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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0章 听墙角的爱好(1 / 1)

不需要转过头去,也知道这讨厌的声音主人是谁,除了那个鸭霸得叫人抓狂的男人,还能有谁?只是他也太过份了点吧?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刚刚经受了一系列的深度打击,急需别人的安慰,偏偏有人不但没有同情心,竟然还阻止别人向他表达深切的慰问。

试问,输给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冷血动物,让他情何以堪啊?幽怨地盯着封予灏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曲云哲却对南宫暮雪说:“小雪儿,像这样没有感情的动物,你还是抛弃他算了,投入我的怀抱吧!起码我表现得像个人样啊!”

最烦这种没有爱心的人了,自己冷漠无情就算了,还要求全世界都像他一样?不是他要说,到底小雪儿是看上他哪一点了?怎么看都觉得自己比较有优势啊!

南宫暮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好心地提醒道:“说话小心一点啊,不然等会儿发生什么流血冲突,我可不管了。不过筹划先说在前头,你们要打架要斗殴全都到外面去,别把家里的地方弄脏。还有,打哪里都没关系,一定要保证没有弄伤脸,传宗接代的功能也要有所保留。”

至于其他地方嘛,随便下手,不外乎一些外伤而已,反正只是徒手搏斗,大不了就是骨折脱臼之类的小伤。所以她只是着重提了两个部位,后面的就不需要进一步解释了,从字面上就能看出她要表达的意思。而前面的就更简单,对于她这样喜欢欣赏美色的人来说,帅哥的脸蛋要是毁容了,那就再也不能定义为帅哥,即使身材再好也没用。

谁让人家是“外貌”协会的终身名誉会员呢?既然都以对男人的鉴赏能力肤浅而出名了,她也不介意表现得更加露骨一点。

交代清楚之后,连看都没有看这两个发愣的男人一眼,朝里面的小人儿招手,示意他过来。然后就抱起他往楼梯走去,看样子是不想再理会他们的幼稚行为了。本来就是,两个大男人一天到晚像两只斗鸡似的,每次见面就非要分出胜负,有够无聊!

乖乖地窝在她的怀里,谦谦也用小手搂住她的脖子,以此来稳住自己的身子。不过他最主要的目的,还是通过这个动作,趁着南宫暮雪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朝那个娘叔叔扮鬼脸。

今天早上过得太刺激了!一连串的恶整让他意犹未尽啊,直到现在还不断地有新的点子从脑海中迸出来,看来对象是这个苦逼的叔叔时,他的灵感总是层出不穷。好吧,看他这么凄凉,也许下一刻就会被爹地海扁一顿了,那他就大发慈悲,暂且放过这倒霉蛋吧!

把他送回房后,南宫暮雪弯下身子极其严肃地警告他:“要是再被我发现你胡闹,去捉弄曲叔叔,我就跟你没完!”

尽管她也知道父子俩不喜欢曲云哲的原因,但是人家也没有恶意,再说,他本来的性格就是那样的,有必要追在人家后面咬着不放吗?来者是客,既然能大大方方地来参加婚礼,那就说明人家的心中是坦荡荡的啊!怎么可能对她还有什么非分之想嘛!

这两个人的霸道还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一丁点的可能性都不肯放过,人家不就是比婚礼的日期提前几天来吗?这有什么值得高度紧张的?

被妈咪教训,谦谦有些委屈,不满地撅着小嘴为自己申诉:“我才没有胡闹呢!明明就是他很讨厌啊,他说要追求你耶!还整天和爹地抬杠,人家就是不喜欢他啊!婆婆也是这个原因才想要教训他一下的嘛,我只是看不过眼他惹婆婆生气,这才伸出援助之手的。”

越说就越觉得憋屈,他做的哪一件事不是为了伸张正义?这也要挨骂?那也太没天理了吧?好歹也要问清楚事情的青红皂白再发飙啊,不能因为他们人多,娘叔叔只有一个人,就认定是他们欺负了他。

说到底还是那个娘叔叔太狡猾,他在面对大家的时候总是玩世不恭的态度,偏偏对妈咪就很殷勤,很会装。所以每次看到他“受欺负”,妈咪的正义感就会油然而生,忍不住想帮他这个“弱者”讨回公道。

殊不知他才是那个始作俑者,往往所有的事端都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的出现,爹地会不高兴?婆婆会急着把他拉开?大家根本就还是和原来一样嘛!

知道他们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要维护好她和封予灏的关系,不想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出现,做个超级电灯泡。

所以南宫暮雪听了他的话后,也不忍心再多说什么了,只能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行了,我很感谢你们这么维护我。但是曲叔叔不管怎么说都是妈咪的朋友,希望你们能稍微把握一下分寸,别让人家太难堪了。毕竟也是我们家的客人,人家可是来参加爹地妈咪的婚礼哦,大老远的跑来,难道就是要被你们恶整吗?”

语气明显已经比刚才柔和了不少,她只是希望儿子能明白,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一定的尺度。即使真的是别人不对,恶作剧也要适可而止,不能因为自己占理就穷追不舍。至少她不希望儿子像他爹地那样霸道,对其他人都可以再宽容一点,而不是近乎偏执地排斥和抗拒。

这些道理对大的那个不管用,说也说不听,现在就指望着儿子能稍微通情达理一点,高抬贵手放过曲云哲。否则以后恐怕人家听到她的名字都会闻之丧胆了,谁让他们家的人一个比一个还要凶悍呢?唉!

说到那个男人,就更是令她头痛。这两天不滚是见了安舜禹还是曲云哲,一律都是拉下脸,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然后对人家视若无睹的擦肩而过。就连打招呼的时间都不给,直接拉着她就走开,这样显得很没礼貌啊!可惜她的抗议无效,那男人总是有办法让她闭嘴,例如直接用他自己的薄唇堵上。

这么固执的男人,只怕连上帝都拿他没辙吧?曾经很是无奈地问他:是不是今后都不能和任何男人有来往,不管什么原因?

他也只是云淡风轻地瞥了一眼,正色道:“我并非蛮不讲理的人。这么久以来,你看到我会对谁真的很有敌意?除了那两个家伙之外,你身边的其他男性朋友中,我基本都能保持友好的态度吧?当然,靠近你并且有亲昵动作的除外。”

经他这么一说,似乎真的就是这么回事。他会排斥的,也就是这两个对她有意思的男人,想想也是。这男人的观察力绝对够敏锐,不可能看不出半点蛛丝马迹来,所以才会这样步步紧跟,生怕她会被这两只“苍蝇”缠着。呵呵!

其实这样的担心实在是有些多余,至少她的心意是不会轻易动摇的。就像感情一样,既然给了他,就不可能再收回来,更加不可能转移到别的男人身上。他根本就是在杞人忧天!

但是话说回来,不去阻止他,让他偶尔表现一下那甜蜜的霸道,也会让人心情愉悦。天下间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被自己的男人捧在手心,藏在心里吧?

把小人儿安顿好,又仔细叮嘱了一番后,南宫暮雪才驱车往市区里开。来到香格里拉大酒店的大门外,将车子留给泊车小弟,就立刻快步走进大堂,闪身进入电梯。

十八层的某个房间里,在俗套又经典的“三长两短”敲门声后,房门应声而开。紧接着里面的人让出一条道来,将她请进去。

沙发上已经坐着另外两个男人了,看到某个角落里的白色毛巾,南宫暮雪自动自觉地挑了一个远离那里的位置坐下。她可不愿意去招惹那个洁癖的家伙,光是他可以媲美唐僧的碎碎念,就足以叫人抓狂。

“暮雪,眼睛现在恢复正常了吗?”那块垫子还没坐热,傅岩就主动问起了她的情况。前些日子突然接到她的电话,语气是罕见的惊慌,说她的视力下降了,经常会看不清楚东西。所以特别跟他报备一声,近期都尽量避免安排她做手术,免得会发生什么意外。

最让人心焦的是,到好几个大医院都检查了一遍,所有的眼科医生硬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这很蹊跷。后来在刘教授的提醒下,她才去做了颈椎治疗,视力才慢慢恢复。

不得不说,做医生这一行随之而来的就是会有很多职业并发症,例如她这次因为颈椎病而影响了视力,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长期在手术台前,要么动手术,要么解剖,往往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甚至大半天,不出问题才怪。

也正是这次的意外事件,让她错过了亲自抢救父亲的机会。在那样重伤的情况下,她连正常的视物都有困难,又怎么敢冒险用父亲的生命去下赌注?加上刘教授是国内数一数二的权威,医术绝对没问题,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想起这段日子,眼前偶尔会觉得很模糊,她还必须得配合治疗,不能用眼过度,颈椎也要注意休息,这过的真郁闷。幸好发现得及时,也采取了有效的方法,否则恐怕视力再下降下去,以后不仅会影响到做手术的便利,还会严重影响自己的身体健康。

所以封予灏也很紧张,一直都让她多休息,不要看杂志看电视,免得情况更加恶化。甚至还有了想法,让她以后都不要再做手术,这怎么可能?让一个学医的人不去碰手术刀,那得有多难受啊!

不过一切都已经过去了,经过这次的意外,她必须有意识地去坚持锻炼。尤其是颈椎、肩膀和腰椎,这对于她这样随时会有手术要参加的人来说尤为重要。

朝傅岩露出一个淡然的微笑,南宫暮雪不以为意地说:“现在已经没事了,不用担心。”组织里的人就像一个亲密的大家庭,平时不经常聚在一起,但偶尔都会互相关心一下。她这次视力下降,不仅仅是傅岩,就连以往专门爱和她抬杠的乔思凡都打了好几次电话去安慰她。

也许他们之间的相处方式是奇怪了一点,看似每个人都是完全独立的个体,在内心的情感来说,早就把彼此当作家人来看待了。这也是为什么这次的婚礼,所有人都来到b国的原因,这可是组织里的第一桩大喜事啊!

