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先永听到喜儿说到关键节点,重新整理脑中思绪之后问道,“喜儿,你的意思是说,文先生只是用药物使这上官莲看上去更像女人而已,并没有对他做任何身体上的调整?所以他的男性功能和器官都还是完整的?”
喜儿毫不犹豫的点点头,说道,“确实如此。别看这上官莲,扮女子是十足十的像,从身段,扮相,语气,神态,都和美娇娘无异。但问题就在于他这扮相具有重大缺憾,就是这男子的结喉,每半年需要服用一次文先生的药物,才能使他这结喉看上去不会异常粗大突出,暴露他男人的特征。这也是为什么这三年来,他一直未离开岱山太远的原因。”
乔先永仔细回想这几日来听到的上官莲的种种传闻,身上倏得冒出冷汗,他抓着喜儿的手问道,“喜儿,你可知道,这上官莲在广安镇都以什么为生?她可是镇上之人?”
喜儿像是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对于他来说,病人就是病人,并没有社会性的身份特点。他迟疑着说道,“乔少侠,你这个问题我倒是没有仔细想过。这上官莲第一次上岱山寻文先生,我们听她口音虽然模糊,但决计不是南方之人。这些日子以来,一直是由我负责给上官莲送药,我每次看着她都是穿着华贵,似乎不愁生计的样子。现下你这么问我,我突然想起,上次见到她时,似乎也是在一所富贵之家的深宅大院之中,只是并不是这间地方所在。”喜儿皱起眉头望了望四周。
“喜儿,这上官莲她可是个教娘!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上次你给她送药之时,她尚住在城南的李财主府中,她的生计就是日日夜夜陪伴李老财未出阁的女儿,教导她琴棋诗画,诗词歌赋1乔先永急道。
喜儿听到乔先永所言,顿时怔住了,他喃喃的说道,“什么?这上官莲再喜欢扮女人,他可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怎么能去教那些深宅大院里的小姐们?这些财主富商们到底在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是尚未出阁的女子?”
乔先永猛地站起身来,惊了喜儿一跳,正想抱怨,只听乔先永说道,“上官莲是女子,除了文先生和你们几人,根本没人知晓!上官莲正是凭着自己的绝色混进了这些富贵人家的内院之中啊1他向前迈出一大步,拉着喜儿说道,“快快,我们得赶紧去刚才那绣楼!白沙镖局的吕总镖头的闺女只怕要出事1
喜儿听到乔先永这没头没脑的一席话,稀里糊涂的说,“乔少侠,你别急,什么出什么事?吕总镖头的闺女又怎么了?”
“上官莲的上一个东家,就是你上次送药的那城南李财主家,他的女儿前些日子被奸杀致死了!这李财主家中财大气粗,打手保镖无数,更别提有多少护家护院之人!在这铁桶般的府中,小姐受害,本就极其蹊跷。而官府始终查不出来凶手,现在推敲起来,你说还能是谁干的1乔先永来不及解释,只能捡重要的说给喜儿听。他跺跺脚,又重复说道,“快走快走1
喜儿听闻一惊,说,“我说文先生怎么吩咐我除了送药之外,再观察观察有何异常。看来文先生也有所预感啊1他沉声又说道,“乔少侠,你先别急。上官莲今晚所服之药,效力极其强大,他今晚必定手脚麻痹动弹不得,需要恢复至少五六个时辰。我料他明日白天也会称病卧床休息,到黄昏时刻大概才能恢复如初,所以今晚断不会出事,你也先别焦急。我就宿在这白沙镖局对面的天丰客栈,明天白日你寻个空,我们在客栈见面,再好好合计合计此事如何解决。”
乔先永听到喜儿的解释,一颗心瞬间落了地。他点头说,“你说的极是,我们要是此刻冲去那绣楼,也没有任何证据,也不知此事该如何收常既然上官莲今晚无法作恶,我们还是想个万全之法的好。”他望了望天空,月亮不知何时又露出了头,说道,“我先回镖师所宿之房了,否则出来太久,万一有人发现就要坏事。你也赶紧翻墙离开的好。明日午时我们放饭,之后有半个多时辰的休息时间,咱俩在天风客栈东边那座木桥的桥头见面吧。”
二人商量好第二日见面的时间地点,随后分头离去。乔先永夜不能寐,翻来覆去的琢磨这夜看到的可怖情景,眼前一会儿是上官莲半妆半白的脸,一会儿是吕秋娴瘦削的面容,一会儿又是那绣楼之上血流满地的样子,天将晓时,乔先永才睡意朦胧的闭上了眼睛。
没睡到一个时辰,乔先永就感到身体被人推来推去,耳边有个苍老的声音大声说,“起床扫院子了!这小子,怎么出这么多汗1
乔先永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面前正是老三和已经穿好衣服的毛茂,后者正一脸鄙夷的看着他。乔先永又想起昨夜之事,迅速的换衣收拾,跟着老三来到了内府之中。
乔先永心不在焉的拿着扫把左撩一下,右划一下,右眼的余光看到一个老妈子匆匆的飞跑而来,她冲到老三面前,气喘吁吁的停下了脚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快快,新教娘..”
这三个字对于乔先永来说不亚于天雷之声,他手中的扫帚“啪”的掉落在地,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吕秋娴已经惨遭不测?乔先永慌慌张张的看向老三,而老三显然也是听到乔先永的工具落地之声,正不满的瞪着他。
“新教娘咋了?要俺干啥?”老三粗声粗气的说,“你这个婆娘,说啥话不一口气说完,老是个大喘气。”
“新教娘,她病重的很!整个人软弱无力,起不了身,连床都下不来!整个脸发烧烧的赤红!夫人吓坏了,要你赶紧去请城中的张医士1老妈子总算是把话说了清楚。
“我去请1乔先永站直身子,响亮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