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情不自禁的放纵,安宁并没有反感,没有一气之下推开自己。
潘冬子开始目光紧盯着安宁,安宁垂下眼帘,旋即他觉得上半身一凉,原来是上半身的累赘都被安宁给解除完毕了。
他裸露的肌肤顿时暴露到了空气之中,室内并没有开空调,也没有开暖气,此时又是刚入三月,这会的天气,还是不乏寒意。
潘冬子还是耐不住打了个寒颤,平时在浴室洗澡,开了暖灯,又有满室缭绕的蒸汽,自然是没有感受到冷意。
安宁察觉到了,于是没有伸手去解他的皮带,打算先给他擦上半身,擦完给他上半身盖条被子,再继续下半身,本来她是想一口气解决的,可看他的体质,似乎不行。
平日里也没见他那么孬,安宁此时觉得他更像是个普通人,怕冷耐不住寒,不再趾高气昂跟个小霸王一样,也没往日咄咄逼人的凌厉气势。
安宁转身拧好了毛巾,热乎乎的毛巾往潘冬子上身一擦,他立刻满足地叹了口气,真舒服。
安宁的力道很轻,挠痒痒一样,他很快就忘记了寒意,被她那样弄来弄去,他很快就起了反应,心痒难耐起来,心里仿佛有一只爪子在挠个不停。
她身上的芳郁清香萦绕在他鼻间,更像是催情剂,潘冬子的眸光也跟着越来越沉。
安宁不是傻子,当他上半身擦完的时候,她明显察觉到他的呼吸变得沉重急促起来,但她在意外之时还是维系着表面的一贯淡然。
她也知道他的身体起了强烈的反应,他迟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倒是引得她无端地去看了一眼,这一眼一看,安宁立刻后悔起来了,发现他正目不转睛、视线灼热地盯着自己,那眼神,恨不得吃了自己。
安宁说不出自己复杂的滋味,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跟着莫名加快了起来,再也维持不住之前的那一副淡然。
被安宁每每擦拭一下,潘冬子就觉得整个人愈发的难以煎熬,整个人像是被置身在滚烫的砧板上。
整个房间的氛围,静谧的有些怪异,两个人的呼吸,却愈发的浓重起来。
“安宁,我好难受,可是我又不能伤害你。”
潘冬子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让安宁拒绝不了他的苦苦哀求,“安宁,我真的好难受。”他的脸上,也浮现痛苦压抑的神色,安宁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她的难受,能让她感同身受,他表现得太过淋漓尽致了,让人再也无法漠视。
安宁咬了下唇,像是下了眸中决心,潘冬子自然是将她的小动作给纳入眼底了。
他再也等不住了,让安宁主动真的很难,需要自己先起个头。
下一秒,安宁精致的下巴,就被他给捏了个正着,硬生生地扳向了他,安宁的上半身也被扯得跟他很近,安宁在最后关键时刻顾忌了下避开碰触到他的伤,顷刻间,他霸道的唇,就这样欺了过去。
安宁没有多大的抗拒,潘冬子内心先是一阵窃喜,然后唇上的力道渐渐地温柔开来。
这个吻,带了他太多的情感。
安宁的身子也不知怎的,在扭动间,爬上了床。
那条热毛巾,早已在悄然无息间落到了地上,安宁的一条腿,正好死不死地横亘在他的腰上。
又不是炎热的三伏天,她明明穿了不少,但是还是能够感受到那热意,正源源不绝地传递到她的身上,触动着她敏锐而纤细的神经。
接下来,安宁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了,像是怕伤了她一般,护着她,当怀中的她,是稀世珍宝。
当安宁不小心压到他的伤口时,他压抑的一声闷哼,安宁猛然惊醒,他们这是在做什么?