傅岩了然的点了点头,虽然知道由颈椎引起的视力下降严重性可大可小,但他还是不太放心的继续叮嘱道:“注意休息,以后我会尽量少接这样的任务。”

有些任务完全是看心情接的,如果不是有特别的交情,他也懒得去理会。加上能做手术的就只有一个人,要是连“鬼医”都再也不能上手术台了,那其他的都不必再谈了。所以为了保护好南宫暮雪这块活招牌,同时也照顾好自己的朋友,他当然要有针对性的接受任务。

谁知责任心强的某女却觉得他这样决定有点小题大做,连忙出声阻止:“头儿,不需要啊,别为了我影响了组织的正常运作。该接的任务你就接吧,反正以后我都定居美国了,没有什么刑侦队的活儿可干,就会清闲很多。”

如果连组织里的手术都不接了,那她还有什么可玩?她可不要做一个见鬼的全职大学客座讲师,那真的太无聊了。

从小就受老爸的影响,她很喜欢那些办案过程中的推理,然后从尸体中寻找更多的线索和信息去帮助死者正名。至于是该死,还是含冤而死,那就留给警方去进一步调查了,她只管从有限的条件中找到有力的线索。

看到她这么迫不及待的样子,傅岩好笑的调侃道:“你这满腔的热情只怕维持不了多久吧?我可不认为你们家男人在结婚后还会给你足够的自由往外跑,到时只怕有很多不得已的原因,你就只能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咯!”

记得不久前,某个人还特地给他打电话,让他以后少安排什么有危险的活儿给他老婆干。原因很简单,结婚后就会没日没夜的抓紧时间造人,对于他们那样的大家族来说,只有谦谦一个孩子是不够的。

反正也不在乎养不起,孩子当然是多多益善,这么大的房子,一个就显得太冷清了,人多了才会热闹。何况房间也够多,即使生了一整个足球队,都还绰绰有余。

听到他这么一说,其他人也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乔思凡已经反应迅速地将视线对准她那还是一片平坦的小腹。那眼神仿佛充满了期待,似乎在他的瞪视之下,很快就会有另一个小鬼头冒出来。

“咳!”重重地咳了一声,南宫暮雪脸色不太自然地把头转开,然后转移话题道:“头儿,最近有个好玩的事情,你说我们要不要掺合一下?”

这件事她还没有正式和封予灏商量过,纯粹只是她个人的想法,所以先拿出来讨论,看看可行性有多高。要是头儿也不赞成,那她就只能放手让那男人自己去折腾,静观其变了。但是这么具有挑战性的东西不让她参与,有点不近人情啊!

看到她那兴致勃勃的样子,还有八卦的神情,几个男人的心头都滑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这算计的神情,啧啧啧,幸好对象不是他们,真是太走运了。

还是傅岩最先从她的话里找到了蛛丝马迹,略带迟疑地问道:“你不会是从你老公家挖出什么秘密,然后要我们帮着一起去寻找线索吧?”不然最近组织里都风平浪静的,也没有任务接,她还能从什么渠道获取消息?

主要是她总是被某个霸道的男人牢牢地锁在身边,不让她有机会能外出,至少不能离开他太远。这么一分析,除了家里可能隐藏的消息之外,他想不出还有什么可能了。

眼见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一下就被看穿,南宫暮雪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闷闷地靠回沙发背上,有气无力地说:“是啊,不然还能是什么事?不过这次牵扯到的人物有点渊源,居然是安舜禹的养父。头儿,你对那个老头子有没有什么了解?”

按理说,知道那颗吊坠的人不多,为什么他会无缘无故叫人去寻找呢?即使是以收藏古玩的名义也还是显得很蹊跷,毕竟那个东西从来都没有公开亮相过。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从别处听到了有关坠子的故事,所以才开始打听。

那么,第一个透露坠子信息的人,就是当初建立b国时,发动政变的那几个人中的其中一员。谁的嫌疑比较大呢?

可是追溯到好几百年前,大家都是一群忠肝义胆的热血青年,谁会做这种背信弃义的事?也许谁在无意中向自己的子孙提起过,也许是当故事一样说,被后人当了真?总而言之,一切的一切都是环环相扣的谜团。

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吊坠保护好,然后想办法打消那些人的念头,免得整天被人盯着。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假如对方光明正大的上门来买,或者通过正当的途径来找威尔逊公爵要,那还不怕,大不了拒绝就是了。最担心的是,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几伙人,要采取什么样的手段。

听她简要的把关于吊坠的大概经历都说了之后,傅岩轻蹙着眉头,手里捧着一杯热茶陷入了沉思之中。

过了好半响,他才缓缓地开口道:“安老在美国的华人圈子里之所以出名,还源于一次古董鉴赏会。因为他年轻的时候曾经以人民币一千元从文物贩子的手里买下一尊花瓶,当时觉得合眼缘,就买了。没想到那次的鉴赏会上,经过专家鉴定,认定那尊花瓶出自汉朝的官窑,而且批次还是属于贡品。仅仅这一件藏品,就让他挣了将近100万美元,加上他家里的其他藏品,这次鉴赏会可以说让他声名鹊起。从那以后,就有不少人上门去向他请教,该如何在外买到流落民间的宝物。”

“很多人也因为寻宝而和他结为好友,其中就包括在收藏界臭名昭著的富森克茨,虽然他们相识后来往密切,但是每次富森克茨犯下什么罪的时候,安老总有不在场证据。仿佛所有的事情他都毫不知情,正是这一点,让fbi很是头疼。”

现在听完这么些介绍,他们也开始头疼了,这个安老分明就是一条泥鳅,让你想抓都抓不住。你越是用力,他就逃得越快。

想想也是,他好歹也是在商场上摸爬打滚几十年的人了,怎么可能不圆滑?说难听一点,这样的人如果真的有心要做坏事,绝对会考虑得很周到,不会让别人抓到明显的把柄。谁会这么傻,竖起巴掌来给别人打呢?

抬起手腕看了看表上的指针,乔思凡立刻又翻出他随身携带的消毒湿巾擦脸,一边慢条斯理地提议道:“这个其实也不算难。暮雪不妨尝试着从安舜禹的身上着手,当然,所有的行动你自己都要把握好尺度,尤其是你和他的身体距离,否则你们家那个大醋缸恐怕立马又要打翻了。”

自从见识过封老大的“小气”之后,他们几个都纷纷自叹不如。要换做是他们,即使是自己心尖上的女人,也不见得会护得这么严实,都恨不得让她这辈子只跟女性打交道了。至于吗?所以哪怕是为了执行任务,也不能行差踏错,以免到头来惹火烧身。

这个其实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至少目前不适合直接去和安老碰面,那通过安舜禹去侧面了解应该会好一点吧?

南宫暮雪陷入了沉默之中,明显是在思考是不是要想办法从安舜禹那里去套取信息,可是每次一对上那双火热又深沉的眸子,她总是不能开口。把人家伤得这么深,如今又要去套近乎,似乎有点别扭。

知道这事急也急不来,傅岩冷静地劝道:“暮雪,这事必须得从长计议,免得打草惊蛇。现在情况还不明了,我们还是暂且按兵不动吧!如果他们真的心怀不轨,我们再采取行动就好了,当务之急还是把你的婚礼办好。这才是我们组织里的头等大事。”

反正坠子也不会无缘无故就消失,现在还好好地戴在封老大的脖子上,相信他自己也是会有相应防范措施的,暂时还不需要担心。

况且根据最近的形势来分析,那伙人好像都销声匿迹了一样,没有任何动静。当然,他也不会天真地以为,人家就会这么轻易就放弃了争夺那颗吊坠的机会,只不过不太清楚是在酝酿什么样的阴谋就对了。

至于那个安老,带着戒心去提防着他的举动就好了,还不需要到拉响警报的时候,也把他列入监控的范围好了。

本来他们都是一群很随性的人,捕风捉影的事情都不去做,未雨绸缪是应该的,但也不至于因此而影响到自己的正常生活。

一直都沉默着的里维斯突然开口笑道:“你们觉不觉得,我们异类得太不寻常了?嗯?听到这样的消息之后,不是应该兴高采烈地讨论那批珍宝,或者研究一下藏宝的线路吗?为什么我们居然全部都无动于衷?”

他固然熟知在座每一个人的性格和行事风格,也明白大家对于这些东西都不感兴趣,尤其是本就不属于自己的,绝对不会去觊觎和肖想。

现在之所以问出这些话,无非就是自己觉得很好玩,这事要是发生在别人身上,只怕早就不淡定了吧?哪还能像他们,都跟个没事人似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听到,不能引起他们的任何反应。

乔思凡仔细地将擦过脸的湿巾包回外包装袋里,在半空中扔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那袋子就准确地落入垃圾桶内了。

拍拍手后,他才转过头淡笑着回答里维斯的问题:“因为我们都不稀罕,尽管我们没有。”他说的都是事实。他们中随便哪一个,哪怕是所有人的全副身家都加在一起,恐怕也只比得上那笔宝藏的零头而已。但他们所追求的都不是这些,他们要的不过就是最简单的生活,那种淡然平静的心境不是物质就可以换来的。

破天荒的,这次他的话居然换来了南宫暮雪的认可,并且朝他展现一抹友好的微笑,说:“我说,我们俩头一次有了相同的看法哦,值得庆祝啊!”说完举起茶杯隔空向他高高举起,轻轻挑了挑眉,做了一个无声碰杯的动作。

即使那些宝藏是她夫家的,那也没什么太大的感觉,唯一会有的情绪,无非也是好奇。她从来没有想过,要靠结婚去为自己挣来多少财产,也没有想过要从老公的身上得到什么。

老实说,她对物质的要求并不多,只要舒适安逸就可以了。至于那些奢侈的布置和其他东西,她并不讲究,有品质就行。所以哪怕她有了一个富可敌国的老公,至今用的包包穿的衣服也只是一些大品牌的很普通的款式而已,并不追求所谓的限量版和定制版,更加不会像那些个富太太似的,还要特地去预订新款。

对她而言完全没有必要,只要她的穿着打扮和使用的东西和身份相符,偶尔陪封予灏出席重要的宴会或应酬时,不至于令他丢人就好。

喝下一口热茶后,她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其实嫁了个富翁老公也不过如此,和原来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区别。也许唯一的好处就是,有了性能更好的车子可以开,还可以偶尔过过瘾去玩枪,其他的真和原先没差。”

以前因为老爸的职务很敏感,所以即使她自己在外面接了不少活,得到了不菲的报酬,也一直都保持着低调,仅仅开着二十多万的甲壳虫而已。直到封予灏去了a市以后,不住在公安局的宿舍小区里,她才有更多的机会可以偶尔开着兰博基尼去招摇过市。

低调的生活没什么不好,不会轻易引起别人的注意,可是在某些时候也是会限制自己的爱好的。像现在这样多好,辞掉了法医的工作,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想开什么车就开什么车,不需要管别人会怎么想。

傅岩主动替她把茶续上,凉凉的补充道:“我觉得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吧?以前你是无法无天,无人敢管,现在是离开某人的视线范围几步远都需要事先报备。”那勾起的唇角显示着他此时的好心情。

难得有机会可以调侃一下大名鼎鼎的“鬼医”,他又怎么会放过呢?以前南宫暮雪就像个独行侠,来去都是独自一人,即使有了谦谦,对她出任务也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是某个男人出现之后,一切都变了样。

往日冷冰冰的法医大人的脸上有了更多的情绪变幻,而且性子也柔和了不少,不得不说,爱情的力量果然很伟大。当然,在面对他们这些闲杂人等的时候,她还是以前的南宫暮雪,丝毫都没有改变。所有的柔情和温和都只留给特定的某一个人,他们不过是路人甲。

被他取笑,南宫暮雪也没有恼羞成怒,更没有迫不及待地反驳,只是安然地享受他的服务,然后不痛不痒地回了一句:“老大,您老人家最近貌似心情不错啊?都会和我开玩笑了。怎么,把贴身的牛皮糖甩掉,就这么值得庆祝?你就不怕那小丫头背地里哭鼻子?万一把眼睛哭肿了,心疼的可还是你啊!”

