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锅老头的沙漠鱼宴已经大功告成。
鱼汤熬得非常好,乳白乳白的很吸引眼球,沸腾滚汤带动的热气飘着清香。
旁边摆放着一圈大碟盘,上面全部铺满鱼片。
黑锅老头的刀功卓绝,鱼肉切得非常的薄,静静地躺在盘子里像欲飞的蝴蝶。
每人前面摆放着一个小碗,里面装着红色的辣椒油。
黑锅老头示范该如何吃,用筷子夹起一块鱼片在滚烫的鱼汤中漱漱,捞出沾点辣椒油,放进嘴里,大家学着试了试,鲜嫩的鱼片入口即化,味道真不错。
欧阳妈妈是个求知欲很强的大才女,现在深深迷上了龙飞呤的诗,而且她觉得龙飞不可能触物便成诗,仗着酒性想为难一下未来女婿:
“小飞,作首诗吧,得有鱼埃”
龙飞知道欧阳妈妈是在为难自己,他毕竟年少,好胜心强,又自幼喜欢古诗,脑袋里别的不多,满满是古代名家的诗词,装模作样学着曹植走了七步,转身轻轻呤道:
守岁翻便睡,思兄来梦边。
有言非肉食,无吏索租钱。
漉酒问燕市,烹鱼见楚天。
相思愿相见,交杯祝长年。
“轰”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吓了正欣赏诗词的众人一跳。
黑锅老头这才发现最应该出现在餐桌边的人没在,忙问
“嗯,最好吃的大胖子呢?”
因为刚才欧阳妈妈正在气头上,龙飞也没敢去叫大胖子来吃饭。
欧阳静指了指欧阳妈妈。
黑锅老头明白了,叹了口气说:
“又被你揍了一顿狠的,这轰的一声,该不会是他想不通在用头撞墙吧?”
欧阳妈妈满不在乎地说:
“那家伙钢筋铁骨不怕打,我的手现在还隐隐约约痛,别管他,即然打不死肯定也撞不死。”
过了一会,黑锅老头使劲嗅了嗅,皱着眉头问
“大家闻到没?什么气味这么臭?”
大家认真闻闻,空气中果然飘荡着一股臭气。
欧阳静想了想,担心地说:
“别是司马挨了打气不过,把茅房给拆了泄愤吧?”
龙飞倒不觉得奇怪,点点头:
“很有这个可能,那家伙脑壳秀逗起来啥事都干得出,连大元帅养的狗他都敢捉几只试试味。”
欧阳静大惊失色,她知道司马龙飞有时候犟起来脑筋不转弯,比如像上午累死累活却只找了几枚金币,但他就是不死心,坚决要将革命进行到底,而且还不记亊,哪怕刚刚被欧阳妈妈打个半死,转眼就又再次激怒她,整个一撞了南墙不回头见了黄河也不死心的主。
黑锅老头也有点担心:
“要是那王八蛋真把茅房拆掉就不妙了,该去哪方便?”
这的确是个问题,小的无所谓,大解怎么办。
又过了一会“嘭嘭嘭”一阵山崩地裂般的脚步声响起,毫无疑问只有司马龙飞那巨大的身躯跑起来才有这种动静,越来越近,伴着那股难闻的臭气,脏兮兮的司马龙飞冲了进来,他肩膀上扛着两个铁箱,看着大家狂笑不止,显得十分得意洋洋。
好不容易等他平静下来,黑锅老头忙问:
“你这一身咋这么臭,衣服上沾了些啥玩意?”
司马龙飞将箱子放在地上,满不在乎地回答:
“我把茅房给拆了,然后掏了大半天粪坑,所以衣服上沾了不少便便。”
欧阳静险些将刚下肚的鱼片呕出来,捂住鼻子说:
“你果真把茅房给拆了?”
司马龙飞喜笑颜开地说:
“对对,老师,我把它给拆得干干净净。”
欧阳静急得直跺脚,埋怨道:
“拆什么不好,干嘛非得拆那里。”
司马龙飞裂开大嘴一笑,得意地说:
“不把茅房翻个底朝天,咋能发现这些东西。”
原来两个铁箱是他从茅坑里挖出来的,司马龙飞也不再卖关子,将铁箱盖打开,大家惊呆了,满满两箱子黄灿灿闪闪发亮的金砖。
司马龙飞仰天狂笑:
“哇哈哈哈,我就说土匪老窝不可能那么穷吧,你们居然不信,现在请各位仔细看看,呵呵,黄金。”
大家都走过去,仔细看着两箱金砖,这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欧阳妈妈从惊愕中清醒过来,问黑锅老头:
“你不是说沙匪有钱都会送回家吗?怎么会留下这么多?”
黑锅老头还没答话,欧阳静开口了:
“这些金砖他们不敢寄回家。”
欧阳妈妈不解地问:
“为什么不敢?”
欧阳静指了指金砖,她不想用手踫,太脏:
“这上面刻有官印,是蛮文,证明它们属于皇室。”
黑锅老头蹲下仔细一瞧,上面果然有字和印:
“我明白了,应该这是蛮族战败赔付给中原的款金,难怪沙匪不敢用。”
龙飞突然想起边关那一战,立即告诉大家:
“对对对,金砖在两边王朝均有备案,如果用那就是自投罗网。”
欧阳妈妈有点不理解:
“但金砖怎么会在沙漠匪巢里?”
