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秋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在这个时候,她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三头六臂或者超能力。
那样,她就不用眼睁睁看着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在别人的枪口下险中求生。
她定定地看着傅漠年渐远的背影,眼里,有滚烫的泪,灼痛了她的眼,她的心。
傅漠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抬手拭去眼里的泪水,定定地,看着傅漠年一步步走远。
而这一刻,男人的身影,比任何时候都要帅气都要高大。
柳慕秋知道,这个背影,会在她心头铭刻一生。
“对面的先生,稍安勿躁。我叫傅漠年,是亚东联邦第一家族傅家家主兼傅氏总裁,我来换下席医生和她助理,相信,比起她们,我更有谈判的价值1
傅漠年说得无比坚定掷地有声,而他的话,像重锤,一字一下地敲在柳慕秋心上。
她的心脏阵阵钝痛,心里,有个声音叫嚷着让她开口把人给唤回来。
但理智告诉她,傅漠年是在用行动告诉她,他作为孩子们的父亲,作为她的爱人,他有义务,也有能力,去拯救对她和孩子们来说都十分重要的席家齐。
对她和孩子们来说,席家齐是他们的至亲,也就等同,是他的至亲。
而傅漠年作为一家之主,在这种时候,必须要站出来,以他所有勇气甚至生命,去捍卫家人的生命。
歹徒似是交头议论了几句,然后,示意另一位同伴走向傅漠年,确认傅漠年身上没带任何攻击武器后,把傅漠年的手扭到身后,武器抵着他的脑袋,一步步,走回车子旁边。
傅漠年神情淡定,对着席家齐点了点头。
“席神,慕秋在车上等你。”
席家齐红着眼哆嗦着唇骂他,“你脑子有包吧?慕秋才多大,我多大?你来换我,慕秋和几个孩子怎么办?”
傅漠年没回她,只对押着席家齐及她助手的两个歹徒抬了抬下巴。
“放人1
明明,他是被挟持的人,但那两个歹徒,却像是听到上司命令一边,乖乖松开了席家齐和她助理。
得了自由的席家齐,扭头看着他。
傅漠年对她笑了笑,“席神,你现在,没有利用价值了,赶紧过去吧。”
席家齐深深地看他一眼,艰难地抬起脚,朝傅漠年下来那辆车子走了过去。
她俩走远了一些,便有特工上前搀着她俩把她们送至柳慕秋的车边。
柳慕秋早下了车,迎过来一把抱住席家齐。
“师父1
柳慕秋向来坚强,席家齐把她和孩子救回来后,她也没掉过一滴泪。
但此时,她抱着席家齐,却忍不住抽泣起来。
席家齐本来还想骂她,怎么让傅漠年去替她去冒这个险,见她哭得像个泪人,只好抱着她笨拙地安抚着她。
“好了好了,我没事……别哭了,我好得很……”
三人上了车,柳慕秋总算止住了泪,将席家齐上上下下认真检查了一遍确认她除了额头和膝盖在点皮外伤,别的并无大碍,这才暂且放下一半心来,转而把视线投向被当成了人质的傅漠年。
几个歹徒身材高大彪悍,傅漠年跟他们一般高,却没他们那么健硕。
他从容地站在歹徒面前,眼睛半垂,似是,在低声跟歹徒说着什么。
柳慕秋虽然听不到他的话,但她知道,他是个攻心高手。
跟嘴巴笨拙的师父相比,他确实,更有机会在歹徒的武器下通过一张嘴去周旋为自己谋求活命之路。
傅漠年跟歹徒谈话间,那边,警官总算与市领导连上了线。
歹徒的神色明显雀跃了几分,市领导的询问是通过外放传出来的,歹徒也拿了个喇叭出来,大声提出自己的条件。
“要老子放人,可以!你们把海域里扣押老子的船队给护送到公海,并用直升机把我们送到船上,到时,老子就把人完完整整还给你们1
市领导在短暂的商讨过后,简洁地回了句,“可以1
几名歹徒脸露喜色,而就在这一瞬间,傅漠年突然扣着勒着自己脖子的手,以迅雷之速把身后的歹徒一个过肩摔重重摔到地上,脚往前一踩,正正踩在歹徒的脖子上,歹徒还来不及反抗,他已经弯身夺去歹徒手里的武器。
与此同时,“嘭、嘭、嘭”的连着几声闷响,布在各处的狙击手,远程射中了另两个想要帮忙营救伙伴的歹徒的手和腿。
歹徒手上的武器掉地,周围的特工一拥而上,很快,就把三名歹徒齐齐制服。
柳慕秋眼看着特工把歹徒押住,便急急下了车,朝往自己走来的傅漠年跑了过去。
傅漠年远远地,朝她张开了双臂。
柳慕秋风一般扑进他的怀里,却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
柳慕秋心头一紧,忙撑着他胸膛离开一些,仰起脸忧心忡忡地问他。
“你是不是伤着哪了?”
傅漠年想要对她笑笑,结果,他笑出来,却有点牵强。
无奈,他只好扶着自己的老腰,“咳咳”咳了两声,“好像,扭着腰了。”
柳慕秋忙转过身,搀着他往车那边慢慢走过去。
傅漠年偏头朝她尴尬地笑了笑,“本想在你面前耍耍帅的,结果,掉链子了1
柳慕秋微踮起脚,凑到他面前,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不,一点没掉链子,非常帅1
傅漠年腰拉扯着痛,但被她这一亲,腰上的疼痛好像一下子消减了不少。
他眼带笑意向她确认,“真没掉?是真帅?”
柳慕秋重重点了点头,眼睛不由得又红了起来,她用带了些鼻音的嗓音,十分认真地告诉他。
“对,我柳慕秋的男人,帅到爆1
傅漠年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炸得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忙伸手抓住她的手腕,似是不敢相信般问她。
“慕秋,你刚刚,是承认我了?”
柳慕秋啧了一声,低声骂了句“你个呆子1,然后,朝他咧嘴笑了笑。
“当然,一会我就在你额头凿上字,省得那些什么何小姐陈小姐,整天总惦记着我孩子他爹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