平时没见过傅岩这么有闲情逸致和他们说笑,从来他都是在旁边围观的那个,可是今天看来似乎心情挺好。无非就是暂时不用去面对田甜那个黏人的丫头呗!

“要不,我回去跟田甜说,你其实也很舍不得她?”将茶杯放回茶几上后,南宫暮雪很是惬意地翘起了长腿,好整以暇的微微抬起下巴看向坐在对面的人。

满意的看到那双眸子中有了一丝惊慌和无奈的神色,她只是含笑低下头去琢磨那沙发垫上的花纹,仿佛那些纹路很吸引人。长指无意识地在上头轻轻划过,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脑子里却唯恐天下不乱地想着这几天要怎么去折腾那淡然自若的男人。

别以为她不知道,当初是谁向他们家那个霸道的死男人透露消息的,放眼整个组织里,敢公然出卖自己的,除了头儿,还真找不出第二个来。所以这个仇她不是不报,而是记在了心里,等待合适的时机再还击。

只是她不知道,当她还没琢磨出来要做什么的时候,她那亲爱的儿子就迫不及待地替她布置了任务。

自从被亲亲妈咪警告,不能再随便去捉弄娘叔叔之后,谦谦宝贝儿就变得很无聊,爷爷和婆婆整天往外跑,去准备婚礼的东西。家里的大人们都各忙各的,白天基本都不见踪影。唯一能和他作伴的,也只有田甜了。

可是更多时候,两个小鬼头就像现在这样,双双并排着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上的画面,神游太虚。

“唉!”最大的区别在于,小人儿是脸色平静地一味发呆,而田甜则隔三差五的就发出一次类似于这样的哀怨叹气声。幸好这还是在大白天,如果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气若游丝的声音一定会让人慎得慌。恐怕胆小的人还会直接躲进被窝吧?以为是小倩来了呢!

没好气的用手肘轻轻撞了她一下,谦谦故作老成的问道:“叹什么气?女人心情不好很容易长皱纹的。你看我婆婆,她就是每天都心情很好,所以皮肤也很好啊,看起来很年轻呢,就像妖精一样,都不会老的。”

呃,请原谅人家的措辞吧!在他有限的词汇和形容的表达方式上,似乎只能想到这个了。本来就是嘛,《西游记》里面那些妖精都可以活几百年,也没看到她们会变老啊!还有,吃了唐僧肉就可以长生不老,说明唐僧也不是正常人。这么一对比,婆婆自然是划分为妖精一族的。

若是在以往,田甜一定会摆出一副教训人的姿态,准备对他晓以大义一番。可是今天她就像是一根被霜打了的茄子,完全提不起劲来,整个人蔫蔫的,没有一点精神。

过了好半响,才幽幽的继续叹了口气道:“唉!还有四天了,你说我能高兴起来吗?只有为数不多的四天了啊!”在和某人相处的时候,时间就像坐了飞船似的,流逝得飞快。转眼分别的日子就近在眼前了,又怎能让她不忧伤?

谦谦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在说婚礼的时间,所以很是纳闷地烦闷道:“我爹地妈咪结婚你为什么不高兴?难道你是在暗恋我爹地吗?真的吗?”

这个想法把他自己给惊得一骨碌的从床上爬起,坐起身子不可思议地瞪着田甜,那惊愕的表情,仿佛只要她敢点头,他就会大哭不止。这得是多么惊悚的消息呀!第一次听说还有人暗恋爹地耶!

当然,他也不是说自己的爹地不好。论长相和自身条件自然是没得挑的,不然他那个“外貌”协会的妈咪也不会轻易就点头答应要结婚。可是他那生人勿近的性格,还有一成不变的万年冰山脸,让不少人都望而却步。

这不仅仅是说女人,就连男人,如果心理素质差一点的,往往被他一个瞪视,就会立刻出现怯怯的神情。

只是他这个天马行空的想象力,瞬间就终结在脑袋上一个狠心的大爆栗之下,随之而来的是田甜那几近失控的声音:“你疯了?!我怎么可能会暗恋你爹地啊?我明明就有自己喜欢的人好不好?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懂?”

要不是看在他年纪还小的份上,她真想直接用手去狠狠地拧一把那小耳朵,给他一个教训,让这小鬼以后说话都经过大脑,而不是信口胡诌。

她这样的表达方法让谦谦有点理解不了,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纳闷地问:“说话和吃东西有什么关系?乱吃东西会拉肚子的哦,万一运气差一点,还会中毒死翘翘呢!”所以他才不能理解为什么田甜姐姐说,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田甜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幽幽的说:“因为你吃坏了肚子,受罪的只是你自己而已,但你要是说错话就会得罪人,会让人家也不开心。所以说,宁可你自己受罪,也不能连累街坊。唉,你不懂的,跟你说了也是白搭。”

小孩再聪明,他也还是个小孩的逻辑思维方式,你不能指望他完全明白大人说话的方式。当然,虽然田甜也是个孩子,但是年龄就横在那里,代沟也还是真实存在的。

似懂非懂的看着她,谦谦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的脸,不置可否。别以为他傻,年纪小不代表幼稚,他才不会随便被忽悠进去呢!算了,看在田甜姐姐最近心情都不好的份上,他就小人不计大人过,不和她计较了。

可是看她整天愁眉苦脸的,也很影响自己的心情啊,对着她那张怨妇脸就觉得别扭,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的钱似的。

“那个,田甜姐姐,你有没有想过,要去争取一下傅叔叔的爱情啊?”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大人总要这么辛苦?当初爹地和妈咪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每天冥思苦想,要怎么去哄她开心,让她答应自己的求婚。

前段时间姑姑也是有事没事的唉声叹气,偶尔还偷偷抹眼泪,既然谈恋爱都这么累这么不开心,还谈来干什么啊?不如自己一个人好好过,那还轻松自在呢!

但既然喜欢了,就想得到,还想着有更美好的结局,那就不能只是自己躲着暗自伤心,还要采取更积极的行动才行。所以他才会有了这么一问,如果争取过了还是没有结果,再放弃的时候至少不会觉得不甘心。

对上田甜有些疑惑的眼神时,他又补充道:“爹地说,只有努力过了才能放弃,不然一开始就认为自己不行的,那些都是孬种。”

他绝对没有要骂人的意思哦,只不过是把爹地当时教他的话都原封不动地背出来,让田甜姐姐听清楚而已。还有啊,女孩子虽然不需要太强大,但也不能轻易认输啊。看看他妈咪,多强大啊,在爹地面前的气势从来都不输半分,只除了和爹地单独关在房间里的时候,会变得很温柔……

也许是心情正跌落到谷底,田甜并没有和他计较这些说辞,反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一脸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你以为这种事情积极就可以了吗?现在人家压根儿就不喜欢我,不管我做多少努力都是白费,说不定还会让他心烦呢!”有些事情,特别是感情,往往越主动越积极,都会带来反效果。

如果是别的女人,应该会好一点吧?感觉只有对象是她,傅岩才会刻意的板着脸,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和疏离。对待其他人的时候,他都表现得像个谦谦君子,不会有那样冷漠的一面。

所以,她算是看透了,其实这男人就是很排斥她,排斥她的一切。这所有的根源,都是因为她是那该死的养女!一想到这个尴尬的特殊关系就令人烦躁,让养父女这个名词见鬼去吧!谁稀罕谁就拿去用,她真想知道,如果没有了这层称谓在里头,傅岩会不会给她一次机会?

因着她的烦躁,谦谦也受到了影响,好奇地追问道:“为什么傅叔叔不喜欢你呢?是因为你太凶吗?还是你不听话?我虽然偶尔也会惹妈咪不高兴,但她说我还是个乖宝宝哦!你一定是平时表现不够好啦!没关系的,加油!”

说着还将那胖乎乎的小拳头在田甜面前晃了几下,摆出一副十分励志的样子,好像是在给别人打气,浑然不知自己这副模样会令人发笑。

心知他也是在为自己着急,所以田甜只是轻笑着揉了揉他的发顶,感激地笑道:“谢谢你,我想我这辈子和他是没什么希望了,唉!要让他喜欢上我,可比登天还难啊!也许他看我从头到脚都不顺眼呢,所以我还是一边待着吧!能在旁边偷偷看他也好,只是不知道我要过多久才会不这么忧伤。”

她也很讨厌这样的自己,好像整天都在伤春悲秋似的,又有点无病呻吟的感觉。好像以前那个无忧无虑的田甜已经不见了,现在只有一个处处讨人厌的小刺猬。似乎只有用话语去激怒他,看到他脸上出现冷漠以外的其他表情时,心里才会偷偷的有了满足感。

既然知道不能指望他喜欢上自己,那就努力让他讨厌自己吧,至少那也是一种情感,起码会让他记住自己。总好过对她视若无睹吧?她都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变得如此的冷漠和陌生,哪怕是两个合租在一起的人,都不会像他们这么沉默吧?

是从那时候发现自己喜欢上他,并且开始变得黏人开始吗?记不清了,在她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劲时,他回家的次数已经变得越来越少。

这些女孩子家的心思,谦谦这个只有两岁的小人儿又怎么可能了解呢?所以他困扰的抓了抓脑袋,闷闷地问:“可是,喜欢一个人真的有那么难吗?以前我爹地追妈咪的时候,我觉得都没有你这么辛苦耶!”

