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转身,就遇到了满眼通红的郝秋萍。
“叶安袭,我想和你做个交易。”
双眼通红,明明委屈却强作镇定,叶安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郝秋萍,不安,彷徨,乱作一团。
儿子出事,老公出轨,再强势的女人都会手足无措,可求助与她,真算是下策中的下策。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可她错认的是,叶安袭从来没有把她当做敌人,这种浑水,她淌不明白,也不会去淌。
“很抱歉,我没兴趣。”
说罢绕过怔忡原地的郝秋萍,这段老旧的过去,嫡庶的斗法,与她无由。
“站住,我可以保住你在宗政家的地位。”
宗政家的地位?
阳光似是被剪碎,斑驳的映在转身过来的叶安袭的脸上,将素日的冷静滤色,淡淡的道。
“谢谢,我不需要。”
宗政家的地位她无所谓,对于她来说,宗政家不过只有一个宗政贤而已,也许是同情她的执迷不悟,也许是可怜她的所剩无几,破天荒的,叶安袭多说了一句。
“不争,也许得到的更多。”
心这个东西它就不是个东西,越用力抓,跑的越远,感情,她懂得不多,但是那种被动手脚的感觉,谁都厌恶,只是大多当局者执迷而已。
郝秋萍狠狠的跺了一下脚,积累的愤恨直直的盯在了叶安袭转身的背影上。
——
病房内的空气胶着,凝结,关起门来的三个人,第一次正面纠结。
30多年前的往事,那个敢于在码头大声说爱他的少女,那个书呆子的青春唯一的一抹亮色,却风化成如今的苍老,市井的让宗政文心酸。
“小琴,这些年,你好么?”
“我还活着。”
不羁的青春,不自量力的抉择,从小市井长大的卫青琴那个时候只知道,她只爱他,她就跟他,什么门当户对,全他妈的是狗屁。
可她的一生就是毁在这狗屁上,爱上有妇之夫,未成年生子,她的人生她做主,任谁说都没有用,可爱情从来就是两个人的事,他的临阵脱逃,最终她的满腔热血还是败给了名誉和地位。
看着那毫无温度的嘲弄,宗政文有多希望这个女人能像刚刚一般市井的骂他一通,就算是打他,都比现在的陌生来的好。
“小琴……”
真可悲,除了名字,居然不知道能再多说些什么。
“干什么?叫的这么亲切,呵呵,别告诉我你还忘不掉我,这个话题挺恶心的,你不觉得么?”
现在在这里卖弄所谓的善良,当年老爷子像打落水狗一样的逼她在这个城市活不下去的时候,他在哪里?
她劈开大腿任人蹂躏的时候,他在哪里?
他爸用栽培她儿子的一生换取她的销声匿迹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一杯下药的柠檬水,亲手灌晕儿子,送到他爸手上的时候,他可曾试图找过她?
直到老爷子病倒了,儿子坐稳了位子,她才敢活在阳光下,这样的大半生,如何分辨好与坏?
对视中的空气都在颤抖,宗政文默默的说了一句极为震撼的话。
“小琴,我可以离婚。”
离婚?