他受了伤,自己怎能由着他乱来,哪怕此时他情难自禁。
见安宁从他身上爬起,潘冬子这下急了,连疼也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像个迷路的孩子,慌乱了起来。
他小心翼翼地轻哄道,“安宁,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潘冬子定定地瞧着安宁,眸沉似水,深邃到让人瞧不到底,又偏生出几分无措惶恐,在不安地等待安宁的反应。
他那么骄傲的人,却在自己面前流露出这样凄清颓然的神色,安宁都有些于心不忍了,过了几分钟,安宁伸手将一边的被子给他盖上,他上半身都擦过了,下半身,眼下的情形,是无论如何也接不下去了的。
“等你伤好了先。”
安宁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很镇定,压低了嗓音道,她没有去看潘冬子,可能是不好意思。
她这话,分明是含有深意的,潘冬子先是一怔,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是聪明人,自然是领会到她这话的意思了。
她这话,是……
他立刻激动到了无以复加,急急忙忙地问,“安宁,你是说,你是说我伤好了就可以吗?”
安宁没想到她这一句话,他反应这么大,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唾骂道,“色魔。”
只知道用下半身来动脑子,脑子里没有装别的,黄色思想倒是装了不少。
她这话也就是意思性的,他心知肚明就行了,偏偏还要不害臊地问出口,他脸皮厚,她可没他那么来得厚。
潘冬子被骂了色魔还是很高兴,至少他知道此刻安宁的内心没有芥蒂了,而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安宁,跟以前大不相同,对自己的态度,明显没了先前的抗拒,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前进,这伤,受得很值,直接拉进了自己跟安宁之间那遥不可及的距离。
他没由来地快活起来,哪怕此刻欲望还嗷嗷待叫,他都不去理会了,心里上的快活,比任何东西都要来得高兴。
潘冬子还是让安宁给拧了毛巾,自己胡乱擦了下,就算好了。
安宁去洗了个澡,觉得人也累了,无端折腾花了不少时间,她躺下来的时候,才觉得精疲力竭,体力严重透支。
潘冬子搂她的时候,安宁没有挣扎,她太累了,她也不想碰到他的伤,她不由着他,他肯定安分不起来。
这人,尽喜欢折腾跟胡来。
安宁很快就睡着了,睡意席卷而来,她根本就无力去阻挡,也阻挡不住。
潘冬子闻着安宁沐浴后的体香,也跟着很快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潘冬子还霸道地禁锢着她,安宁的一条腿不知道什么时候盘踞到他的身上去了,安宁谨慎地慢慢抽回,不想惊动他。
他睡着的时候,就跟个孩子一样,很干净。
可无论她的动作多么的轻柔,还是把他给惊醒了,他醒来的时候,揉着眼睛,“安宁,怎么了?”脑子里的神智还没有跟着苏醒过来,慢了一大拍。
“你再睡会,我去弄点吃的。”
安宁语气还甚好,潘冬子也由着她将自己的身体给按了回去,重新躺着。
不过安宁出去一会儿,他清醒过来了,心里好不得意,安宁这意思,分明是要给自己做早餐,她多久没有为自己下过厨了,以前都带了强迫的意味,这次,分明是她主动自愿提出来的。
潘冬子再次觉得这一次受伤受得值得,以前跟安宁的不快也随之跟着烟消云散了,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潘冬子甚至有一股冲动去给那粥店的老板发一块牌匾,以示感谢。
那小皮,真是自己的恩人。
哈哈,潘冬子越想越高兴,高兴得睡意全无,但他还是乖乖地听了安宁的话,躺着。
过了半小时,安宁才推门进来,听到推门的声响,潘冬子立刻给闭上了眼,他也说不上来为何这般做,下意识地这么做了。
安宁推他的时候,他才装腔作势地醒来。
安宁扶着他起来,又看到潘冬子呲牙咧嘴皱起眉头呼痛,安宁脑子里一团乱,这才手忙脚乱地去检查他的伤势。
她伸手去按他的腰,那个受伤的部位,动作轻柔,怕伤到他,声音也很轻,“这里还很痛吗?”
