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蓝蓝疑惑,难不成是因为她不会医术,所以没听过连小药童都知道的手术?
可是她跟着普通医术上学医的时候,怎么没看见过有手术这样的说法?
是以,郑蓝蓝和药童说话时,就带了些难以察觉的崇拜:“你才多大,就知道这么多了吗?”
药童笑眯了眼:“我也不是很懂,都是张大夫和我们说的,我们整个医馆的人都知道,每个人都清楚。”
原来是芷柔姐,那就难怪她没听说过没看到过了。
就这样又等了一会儿,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张芷柔还是没有出来。
郑蓝蓝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又瞥了眼紧闭的房门,决定先去吃了饭,再继续等,便和药童说了一声,就往外走。
恰巧这时,成亲前一天才见过一面,追着张芷柔去了郑家的万吏舟万公子提着一个食盒从门外走了进来。
郑蓝蓝走上前去,和万吏舟隔了有一米远:“万公子,你来给芷柔姐送午饭吗?芷柔姐现在还在......”
她想了一下那个刚刚听到的术语,才说道:“芷柔姐在动手术。”
万吏舟看了看面前梳着妇人头,笑盈盈的看着她,说起张芷柔的时候,显得有些亲密。
他只觉得面熟,却没能想起来是谁,但却不动声色的噙着笑容说道:“多谢告知,我在这里等她。”
郑蓝蓝似是对这个结果满意极了,笑得眉眼弯弯:“万公子自便,我们先去吃个饭,再来找芷柔姐。哦!对了,万公子吃过了吗?”
万吏舟颔首,不再多言。
外表看着还是温润如玉的公子,却让郑蓝蓝从中读出了几分疏离和冷情。
不过她和万吏舟也不怎么接触,就算有接触可能也不多,冷情疏离的也无可厚非。
郑蓝蓝绕过万吏舟,往前快速走了两步,追上李敞和郑富,她抬手正要握住两个她最爱人的手。
李敞却紧紧的扣住她的手掌,往自己跟前带,让她的脚步跟紧了他。
郑蓝蓝刚开始的时候还没注意到李敞有什么不对劲,等她和郑富说了好些话,马上就要到客栈了,问李敞有什么想吃,回过头的时候,就瞧见李敞板着张脸,一脸谁欠他钱一样。
咦?咋回事啊,刚刚在医馆里不是还好好的嘛?怎么才出来一下就不高兴了?
她摇了摇两人握住得手,李敞自顾自的往前走,既不说话,也不看她,好像是在生她的气一样。
郑蓝蓝哑然,难不成她刚刚有什么动作,或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郑蓝蓝努力回想了一遍她和爹爹说的话,又回想了一遍方才的动作。
莫非是她先挽住了爹爹的手,后握的李敞的手,所以心里不舒服了?
思及此,郑蓝蓝又摇了摇两人相握的手,往李敞的方向又靠了几分,瞟了眼好像丝毫没有察觉的郑富,将头转向李敞,轻声说道:
“我以后一定先牵你的手,好不好?你别生气了,不然一会儿我饭都吃不下了。”
李敞眉梢一动,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下,头也抬起来了,但还是没有转过头来和郑蓝蓝说话。
郑蓝蓝见状有些气馁的嘟嘟了嘴,也没在说话,不过两人之间的氛围却无端端的沉默了下来,引来了郑富的侧目。
郑富也只是看了一下,却没有说话,一个是小两口的事情,还是要小两口自己解决,他若是插一脚几不太好,可能会越帮越忙;
二是吃饭的地方到了,在客栈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不是说话的最佳地方;
三是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一起随行,就更不应该了。
是以,等郑富一行人坐在二楼雅间,做了两桌后,气氛还是有些沉默。
而郑蓝蓝一坐下,便搬着椅子紧贴着李敞的椅子,将手肘放在李敞的面前的桌面上,盯着李敞,欺近了问道:
“李敞,你怎么不和说话?也不看我?若是等一会儿吃完了饭,你还不和我说话,也不说为什么不理我,我以后也不会理你了,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也不再看李敞,而是把板凳搬到坐在身侧的郑富身侧,笑着和郑富说话。
李敞低垂着的眉眼,在郑蓝蓝看不见的角度,悄咪咪的瞥了眼言笑晏晏的媳妇儿,觉得心里有些堵。
可是媳妇儿都连着撒了两次娇,还悄声问了他两回,他居然滚在醋坛子里面出不来。
难不成他要和媳妇儿说:我看你和别人笑得那么开心,心里不舒服,不爽,不痛快,酸酸的,就是不知道说什么,才没有理你的吗?
这样会不会要过小气?
可是可是,现在他心里真的难受啊!想要媳妇儿在没人的时候哄哄他。
不过……
李敞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窗外的天色,现在才晌午,要想在没人的时候哄他安慰他,可能要等晚上了吧!
那要不,到晚上再和媳妇儿讨要?
如此劝了自己一番后,李敞努力竖起耳朵,去听媳妇儿和岳丈在说什么,然后不着痕迹的插话进去。
郑蓝蓝见他如此,提了好一会儿的心瞬间放下,面上的笑容也真实了许多,一行人吃了一顿舒心的饭,就又往望闻堂走。
路上,郑蓝蓝冲郑富说道:“爹爹,照那人流了那么多血来看,要等芷柔弄好出来,怎么也得下午什么时辰了,今儿可能会赶不及回家了。”
嘻嘻!来的路上她还在想着该怎么在府城歇一夜,结果瞌睡来了送枕头,居然一下子就解决了这个问题。
不过,若是今晚在府城住下,她不仅能和芷柔姐说姐妹话,还能和芷柔姐多呆呆,可以明下午再回去。
郑富不知道郑蓝蓝此时的想法,还以为她是单纯的提出建议,便笑着说道:
“看情况吧!若是张大夫出来的早,我们就回家。若是出来的晚了,那我们就住一晚,明天上街玩一会儿,再回家吧1
郑蓝蓝顿时一乐,脸上的喜悦盖都盖不住,兴奋的直摇李敞的手,像个过年时节讨要到糖果的孩子一样。
李敞瞧在眼里,也跟着笑起来,心里的那股酸气减少了一些,却又升起了一股,想要看媳妇儿对自己各种欢笑和喜悦笑容的心情。
郑蓝蓝连连点头:“好好好!爹爹说的对,就依爹爹的。”
看郑蓝蓝笑得像只得逞的猫,郑富纳闷,莫不是蓝蓝好久没到街上玩儿了,所以才这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