想当初还是他给爹地做军师的呢,否则爹地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娶到老婆?说到这里,还多亏他平时观察比较细致,知道妈咪喜欢的是什么,然后教爹地投其所好。经常有事没事穿得很凉快的在妈咪面前晃荡,或者是算准时间,妈咪准备经过游泳池的时候,就来个“出水芙蓉”什么的。

虽然妈咪每次都装作好像是不为所动的样子,实际上那双眸子早就不受控制地瞟向爹地那壮硕的身子了,嘿嘿!

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是,不管男人还是女人,只要是一切美好的事物,基本上都不会排斥的。关键是看你肯不肯努力咯!

他信心满满地拍了拍田甜的肩膀,安慰道:“田甜姐姐,人间有真情,人间有真爱啊!你不要放弃哦!说不定傅叔叔现在只是还没有发现你的好呢?等到他了解了,就会像我妈咪那样,越来越离不开爹地了。”

现在人家小两口如胶似漆的甜蜜程度,都可以让看到的人直接被腻死——比掉进了蜜糖罐子里还要腻啊!

听到那熟悉的台词,田甜的眼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两下,然后有气无力地反问他:“那你觉得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发现我的好?我觉得做什么都不管用,他丫的就是瞧我不顺眼!”说到这个就气愤,凭什么呀?

她到底是有哪里不好?养父和养女又怎么了?又不是亲生的关系,至于将她比如蛇蝎吗?向来自信的她,尽管还没上大学,却已经有不少男同学对她表示过好感,情书也不止收到一封两封了。偏生对于自己喜欢的男人一点魅力都没有,这怎么能不叫人挫败?

小人儿也因为她的话而受到了影响,屈膝坐起身子,将自己的小脑袋搭在膝盖上,冥思苦想。思考人生恐怕都比思考爱情要简单得多了吧?好端端的干嘛都要去谈恋爱啊?瞧瞧这些人,一个个就像霜打的茄子,提不起精神来。

烦躁!光是用听的都觉得很烦躁!这就是所谓的代沟吗?就像是田甜姐姐经常说,他这样的小屁孩,穿什么都是个小屁孩?

用他有限的常识加上知识,谦谦略带迟疑地提议道:“傅叔叔是不是觉得你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啊?他不是你爹地吗?那他一定觉得你就是个小鬼。你就不能做一些大人做的事情?我看那些街上的阿姨都不会穿t恤的呢,人家都穿裙子,很透明的那种哦!你不懂就去看看电影,看看电视嘛,上面可以学到很多的呢!”

不然光有衣服看起来比较成熟又怎么样?行为举止还像个孩子,傅叔叔才不会多看一眼呢,多幼稚啊!

连犹豫和挣扎的机会都不给,他无视田甜发呆的样子,直接把平板电脑拿过来,努努嘴说:“喏,你自己搜一下嘛,多学习学习也没什么坏处,大不了这次追不到傅叔叔,下次再努力就好咯!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所以呢,爱情也不是你想要,就会有的,加油吧!”

语重心长的样子,还不忘在人家的肩膀上轻拍几下,好像他瞬间成了别人的长辈,正给人培训人生常识。

输入经典爱情电影,首当其冲的就是《泰坦尼克号》,看到封面上的照片,谦谦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这个恐怕要过几天才能用得上啊!君叔叔说,爹地打算在海上举办婚礼耶,到时不知道是在游轮上,还是沙滩上。我又不能打听更多的消息,如果知道具体的地点和形式,就能帮你出出注意啦!”

满是可惜的摇了摇头,难道这几天什么都不做,静等着?那他岂不是还要对着怨妇脸好几天?不行不行,怎么也要给田甜姐姐找到一个好的借口,让她有点事情可以做,不然就来祸害他了。

再看到下面的影片简介中,那句经典台词:youjump,ijump。小人儿又不淡定了,虽然按照他目前的英语水平来说,字面上的意思他能理解,可是为什么好好的两个人都要跳?跳到哪里去?

难道?!最后那沉船的照片证实了他的猜测,这电影就是一个悲剧,还是世纪大灾难。所以他连想都不用想,直接按下屏幕上方那个叉叉,退了出来。

对上田甜那不解的目光时,怨念的嗔怒道:“看这个干什么啊?难道你要学怎么跳海吗?还是要跟傅叔叔一起跳?拜托,你要看那些叫人家追女孩子,或者追男孩子的才行啊!”这个分明就是生离死别的片子,看了能有什么作用?

于是,在他的干扰和建议下,最后翻找了半天,锁定几部奥斯卡经典影片。用提速的快播方式,草草掠过一遍主要的内容,其中不乏那些温馨而甜蜜的画面。

最令田甜接受不了的是,看到男女主角接吻的时候,连她这个十几岁的人都忍不住脸红心跳,那小人儿竟然还能一脸平静地继续欣赏?在他小小的世界观里,不觉得这些画面少儿不宜吗?还是他压根儿就认为,接吻不仅仅是大人才能做的事?

感觉到她不停地打量着自己,谦谦只能无奈地按下暂停键,转过头去问她:“你老是看我干什么呀?难道我的脸上会有答案吗?我又不是傅叔叔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他在想什么啊?虽然我知道自己长得很帅,我也不介意有个比我大的女朋友,可是你实在比我老太多了,人家接受不了啊!”

噗!前面的话叫人听了还觉得他有几分道理,只是最后这一句,就让人有了想把他掐死的强烈冲动。他自我感觉良好是没什么,毕竟人家的条件的确也很不错,家世显赫,小脸蛋也长得很漂亮。可是,犯不着还要顺带着损人吧?她比他年纪大有错吗?还有,经常有事没事都要提醒她,还要用这个“老”字,让人情何以堪啊!

还没等她想好措辞去反击,小人儿突然像发现新大陆似的眼前一亮,小手抓住她的胳膊,一脸兴奋地说:“田甜姐姐,就是刚才那个动作!你再做一次!就是那个撅着嘴的动作啊,和刚才电影里面的那个姨姨一样一样的呢!老男人都喜欢这样的哦!”

再度满头黑线,田甜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纠正他的措辞了,反正在他的眼里,只要是比他年纪大的,通通都被冠以一个“老”字。要是哪天,她很荣幸地被这小鬼叫一声“老女人”,那也不必觉得惊讶。

很多时候,他说话都是一时兴起,有的词汇他其实并没有很深刻的理解,只是听到别人这么说,他也想跟着学。

“你别老是瞪着我呀!赶紧练习一下,打铁要趁热,你必须一鼓作气,排除万难,这样才能把傅叔叔完全攻克啊!”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觉得很有气势,随便拿来用用。

眼见人家一个旁观者都这么热情高涨的,如果她再不振作起来,那不是要被一个两岁的孩子小瞧了去吗?所以田甜一扫刚才的失落神色,自信满满地朝他挥舞着拳头,同样叫道:“加油!”

什么结果都不去管了,至少要努力去争取一次,那样才对得起自己嘛!

又匆匆地看了几部影片之后,她就回房去做进一步准备了,因为那小人儿所给的建议之中,就只有一个是比较靠谱的。那就是他最最经典的那一招——色诱。好吧,她承认自己的身材还没有到达前凸后翘的程度,至少也是该有的地方都有了。

毕竟这些部位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迅速膨胀起来的,所以,用谦谦的话说:利用你有限的条件去努力创造最好的效果吧!

幸好上次买的那些稍微透明和暴露的衣服有带几件过来,这还真是要感谢她鬼使神差之间的一时心动,不知怎么的就把它们塞进行李箱了。这会儿总算能派上用场了!

将一条白色全蕾丝的连衣裙放到身前比划了一下,发现这件衣服性感得很低调,虽然全都是洞洞,但在丝绸衬布的烘托下,看上去和普通的白色裙子没什么两样。放弃!

转向另一条黑色的吊带裙,这可是睡裙啊!想到自己的身子在这薄如蝉翼的布料下若隐若现,不知道傅岩会有什么反应呢?总而言之他绝对绝对不会出现流鼻血的症状!说不定还会立刻沉下脸,将她赶出来呢!

哎呀,不管了,现在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也没有用,还不如像谦谦说的,一鼓作气吧!大不了就是丢脸呗,反正在他面前也不是第一次丢人了,那就索性丢到底吧!要是这次豁出去就能换来他对自己的转变,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想到这,小人儿的话又不断地在耳边响起:“要有小强那打不死的精神,即使傅叔叔给你脸色看,你也要把他当成透明的,把计划中要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才能出来。君叔叔说,没有男人不喜欢女人穿得很凉快很透明的哦!所以你要加油往这个方向去努力才行呀!”

好吧,她承认,那个君少宇的看法有些,呃,猥琐。但是绝大多数的男人都这样的不是吗?就像平时逛街,遇到有哪个女人穿着比较暴露,那些臭男人的眼光就会往人家的身上飘去。当然,这些目光当中,也还是会有少数是比较平和的纯欣赏的角度,这很难得。

而像封予灏那样目不斜视,连看都不看一眼的,绝对就是和恐龙一样,濒临灭绝了。所以她也很忐忑,因为在她的印象中,傅岩好像和那家伙差不多,不会对女人的穿着打扮过份关注。那她今晚会不会也要被无视呢?

不管了,手头的资源有限,效果怎样,要试过才知道。现在衣服已经落实了,还要准备什么呢?对了,香水!刚才所看的那些影片中,每一个性感而有魅力的女人无一例外的都喷了香水,而那些个男人则对空气中若隐若现的香气赞不绝口。往往在这样的时刻,气氛就会变得很浪漫,很迷人……

不过,她从来都没有用香水的习惯,这样的年纪,傅岩更不可能给她买这种东西,要怎么办?想起南宫暮雪今天似乎在家,找她借不就行了?像她那样有品位的人,香水总会有几瓶吧?那就借一个味道相对清淡的吧!太浓郁了她自己也受不了,肯定会打喷嚏的。

行动迅速地跑到走廊另一头,刚抬起手要敲下去,门板就应声打开了。紧接着看到封予灏循声望过来,田甜略显得拘束地站在那里,尴尬地笑笑:“那个,我有事想找暮雪姐姐。”

要是知道封老大也在里面,那她一定会晚点再过来,现在看来似乎是打扰了人家甜蜜的二人世界。罪过,罪过啊!