潘冬子是痛,但还是逞强着道,“不痛,不痛。”摇头一口否决了,又觉得自己否决太快有那么点嫌疑,目光不敢跟安宁对视。
安宁叹了口气,帮他轻轻按了起来,刚开始那动作虽然轻柔但到底有些莽撞,渐渐地,她找到了窍门按摩起来。
潘冬子起先还能一本正经,很快就不行了,他整个身子都僵了,然后又觉得浑身酥麻发软,有一种骚痒难耐的感觉还从脚底一直往上窜道他的头顶,让他连气都喘不上来。
安宁的头微微低,从潘冬子的角度看,可以清晰无误地看清她线条优美的下颚,低垂而纤长浓密的睫毛,还有微微上翘的双唇弧线,离得这样的近,宛若能够感到她脸颊肌肤温热润滑的触感,还有呼吸出来散发的湿热空气,轻轻拂在潘冬子的颈项间。
这诱惑来得突然,潘冬子在享受的同时不禁暗暗咒骂起自己的心猿意马来。
安宁都说了等他伤好后,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这点骚动把好不容易扭转的关系给掐断了。
他动了动身子,腰上猛然的刺痛让他的脑子立刻清醒了不少,他挤出笑容来,“我没事了。”
安宁知道他还难受,但是医生说好好休养,她也帮不上忙,慢慢地扶着他穿好衣服去餐厅。
安宁早餐就做了个泡饭,雪里红猪肉虾仁泡饭,冰箱里没什么东西,安宁去附近的超市买的,看着不油腻,清淡爽口,很有食欲。
潘冬子很给力,吃了三大碗,安宁都看得目瞪口呆了,她特意多煮点,本来是打算剩下的让他中午放微波炉里热了再吃,他倒是好,一口气给吃了精光。
安宁也来不及给他重新做,她吃完仓促收拾了下就要去学校。
潘冬子的午餐,安宁本想他叫外卖的,可想到下午自己没课,他早上又吃了这么多,应该来得及等自己回来做,辛苦是辛苦了点,但是他这样子也不好独自出门。
外卖也可以叫,但是也需要人去开门,他行动不便。
粥店的老板很客气,说有需要随叫随到,但安宁还是不想欠人太多的人情债,昨天其实也不是他的错,他忙前忙后又送他们回来也是仁至义尽了。
安宁脑海里一番思虑后,出门前跟潘冬子说,“中饭别乱吃,等我回来给你做,反正我下午没课。”
潘冬子自然是乐不可支地点头,对他而言,安宁做的,都是山珍美味,多少金钱也买不来的。
“你会不会很累?”
他高兴的同时,忍不住也起了担忧。
以前,他肯定光顾着自己的心情,不去理会旁人的,可是安宁现在对他越好,他心中的天平,也不由自主倾向了她。何况她现在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医生说前三个月要静养的,她却执意去上课,这一点,他也拦不住,更不好说。
她怀着孩子还要照顾自己……虽然自己很开心能够经常看到她,但是也不想她给累着。
安宁倒是意外他的这句话,但仔细打量了下,发现他并不是在随口说说的,是真心实意关心自己,安宁不由也起了几分感动。
其实,她长这么大,关心她的人,却屈指可数。
母亲因为简濉溪,对她的爱,也不会那样明目张胆表达,陈哲以前对自己虽好,但是他对自己的感情,毕竟是较为含蓄,他不是潘冬子这样霸道娟狂的人。
而安辰,因为乔落事件,跟自己越走越远。
龚玲玲,有了左饶,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哪怕她自己不承认。
眼前的潘冬子,因为这一句话,在安宁的心中,忽然变得可亲起来。
她想,其实这个男人,也没有那么坏,还是可以调教跟改造的,他的感情,其实很真,没有九曲十八弯。
或许,是自己以前对他的偏见太深,一直觉得他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哪怕后来他逐渐改变,她还是给他强行安了固定模式,不让他完整脱离出来。
直到今天,她才认清,或许是迟了,不过为时不晚,他们还有孩子,虽然还有很多未知数,但是她忽然觉得,生活其实并不糟糕,会渐渐美好起来,会上正常的轨道。
“没有,不会。”
安宁忽然觉得眼睛有点酸,这样的情绪,虽然有些失控,但是她并没有多大的反感。
安宁走了,潘冬子觉得她最后的一个眼神意味深长,他叹了口气,如今的自己,会为安宁的偶然的一个眼神心思不安,高兴或者伤感,为她的一点反常而欣喜若狂。安宁走出家门的时候,觉得早晨的太阳愈发的明媚了,心情也蓦然好了起来,空气是那么的新鲜。
想到中午要回来伺候潘冬子,心情并没有黯淡,反倒是有了几分隐隐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