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盯着眼前他微微滚动的喉结,如花花心脏不禁又不争气地加了速,脸上也跟着发烫,“不要脸……”
谁是他家的了。
“我怎么了?”看着她难得露出窘态,钟离廷忍不住笑出了声。
如花花蜷了蜷指尖,故作矜持,“你怎么能不打招呼就那样……”
“那样?”
看着他明知故问,如花花忽然拉了一把他的衣领,将他扯的倾下了身子,然后她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额头吻了一下,“这样1
亦是如蜻蜓点水般稍纵即逝。
钟离廷缓缓直起腰,面上还透着几分不可置信地惊讶。
四目相对。
如花花不由舔了下嘴唇,故作镇定地看着他,实际上她则是心乱如麻。
钟离廷沉默了几秒,才伸手理了理被她扯乱的衣领,意味深长道:“这样碍…”
如花花硬着头皮,“就是这样,你怎么能不打招呼就……”
他眉梢微挑了一下,表情里也添了几分玩味,看着她,慢条斯理地开口提醒道,“你不打招呼的回数少了?”
如花花:“……”
怎么说呢,这话说的她竟无法反驳。
因为他陈述的就是事实。
罪名已经坐实,倒不如将错就错。
无言以对,如花花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勇气,她忽然仰起头,冲着钟离廷咬了一下。
预判失误,她仰头之际,钟离廷因为吃惊微抬了一下头。于是,她原本算好的位置就落在了钟离廷下巴上。
她就这样一口咬住了钟离廷的下巴。
钟离廷倒吸了口凉气,“缺你肉吃了?”
如花花:“……”
她真的好生尴尬。
她原本的目标是在上面一点儿的,谁知道他会突然抬头……
现在转换目标还来得及吗?
钟离廷抬手卡住了她的下巴,“还不松口。”
他慢吞吞道,“挺疼的。”
疼什么?她根本没用多大力气。
如花花想亲却没亲到,满肚子憋屈,闻言没松口,还不满地用力咬了咬。
“嘶……你还咬?”
如花花不轻不重地厮磨了一下牙齿,才慢慢松了口,故作镇定道,“就咬,有本事你咬回来。”
钟离廷气笑了:“行,我给你记着。”
他抬手摸了摸下巴,没出血,但能感觉到上面两道明显的牙樱
这丫头是朵食人花吧?
钟离廷轻瞥了她一眼。
如花花自知理亏,缩了缩脑袋,没吭声。
钟离廷看着她,道,“我一会儿准备去营里,你说,现在我怎么出去见人?”
如花花对上钟离廷的眸光,顿时又心虚地往后退了退,细声开口,“其实,其实还挺好看的。”
盖个章。别人就知道他是名花有主了。
钟离廷气笑了。他往前踏了一步,一字一句问道:“好看?”
他们两个本就站在进门处不远的位置,如花花脚下刚退了两步,后脚就忽然撞上了门槛,后背贴上紧闭的木门,瞬间退无可退。
眼看她躬身想从旁边开溜,钟离廷一手撑在了她头侧位置,微微弯下腰,慢条斯理地道,“不如这样,礼尚往来,我也让花花好看一下。”
闻言,如花花顿时用双手捂住了下巴,护的死死的。她这才用力吞了吞口水,厚颜无耻道,“我已经够好看了。”
“呵——”钟离廷一时哭笑不得,“自己夸自己,脸呢?”
如花花索性破罐子破摔,“不要了,送你吧。”
她的话音刚落,钟离廷忽然垂头,在她右边面颊轻轻咬了一下。
那力道不轻不重,甚至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如花花却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你,你……”四目相对,看着眼前的钟离廷,如花花一瞬间连话都说不囫囵了。
钟离廷目光在她软润的面颊上转了一圈,慢条斯理地开了口,“不是说送我了?”
???
她不过就是随口一说,还带这样理解的?
如花花满脑袋问号。
钟离廷不容拒绝地在她面颊上轻轻掐了掐,优哉游哉地道,“我的东西,自然随我处置。”
怎么就成他的东西?
如花花噎住了。
她松开捂下巴的手,两手托住脸,有些含糊不清地喊了一声,“那我不送了1
微肉的脸颊被她自己掬的微微鼓起,看起来分外好掐。
来日方长。
不能把人吓坏了。
钟离廷忍下再掐一把的冲动,口中轻“哦”了一声,懒懒道:“知道了,那还给你。”
如花花瞪大眼。
他说的好不情愿的模样。
本来就是她的!
考虑到多说多错,如花花没接话,安静闭了嘴。
成功扳回了一局,钟离廷心情也好了起来。
他又摸了摸下巴上的齿痕,往后退开一步,才正正经经地道:“让人把早饭热一下,你在馆驿里慢慢吃,我上午要去南郊营一趟。”
谈及正事,如花花的表情也跟着认真了起来,“这么急吗,是十一他们的事吗?”
“嗯。”钟离廷应了一声。
如花花闻言低声道,“我可以混进建康……”
她有上次的经验,城内的环境也算了解一些,比起其他人是有一定优势的。
她的话还没说完,钟离廷便轻轻打断了她,“没那么简单。”
如花花抬起头,不解地问道,“可我们上次就混进去了呀,就算现在建康城加强巡查,但一般也不会对女子设防,我只要多加小心……”
钟离廷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道:“建康封城了。”
花以朝昨天当机立断,连夜把城门给封锁了。
钟离廷是一早得到的这个消息,也只得到了这些消息。如今建康城里外严防死守,什么消息都传不出来,是以除此以外,他一点建康城的讯息都没了。
闻言,如花花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建康城门居然封了?
那不就代表他们都进不去了吗?那还要如何救人?
“没有拿人质提条件吗,他们?”
钟离廷摇了摇头。
花以朝还没拿人质提条件。
只能说明两点。一,他认为人质没价值。二,他没抓到人。
但第二个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呆在封死的建康城内,无异于就是釜底游鱼,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