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顺治沟这地方,曾因传说中来过顺治皇帝而出名。
而如今,却因去年出了qiang奸案而出名。
迟光亮带着专案组在当地派出所驻扎下来了。
派出所长叫牛翔,已近花甲。
或许是派出所以前总传唤人家迟光亮他爹的缘故,牛所长见到迟光亮,眼神总躲躲闪闪的,这叫迟光亮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还是性格开朗的秦菲菲处处打圆场:“牛翔牛翔的,名字好听,听着跟刘翔谐音。”
同事鲁棒棒倒不管“牛翔”还是“刘翔”的,见到这个牛所气就不打一处来:坑爹,谁爹都坑,连咱警察自己的爹都坑!
鲁棒棒虽不希望队长迟光亮跟他争女人,可真正搞起案子,却是一身正气。
或许是以前被派出所吓唬怕了,给迟光亮他爹迟老蔫记笔录,沟通起来太费劲。
秦菲菲、鲁棒棒好话说了三千六,可迟老蔫就是缄口不言,还用脑袋撞墙。
二人只得出来找队长迟光亮:“没辙,整不了你爹。”
迟光亮倒挺悠闲,正趴在派出所食堂窗口贪婪的啃着家乡的咸菜疙瘩,一边津津有味的品着一边说:“看来,上头叫我给你们当队长,真是英明决策啊,这么简单的小事,你们都干不了,干脆,别在刑警队伍里混了,站着茅坑不拉屎啊。”
打将不如激将,性格直爽的秦菲菲急了:“好啊,不领情,看我怎么收拾你爹。”
她随即带着鲁棒棒回屋去审迟老蔫。
“迟老蔫,把头抬起来,坐好!这是派出所,不是你的打更房!”秦菲菲厉声道。
坐在凳子上的迟老蔫立马端正坐姿,坐得规规矩矩的。
“你儿子迟光亮,虽是队长,但他也救不了你,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秦菲菲边说边朝一旁的鲁棒棒递了个眼神。
鲁棒棒会意,“哗啦”一下亮出的手铐,在空中恍了恍,然后往桌子上“啪”的一拍:“走,现在就送你去看守所!”
“我说,我说。”毕竟是个老实巴交的山民,迟老蔫哪见过这阵角,尿水当时就顺着裤筒流得满地。
鲁棒棒一边暗笑:秦菲菲,谁给你当公爹也经不住你这么折腾。
可是,听了迟老蔫老泪纵横的陈述,不觉叫做笔录的秦菲菲、鲁棒棒“石破天惊”――被*的女教师叫梅晓梅,师范毕业的幼师。
原来,去年9月10日教师节那天,学生放假,学校在校内食堂备足酒菜,款待全校教师,可当天破天荒的来了位捐资助教的大人物――县长牛子余,还有跟在县长腚后的秘书侯大量。
这么大人物光临,对山乡顺治沟小学来说,还是开天辟地第一回。
特殊的是,这学校的体育教师迟光亮,就是人家牛b县长一句话调到县公安局的。还是眼前这个侯秘书带领小车队亲自接走的。
“恩人”驾到,校长西门胜百般殷勤,就邀县长去酒店,可人家牛县长大手一挥:不,就在校食堂,开怀畅饮,本县长要与全体教师共渡佳节!
佳节美酒,笑语欢歌。酒席间,那个姿色出众的女教师梅小梅,身材婀娜,面似桃花,就是酒量甚小,被频频敬酒的牛县长和侯秘书喝得晕头转向、行如醉柳。
上次,县长秘书侯大量到校接迟光亮的时候,就与这美貌出众的梅小梅,有着不解之缘,这下,终于可以有机会推杯换盏了。
那天,以前从不上桌的迟老蔫,教师节那天也被校长拽到酒桌上:县长大人光临,喝杯感激酒!
他爹觉得人家牛县长无论如何对迟家有恩,就上桌反复给县长敬酒,结果没陪好县长,倒叫侯秘书把自己给灌迷糊了。
然而,就在人们酩酊大醉的当天,发生了女教师梅小梅被奸案――在迟光亮他爹常年住的食堂小火炕上,喝得不省人事的梅小梅,被人*了。
“那天醉得一塌糊涂,朦胧中,只感觉一个大个子,结结实实的压在身上,以为是梦,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这是酒醒后梅小梅唯一的报警自述。
“大个子”?
案发当天的“大个子”有好几个――校长是大个子,县长是大个子,县长秘书是大个子,迟光亮他爸是大个子,几个男教师都是大个子……
究竟是哪个“大个子”qiang奸了梅小梅?