无所谓的偏了偏头,示意她进来,封予灏才俯身在南宫暮雪的菱唇上偷得一个香吻,柔声道:“我先到书房处理一些公务,一会儿记得按时下去吃晚饭。”最近忙着准备婚礼,加上还要跨时差处理集团里的重要文件和方案,他们独处的时间并不多。

所以他这会儿也是忙里偷闲跑过来,陪心上人小睡一会儿,却因为两人有好几天没有好好聊聊,就一直聊到了现在,连小憩都不曾有。

越过田甜身边的时候,他还不忘叮嘱道:“别聊太久,她今天还没有午休,如果不太着急,晚饭后再接着聊就最好。”在他的观念里,除了他的女人和家人,对谁都不需要顾及太多,一切都以自己人为首要。

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说话方式,田甜也并不觉得他是在下达逐客令,更不会认为他很无礼。相反的,很是羡慕南宫暮雪能有个这么霸道又细心体贴的好老公,听听,人家即使要去处理公务,都记得要关心老婆睡午觉这等小事。

反观自己呢?是有多不招人待见啊?唉,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啊!要是傅岩那个顽固不化的死男人对她能有封老大的十分之一好,哦不,能有千分之一她都心满意足了。

发呆的这一小会儿,封予灏已经走出去了,还顺带替她们把门给带上。看到她依然站在原地,南宫暮雪好笑的问道:“怎么,难不成跑过来找我就是为了发呆?”瞧这副落寞的神情,又是因为头儿在烦恼吧?呵呵,小女生的心思总是这么容易看明白。

经她这么一提醒,田甜才讪笑着走了过来,在床尾的矮榻坐下。“嘿嘿”傻笑两声后,有些为难地开口:“那个,暮雪姐姐,你能不能借我一瓶香水啊?我就今天晚上用一下,用完一定会还给你的。”

像是生怕会被拒绝似的,还特地强调了使用的时间。谁知道呢?暮雪姐姐的名牌货不少,如今和封老大在一起后,只怕那些奢侈品的档次会越来越高,搞不好连一瓶香水都是什么限量版定制版之类的,那她喷几下不就少了很多钱?

这个问题让南宫暮雪微微一怔,随即很快就想通了,友善地笑着说:“你是想取悦某人吗?呵呵,这也是个好办法呢!那能不能告诉我,你今天晚上打算穿什么样的衣服?这样我才能建议你用什么样的香味。”

她也年轻过,当然知道什么叫情窦初开。看到这丫头吞吞吐吐的神情,只怕是有了详细的计划,就差这些道具之类的东西了。

她和封予灏向来对于他们这段“三角恋”都是抱着旁观的态度,感情的事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不能套用任何的规则。所以即使和封予馨有着更为亲密的关系,他们也不打算要过问,顺其自然好了。

到目前为止,最关键的当事人傅岩迟迟都没有表态,但是不难看出,他的心里其实还是偏向于田甜这丫头比较多的。这也是为什么封予馨早早就宣布要退出竞争的原因,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只有这小丫头,被某人故作冷漠的态度给吓得不敢靠近。

看着眼前这张充满朝气的脸庞,南宫暮雪不禁在心里邪恶地想,既然是送上门来的机会,那就不要浪费。想当初要不是头儿出卖了她的情报,封予灏也不会这么快就摸清她的身份和行踪,这个仇还是要报的。

谁让她是女人呢?女人就是出了名的小气。别指望她有多么善良,去劝说田甜,现在要以学业为重什么的。喜欢就是喜欢,即使表白了也没什么不对,再说,她现在也有十六岁了,心智成熟,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所以,她要做的是,帮助田甜去挑逗他们头儿的极限。哎呀,一想到这身材也不差的小妞儿,打扮得很是火热的出现在头儿的面前,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乱了呼吸呢?嗯,似乎很值得期待哦!

要不,她再教田甜几个诱惑人的姿势?以往执行的任务中她可没少用到,这次让头儿近距离的观看他心里的人表演,会不会很刺激很过瘾?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那张始终挂着淡笑的俊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了。

于是,在南宫暮雪有意识的谆谆教导下,田甜就像个好学的好孩子,认真地学着每一个动作,甚至是眼神都在反复练习。她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但至少也要尽自己的全力去把这个计划执行得更好,哪怕是日后给某人留下一个终生难忘的深刻印象也好。

吃晚饭的时候,趁着傅岩还没下来,谦谦就拉住了田甜,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田甜姐姐,你这两天想办法让傅叔叔用他自己的电脑上网,最好时间稍微长一点。”

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田甜疑惑地挑了挑眉,示意他把话说清楚。可是眼角的余光瞥见楼梯上的那抹身影时,小人儿就乖乖地坐直了身子,目不斜视,压低声音匆匆撂下两个字:“有用。”他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难道还会无缘无故吩咐她这么做吗?自然是有原因的嘛!

刚才田甜走后,他又寻思了半天,想着自己还能用什么方法去帮助田甜。可是他会的不多,除了电脑就没别的了。也正是这样,才会有了刚才对田甜吩咐的那些内容,他想看看傅岩的电脑里都有什么,会不会有什么关于女人的线索。

这个想法最好还是不要事先告诉田甜比较好,免得她又紧张又期待,一不小心说漏了嘴,万一让傅岩察觉出来就不好了。

虽然从乔思凡那里了解到,组织里接触到的任务所有的信息他们都不知道傅岩会存在哪里,但不用想也知道,他绝对不会笨到存在平时用的电脑中。所以按照这样的推断,那台电脑的防御系统应该不会太高级才是,最多也就是比一般的家用电脑要好一点吧!

在他们两个小鬼偷偷算计的同时,南宫暮雪的心里也打着小九九。尽管脸上不露声色,可是她无意识的小动作却出卖了自己的心思。

回到房间以后,封予灏就迫不及待地拉着她的小手往里走去,双双坐在床沿上,突然问了一句:“我不认为你会突然喜欢上傅岩,但是吃饭的时候你总共看了他三次,请问,现在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吗?”

这句话让南宫暮雪无端的一阵心悸,不是因为自己被抓包,而是惊讶于这男人敏锐的观察能力。原本以为,她那若有似无的眼神连当事人都没有察觉,现在竟然被他准确的道出,她还怎能镇定?

幸好当初执行任务的时候,不是要杀他,否则就是给她一千次机会,结果也还是一样:那就是她会死得很惨!也要庆幸她最终还是答应了某人的求婚,不然以他的能力,说不定还有更多的折腾方式呢,总之定会叫她永无宁日。

顽皮地吐了下舌头,南宫暮雪并没有打算要隐瞒,而是靠到他的肩膀用甜笑去粉饰太平:“哎哟,你老人家的眼神还真不是一般的锐利啊,不错不错!哪天要是rhk集团倒闭了,你真的可以考虑开一家侦探社之类的,反正你的黑衣保镖很多,绝对可以同时接很多个案子了,下半辈子都不用愁咯!”

嫌恶地用长指轻轻推开她的脑袋,封予灏还故作洁癖地学着乔思凡的动作,拍了拍自己的肩头,仿佛被她靠过之后,染上了不少灰尘。

这个举动自然又引来了某女的怒视,双手快速地放到他的脖子上,恨声威胁道:“你丫的皮痒痒是不是?嗯?现在竟然敢学坏?好学不学,竟然还学那个爱和我抬杠的家伙,你活得不耐烦了?要不要我拿两把刀子伺候你?反正很久没活动,我正闷得慌呢!”

说完作势要起身去拿刀子,却被封予灏眼疾手快地将她按回床上,甚至还连带着躺到了床上,让她彻底动弹不得。

“别跟我打哈哈,快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要使出来?”大手已经来到了她的腋下,看这架势,似乎只要她敢说半句谎话,就立刻开始“行刑”。谁让这女人有那么明显的弱点呢?又怕疼又怕痒,那他不好好利用岂不是浪费?

平时只要她稍有不配合,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急得跳脚了,而是不紧不慢地随便挑一个法子去稍微打压一下某女的嚣张气焰。当然,让她疼是肯定舍不得的,因为那会让他自己更痛,所以还是千篇一律的,挠痒痒好了。

既不会伤到她,自己也不需要花费多少体力,还有一个更大的好处:那就是往往在躲避他大掌的过程中,南宫暮雪总会不知不觉的就扭到了他的怀里,每次的最终结果就是少不了一阵亲密接触。嘿嘿,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心知又要逃不过了,南宫暮雪连忙娇声求饶:“我投降还不行嘛!你先听我说嘛,有件很好玩的事情哦,你一定也会感兴趣的。”

这是慢慢相处时间长了以后才知道的,原来这看似冰冷漠然的男人,偶尔也会和她一样八卦无聊,至于是他的本质,还是“纡尊降贵”只为了陪她,那就不得而知了。

听了她的话,封予灏暂时停下了动作,微微眯起眸子沉声警告她:“如果这件事不是那么有趣,那你就死定了,宝贝儿!”敢打断他“行凶”,那就要有勇气去承担更严重的后果,他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忽悠过去的。

他怎么觉得自己最近表现得越来越像一头欲求不满的猛兽了?每天和她独处时,总是嫌时间过得太快,好像都没来得及做什么,就已经过了一天。这就是为什么他要把婚礼的地点选在海上的原因,除了浪漫因素,更多的考虑是不会有人能轻易地打扰他们,那才是完全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

生怕他随时会进攻,南宫暮雪赶紧半坐起身,将他那不安份的大手拍掉,趴在床上俯视他:“你知道今天田甜来找我干什么吗?”故意卖了一个关子,看他能不能猜到是怎么回事,顺便逐步抛出她的重点内容。

嘿嘿,总要把某人的兴趣全都调出来,才好诱哄他配合着去执行下一步计划嘛!要知道那可是个有一定危险的技术活,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光靠她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办到的。

眼看讨不到半点便宜,封予灏也没有再执着于伟大的偷香事业,而是顺势仰躺在床上,将两条手臂垫在脑袋下面,看上去很是惬意。对于亲亲老婆的问题,他压根儿都不需要经过大脑,只消把田甜今天下午忐忑的样子,和这些天的表现联系起来,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闭上眼睛养神,淡笑着开口道:“还能干什么?是不是终于下了决心要变成女人?小丫头要想一夜之间就有突飞猛进的发展,那是不可能的。你有没有提醒人家,要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别到头来事情搞砸了,又跑来找你哭诉。我先声明,大晚上的,老婆绝对不外借!”

白天的时间还可以稍微商量一下,但是夜幕降临以后的时间必须地留给他,就连活跃的丈母娘都知道,所以从来不会晚上跑来找女儿聊天。

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的俊脸,南宫暮雪不得不佩服,好像什么都逃不过这男人的眼睛。他看似对很多事情都不在意,不上心,可是往往跟他谈论的时候,他的意见总是那么客观而到位。似乎发生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内,即使他不在场,也能知道得很清楚。

不需要睁开眼,封予灏也知道那女人此时惊讶的表情看起来有多可笑,所以他依旧紧闭着眼睛,低笑道:“呵呵呵,怎么,这会儿才知道你老公很聪明吗?有些事,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只是懒得管而已。”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别人的闲事他管来干什么?何况还是这么儿女情长的纠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傅岩自己头疼去吧!只是田甜那丫头,看起来也不是个好说的主,他们也就乐得看好戏咯!

