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敞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这确是我的不是,应该早些告诉蓝蓝的。”
母子两说话的间隙,郑蓝蓝满脸不自然的端着一个海碗走了出来。
李敞忙站起身走过去接碗,待走近,看见海碗里面是汤色奶白的面条,皮面上浮着几块熬过油的肥肉,飘洒着几颗葱花,光闻着味儿都香味十足,引人食指大动。
他心里一暖,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咧嘴冲郑蓝蓝一笑,说道:“蓝蓝,这是你亲自给我坐的荤汤面吗?好香啊1
郑蓝蓝捏了捏衣摆,紧张的瞧着眉目带笑的李敞,咬了咬下唇,忐忑地说道:“是...是我...做的,要是不好吃,你就放一边,不吃也可以。”
她刚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想到做面条那个地方去,还在外面屋檐下绣裁剪好的布料。
在她刚好快要收工的时候,刘素在院子择菜,两人就开始没话找话的闲聊,虽然话题聊得比较尬,她也找不到什么要说的话题,但是两人还是不知不觉的说了好些话。
然后不知怎么的,就聊到了今天晚上做什么菜上去,说到了一会儿李敞要回来的时候,刘素去煮一碗长寿面。
郑蓝蓝一听,觉得光送个荷包有些单薄,便自告奋勇的说她去给李敞煮。
刘素刚听见时,想到郑蓝蓝火烧伙房的举动,和连火架不燃的情况。
嘴一张,刚要拒绝,转念一想,李敞成亲后,第一碗长寿面,交给儿媳妇儿最合适不过,大不了她从旁协助,她来架火就行了。
是以,她便点头答应了郑蓝蓝的这个要求。
随后,在煮烂、煮糊、煮得味道都尝不出来、煮得太甜的种种情况下,终于做出来一份相对来说,比前面好上许多的面条出来,就是此时李敞手里端着的这碗。
李敞端着闻了一下,还没走到桌子旁边,便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面汤。
然而面汤刚喝进嘴里,李敞脚步一听,愣了一瞬,便像个没事人一样,朝饭桌走去。
“蓝蓝你煮的面条太好吃了!还有吗?”
可能是这句话取悦了郑蓝蓝,只见她噗嗤笑道:“想吃也没有了!以后你若是还想吃,我下次再给你做。”
李敞笑着点点头,丝毫看不出来,刚刚走到半路停顿的人是他。
落座后,李敞刚把面碗放在,拿起桌上的空碗,碗里就多了两块肥瘦相间的红烧肉。
他先是冲着刘素笑道:“谢谢娘。”
然后又冲郑蓝蓝笑道:“谢谢媳妇儿。”
再然后,也分别给两人夹了一块红烧肉,埋头开吃起来。
待吃了个半饱,李敞把那碗面挪到自己面前,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那架势,好似害怕有人和他抢一样。
郑蓝蓝看着他吸吸呼呼吃得香,呡了呡嘴唇问:“真的这么好吃吗?”
李敞咽下嘴里的面条,抬起头,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郑蓝蓝,碗里还剩下一半,想也没想的点头:“好吃1
“真的吗?那你吃着什么味儿?能和我说说吗?”
“香!汤香!面香!回味无穷!吃了还想再吃1
听着李敞那暂金截铁的声音,配着他那喜气洋洋满脸笑容的脸,郑蓝蓝抽了抽嘴角,又张了张嘴,最终也没说什么话出来。
一顿饭吃完,郑蓝蓝先行回了屋子,李敞还在洗碗。
她坐在床沿,从枕头下面拿出下午绣好的荷包,摩挲了一下,便决定把这个荷包当面交给李敞。
这个决定一下,她把荷包揣进怀里,又把窗户关上,这才又坐回床沿,想着方才李敞吃的那碗面。
那碗面在她进伙房去端的时候,有一点撒在了手上,她当时没有找到擦得东西,便用嘴吸汤汁。
没成想就那一点面汤进入嘴里,一种又咸又甜又带点糊的味道就窜了满嘴,险些没让她吐出来。
就这,李敞居然还吃得津津有味,直夸好吃。
那会儿她都想直接把那碗面拿去倒掉,但是看着李敞这个过生辰的人笑得那么开心,她又不忍心了。
而等李敞吃完之后,她心里又延伸了一种叫愧疚不好受、又带着些赌气的心情,一直到现在。
等李敞洗完碗,两人又一起洗漱完,郑蓝蓝就默默地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荷包,递到李敞面前:
“知道你的生辰太过匆忙,许多东西都不能做,我就短时间内做了荷包,你看看喜不喜欢,要是不喜欢,我一会儿重新再给你做一个。”
李敞没想到收到一份长寿面以外,还能收到别的礼物,当即笑得见牙不见眼。
伸手接过郑蓝蓝给他绣的荷包,放在眼前细细观看着,只见褚红色打底的荷包上,绣了颗深绿色栩栩如生的兰花。
李敞摩擦了一阵那棵兰花,才下最下面的地方,隐约看见了一个小小的蓝字。
他咧嘴一笑,冲郑蓝蓝笑得眉眼弯弯:“媳妇儿,我很喜欢这个荷包,以后都会走哪儿带哪儿。”
郑蓝蓝点点头,还是绷着个脸,好似李敞笑了这么久都没有感染到她一样。
李敞见状,这才把心里那股欢喜劲儿压下,然后把人揽进怀里,跨坐在他身上,和他面对这面,而他自己则坐在床沿边。
“蓝蓝,你别气了,最近事情要太多了,我自己都忘记今天是我生辰了,看在我今儿生辰的份上,能不生我气了吗?嗯?”
郑蓝蓝嘴角勉强的弯了弯,又垮下来,眼眶逐渐梵起了红,连带着嗓音都丧丧的:“我没生你气,我是气我自己。”
李敞不解:“这是为什么?”
“我们成亲这么久了,这些应当知道的事情,我们互相都不知道,还等着别人来告诉。”
李敞笑着捧住她的脸颊,往中间挤,等她的嘴唇被挤得嘟起老高,变成名副其实的殷桃小嘴之后,倾身在亲了一口。
低沉嗓音笑着,带着震动的胸腔,一点点传进她的耳朵里,带起丝丝旖旎气氛:
“怎么不知道了?我知道你的,你是四月,我也知道岳丈的,还知道岳丈的具体岁数。”
郑蓝蓝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些她都不知道。
看着面前人懵懂纯真的媳妇儿,李敞心里的爱意翻涌上来,满眼皆是:“傻瓜,这些都是小事,何必和自己置气呢?
此次是我忙忘了,下次有什么日子了,我会早些和你说的,让你有时间替我准备东西。
所以,你原本要送我的东西,是什么?我能现在讨要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