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尘道长这次似乎并不惊慌,也不是很惊讶:
“你真力消耗完了吧?”
他挥手让其他人退开,带着安平公主,坐在他身旁:
“此刻只要安平公主走远,你怕是又要陷入昏睡了。”
安平公主心里寻思:他岂不是一刻离开我不得?
落尘摸摸胡须:“这自然是师兄的高明手段,但是有一点我不太明白,你。。。”
他小声说:“虽然我看周围之人并没有精力有所亏损的模样,但是,
你应该是从周围之人获得力量吧?这就是第二种人之力吗?”
安平公主骇然。
“是的。”乐上知道没这两人的配合,只怕下面的路难得走,干脆直说了:
“只要是众人意见一致,尤其众志成城,我就获得极大的力量,所以,我可以多次使用刀法。”
“那就是说,只要我在你身边,你不至于昏睡,然后处在军队之中,你就可以快速恢复,多次使出劈柴刀法了?”
安平公主很高兴地反问。
两人奇怪地看着她,片刻,她反应过来了,这接下来是要战斗啊,而且是到处跑的那种,怎么确保两人始终在一起,怎么确保不会走失分散开了?
“只要一失散,乐山不仅不能再有宗师的力量,还会昏睡,乱军之中更有性命之忧1
落尘道长皱着眉头。
办法自然不是没有的,两人都想到了,但是谁又能说出口呢?
安平公主看着两个人,一个摸着胡子朝天做迷思苦想状,一个摇头叹气做绝望状。
她哪里有不明白呢?
只是,有些事做得说不得,不说,却也是做不得。
于是,安平公主在那里也鼓着脸,红彤彤地,欲言又止,欲止又欲言。
恰在这时,统领跑过来,远远站着:
“报,周将军被敌人阻击了,三千骑兵正在和他的一千前军对峙,周将军派人来,期望我军前去合围,以免泄露行踪。”
陈乐山也急了,损失兵马还尚好,一旦泄露行踪,被草原大军提放,那可就大麻烦了。
当下以少对多,凭借的无非是敌明我暗,哪能随便暴露。
他看着憋得脸通红的安平公主,安平公主没有低头,红着脸和他对视.
乐山大声说:“公主殿下,我没有你的真气维持,只怕片刻即死,你既然把兵马交给我指挥,我现在令你与我同乘一马,我有料敌先机之能,当可以挽救此危局1
他有气无力地尽量伏地身子,作出叩首的模样来:“小臣无礼之罪,待战后再由殿下随意处置吧。”
落尘道长憋得老脸通红,甚是辛苦。
安平公主心中松了口气,又看到师叔这个模样,恶狠狠地剐了落尘道长一眼。
站起身,喊一声:“牵我的马来1
随后骑在她的白马上,卸下背后长剑,叫侍女将陈乐山也扶上马,靠在她背后,拿了幅宽大的红菱,将二人的腰绑在一起。
“轻一点,轻一点。”陈乐山此刻没什么气力,被萧薇薇绑得太紧,有些吃不消,悄声耳语。
这句话把萧薇薇气得够呛,乐山在他耳边热乎乎的气息,更是让她羞难自拟。
她咬牙切齿地低声说:“若你。。。”
突然有醒觉这话那可说不得,抬头大声说:“带多少人1
陈乐山叫统领过来,对他说:
“此战重在摆脱敌人,而不在杀敌,我需要周将军一千人引敌军远走,你可确定周将军可会听从调遣。”
“这。。。”统领欲言又止!
萧薇薇暴怒:“说实话,支支吾吾作甚?”