呵呵,这一个迟来的愿望,一等就是30多年,可梦想成真了,不过她不需要了。
“我这破烂的后半生没你的位置,如果你觉得欠我的,对儿子好点吧。”
坐在病床上,看着这两个人的一幕,宗政贤沉默了。
一直以来,他不过认为自己是被一个有夫之妇嫖妓意外生下的孩子,从来没有想过,这个中辛酸居然是一段纠结的感情。
他无法想象,城府有如宗政文会轻易就冲动的提出了离婚,更没想过,向来势力爱钱的卫青琴会直截了当的拒绝。
这一刻,他迷惑了,似乎宗政文也好,卫青琴也罢,他好像完全陌生一般。
这样颠覆的颤动让他心里憋闷的肋骨狠狠的插进了肺部,有种抽筋拔骨的窒息。
咔哒!门一开。
呼呼啦啦的一群人进来,打破了整个病房尴尬的气氛,
刚才眼尖的小护士们认出了院长来了医院,逐级汇报,这医院大大小小的领导这会就都凑到这间病房里,接见着领导。“宗政省长,二少的伤没什么大碍了,手术做得很成功,现在就需要慢慢的静养,您就放心吧。”
不愧是多年游走政坛的角色,宗政文很快就拂去了所有的郁色,一副亲切与疏离拿捏的十分恰当,轻轻握了握院长的手,撒官腔的道。
“辛苦各位了,谢谢。”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整个屋子又变成了领导莅临的临时行宫,卫青琴不知道何时早就落寞的离开,只剩下病床上坐着的宗政贤,皱眉看着病房门口的喧嚣。
很烦躁,很不悦,所有心情都来不及梳理,就要马上去面对这样的公众,这样的日子他很倦怠,在这个城市,他们都没有自由,像一块活招牌,随时有人关注着你的一举一动。
可亲切和平实,确是他必须要表现的,作为公众人物,宗政贤很累,很倦。
拿出手机一看,全部都是公司的人打来的未接来电,数十封的短信,彩信,app,从决策到建议,他不过消失了一晚,就堆积了无数的工作。
给卫青琴拨了一个电话,却一直嘟嘟的响着,电话的那边根本不想听。
放下电话,就马上进来新的电话,宗政贤此时烦躁的很想直接关机,休息一会儿。
可他又怕叶安袭找不到他,脑子逐渐清晰,他没有忘,昏迷前那一刻,脸上的那滴温润是她的。
空白的靠在床背上,脑子里都是叶安袭抱着儿子走的那一幕,不舍,却又无奈,他坐拥庞大的企业王国,作为一个手握权势的人,却连一个简单的环境都给不了他的女人和儿子。
这就是人上人的悲哀,光环,荣耀都无法帮助你拥有简单的平静,也许上帝会把我们最好的都拿走,以提醒我们得到的太多。
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烦躁的揉了揉太阳穴,却无法屏蔽来自病房外间的嘈杂,如果可以他很想找个普普通通的地方安静几天。
呃……
忽地,吃痛了一下,什么东西?
皱眉抬眼,看着身上砸过来的小石头,又看看那个抛物线的另一端,定睛,瞳孔放大,又瞬间紧缩。
看着那娇小的身子就那么攀在阳台的小花园上,灵动的眼睛一转一转的,宗政贤都忘了自己全身是伤,站起来就一瘸一拐的乱步的走过去,
怒气冲冲的就抓着她刚翻身上来的手臂,咬牙切齿的低咒。
“叶、安、袭!那、边、有、门!”
都是孩子的妈了!这女人就非要这样不走寻常路么,这里是8楼,不是1楼,这么爬来爬去的多危险,看见她那一瞬间的喜悦全都不见了,这女的永远有本事让他动怒。
这狠狠的一拉扯,扯痛了宗政贤的伤口,疼的他倒抽一口气。
“喂,讲点道理行么,我是好心来救你的。”
蹙眉看着一脸怒色的宗政贤,她也开始后悔某根神经搭错弦了,还得这么麻烦的从楼下爬上来,这么多年没热过身,她还喘的厉害呢,可这屋子的门都被堵死了,她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救他?
人就是奇怪,叶安袭跟他冷着脸说2个字他懂,这冷不防的一句话,宗政贤完全没有抓到tone调。
“……?”
看他那个呆愣的样子,算了,叶安袭也不计较了,就当他摔坏了脑子吧,直话直说,简洁好懂。
“市领导一行人现在在电梯间,还有几个不认识的省厅领导都到了楼下。”
扫了一眼外间的热络,有瞄了一眼楼下的几台熟悉的车,没反应片刻,就揽上叶安袭纤细的肩,借她的娇小撑着身子,奔着那边的门就走了。
这样的探访,绝对只是一个开始,抱着怀里的女人,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看着这房间居然有另一道门,叶安袭脸就绿了,早知道有小门,何必麻烦的爬阳台?
一大一小,一瘸一拐……
半个小时后,一辆别克商务后座,叶安袭绷着一张脸,涨红的小脸,看上去就气的不轻。
“宗政贤,我弄你出来,是让你另外找一间医院养着!不是让你度假去!”