“别再发愣了,说吧,你到底有什么阴谋?”他相信这女人绝对不会只为了要向他汇报这么简单,肯定还有后面的内容,否则就太不符合她不安份的个性了。果然——

下一秒钟,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已经袭上了他平坦的胸膛,随之而来的是甜得足以腻死人的声音:“灏,我知道你的身手不错,有没有兴趣今晚和人家一起去散散步?我保证会让你尽兴而归哦!”

若是从这张小嘴里,用这样的声音说出对他的爱的誓言,那封予灏绝对会表现得欣喜若狂。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尤其是前面还特别提到了他的身手,就不得不令他警惕了。心头警铃大作,表面却还要保持镇定。

任由她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放肆,依旧不为所动,甚至换上了更冷漠的声音不耐烦地说:“给我说重点!”根据以往的经验,她的声音越嗲,态度越谄媚,那就说明她有求于他的事情必然会越不靠谱。

不能怪他太理智,实在是被暗算的次数太多了,他已经不想在这女人面前继续丢人下去,所以必须警惕,必须要振作起来啊!

从那冰冷的声音不难听出,男人的耐性已经濒临极限,南宫暮雪也不再兜圈子,直截了当地轻声说:“晚上我们到老大的阳台去吧!我真的很想看看田甜会穿什么样的衣服过去耶!还有啊,你难道一点都不好奇老大究竟会有什么反应吗?”

越说越兴奋,甚至那张小脸上都流露出易于寻常的光彩,这种激动竟然还是为了打听别人的八卦!

张开眼定定看着她足足有十秒钟之久,心知自己要是不答应,这女人恐怕就会上房揭瓦。可是封予灏真心接受不了这样的任务安排啊!

不可思议地撑起身子,轻蹙起眉头瞪着她:“你是说,你让我带着你爬到人家的阳台,去听墙角?!”老天,为什么他会有一种极度想要晕厥的冲动?你说这所大宅子占地面积这么大,要去哪里散步不行?偏要选人家的阳台?

而且,还要他这样的身份去做这种事,要是传了出去,以后他还怎么混?本来被这女人吃得死死的,在下属们面前就已经够丢人了,威信指数早就大幅下跌了。现在还要跟着她一起胡闹?

像是看出了他心中的顾虑,南宫暮雪不以为然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安慰道:“安啦!这件事你不说我不说,就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绝对不会有损于你的一世英名,放心地跟着我混吧!”

“哼哼!”这句话立刻就换来了某人的一声冷哼,要是相信了她,那才见鬼呢!

现在她使唤“铁三角”比他还顺手,而那三个家伙,自从看清他们夫妻之间是谁比较权威后,无一例外的全部都倒戈相向了。当然,在组织里的事务上,还是得听他的,不会有任何质疑。

算了,反正最近也没怎么陪她,难得她有兴致,那就一起胡闹一场吧!他们不过就是偷听兼偷看而已,又不会搞破坏,最多发现里面开始上演限制级的场面时,他们很道德的“非礼勿视”就好了。

但是他老人家似乎忽略了一点,那就是事情往往发展到了某一个步骤的时候,就开始不受控制了,比如他的女人。

自从他答应要带某女去听墙角后,南宫暮雪就开始不淡定了,不时跑过去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听听外面有什么动静没有。直到第四次之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愚蠢!先不论这房子的隔音效果有多好,单看田甜的动机,就知道她肯定不会大张旗鼓地去找傅岩。而即使到了傅岩的屋里,行动失败之后就更不会发出任何声响了,所谓家丑不外扬,傅岩又怎么会将田甜推向风口浪尖呢?

唉,也许是自己太久没有参加任务了,所以连带的脑子都变得迟钝,这么简单的推理都没有想到,退化得可以。

看她坐立不安的样子,连封予灏都被她感染了,手里的财经杂志再也看不进去一个字,索性就先带着她潜入傅岩的阳台。

基于对手也很有能耐,所以他还很谨慎地将南宫暮雪留在旁边的客房阳台上,自己先爬过去刺探敌情。房间里没人?不会啊,吃过晚饭之后大家都回房了,也没听说傅岩今天要出去。

完全打开的落地窗也表明主人在里面的信息,往里走了两步,将身子紧贴着窗帘,以此来掩护自己。侧耳倾听,发现有水流声从浴室里隐隐约约传来,他这才放心。看这样子,好戏应该还没开始,他们只需静观其变就好了。

等他把南宫暮雪安全地带过来时,刚好“咔嗒”一声,浴室门应声打开,紧接着就是一阵不大的脚步声。估摸着傅岩会往这边走来,毕竟卧室都在最里面,所以他们赶紧将身子缩进一片阴影里面,省得被发现了。

也幸好这是在大宅子里,如果是在外面,傅岩不见得会有这么放松的状态。就是知道这里很多角落都布满了监控摄像,而且周围那一圈看似园林装饰的三角梅中,还隐藏有一层红外线的系统,只要有人破坏了植物,警卫室就会马上接到警报。

所以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没有理由还保持着戒备之心,况且最近也没有任务,不必担心会牵扯到什么人。自然而然的,他更不会小心谨慎地去检查自己的房间,甚至是阳台上藏有什么人。

毕竟在这所大宅子里的都是自己人,谁会有那个不良嗜好,去偷窥他人?如果是乔思凡在,或许他偶尔会这么做,但他出于一番自知之明,生怕自己的洁癖会给别人带来麻烦,已经自动搬到酒店去住了。也就是那天他们几个人碰头的那里,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必要去防着其他人。

他的不在意,恰好给了外面的两个人绝好的机会。封予灏更是悠闲惬意地坐在阳台的栏杆上,斜倚着墙面,单膝立起,就这么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他一点都不担心会错过什么精彩的镜头,反正现在另一个主角还没有现身,就算好戏开演了,以他的女人那八卦的本性,自然会告诉他。

就在南宫暮雪准备要抱怨的时候,适时地响起了敲门声。两人快速地对视了一眼,全都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神色,将脑袋凑到窗帘的后面,准备开始看戏。

可是当那期待已久的人终于登场时,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愣住了,这孩子也忒大胆了一点吧?比他们想象的都要热辣啊!

只见一条雪纺绸质地的黑色吊带连衣裙薄薄的遮住田甜的玲珑身段,从那极具透视效果的布料可以清楚地看到她里面那套同色系的内衣,连那小巧可爱的肚脐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连他们在外面都能看清,何况是与她面对面的傅岩?

封予灏正全神贯注地等待傅岩下一步反应的时候,胳膊上忽然被人狠狠地捏了一把,然后就有人凑到他的耳边,悄声警告:“为什么要看这么久?不是说非礼勿视吗?看到别人穿透视装,你就两眼发直?找打是不是?”

丫的,以前刚睡到一起的时候,看到她穿家居服睡觉还老是抱怨她穿得太保守,现在连她穿着暴露的睡裙都可以镇定自若了,这会儿居然还盯着田甜看?这是什么逻辑?难道真的像人家说的,在一起时间长了,就像左手摸右手?

一想到这个,她就为之气结,这还没正式结婚呢,就敢嫌弃她腻味了?要是结婚之后,是不是都不需要等到七年之后?

从她的话里明显听出了那滔天的醋火,封予灏决定无视手臂上传来的痛感,不怒反笑:“宝贝儿,我只是在观察你们头儿的反应,田甜那样的黄毛丫头哪里够你有看头?如果可以,我更希望那条裙子穿在你身上,那我绝对会移不开眼睛。”

毫不掩饰地表露他的爱意,还有对她的渴望,最最可恶的是,说这些话的时候,他的薄唇距离她的耳朵很近。近到让她能听清他的每一次呼吸,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将她耳后的碎发轻轻吹起,而那火热的薄唇更是有意无意地轻擦过她敏感的耳垂。

原本在这样的氛围之下,两个人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就已经很暧昧了,加上随着里面的剧情发展,外头也变得越来越煽情。偏偏他还故意将身体贴上她的后背,制造更火热的近距离诱惑。

只是这样密不透风的间距,让南宫暮雪很不自然,身体的温度在不断攀升,她真怕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就会转过身去将那秀色可餐的男人扑倒……

眼下还在头儿的地盘,而且还要看好戏,当然不能发生那样擦枪走火的事情。所以她开始扭动自己的身躯,试图挣扎着离开某人的怀抱。不料她越是挣扎,那双环抱着她的手臂就越是收紧,让她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刚想低头狠狠地咬一口,耳边又传来了那恶魔般的声音:“宝贝儿,你再乱动,我可不保证我真的还可以再忍几天。你信不信?”

近在咫尺的那双蓝眸里,有着不明的火苗在簇簇燃起,因为欲望的渲染,眸色竟比平时还要黯沉了几分,就像那风平浪静的地中海般湛蓝,让人沉醉。对于自己想要她的欲望,他从来都不想掩饰,只是一直都有着君子的约定,所以不曾动她分毫。

眼看着大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他的忍耐也濒临了要崩溃的程度,一想到再过几天就可以真正拥有这个女人,他就没有办法淡定。

从他的反应和身体的变化,南宫暮雪当然知道这次说的不会是单纯的恐吓和威胁这么简单,随时都会转化成实际行动。所以她乖乖地靠在他的怀里,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的小动作都会换来某人的兽性大发。

她有些惊恐的反应看在封予灏的眼里,又是另一番的风情,忍不住微微扳过她的下巴,准确地吻上那张菱口。多少个被某女撩拨得无法冷静,又不能碰她的夜晚,他都只能借助这样的深吻来稍微发泄一下。

仿佛只有借由这样的吻,放了整颗心进去,才能表达他内心里最深层最热烈的情感。虽比不上那种身心合二为一的契合,却也别有一番情趣。

他们在外面火热激情的时候,房间里的人也没有闲着。看到田甜那足以吓死人的装扮,傅岩明显也被吓到了,怔怔地看着她关上门,缓缓朝自己走来。要命的是,原本那披散在胸前的长发,被阳台吹进来的风带起,快速地往肩头的两旁散去,露出了那一大片雪白。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就停止了,不仅是傅岩,就连封予灏和南宫暮雪也都静默了。老天未免也太会帮忙了吧?竟然还恰大好处地吹起了一阵风?果然是无巧不成书。

看得出来,田甜很紧张,因为她的两只手一直都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裙子,都皱到一起了还不自知。为什么会是这样?

