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只是想转上一圈,查看下修缮进度,谁知结果惊人。
六处院落一连转过去,该修的不该修的都大修一遍,还都住进了人,人还都不少,转一院意外得到一院人对渣夫的称赞,到一处收一处的租金,一圈下来耳朵嗡嗡嗡,怀里的银子沉甸甸。
刘希希抱着银子脑子里的思绪飞了几圈还没落地,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对渣夫的认知。
短短几日就招进这么多租客,还都是渣夫一个请字他们就来了,多少有些匪夷所思。
带着一堆疑惑回到刘家院。
谢初陪着转了一天,又护送到家。到了院里也不闲着,在刘希希回屋放好租金的这会儿谢初已经在灶房里烧上水。
等刘希希出来了,热水也烧好了,茶碗里放了姜片倒上热水给吹了一天冷风的刘希希驱寒。
灶房里的炭火烧的噼里啪啦,将灶房门一关真是比屋里都暖和,索性搬了凳子在灶房里歇息喝水。
许是暴走半日真的累着了,半碗带着姜味的热水下肚,身上暖和起来人也就开始乏了,犯困,杵着桌面就开始哈气连连。
“小师妹要不要去屋里休息1谢初言,看着自家小师妹犯困的眼皮,竟想到了强撑着不睡觉的小狗娃,尤其打哈气时露出来的两颗牙尖就更像了。
“没,我不困。”说着又是一个哈气,自己给自己打脸么!
略微尴尬。
谢初在笑,刘希希顿觉得那笑有点嘲笑她的味道。
谢初哪里敢嘲笑,不过是觉得小师妹偶尔做作还暴露的模样很好笑。摆弄着炭火道来,“之前与小师妹说过,会给小师妹在新观里留处独门独院,现下都建好了,小师妹什么时候过去看看,再顺便订个日子,搬家。”
噗……
一口到嘴的热水喷到了炭火上,火星四溅。
刘希希咳嗽几下又喝水压下去,这才好些。转来不可思议的眸子。“谢师兄你不是开玩笑吧1
“师兄什么时候跟你开过玩笑。”谢初一本正经。
刘希希想了那么一下,确实,这位谢师兄一言一句说得出就做的来,哪怕用着开玩笑的语气,但真的会把玩笑话做真。
那就是真的请她上山,要她搬家。
谢初带着几分关切之意,又道,“天冷了,你这宅子好是好,但到了天寒地冻时屋里也只能以炭火取暖。到了山上就不一样,师兄给你留的那院子,屋里地下都串着温泉水,再冷的天也保管里面暖和如春,再者你如今,身体不便也需要人照顾。”
“我能照顾好自己,再说家里不是还有阿贤……”怎么聊着就聊到照顾上去了,她有手有脚的又不是废物。
谢初扫了四方一眼,好似在看不起谁。“……不是师兄对这位付公子有意见,小师妹,你如今是有靠山的人,没必要委屈自己。那混……那付公子每日那么忙,必是时常不在家,他如何照顾的好你。师妹真没必要迁就他。你随师兄上山,山上有师兄有观主,一日三餐又有食堂,什么都不用你做,岂不好……”
“是挺好……”刘希希听进去了,还心动了,一日三餐啊,不用她动手就能吃到嘴里,只是,“想来随师兄上山,住那院子,不要钱的吧。”
谢初眉头一抽。“说了是给师妹留的,当然不要钱。”
“那在山上吃饭,一顿饭几个铜板?”刘希希问的很小心,很认真。
谢初眉角抽的更高了,感觉整个人都遭到了颠覆性质疑,“师妹,多个人吃饭而已,灵觑观再小也养得起师妹。况且还有师兄在。”
“吃饭不用给钱?”刘希希杏眼瞪展。
“……不用。”谢初斩钉截铁回。
白吃白住啊!
这么好的事,感觉不答应就是个傻子!
“多个人吃饭不收钱,那多两个人呢1一道疑惑声从外而来掐断了刘希希的惊喜。
灶房门被从外推开,落日余晖扑进门中。
付舟止背对霞光,带着一身寒意归来,一手抵着门板,一手背在身后,高高的眸子向他媳妇身旁的这位多余人士投来鄙夷目光。
谢初摆弄炭火的手停下了,抬头与门口伫立的付舟止对视,毫不避让。“付公子也愿随我上山?”
“我夫妻一体,自然同处一处。倒是谢师兄这话,莫非是不想夫者同往,意欲使我夫妻分离!此番做法,呵,不知又是何意。”
何意!
还用说,两两心知肚明,真要挑明了都很难看吧。
谢初放下烧火棍,站起身,竟是比付舟止都要高出半头,依靠这半头的优势,也算是居高临下藐视到了对方。“付公子言重,我既邀请了小师妹,自然也不会落下付公子,付公子若同往,灵觑观必欢迎。就怕付公子不喜山上清冷会待不住,一日三次的往山下跑,岂不是麻烦。”
“说的也是,确实麻烦,如此就只能拒绝谢师兄好意了,我与我家希希都不会到山上去,不会给灵觑观里添负担。”
付舟止就这谢初的话一句话将邀请上山的事给拒绝了,谢初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谢初的脸色不大好看,又找不到话怼过去。
付舟止让开路,让开外面的漫天霞光,眼见已是夕阳归山时,鸟儿也归巢,到了各回各家时。“谢师兄难得上门,不如留下吃了晚饭再走,我新学的菜式,请谢师兄尝尝1
“不了,改日吧……”果断拒绝,姓付的下厨!那才是真正的吃不了兜着走……
连封临仙尊都扛不住,他谢初哪里有那底气。
谢初告辞离开。
刘希希起身要送,灶房门咣当关上,关的可真是及时。
还出奇的紧实,好似外面有千斤坠拉扯着门一般,等刘希希费了大力气将门扯开,谢初早没了人影。
刘希希奔出来站家门口眺望,长长街道只有风声呼呼,以及身旁这位厚颜无耻之渣!
“还看,人都没影了还看,希希是舍不得吗。”付舟止挡了她的视线,眼皮垂下一些挡住了一半眸子,剩余一半目不转睛的凝着俏脸微红的人。
可惜那不是面对家夫的羞红,是气急而红!
“谢师兄是本姑娘的客人,还请付公子有些自知之明,莫再无礼。”
“为夫好心邀请谢师兄留下用饭,这也算无礼?”付舟止攥着眉头,装着思索中。
“你自己清楚。”
道一句,转身进院回屋。
付舟止往院里瞧着,喃喃自语,“媳妇越来越不好糊弄了啊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