警方提取了当天梅小梅内阴、内裤里残存的男人jing液,挨个排查当天在场的“大个子”,可只排除了迟光亮他爹和几个男教师,就发生了意外――县公安局法医室被盗,提取的物证全部丢失。
这下可好,时过境迁,死无对证了,这起*案就搁浅下来。
按理说,警方已经第一时间排查了迟老蔫的jing液,第一个排除了他的*嫌疑,本不该再骚扰无辜。
可当地派出所最近却“办事蹊跷”,总以发案地点是在他常住的小火炕为由,大做文章。
尽管迟老蔫三番五次陈述“当天喝得不省人事,在锅炉房睡着了”,可顺治沟派出所,动辄就把他“请”来:“好好回忆回忆”。
迟老蔫跟秦菲菲、鲁棒棒叙述完当时案发的情景,最后只是胆战心惊的悄声补充一句:听说,牛翔所长,是牛县长的本家。
36
如今,趁“妇女节”、“教师节”、“护士节”、“记者节”之机性侵女性的案件比比皆是,校花、女秘书、女教师、女护士、女记者遭侵案居高不下,不少单位领导借欢渡节日之名冠冕堂皇的性侵下属,已成为当今世人关注的热门话题。
可这顺治沟小学的*案,涉案的人可非同小可啊。
山村的夜很静。迟光亮怎么也睡不着。
都春暖花开了,派出所的小火炕却烧得滚烫。不知这种方式是对专案组的欢迎还是不欢迎。
“听说,牛翔所长,是牛县长的本家。”――迟光亮他爹提醒专案组的这句,倒叫队长迟光亮无法入睡。
他一捅小火炕上打呼噜的鲁棒棒:“喂喂,没心没肺,把警花弄哪去了?”
鲁棒棒一听到“警花”,精神了,忽的做了起来。
可他马上意识到被涮了:“迟队,你也有个领导样,怎么拿师弟开涮了。”
“鲁棒棒,案子没破,你这呼噜倒打得山响,还有理了。”迟光亮一挤眼:“去,找该玩的玩玩。”
“玩玩就玩玩。”
鲁棒棒乐了,穿个背心,趿拉着拖鞋,在派出所的小院里一圈一圈的转悠。
老所长牛翔的单身宿舍,挨着院子里的食堂,院子里鲁棒棒拖鞋弄出的动静,比放鞭小不了多少,根本叫他无法入睡。
于是,牛翔所长也抱着膀子出来了,跟院子里的鲁棒棒东扯西扯的闲聊。
“牛所,你在这顺治沟所干几年啦?”
“六年头。
“听我二叔说过,超过五年的所长,要交流,还要搞什么派出所长年轻化。”
“你二叔?”
“对呀,就是咱局鲁智深局长,我亲二叔。”鲁棒棒直言不讳。
说着,他还拿出手机当面给鲁局拨了个电话:“二叔,我二婶的病好点了吗……”
牛所长愣了半天,狗眼看人低,感情人家的二叔,就是决定自己终身政治命运的鲁局长!
这个老眼昏花的牛所长,生怕怠慢,对眼前的后生鲁棒棒满脸堆笑。
“牛所,我二叔还说了,叫我挂帅破这个*案,你可得多配合哦。”
“小鲁,你二叔还说什么了?”牛所连忙递烟。
“还说,他新官上任,只认破案不认人,虽然你是牛县长的本家,可案子破不了,他也没法向民警们交待,恐怕你这个所长……”鲁棒棒故意凑近牛所的耳边,神神秘秘的。
这回,该轮到那个牛翔所长不叫他们睡了。
鲁棒棒刚回到小火炕上跟迟光亮击了一掌,牛所就屁后追进来了。
“要破这案子,得重新找那个梅小梅。”牛所说“那个受害的女教师?”
“对,据派出所调查走访,她当天跟本没喝多。”
“蹊跷蹊跷,她没喝多,怎么会说不清是谁*了她?”迟光亮眼睛一亮。
“牛所长,你这个所长还想不想干啦,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何早不说!”鲁棒棒还真拿出局长侄子的派头。
“这……这……是那个县秘书侯大量总插手干预。”
迟光亮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派出所总三番五次找他爹的原因了。
有了新线索,迟光亮异常兴奋,他正想接着问老所长牛翔些什么,可蓦然间,他发现,门外似乎有人在偷听。
迟光亮反应迅速,闪身一拉门――原来,是女警秦菲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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