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你起来和我们一起去趟府城,到时候见着买家,你自己去谈价钱。”
“可是我还要上工。”
“知道这是哪儿吗?这里是郑家,你今儿有事,现在去和我爹说啊1
“这不好吧?”
和东家请假,然后又坐东家的马车去府城卖野味,相当于他弃东家的活不干而去别的地方挣钱,这感觉怎么那么不对劲呢?
“那你说,你把野猪弄过来又不回家,是不是怕你娘担心你?”
李敞憨憨一笑:“你怎么知道的?”
郑蓝蓝一把拍在李敞肩头:“都受伤了还笑什么笑!!这种事情不用想就知道了啊!李敞你要不答应去府城,那你就回家去吧1
李敞慌了:“可是我一晚上没回家,我娘该担心我了。”
“这还不简单,叫他们谁去你家通报一声就行了啊1
郑蓝蓝瞧着李敞脸上放心了的笑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这么怕你娘知道,还去猎那野猪做什么?”
“我也没想猎野猪,就是取猎物的时候恰巧碰上了,也是我运气好捡回一条命。”
“下回碰着,小心一点吧!呸呸呸!还是别碰见了,那么大头野猪看着都吓人。”
“也还好吧1
“别赖在床上了,快起来洗漱一番,到车上再睡吧!”
“好。”
出发前,郑富看着多出来的李敞,联想起板车上的野猪和蓝蓝昨晚上和他说的话,便明白了李敞也会跟着去。
然后便听到李敞和他告了一天的假期。
郑富没有说什么,率先上了马车。
郑蓝蓝得意的冲李敞挤眉弄眼,李敞失笑。
随后郑蓝蓝示意赵流:“今儿我和爹爹不在家,你们也不能放松田地巡视,要时刻关注着,知道吗?”
“是!不过只有小糖和周起跟着你们去,人是不是少了点?”
“不少了,一辆马车坐起来都有些挤。你和三流、陈由、袁维、还有监视李长庚的吴醒把家里照顾好就可以了。
我们会尽快在今天之内赶回来。
另外,要是临时有什么事情急需处理,你就全权处理了。做得好了,会给你们相应的奖赏。好好干1
“是!”
不过才来郑家几天,赵流却觉得这郑家父女俩都是实在的人,从不磋磨他们。
此时更是将掌权者的重任暂时放在了他的身上,顿时让赵流觉得他跟了两个好主子。
虽然他们现在是在乡下,但胜在没有上半辈子那么风雨飘摇,反而有股宁静致远的意味。
遥想他们刚来那会儿,对这里都没抱什么期待,所以人都比较消极,然而现在,他们的心境都发生了变化。
如果满分是十分的话的话,他愿意给郑家父女俩打八分,剩下那两分是全身心的服从和信任,而他,不过是时间还太短,不好做评论而已。
殷殷嘱咐完赵流这个家丁头子,郑蓝蓝放心的进了马车厢,赵糖跟在她身后也进了马车厢,而李敞和马叔则坐在外面,而周起则赶着板车跟着后面。
马鞭一扬,马车就跑了起来。
郑富抬眸看了眼郑蓝蓝,又瞟了眼时不时被风吹起一角露出的李敞,没打算说话。
但郑蓝蓝却知道自己爹是怎么想的一样,一屁股坐到郑富身旁,然后挽住郑富的手:“爹爹,李敞昨儿晚上没睡觉,你让他进来躺会儿嘛1
“蓝蓝,他一个外男,如何能进马车来?”
“这不是还有爹爹你在这吗?况且就这几个人知道,不会出什么事的。”
“哦?蓝蓝心疼他了?”
郑蓝蓝轻轻一搡郑富,娇嗔道:“爹爹,待会儿李敞听见了。”
“听见正好!叫他死了这条心。”
郑蓝蓝眨巴着眼睛,嘟着嘴:“为什么啊?李敞挺好的呀!我说的话他都会听。”
“李敞是很好,但他家太穷了。”
只这一条,郑蓝蓝就没法反驳,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替李敞说话:
“李敞家是穷,还有个病秧子娘亲,但是他人很勤快精干,看起来也很踏实啊1
郑富摇着头抚着胡须。
女儿长大了,留不住了啊!
然而他却反驳不了李敞精干勤快的事实,遂点头:“李敞是个好孩子,也可以成为我女婿,但他得给足彩礼钱。”
知道爹爹担心自己又要降低彩礼嫁给李敞,郑蓝蓝回道:“嗯!我知道了!他还没亲口和我说过心悦我,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爹爹就别说什么彩礼不彩礼的了吧1
“嗯!知道就好1
因为马车不是很大,也不怎么防音,所以李敞还是隐隐约约听见了父女俩说的话。
在听见父女俩居然在夸赞他的时候,李敞下意识的露出八颗齐整洁白的牙齿,傻笑起来,忽略了其他听得不甚清楚的话。
原来他在郑财主和郑小姐心目中的评价那么高啊!
虽然他也听见了穷这个字,但他觉得,这说的不过是事实而已,他没法反驳。
正想着呢!郑蓝蓝一把掀开马车帘:“李敞,进来休息会儿,到府城还有段路程呢1
李敞没有犹豫的就进了马车厢。
行至府城,郑蓝蓝方才喊醒李敞。
看着人来人往的繁华街道,郑蓝蓝不可遏制的回忆起了前世。
前世,她还是未出阁,便和爹爹来过府城好几次,爹爹和一干商人们谈生意,她就去街上买水粉,日子过得不知道多快乐。
可惜,自从她出阁后,这样的日子便戛然而止。
今日,她再次登上了府城,街上还是如同往常一样热闹。
马叔熟门熟路的将马车赶进一个名叫‘四海客栈’的后门,便下了马车。
“老爷,到了。”
郑富掀开马车帘,率先跳下车,郑蓝蓝等人紧随其后。
见人到齐,郑富抬脚就往四海客栈里走去。
郑蓝蓝见状,一把拉住郑富:“爹,这里收不收李敞的野味?”
郑富转过头来:“蓝蓝,像这样的客栈,都是有自己供应渠道的,不一定会买。”
郑蓝蓝看向李敞。
完了完了,是她异想天开了,都不了解情况,还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李敞却很淡定,还笑着说:“郑老爷,我知道的,但我想见见掌柜的,也许事情能成呢1
郑富抚着胡须,眼里的淡漠少了很多:“我可以帮你引荐,但谈不谈的下来,就看你自己得了。”
“是!李敞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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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李敞现在还很穷,所以他要努力挣钱啦!蓝蓝想拉他一把,李敞还是很坚持自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