠迎走出承安殿后,回头看了一眼,眼底的敬意在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而殿内的萧玉芷又将殿内的东西砸的稀巴烂,翠迎站在外面许久,等到殿内听不到动静时,才唤来内侍进殿收拾。
这一日早朝后,梁禅身份一事终于被人摆在了明面上,明明是一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可算是家事,平南王府就可解决的事。
可近来朝中无大事,不知为何,突然许多御史便揪着这事不放。
虽然早朝上平南王当面澄清了,梁禅乃发妻所出,只因为当年在外游历,发妻去的早,便没有公之于众。
平南王说得清晰明了,可就像老王爷说的那样,谁会信呢?
谁会信,堂堂平南王世子会娶一个民女?
就算真的是,为何梁禅刚出生时没有公之于众?而当年平南王与平南王妃又为何大婚两年后都几乎没有出现在人前?
这明显的不就是在掩盖些什么吗?
那民女如果不是个天仙怕就是个妖女吧?平南王与那位民间女子的事被编成了众多版本,京城的各种传言愈演愈烈,平南王府的人走到哪里都被人议论,好似无形之中有一只大手在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