来这里之前,她曾经想象过两个可能,一个是傅岩见到她这副打扮,直接将人轰走。另一个是和以往一样,不悦地教训一顿,顺带还要告诫她,女孩子家要懂得什么叫廉耻。可是现在的沉默不语是什么意思?

当然,还会有第三种可能,那就是当场流鼻血,控制不住自己地向她扑过来。但这个显然是不会发生的,那就不时她所熟知的傅岩了。

就在这场沉默持续了很久,久到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几乎要以为他站着睡着的时候,傅岩突然粗嘎着声音开口了:“谁让你买这样的衣服?”这丫头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吗?这样一再地挑战他的忍耐限度,觉得很好玩?

他以为上次已经把话说得够清楚了,明明答应过她,等她考上大学以后,什么要求都可以满足吗?现在这么迫不及待地来引诱他,到底是要闹哪样?而他最想知道的,是有哪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在背后挑唆了她?

否则以田甜的性格,她绝对不会想到要以这副形象出现在他面前!尽管脾气有时候挺乖张,但她还算循规蹈矩,不至于会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举动。

竟然被他一眼就看出这件衣服不是她自己挑选的,田甜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慌的神色,随即故作镇定道:“没有人让我买啊,我自己逛街的时候看到了觉得不错,还挺凉快的,就买咯。怎么,不好看吗?”

说完还轻轻地在原地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那原本就很短的荷叶边裙摆也因着这个动作飘了起来,都可以看到那条小可爱的边缘了!

老天!傅岩忍不住在心里哀叹,这丫头是特地来灭了他的吗?为什么随便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足以撩拨起他的反应?况且,这些都只是无心的举动,还算不上多么的风情万种,是他的抵御能力太低了吗?还是因为这对象是他心尖上的人?

总而言之,他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淡定了,就连呼吸也变得沉重了起来。尽管如此,心里还是在不断地警告自己:现在还不能碰她,必须再耐心地等待,要等她长大,不能让她因为感情而影响了学业和前途。

可是理智也会有控制不了情感的时候,尤其是当那人儿又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他的面前,近得连他的胸膛都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呼吸时,他仿佛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如战鼓般擂响。

几乎是摒住了呼吸,才能保留仅剩不多的一丝清醒,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傅岩才哑声继续追问:“回答我,究竟是谁替你选的这件裙子?男人还是女人?”一想到或许有别的男人触碰过这轻薄飘逸的面料,此时还紧紧地贴在她的身上,他就嫉妒得要死!

难道她还曾经试穿过给别人看?!这绝对不行!他接受不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他一定会把那人找出来,狠狠地揍一顿!

在阳台上的两人不顾那微凉的晚风,和偶尔来偷袭的蚊子,同样屏息静气地等待着答案。他们也很好奇,究竟是何方神圣,眼光能这么大胆,最为令人好奇的是,田甜居然也听了那人的建议?

看得出来,她此时依旧是很忐忑很紧张的,这样的衣服令她有些无所适从,就连手该往哪摆都不知道了。可见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能让人如此勇敢地抛却所有的羞怯和顾忌,还要故作坚强地近乎半裸的站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

“是,是谦谦给我选的啦!”眼看忽悠不过去,田甜也不敢再继续挑战他的耐性,直接就招供了。反正那小人儿才两岁,即使傅岩打算秋后算账,也不会拿他怎么样。再说了,她说的句句属实,绝对不是为了给自己洗刷罪名,才给那小人儿栽赃的。

而所有人在听到那个名字之后,全部都无一例外的愣住了,这,这叫人情何以堪啊!特别是在外面听墙角的那两位,更是为自己儿子的大胆选择而跌破了眼睛。

从来都不知道,这小子的审美会这么特别,这么大胆,现在还学会去教人挑衣服了?封予灏不悦地皱起眉头,微微侧过脸瞪着身前的女人,无声地谴责她:“看吧,儿子都让你给带坏了,要不是你整天看那些男人的杂志,他怎么会对这方面特别敏感?”

南宫暮雪并不打算接受他给的“罪名”,毫不示弱的狠狠瞪回去:“别把责任往我身上推,现在儿子一天到晚都和你在一起,我还说是你带坏的呢!”

切,她不过就是欣赏一下美好的事物,这样又有什么不对?说到田甜那条睡裙,儿子的眼光还真不赖呢,无论是款式还是布料都挺好,以前怎么都不知道这小鬼的审美这么好呢?看来今后去逛街可以考虑把他带上,多问问他的意见也不错。

就在他们无声交流的短短时间里,屋里的人似乎已经发展了好几步,至少等他们回过神时,已经不见了刚才浓情蜜意的温馨和暧昧,变成了尴尬的局面。

傅岩硬拖着田甜的手,要把她送回房间,还不顾她的反对,将自己的针织外套披在她身上,遮住一部分的春光。如果不需要顾及太多,他也很想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就要了她,天知道他的身体叫嚣得有多厉害!

只是现在还不可以,至少在她考上大学,或者身体发育得更完全之前,他还是不舍得碰她半分。所以宁可强忍着自己满腔的欲念,也要保护好她,最多将她送回房后,再洗个冷水澡就是了。

这些内心的挣扎,傅岩很好的掩饰着,没有让田甜看出半分端倪。所以她因为又遭到拒绝而彻底崩溃了,眼泪就这样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为什么这个男人总让她觉得自己像个傻瓜似的可怜?

她是有多贱,一再的放低姿态就换来这样的结果?早知道她就不要过来自取其辱了,这让她以后还怎么在他面前抬起头来做人?

临离开这个令她伤透了心的房间前,还是不太甘心的质问这狠心的男人:“到底我是有哪里不招人待见,让你一再地将我推开?我一个女孩子,都能放下所有的尊严和矜持,为了取悦于你,做到这个程度了。你竟然,竟然……”

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哽咽了好久都说不下去了。此时的她,就好像连这层轻薄的睡裙都被人硬生生的剥了去,不着寸缕地站在这里,任人取笑。即使穿上再华丽的衣服又能怎样?就能换来他的眷顾吗?不,经过这一夜,她再也不相信什么见鬼的爱情了!

谁也不要再跟她说,只要用真心就可以打动别人,因为他们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这个男人根本就是铁石心肠,他对谁都不会动心!

越想越悲伤,仿佛强撑了一个晚上的斗志在瞬间被土崩瓦解,两腿一软,就这样跌坐在地上。这低声的抽泣,比起嚎啕大哭更令人揪心,那梨花带雨的小脸满是悲戚的神色,好像她的整个世界已经坍塌,再也没有什么能让她振作起来。

看到这楚楚可怜的样子,南宫暮雪几乎都想冲进去把田甜带走了,对于那个榆木脑袋的男人,她已经不想再发表任何意见。好好的一个女孩子,被他折腾成什么样了?有没有稍微顾虑一下人家的感受?

虽然她可以理解,暂时不接受她的感情是为了学业和将来着想,但是傅岩有没有想过,这样一次次的拒绝,伤透了心的人又怎么可能全副精力投入其他事情?

先是狠狠给了人家一刀,然后还要求人家要好好学习,考上大学?怎么可能?傻子都能猜到田甜的高考会有多糟。

他们在外面看得纠结的同时,傅岩这个当事人也不好过,尤其是看到眼前的小丫头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他的一颗心就在瞬间坠入谷底。他到底做了什么,竟能把她伤得这么深?印象中她唯一的一次哭得像现在这么惨,就是父母双双遭遇横祸去世,当时也是这样的悲恸眼神,那双眸子里变得很空洞,就像她今后的人生,都找不到任何方向了。

这似曾相识的表情让傅岩的心里蓦地一阵刺痛,顾不得再去细想,一把就将那哭得极其凄凉的人儿拥入自己怀中,柔声安慰道:“你没有不招人待见,是我不好,我不该一直都让你伤心流泪。只要你不哭,什么要求我都可以答应。”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别人的泪水可以像现在这样灼烫自己的心,就像是在地狱里煎熬似的,让他一刻都不得安宁。

以往只要他愿意放下身段,哪怕没有做出什么承诺,田甜都会破涕为笑,轻则至少会止住哭泣。可是这次这丫头像是陷入了无边无际的绝望之中,完全无视他的话,只是一个劲地哭,止都止不住。

那低声的啜泣让傅岩一阵心烦意乱,心头就像被一团乱糟糟的毛线给缠住了一样,具体是什么样的情绪,连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索性用双手抬起她的小脸,直接将薄唇轻柔的吮去她脸上的泪珠,那又咸又涩的感觉,深深地刻进心里,令人不容忽视。他这样突兀的动作让田甜有些摸不着头脑,顾不得去伤心,只是怔怔地看着他,不明所以。

她是在做梦吗?为什么、为什么这男人会突然吻她?!还是她理解错了,这个不叫吻?好吧,她承认,在这方面自己的确没有什么经验。

所以她拗不过心中那纠结的想法,傻乎乎地问道:“你干嘛吃掉我的眼泪?很脏耶!”不解的眼神,加上那有些嫌弃和不屑的语气,仿佛他在做着一件多么令人发指的事情,让她几乎忍无可忍。

不是巴不得她立刻从自己的眼前消失吗?干什么还要做出这么匪夷所思的举动来?真是怪人一个!

她那雷人的话语,吓到的不仅是傅岩,就连躲在外面偷听的南宫暮雪都差点笑出声来,幸好封予灏及时伸出手捂住她的嘴,否则一定露馅儿了。也好在傅岩现在全副精力都投放在里面的人身上,不然哪里还能让他们如此嚣张的还一边看戏一边悄声讨论?

无奈地倾过身子抽过来一张纸巾,轻轻按在她的脸上,替她把那泪水擦干。傅岩失笑地又扯了另一张纸,放到她小巧的鼻翼两边,示意她使劲。

这个贴心又亲昵的举动更是让田甜涨红了脸,她万万没想到,都这么大了,这男人还愿意像当年那样,不嫌脏的伺候着她。这叫她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给出什么样的反应才好,而男人已经不耐烦地挑了挑眉,示意她要爽快一点……

迫于那威严的眼神,田甜只能乖乖地听话了,看着他替自己擦干净眼泪和鼻涕后,不知所措地垂下了眼帘,不敢与他对视。一颗心犹如小鹿乱撞般忐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该不该离开?