这男的疯了!打电话叫来车之后,就奔着城市的边际沿线走着,就算她再路盲,也知道这是高速公路!他真以为自己是铁打小金刚呢!这一身的伤行动都不便了,就连胸前的缝合的线还没有拆,这是过的什么瘾呢?
看着这个女人,红扑扑的小脸,宗政贤冷峻的表情一抹笑意晕开,貌似这女人今天的话都难得的长。
没有说话,抓起她的小手就看向窗外的风景,公路两侧的绿油油的麦田让他连日的压抑变得轻松,就连全身骨裂一般的酸痛都像是痊愈了一般,完全感觉不到痛。
他的人生给过很多人,从10几岁到了宗政家,就为了一口气,用尽一切力气去手握那个企业王国的权杖,接掌了宗研之后,又为了上万员工的福利而日夜操劳,从来没有片刻休息的机会。
这些年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生活,什么是日子,就在叶安袭说救她的一刻,他脑子里钻出了一个那么奇怪的想法,他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过过普通人的日子,什么责任,义务,他通通都不想去管。
老婆,儿子,热炕头,是他唯一迫切的追求。
这样的骚动让他前所未有的兴奋,以至于这样的身体状况,都无法让他暂缓片刻。
全身的无力,拉了拉还在一旁生闷气的叶安袭,因为受伤,动作很轻。
叶安袭还气的不愿意理他,自己的命自己都作践,她有什么资格插嘴。
“叶安袭,我想让人去接容……儿子。”
容烨这个名字让他别扭,知道儿子是他的就更是别扭,避过名字,直接叫了儿子。
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异样,无力的手,微弱的喘息,斧凿的五官苍白的可以,想着今天跟儿子相处的酸涩,还有那来自家庭和社会的压力,叶安袭也卸下了脾气。
“你总得告诉我,我们现在要干什么吧。”
拉着叶安袭的手,宗政贤疲倦的闭上了眼睛,靠在了靠背上,轻轻的说着。
“我想和你们安安静静的待几天。”
心里一紧,一句话塞的胸腔满满的,低头看了一眼那对交握在一起一样的大表盘,说话又轻柔了几分。
“儿子这个时间都在睡觉,过会儿我给容爵打电话。”
想见自己的儿子,还要通过别的男人,宗政贤心里有些不好受,闷闷的轻哼了一声。
“嗯。”
似是剐蹭道路什么路障,车猛的颠簸了一下,震得宗政贤猛地一阵咳嗽。
咳咳!咳咳!
“总裁,对不起,对不起,您没事吧。”
司机小王连连道歉,怎么越是紧张越是出岔子,偏偏就没看见那么大块的石头,总裁现在这样的身子要是出事了,他拿什么也赔不起啊。
咳咳!咳咳!
看他连连的咳嗽,叶安袭连连的帮他顺着气,他胸腔的肋骨刚动过手术,轻易的一个颠簸,都会很痛,看他额头的冷汗就知道他很痛。
转过身跟前面的小王语气不悦的说道。
“转过去,好好开车。”
那么大的石头怎么都看不见?
不一会,渐渐的止住了咳,叶安袭脸色不太好,但还是拿着纸巾帮他擦了擦汗,她在犹豫,这样的行为,是不是胡闹了些?他身体真的行么?
“宗政贤,我们先回去吧。”
虽然她并不讨厌他的提议,她原本就跟公司请好了一周的假,如果找个清净的地方待几天,也不错。
不过他这样真行么?
“宗政贤,你身体不行,还是别闹了。”
今天的叶安袭似乎一直在碎碎念,啰嗦的完全不像平日的她,他现在是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这样会不会有危险?
刚恢复喘息的宗政贤眉毛一皱,嘴角却轻撩一抹弧度,看着叶安袭红着一张笑脸,蹙着眉头唠叨的样子,凑到她的耳旁,轻声的说。
“叶安袭,你真吵。”
没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俯身就以一个极度别扭的姿势堵住她喋喋不休的嘴。
胸腔和身体扭曲的疼痛,让他更为使力的碾在了附着的唇上,就是这个丰润的两片,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魔力,总是让他吻不够。
唔……
叶安袭被动的承受着他灵活的舌头的翻搅,窒息夹杂着愤怒,却又下不去手直接推他,他这一身的伤,可经不起碰瓷儿。
可她明眼的就在倒镜里和那个司机小王的眼神聚焦!