统领顿时有些慌,哪里知道是迁怒于他呢:”周将军只听青北王和李长史的调令。”
落尘道长这时候过来说道:“无妨,我手中有李玉的手书一封,要求各军听我指引方向,务必要不可泄露行踪。”
“好极了,那就带一千人马,我们先去与周将军会和吧。”
“得令,驸马爷。”统领总算过关了,心头一松。
安平公主气得不行,又不能解说,用力一拉红菱,喝道:“啰嗦什么,快走1
搞得乐山在他身后猝不及防地,前后摇摆。
统领忙叫人引路,点一千兵马随落尘道长,去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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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人队伍终于开拔,在呼兰山以南的广阔丘陵地带奔驰。
陈乐山叫回斥候,一路上依靠感应,不断避开敌军小股队伍。
其中一次,甚是蹊跷,陈乐山远远感应到至少有好几千红点,在他们身侧几个高坡之外,向南疾驰。
他忙叫停队伍,避到旁边一片树林后。
过一会,连续两个队斥候,从他们附近走过,显然是那股敌军的随军斥候。
他们远远观望,地面灌木草地混杂,倒也没看见什么明显的迹象,也就离去了。
差点挨上正在南下的好几千兵马,好不容易躲开去,众人纷纷看着陈乐山,俱是不可思议。
“驸马爷怎么有如此神通?”
“你懂什么?他是儒圣大宗师,儒家的山主,神通自然是非同小可。”
“那是,你以为谁都可以当驸马的吗?”
这些小声议论哪里瞒得住青梅道长的耳朵呢?
只是脸也是红够了,也不想再去理会;事情总是这样,多了就习惯了。
陈乐山对公主说:“这恐怕是南下的吧,难道围困青北王的大军。。。”
萧薇薇现在对他信任有加,听了便很高兴:“那皇兄的压力可不是就小些了?”
乐山不再说,这种事情太复杂,也许只有李玉才能一眼看穿吧。
又走一段,陈乐山叫停,对众军道:
“前面有一对大约十人斥候,再有两个坡子就遇上,我们这里怕是避不开。”
陈乐山有些迟疑地说:”你们谁去引走,只是确实不能归队了。”
不能归队,在这场混战的情形下,那自然是凶多吉少了。
陈乐山毕竟不是真的带兵打过仗,叫人这么去送死,终究有些难办。
却不想,军中立刻冲出五骑,声也不吭,直冲而去。
其他军士皆是面色平静如常。
陈乐山心中隐痛,伸出左手,送出气机,贯注到那五骑,能帮一点算一点。
“你。。好了?”萧薇薇轻声道?
“额,刚刚好一点。”陈乐山大窘:“我这就自己骑马。”
萧薇薇一拉红菱,乐山顿时不敢动:
“得了吧,待会一运功,只怕又来找我,就给本公主老实待着吧。”
乐山不再敢动弹,但是彼此实在贴得太紧,他都不敢胡思乱想,生怕自己有所冲动,那可真的是太尴尬了埃
他心头一亮:“咳咳,其实你可以让我背对你的。”
“闭嘴1安平公主萧薇薇:
“你不老实,是想吃干抹净不认账是吧?”
“啊!啊?我没有,我不会,我哪有。。。”
都说安平公主任性刁蛮,陈乐山一直觉得,可能是这个时代的人吧,迂腐的看法,现如今才知道,何为刁蛮。
我可是吃干什么了啊,我又哪里有可抹净呢?
还有,你好歹一个公主啊,吃干抹净这种话你也好意思说啊?
他不敢吭声了。
队伍的后端,落尘道长离他们远远地,逍遥地左顾右盼,可能太专注于观赏风景,虽然是九级高手,却好像听不到什么。
萧薇薇也很是后悔,只是张嘴就来,再想不对,那也是迟了。
“可以出发了吧?时间长了不妥。”萧薇薇突然温柔地说。
乐山回过神来,感应一下,立刻说:“嗯,走吧。”
萧薇薇马鞭一抽,打马前进,用鞭梢磕碰一下乐山的腰。
乐山有些痒,顿时就来了反应。
安平公主没有回头,低声道:
“先记下一百鞭子1
乐山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