龙飞经常出入宰相和大元帅家,对这事略有耳闻:
“蛮族赔偿金在运送途中被盗了二箱,现在看来是我们灭掉的这帮沙匪干的,当时他们肯定也不知道这上面会有官樱”
欧阳静点点头称是:
“偷来烫手山芋,怕惹杀身之祸,所以藏了起来,就当这事没发生。”
黑锅老头笑了笑说:
“没想到遇上个可以一条道走到黑的家伙,居然会在茅坑这么肮脏的地方找到它。”
龙飞也感到纳闷问大胖子:
“兄弟,你怎么会想到去挖那个地方?”
大胖子挠挠头,想了想后说:
“你小丈母娘那老妖精打我的时候……”
欧阳妈妈立马往他面前一站,玉拳一扬:
“你说什么?”
司马龙飞打了个寒颤,摸摸歪了的鼻子,忙解释:
“我是说小丈母娘你教育我的时候说要打得我大小便失禁,而龙飞也告诉过我要视金钱如粪土,所以…。”
黑锅老头听明白了,笑着问大胖子:
“所以你得到启发,觉得贵重的东西藏在茅坑里是最安全的?”
司马龙飞忙点头应答:
“对对,我就是这样想的,估计土匪也是这么想的。”
龙飞简直对大胖子奇葩的联想佩服得五体投地:
“粪土居然让你想到了黄金?”
但司马龙飞的回答让大家都几乎将刚吃下的东西吐出来:
“我们去茅房拉的便便颜色不就像黄金吗?呵呵,你们今天千万别吃太多,没处方便。”
茅房的便便?千万别吃太多?
欧阳母女顿时觉得腹内翻江倒海,捂着嘴拚命跑了出去。
司马龙飞用力闻了闻,鱼火锅正煮得热气腾腾,开心地埋怨:
“好香,哦,火锅,我为了大家发财费力掏茅坑沾一身粪,没想到你们却吃得这么开心,也不知道等等我。”
你掏了粪?我们却吃得开心?这是什么言语逻辑,哥,正吃饭呢,能不能别把火锅于茅坑这么紧密地联系在一起,看到他似乎又要说些什么,黑锅老头和龙飞也跑了出去。
司马龙飞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将箱子盖上,回头望望门外,以为大家赶去寻宝了,叹了口气,以他的估计匪巢己没有东西了,但还是真心地送出祝福:
“现在去茅坑里找不到什么啦,我已经翻了好几遍,唉,希望你们运气好也能搞到金子。”
边说边走到桌边,看了半天,一桌菜基本没吃多少:
“怎么这些鱼片不一块煮,哦,原来大家都在等我来吃,真够朋友。”
这一瞬间司马龙飞被感动到了,他觉得这全是特意留给自己的,将所有东西全部倒进锅里,四平八稳地坐下,吃鱼,挨了一顿暴揍又拆了一个茅房还挖了半天粪坑,他饿坏了。
站在门口望着里面的欧阳妈妈这下真的恶心呕吐得晕头转向,因为刚从茅坑里爬出来的司马龙飞还没洗手就已经开吃啦。
听到外面的动静,司马龙飞好奇地走到门口,看到欧阳妈妈呕得脸色惨白,以他过往的经验,这肯定是饿的,连忙走上去,非常热情地招呼:
“你看你饿得脸色发白,啊,还呕了胆水,快进去,看着黄金吃饭保证你一定会胃口全开。”
欧阳妈妈愣愣地望着说到黄金就眉飞色舞的司马龙飞,让我看着被你形容成像茅房大号的东西吃饭会胃口全开?
司马龙飞现在的心情特别好,甚至准备用那双刚掏了粪坑的手搀扶一帮她,欧阳妈妈惊恐地看着伸过来的那双大手,几乎快要崩溃,恶心得又想吐,但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她婉言谢绝了司马龙飞的好意,心想得尽快摆脱这个现在看见就恶心的傢伙,于是叉着腰,拖着软绵绵的双脚,一歨一歨坚定地往湖边走去,如果这个浑身臭哄哄的大胖子追上来再次盛情邀请她回去看着黄金吃饭,那么就只有投湖这条路了。
司马龙飞对欧阳妈妈饿得脸色惨白却拒绝共进午餐的行为感到有点纳闷,一转脸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黑锅老头三人,他脸上马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找到黄金得跟大家分享胜利的果实,立刻准备挥手要他们过来。
谁知他刚举起手还未开口,那三人像遇见鬼似的转身也往湖边狂奔而去,司马龙飞挠挠头,没弄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心里十分佩服自己的这些伙伴们,对黄金居然毫不在乎,真正具有视金钱如粪土的高贵品质,很值得自己好好学习。
但现在任何事都不是非常重要,飘逸在空中的火锅香气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唉,今天太辛苦了,得好好犒劳犒劳空空如也的胃。
转过身非常愉快地回房开始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