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希望很渺茫。
粮草被毁掉那么多,他们肯定都在气头上,抓到人难保不会直接杀了祭旗。
如花花心底如是想着。她她艰难吞了下口水,还是出言安抚着钟离廷,“没有消息说不定就是最好的消息,也许是十一他们藏的很好,而且,我真的觉得十一腿脚功夫很厉害,逃跑肯定更厉害的,那些周饶士兵肯定抓不住他的。”
钟离廷笑了笑,不想一大早影响她吃饭的心情,只说了那句健康封城之后就没有继续说其他的,只道,“这些事我来处理,别想了。”
说完,钟离廷便准备走。
“你等我一下嘛,我马上吃完同你一起去军营里。”如花花见状,端起一旁桌上的粥碗就往下咽。
那碗粥如花花才刚喝下一口,钟离廷就从她手里端过了那已经冷了的粥,随手放在一旁,轻哼了一声,“刚和你说什么全当耳旁风了?”
他刚刚说什么了?她心底满心都是两情相忺这件事,哪里注意其他的了?
如花花一顿,努力回忆了一下,又看了一眼那粥,这才想起来他刚说让人把粥热一下再吃来着……
“大家都这么吃的。”她吐了吐舌头,心头多有不服。
粥凉了也是能吃的,况且以前天冷的时候,茶水极易结冰,营里那些士兵们没耐心烧,混着冰渣都喝了,更别说如今这盛夏,她肠胃可没那么娇弱。
钟离廷似乎看出了她内心所想,直皱眉头,“小姑娘和营里那些糙汉子可不一样,别跟着他们学。”
寻常宫宴上见那些世家千金,温度稍有不合意便不肯入口了,她倒是从不挑剔什么,越发让钟离廷反思自己把人给养糙了。
“没事,那就把我当男人看吧。”如花花浑不在意这些,嘴上说着,伸手又要去端被钟离廷放在一旁的碗。
“……当不了。”
钟离廷脸不由一黑,他说着,抬手抓住了如花花的手指,轻轻捏了捏,调侃道,“总不能一刻也离不得人吧?”
如花花的脸皱成了一团,“才没有。”
钟离廷轻笑了一声,又道,“那就一会让人拿去热一下,今儿上午休沐,你好好休息,不用急着去军营。”
“哦……”为了显示自己并没有那么黏人,如花花心头虽然不情愿,还是应了下来。
她大可以钟离廷前脚走,她后脚跟去的。
目送走钟离廷,如花花坐回去,专注地解决了桌上那些食物。
战时有的吃就不错了,更别说她这待遇比起营里士兵已经是优待了。寻常她都极少剩饭,如今更是不会浪费粮食。
正收拾着空了的碗筷,外间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如花花放下碗筷转去开门。
开门才看到是馆驿里的人,手里还端着个青瓷的圆肚小盅。
“你送错了吧?我没要茶水的。”如花花见状愣了一下,她说着,不由往两侧看了看。
四周并没有旁人,远处的房间也都房门紧闭着。馆驿里住的可不止他们,还有馆里的一些高阶将领,昨日庆祝应该很多人都吃多了酒,这会儿那些人大多应该都在休息。也不知具体是谁要的水,馆驿这些房间都差不多,送错也是有可能的。
“没错的。”来人连忙道,“这是将军早上吩咐现煮的红枣蜂蜜茶……”
如花花:“你来晚了,他刚走……”
“这份加了红枣的是给姑娘的。将军昨晚吩咐人备下的。这个解酒很有用,姑娘喝完不会头疼。”
“给我的?”如花花一愣。
她早上起来那会儿是有一点头疼的,后来她自己都给忽略了。
“其他屋的早上都已经送去了。姑娘这份和旁人的不一样,将军特意吩咐要加些红枣,但是早上送红枣的农商来晚了些,所以才耽误到了现在。”
听到是每个人都有,如花花安心下来。
她不想总是被特殊照顾,显得她好像拖后腿一样。
但不得不说,他总是想的很周全,连营里众人吃了酒会头疼这种细节都能顾及到。
细想起来,早上见到她时,廷哥一开始也是先问她有没有头疼。
男子素来粗心,他却把一些小细节做到了极致。真的很难让人不喜欢。
如花花与送来的人道了谢,将小盅接了过来。
都是钟离廷的心意,如花花刚刚吃饱,但多少还是又吃了一些那红枣蜂蜜茶。
她原想着吃完了那蜂蜜茶再去南郊营也不晚,哪知道她才吃完了茶,就有人送来了沐浴的热汤。
宿醉换了衣裳也难免有些酒气的,水都备好了,如花花就顺势洗了。
这样一番折腾完,也差不多到了午时,她彻底不用急了。
到了饭点,如花花又在馆驿里面用了午饭,然后才骑马去了南郊营。
在她往南郊营去的路上,还遇到了传信的斥候,斥候快马加鞭的样子,像是有什么急事。
如花花将人拦了,“什么事?”
鲜少有人敢拦斥候。
斥候一下戒备起来,差点都拔剑了,见是她,才松懈下来,“是建康城内传来的书信,上面写的让将军亲启。”
建康城传来的书信?
两国如今可是敌对关系,平日素无信件往来,若是她没猜错,如今来的书信应该说的就是俘虏的事了。
如花花顿时来了精神,言道,“给我吧,我现在正要去南郊营。”
“是。”
斥候小心从怀中取出那封书信,双手呈给了她,末了还仔细补充了一句,“姑娘放心,都已经检查过了,信封无毒。”
闻言,如花花动作不由一顿。
她都没想到这茬。
看来花以朝下毒事件都给巴陵人整出阴影了。
她点点头,接过了斥候递过来的书信,没拆,直接放入怀中,翻身上马。
入了南郊营,如花花就径直去了主帐。
她进去的时候,钟离廷正在拿着刀片在拆一个厚厚的信封。
一眼扫过去,那信封很厚,上面还封着火漆,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
如花花脚步不由顿了一下,她想了半天,才堪堪想起来是是当初同平安符一并交给钟离廷的那封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