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两人在村子西边的林子里寻了个隐蔽点的地方安顿下来。
就着三棵大树搭起了一个棚子,用树枝做支架旧布撕成条绑结实了,四面再用废墟里清理出来的单子罩起来,很快,一个简易的窝棚就搭好了。
再把板车推进来铺上床褥作为临时床铺,晚上就不用在地上过夜。
入夜,两人点了堆火架起了铁锅,里面咕噜噜煮着白米,幸好离开煊城时刘希希在城门口集市上买了米面备用,才不至于现在抓瞎饿肚子,有米就能煮饭,又在周围挖了些绿叶野菜洗干净了揪下叶子丢进去一些,再撒些盐巴,煮好了就能直接吃。
刘希希一边用勺子搅拌着锅里的米,一边把乾坤袋拿出来丢给付舟止。“柱子这是乾坤袋,仙师们人手一个,认识不。”
付舟止“惊奇”的点点头,仿若初次认识此物,“乾坤袋,仙师的东西,媳妇你给我做什么。”
“我打不开,里面有桌椅,你拿出来咱们一会儿吃饭有地方坐埃”刘希希漫不经心道。
听的付舟止实实在在一惊,乾坤袋!他当然了解。可他媳妇说里面装了桌椅!桌!椅!这就超出他认知了,从小到大他的乾坤袋里什么宝贝都装过,唯独没装过桌椅这等“奇物”,所以他家小媳妇脑袋是怎么开光想起往里面塞这个的!
付舟止疑惑的解开袋子口,一手覆盖在上,灵识一探,脸色从惊疑到惊吓,最后定格在不可思议。
怎么都想不到里面除了桌椅这等“奇物”还有其他不少“好东西”,花瓶挂画,笔墨纸砚,茶具茶杯,挠爪布巾,书柜衣柜,就连脚踏纱帐这种东西都有!
“媳妇里面这是……”付舟止声音很轻很小,他怕说话声大了刘希希一个不高兴把他给塞乾坤袋里去……
“三黄观姓杜的那里拿来的,咱家大白的死亡赔偿金。”刘希希认真的煮着米粥,漫不经心回答。
回的付舟止总算想通了一件事,为何老观主在见到他闯上山后那么激动,还在他带着刘希希离开时禁止观中人阻拦,最后还亲自出来送,原来根源在这里!是不是他再去晚一步,整个三黄观都有可能被刘希希“脑洞大开”给塞乾坤袋里!
呼噜,刘希希拿着勺子尝了一口米粥的味道,不错,咸淡正好。盛了一碗递给付舟止。
“桌子呢,凳子呢,怎么还没摆出来,柱子你该不会忘了怎么用吧1刘希希咯噔一下,若她家柱子真的傻到不会用了,那她抢来的这些东西做什么!
被刘希希一质疑,回过神来的付舟止淡定起身,大手潇洒一挥一道灵光从乾坤袋中闪出来,继而平地上就多了一张桌子两把凳子。她方才竟然质疑他不会用!瞧吧,这不就取出来了!某人很得意,胸脯一挺,脚尖一颠,跟开屏的孔雀似的。
可惜,某人就是把孔雀尾巴开展了刘希希也没心情去关注,她现在就担心“赔偿”来的那些东西到底能不能拿出来!
直到亲眼看到桌子凳子摆出来了,一颗心才落下来。
……
深夜,趁着刘希希睡踏实了,某人悄悄起身,从窝棚里出来手指一抬一挥一张守护结界罩住了整个窝棚。
白猫君蹲在窝棚口看着结界外的人,一双猫眼保持万年不变的幽怨。
付舟止侧身朝它一笑,那是笑吗,分明是某种威胁。
白猫君默默缩着爪子往窝棚里挪了点。
“你守在这里,守好了,明白?”