就在她做着痛苦的思想挣扎的时候,傅岩的大手突然伸了过来,在她因为哭泣而变得有些通红的鼻尖上轻捏了一把,用宠溺却又无奈的语气说:“明明是个聪明的孩子,为什么有时候却反应这么迟钝呢?”

所有人都能把他的挣扎和为难看得一清二楚,偏偏她这个当事人却傻乎乎的暗自神伤,他不过就是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怕她一时太兴奋而忘乎所以,就没有心思去学习。

现在看来,不说似乎是不行了。心疼地凝眸看着她那双被泪水冲刷过后,显得更加清澈水灵的眸子,傅岩沉声说:“小傻瓜,瞧你哭得惨兮兮的,有这么伤心吗?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你,考上大学之后,什么要求都行吗?嗯?为什么不相信我?你就一定要让我对你牵挂才甘心?”

原本想着要强自克制住自己的感情,不要在这么关键的复习阶段去让她分心,可是他要是再不把话说清楚,这丫头恐怕都要学孟姜女那样,去把万里长城给哭倒了。

听了他的话,田甜就更是不明白了,眨了两下那仍沾着泪珠的长睫毛,一脸茫然。曾经有过的很多次打击,让她变得小心翼翼,不再敢有希冀,更不敢随便就有任何的幻想。生怕那会换来毁天灭地的绝望,那还不如让自己保留最后的一点尊严。

这副迷糊的样子看来很是可爱,让傅岩忍不住慢慢地俯下身去,轻易地就找到了那张粉嫩的檀口。仅仅是蜻蜓点水般的吻,就足以让田甜瞬间石化,她产生幻觉了吗?!为什么那轻柔得几乎感觉不到的触感,竟会让她乱了心跳?

“这样够清楚了吗?”伸出长指在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上轻轻摩挲,傅岩紧盯着她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直看入她的眼底,大掌更是轻托着她尖尖的下巴,不让她把头转开。

奇怪的举动只会让这丫头越来越迷糊,他只能失笑地摇了摇头,低声说:“不想把话挑明了说,是怕你会胡思乱想,不能集中精神学习,可是现在看来,你似乎也没有把精力都放到学习上。索性我就跟你说了吧!”

一双大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肩头,一字一句地缓缓道:“我可以等你,我也不会有其他的女人,但是你之前跟我做出的承诺一个都不能反悔,必须要做到。否则,我可能会改变主意。”

尽管最后那句威胁的语气有些冷漠,还有着威胁特有的语速,可是田甜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她一心只想求证,究竟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和她理解的是不是一样。

着急地抓住他的手臂,急声追问:“你说什么?等我是什么意思?”原本绝望的眸子此时又有希望之火在隐隐升起,她总是这么没出息!被伤过这么多次之后,只要他勾勾手指头,或者说一句暧昧不明的话,都让她愿意放下一切的尊严向他走去。

从自己的手臂肌肉不断下陷就能感觉到,这丫头在紧张,不然不会忘记了自己的力道,紧张得连指甲都深深地嵌入他的手臂而不自知。

甚至于,那手指有些冰凉,可见她的心里也很恐惧,是在害怕会听到自己不想听的内容吧?这样担惊受怕的样子又让傅岩一阵自责。如果不是他之前太过冷漠太过无情,原本活泼开朗的人又怎么会流露出这样的神情?

任由她掐着自己,也没有把她的手拉开,而是与她对视,淡笑着说:“就是你最想要的那个意思。时间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有些话,点到为止就行了,算是给你的一个动力,要是没考上大学,小心你的屁屁!”

明明是威胁的话,却能听出里面那明显的笑意,还有他毫不掩饰的宠溺。这藏头缩尾的表达方式,让南宫暮雪忍不住暗中吐槽,这就叫把话说明白?啊呸!

等傅岩送田甜回房后,他们俩也光明正大地从房间的门口走出来,总算不用爬阳台回去了。虽然不至于会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总归还是很麻烦,尤其是某女还有恐高症,一双眼睛都不敢往下看。

回到房里,南宫暮雪立刻将自己的身子丢到那大床上,这才彻底的放松下来。两眼毫无焦距地盯着天花板,一边百无聊赖地说:“灏,你说头儿为什么还是闷骚型的?看不出来他在感情的事上居然还这么含蓄,一点都没有平时雷厉风行的样子。”

这样的傅岩真叫人大跌眼镜啊!喜欢人家就直说了呗,何必遮遮掩掩的呢?有必要吗?再说了,小丫头都哭成那样了,他居然还死要面子的玩低调?太过份了点吧?

走过去蹲下身子为她脱鞋,封予灏轻轻一笑,不忘邀功道:“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我这样?我在你面前从来都不在乎自己的面子,只要能博红颜一笑,即使倾尽天下也在所不惜啊!”文绉绉的话里,听起来像开玩笑,却是他放了整颗心进去的誓言。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相处方式从来都随心所欲,即使谈论正事的时候也不会是一本正经,而是以自己最轻松最自然的状态去交流。

早就习惯他随时随地说出的甜言蜜语,南宫暮雪只是用长腿轻踢了他一下,嗔怒道:“又乱讲!你哪里是不在乎面子啊?你根本就没有面子好不好?”

要是敢跟她摆什么大总裁的架子试试看,她保证二话不说就扭头走人,才不稀罕这些乱七八糟的名堂呢!不过话说回来,这男人对她也是极好的,不枉她煞费苦心准备要深入狼穴去替他刺探军情。

想到自己的那个计划,她的一颗心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沉,从目前的形势来看,对方是敌是友已经不需要再费神去猜测,绝对不会是守护那颗吊坠的人就对了。所以她的刺探计划也要做到万无一失才行,否则就危险了,还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不管能不能打探到什么消息,这次的行动都必须要保密,绝对不能让这男人知道。不能总是理所当然地享受着他给自己的宠爱和照顾,她并不是林黛玉,更不是什么弱质女流之辈,她同样可以守护自己所爱的人。

所有的计划自然是要给婚礼让路的,老妈盼了这么多年,终于把她给送出去了,整天乐得眉开眼笑的。见了她的好女婿就像是见了救命恩人一样,热情得不得了,连她这个亲生女儿都不招人待见了。

不过最近好像某个小鬼几乎都不见踪影,这有些蹊跷。“灏,最近你儿子都在忙什么?不会是背着我们偷偷在进行什么邪恶的计划吧?”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她就后背一阵阵发凉。最近几天都忙着去试礼服,顺便恶补了一下威尔逊家族庞大的族谱关系,所以都没有时间去顾及那小人儿。也幸好人家从小就不喜欢黏人,不然一定会抱怨这对狠心的父母,把一个两岁的人儿丢下不管。

替她脱好鞋子后,封予灏已经躺到她的身边,并且无偿提供自己一条健壮的手臂给她做枕头,毫不在意的开口道:“你儿子我可管不了,人家口口声声要有自己的隐私,就连房间都让老头子给他装上隔音板了,你还能指望我知道的比你多?”

也只有对那个小鬼头无计可施的时候,他们才会用这么嫌弃的语气去跟对方说“你儿子”,没办法,谁让谦谦这么难搞定呢?还很不好骗。

“切!你不是总用金钱诱惑他吗?还能有你不能搞定的事?反正你又不缺,对自己的儿子别这么小气嘛!”用手肘轻轻碰了碰他的腰侧,南宫暮雪忍不住揶揄道。别以为她不知道父子俩经常背着她都做了些什么,还有,这个死男人居然敢从现在起,就教儿子去忽悠老爷子骗取零花钱?

真是太过份了!要不是那天无意中听到仆人们谈论,她还不知道为什么大宅子里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的“工作”出来,原来都是为了让那小人儿多挣点零花钱。再这么无条件的满足和纵容,总有一天孩子会被他们给惯坏的。

听得出来她不太高兴,封予灏连忙赔着笑脸装傻:“哪有?我就是听从了你的吩咐,不再乱给他钱了,这是他靠自己的脑力和体力去换取的报酬,你可不能说什么。”

本来就是,听到陈伯的汇报时,他的心里还小小的骄傲了一把。没想到儿子这么能折腾,封锁了经济来源,还知道去制造机会挣钱,孺子可教也。

就在他们说着某位小朋友“坏话”的时候,人家正躲在房里进行着紧张的练习,作为婚礼上的司仪,可一点都马虎不得——哪怕心里很清楚所有人都没有打算把他当成真正的司仪来看,爷爷甚至还背着他偷偷去请好了神父,哼!就冲着这点,他就更要做好。

当然,这个“好”的界定也是见仁见智的,他的想法和爹地的不谋而合,都是要让妈咪有一个“终生难忘”的婚礼。只是也许父子俩的出发点稍有不同,他走的可是不一样的路线,到时就不知道双亲大人能不能顶得住?

想到这个,小人儿心情愉悦的在床上翻滚了好几下,爹地的脸一定会很黑吧?妈咪会不会忍不住拎着婚纱追着他满场跑?呵呵,这个画面似乎很有趣哦!

再一翻身,趴在床上看着面前的电脑,唇角就忍不住上扬。哎呀呀,这段时间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啊!今天终于让他瞅准了时机,成功和君叔叔的电脑连上了,很“不小心”的同步了那边的数据。

不过他对于别人的隐私是不会感兴趣的,直接搜索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并且另外保存后,就迅速地断开链接了。

现在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就是昨天晚上刚新鲜出炉的婚礼最终流程。而看到婚礼现场的效果图后,除了佩服爹地的巧妙心思和良苦用心,他更是找到了动手的良机。嘿嘿,天助他也!就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他总是被一群大人欺负,所以才给了绝好的机会,他要是不好好把握,那岂不是浪费?

从下午开始,谦谦就足不出户,连晚饭都是在房间里吃的。认真地琢磨了一轮所有的布置,确定要从哪几个地方下手后,又着手准备了需要的道具。当然,这些东西都必须是方便携带,而且不能轻易被发现的,否则暴露的几率就很大了。

令他头痛的是,那一大段一大段冗长的台词,让人昏昏欲睡。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那些句子的停顿。以他小小的肺活量来说,要一口气念完二十多个字才有一个标点符号,似乎真的太为难小朋友了。

但要是句子中间就停顿,怎么听起来都很别扭,所以台词方面他还得自己修改。于是,一封写满了鸡肠文字,实则只是汉语拼音的所谓“誓词”就出炉了。

------题外话------

究竟封老大准备的是什么样的世纪婚礼呢?咱谦谦宝贝儿又打算在婚礼上怎么搞破坏呢?请锁定本文明天的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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