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起飞没多久,特工就收到新的情报。
“傅局,歹徒的车子在如溪服务站停了下来,似乎,是要休息一阵再往前走。”
傅漠年嗯了一声,“想办法弄清对方人员情况。”
又过了一会,对方又反馈过来。
“驾驶员是名四十多岁高壮男子,副驾和后座有两名差不多的同龄相貌凶悍的男子,没看见人质,估计是塞后备厢里了。”
这些反馈过来的情报,傅漠年并没有隐瞒,柳慕秋听完之后,倒也没说什么,但一路上,却是没怎么说话,只把脸转向窗外,望着无垠的夜空出神。
情报每隔一阵就反馈新进展,幸运的是,歹徒在服务站买了吃的裹腹后,就在服务站停了下来,不知,是打算稍作休息,或是有别的打算。
“慕秋,你睡一会吧,暂时来看,应该不用太担心。”
傅漠年没有说,但柳慕秋也能想到,大概率,人质是被歹徒弄昏了放后备厢,如果真是这样,受的罪相对还会少一些。
这种时候,柳慕秋哪里睡得着?
对她来说,师父就像她妈妈一样,在她心里面,几乎可以和几个孩子占同等的位置。
“我不困。”,她摇摇头,抬眼关切看着他,“你呢,药吃过了吗?”
傅漠年身上,随时带着备用的药,所以,现在这情况,他必定是没办法准点睡觉的,不吃点药,他身体会支持不祝
傅漠年摸摸她的头安抚她,“吃过了,今天中午我睡得挺好,现在感觉也还行,不用担心我。”
凌晨一点多,直升机总算在服务站附近降落,而服务站内,也早有人员暗中按步就班地疏散了大部分人。
傅漠年早就在电话里部署了好些狙击手,随时准备对歹徒实行三十六十度无死角的围剿,并且,部署好abc三套营救计划。
a计划,是若果歹徒比较迟钝大意,他们就安排人员巧妙接近后备厢,尝试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质营救出来。
这个计划,是动静最少但可能性最低的计划。
果然,当他们换乘的三辆车子分开驶进服务站,远远,就见歹徒的车边站了个人,正一边抽烟一边警觉地四处张望。
傅漠年在对讲机里吩咐前面车子的特工,“换计划b。”
既然偷袭不成,就用威吓手段,就看这些歹徒,到底,只是乌合之众还是亡命之徒了。
傅漠年一声令下,柳慕秋就见原本看起来零散停在服务区里的车辆,纷纷开了车门,矫健雄伟的身影在亮着暗黄灯光的服务区里,从一个大圆渐渐以歹徒的车子为圆心,包抄成一个小圆。
而歹徒车子外那个放哨员,早就迅速钻回车里。
为首的警官拿着喇叭,对着歹徒呼喊。
“车牌号n205nb的乘客,现怀疑你们与一件绑架挟持案有关,现在命令你们立即放下武器放弃抵抗,交出人质,争取从宽处理1
“车牌号n205nb的乘客,现怀疑你们与一件绑架挟持案有关,现在命令你们立即放下武器放弃抵抗,交出人质,争取从宽处理1
……
二三十个特工在警官反复的喊叫下迅速围拢住黑色轿车,就在特工准备强行冲过去打开后备厢时,二排的车门打开,从车里出来的人,正是柳慕秋的师父席家齐。
而她身后的歹徒,一手勒着她的脖子,一手拿着武器抵着她的头。
歹徒对着站最前面的警官大声嘶吼,“来啊,你们敢再上前一步,我就呯地解决了她1
坐在车上观望着的柳慕秋,一看见席家齐,便小声惊呼道,“师父1
傅漠年生怕她冲出去,一把搭着她的肩膀,以防她冲动做出什么事来。
“慕秋,相信我们的警官和特工。”
警官拿着喇叭劝导着歹徒,然而,歹徒完全不听劝告,只大声喊话过来。
“特么的别在那跟老子穷叨叨,我要与你们市领导直接对话,条件谈妥了,我就放人1
果然,歹徒的目的,和傅漠年及柳慕秋想的是一致的。
歹徒看起来是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柳慕秋在昏暗的灯光下,都能看到师父被他勒得脸色都变了。
柳慕秋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指甲狠狠掐进掌心,眼里现了些狠意。
警官还在跟歹徒周旋,又有一名歹徒推着人质下了车,那一名人质,正是席家齐的助理。
双方僵持不下,警方身边的副官,突然站出来,放下武器,举起手往歹徒们走近。
“你们把人质放了,我当你们的人质。”
歹徒们瞧瞧那副官彪悍的模样,递起武器指着他道。
“你耍老子呢,就你这样,一个能敌三,来当人质?再说,你算啥东西,凭你也配?”
说着,对着副官的脚下就是一枪!
“给老子滚回去,不然,要你狗命1
副官只得举着手慢慢后退。
柳慕秋咬着牙,身体微微动了动,肩膀,却被大大的手掌压祝
“慕秋,我去1
柳慕秋惊讶地扭头看着他,“傅漠年,你……”
傅漠年坚定地朝她点点头,“慕秋,这里,只有我的命,可能比你师父更值钱!而且,我在他们眼里是普通人,比任何人都合适。”
他说着,低头对着藏在衣领下的对讲机轻声命令。
“赵队,我去把席神和她助手换下来,一会我会想办法反制挟持我的人,你们看准时机行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歹徒可以不留活口。”
柳慕秋听他一番命令,胆战心惊地伸手扯着他的手臂。
“傅漠年,可以再想想别的办法的1
在他说要去替换师父时,柳慕秋没有一丝的欣喜,相反,是铺天盖地而来的恐慌和焦虑。
她是很在意师父的安危,可傅漠年的安危,她同样在意啊!
傅漠年凑过来,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放心,我有把握,我会救出你师父,同样,也能保证自己毫发无损。”
柳慕秋心里面明白,他这话,不过是为了安抚她。
被那种亡命之徒挟持,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百分百全身而退。
然而,傅漠年已经铁了心,又摸摸她的脸,柔情万种地说了句,“乖,等我回来1
然后,打开了车门,举起双手,慢慢地朝歹徒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