白猫君顺从的点点头,幽怨归幽怨,恶男的吩咐它还是得听。
付舟止一道灵识扫过四方,确定周围没有潜伏的危机,这才起身化风离开。
……
同一时间,黑鳞山。
名为一座山,实是数个山体紧挨在一起分不清主次,大小连着六个山头统称黑鳞山。
此时在最高的山顶上,原本崎岖陡峭的山顶被削出了一个平台,一看就是人为,且是仙门所为。
平台之上两男一女皆是华服加身气质不俗,互相保持十米距离站定,各自手中的法器嗡嗡作响,再配上三言两语就呛起来的气氛,怕是再多一句话就要动起手来。
眼看着自家门中的长老已经亮出了法器,三方弟子也不示弱纷纷拔出灵剑为自家长老助威。
就在关于黑鳞山归属一事“商议”到无话可谈,大战一触即发之时。
一道风息闯入平台,阻了一场战事,并将所有怒火都引向了同一处,众人齐齐转头来,一闯莽少年转身站定在三位尊者面前,少年抬手一挥身后出现了一把椅子,抬起二郎腿就坐了下来,何其嚣张。
“三位不是要动手了吗,继续,就当晚辈不存在如何。”付舟止靠着椅背抵着额头,暗道:还是他媳妇灵光,乾坤袋里装椅子,走哪儿都能坐着看戏,呵!
“哪里来的臭小子,找死是不是。”御灵阁灵音长老抬手一道烈风斩来。
付舟止两指一挑面前张开一道结界,不止挡下了烈风劈面还反弹了一道风剑,灵音长老及时避开,然衣角还是被划开一道口子。
她可是御灵阁长老级人物,表面看着二十多岁一般,实则已有百岁,年轻的小辈她见得也多了,但没见过这么嚣张,实力还不俗。
只一个交手,灵音长老就沉下气来不再轻举妄动,另外两位也瞧出少年非一般人,同样按住怒火静观其变。
数道探究的灵识同时飚向同一人,意图探出来人身份。
付舟止轻哼一声,任由他们随便探。
果然片刻后无一人探出结果,也因此众人更惊了,一个年轻小子竟探不出深低,莫非是哪一方大尊所扮。
付舟止环顾一眼,抬起的手指没有放下,反而高了些,继而将木色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他那张人神共愤又人人争抢的脸。
“付氏遗孤,付舟止……”三人同时惊呼,各种猜测推断疑问纷纷升起。
“巧啊,正是晚辈,恕晚辈腿累站不起来,坐着给各位仙尊问安了。”
问安!姓付的会有这么客气!
“晚辈此来别无它意,就是想问问,天地何其大,打架能不能挑个偏僻处,你们在我家门前打架弄塌我家的房子,几个意思?是不是过分了点,怎么说几位也是仙门中的长辈一方尊者,几位要打,怎么打,晚辈管不着,但你们弄塌我家房子害我媳妇在荒郊野地里过夜,这就不大合适,略微厚颜了些……”
简而言之,姓付的就是说他们仨加起来有四百岁的人,不要脸!
三人可都是一方大派中的门面长老,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冠上这等污名!
这比谋了他们性命还可怕!
果然,只要姓付的一出来,谁也别想安生,当初联合围攻怎么就没把这小子弄死,怎么就让他给跑了。
既然姓付的自己又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收下。
……
一夜过去。
安稳睡了一夜的刘希希在鸟叫声中醒来,一睁眼窝棚里只有她自己,迷迷糊糊从板车上下来,脚下一软听喵的一声惨叫,刘希希吓的忙抬起脚来。
二白嗖的一下跑出去,还麻利的爬上了树,窝在树杈上抬着一只猫爪颤抖,猫眼里泪光硕硕。
喵呜呜!
这句猫叫刘希希好像听懂了,好像是在骂她为什么一大早什么也不干的先虐猫!
苍天为证,她真不是故意的啊!
于是等付舟止提着一条鱼回来时就见到了刘希希抱着大树“痛哭流涕”给二白道歉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