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花心底疑惑更深了。
廷哥没有钥匙?这东西不会是偷,不,捡来的吧……
钟离廷似乎是看出了如花花内心的想法,“扔了。没钥匙才保险。”
如花花瞪大了眼睛。很少见什么东西能让他这么谨慎。
钟离廷垂目打开了箱子盖。
接着,他从中捧出了一件乌色,肉眼看不出材质的一叠东西。
如花花看过去,一脸茫然。
这是战甲?什么战甲这么迷你?
钟离廷递给了她。
如花花茫然接过。入手她才发现,这东西看起来像是金属的东西,摸起来倒是柔软而韧的质感。
“你惯用箭,穿重甲行动不便,穿这一件,便是不穿战甲,也能护你一二。”钟离廷道。
如花花爱惜地轻抚过那奇异的料子,“廷哥,这……”
看起来很贵的样子。
她还未来及开口,就听到钟离廷轻笑了一声,“单照着你的身形做的,你若是不要,这营里倒真没人能穿了。”
如花花抿了下唇。
她原本便是想说,让钟离廷自己穿的。毕竟钟离廷要面临的危险肯定比她更多。
但现下他都这么说了,如花花顿了顿,忽然扬起脑袋,认真的道,“廷哥,我明天会保护你的。”
钟离廷闻言静静看了她一眼。
在尉州出发前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般认认真真的与他说,我保护你。
这一次却比那一次还要认真。
钟离廷毫不怀疑她这话里的真实性。
他轻笑了一声,眉眼微微弯起,“保护好你自己,你若是受伤,我可要分心了。”
……
到落日时分,钟离廷所写的那份战书被辗转送到了建康城。
事关军务,周饶的信使没敢耽误,第一时间赶到了城内府郏
天已经黑了下来,整个府邸却仍旧灯火通明的一片,被照的犹如白昼一般。
在大堂内,花以朝手里扶着漆黑的桌案,沉着一张脸色坐在那里。
出外寻人的手下派出去了一波又一波,却没什么有用的消息。
阿姐说那天的药是月牙亲手递给她的,所以她才毫无防备。
可也只是药倒,并未伤人,看起来意图的目的就在逃跑上面。但月牙逃跑图什么呢?
他们也寻了那卖人来的牙行,审了几遍,牙行管事都坚持不清楚人的来历,只知道人是被一个年轻男子才卖到他们牙行的。他也看过那身契,没有作假痕迹。
那天守城的士兵也说,她身边的是两个年轻的男子。其他再无半点儿有用的信息。
片刻,有人来回禀,“侯爷,那牙行的人又审了一遍,依旧是那套说辞……”
接着又有人来,“侯爷,巴陵防守太严,我们实在混不进去。”
花以朝气极,抬手就打落了桌案上的茶盏,道,“废物1
那些子中容人在他这建康城进进出出像是自家后花园似的,他派那么多人,却一个都进不去巴陵。
“再去1
众人顿时四散而开。
其实也不怪他们进不去。
巴陵城城内空虚,钟离廷不能暴露这点儿,自然对城内情况严防死守。
而他们才拿下建康城不久,很多地方都还未来及整改,城池漏的和筛子一样,又不能强行锁城阻了所有人进出,届时若是激了民愤,镇压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虽然不难,但毕竟也是不小的麻烦。
一旁,花以夕自前院顺着抄手回廊入了大堂。
刚进来,花以夕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茶盏,顿了顿,才走了过去,“怎么发那么大的火?”
说着,给候在一旁的小丫鬟们使了个眼色,让人收拾了地上的碎茶盏,又重新奉了热茶来。
“出去那么多人,连个大活人都找不到。还有那不省心的丫头,如今战局当前,一句话不交代,也敢到处乱跑。”
逮到人,他非好好教训一顿不可。
“你现在现在急也没用,”花以夕顿了顿,自我安慰了一句,“没有消息说不定就是最好的消息。”
花以朝深深皱了皱眉头。
“我听说,中容那边并未出什么岔子,你买通的杀手怕不是骗了你。”花以夕道。
“不可能。”
那些人就是赚这种钱的,有多少个胆子也不敢谎报骗取酬金,那样是坏了道上规矩,若传了出去,都不用他动手,那些道上的人都会处理了那些人。
“那就是毒药被解了?”花以夕揣测道。
“那就更不可能了。”花以朝说着,声音微微扬起,“阿姐你又不是不知,这六阴蛇厄毒不同的配方解药也不一样,没有配方,就是药王在世那也是解不了的。”
花以夕问:“配方呢?”
“我扔房间了。除了我,绝对没有人看过。”花以朝答到。
正说着,忽然一道人影穿过回廊匆匆而至。
“侯爷!将军1信使匆匆向二人行礼。
花以朝蹙了蹙眉头,沉声道,“什么事?”
“侯爷,这事中容方才送来的战书。”说着。那信使小心的将手中的东西举了起来。
花以朝闻言挑了挑眉,“呈上来。”
打之前先和对方说一声,这中容的首将打仗这么礼貌?
信使将战书双手递了上去。
花以朝抬手接过,随意掀开战书扫了一眼。
随即,花以朝瞳孔微缩。
礼貌个鬼……
战书上面简直极尽挑衅。虽然一句不带脏字,却句句都是嘲讽。
“不自量力。”花以朝低低骂了一声。
他还没去找他们麻烦,他们居然还敢主动挑衅。
“怎么了?”
花以朝将手中战书给花以夕递了过去,“你看。”
花以夕一目十行的将那封战书看完,不由微微凝眉,“气势嚣张到如此地步,他们难不成真有什么法宝不成?”
“管他有什么法宝,打服了就行。”
“……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花以夕有些迟疑道。
她说着,又将手中那战书反复看了一遍,却依旧没发现什么端倪。
“别看了,徒惹人生气。”花以朝说完,一手从花以夕手中抽出那封战书,远远扔在角落。
“诶……我总觉得他这嚣张的有点过了……”
花以朝闻言,扯了扯唇角,蓦然道,“我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