尴尬!
总是这么尴尬,索性不管了,叶安袭愤恨的闭上眼睛,被逼的吞咽着彼此的口水,等着这男人忽如一夜春风来的兽欲消失殆尽。
可这显然是叶安袭想多了,消失,可以有。
可再来,这个更加可以有。
这一路下来,叶安袭就在想着一个十分无理的要求,能不能把这个司机小王辞了,她觉得他这一路貌似都在目不转睛的看着呢?
不知不觉的就走了3个小时,头还没痊愈的宗政贤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叶安袭看着表盘上的指针,拿着电话犹豫再三。
其实她很理解宗政贤想跟儿子相处的心,但是她也清楚容爵对孩子的感情。
她这样做,确实是太绝情了,容爵跟儿子的感情太特殊了,就连冷情如她都不忍心去斩断这样的维系。
嗡嗡嗡……
说曹操曹操到,手机的震动,来电显上清楚的显示着容变态,轻轻一划,接起。
“喂。”
“老爷子在生日,我去北京了,你就安心的恋爱吧,我带儿子去。”
呃……
“容……”
嘟嘟……
话还没说完,容爵那边就挂断了,叶安袭觉得容爵的话怎么说的像是她背叛了家庭一样,不务正业呢?
这男的,这几天有点怪……
容老爷子生日,身为长孙他是必须去的,老爷子特别喜欢容烨,看了这趟还要留儿子最少一周。
手上的一直沉着的大手忽然使力,吓了叶安袭一跳,宗政贤醒了,沙哑的声音尽是疲倦。
“怎么说?”
“呃……容爵带他去北京了。”
看着宗政贤平静的眉眼间满满的失望,叶安袭也很无奈。
“嗯。”
宗政贤式的标准一字答案,轻轻的闭上眼睛,靠向椅背,一脸的平静。
可叶安袭却还是察觉到了,他手的不经意的紧攥。
——
6个小时的车程,下午3点多的时候,终于到了目的地。
没有车水马龙的喧嚣,没有机械城市的聒噪,这个小镇空气清新,清一色低矮的建筑物说明了这里的远离城市,就连路上来来回回行走的人步调的节奏,都说明了这里的闲散和舒适。
“总裁,要么我再找找有没有别的房子?”
一下车进了院子,司机小王就面有赧色,这房子是他亲戚的,总裁刚刚问他说有没有什么小镇的亲戚,他就直接把这住林场的二舅母家说了。
可他哪里知道,总裁是要来这里度假啊!他恨不得剪掉自己的舌头。
半新不旧的砖瓦房,两居室,一前一后,这屋子里可是连张床都没有,就这么一个土炕,虽然算是这小林场上不错的房子,可他估计总裁这辈子没住过这么差的环境,肯定受不了啊。
再说这吃的条件,林区不比别处,废旧木材很多,没有几家是用煤气做饭的,都是烧柴火的。
烧火?
看看身后这俩像来动物园看猴子似的精装男女,小王在心理狠狠的摇了摇头。
再者说总裁这身伤!
这里里外外只有一个林区的小诊所,他的伤行么?
却不想总裁看着还满意的点了点头,居然只说了一句。
“小王,你回去吧。”
“总裁……”
宗政贤都没在理小王,驾着叶安袭当人体拐杖,就极为无聊的说了一句话。
至少在此时五官全皱在一起的叶安袭听起来,是万分的无聊。
“走,看看咱家啥样。”
死死的翻了一个白眼,架着这么个庞然大物就进了这房子,这门口貌似还挂了一个欢迎他们的气球,可这一开门,那铁皮包着的门边好像是磨破了锋利了些。
嘭!
气球炸了,叶安袭吓了一跳,可宗政贤像是没事人似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叶安袭潜意识里冒出这么个想法,然后十分悲催的,她说中了一切。
这个林区,她是看的出来有多么偏僻的一小段儿了,看着这些刷的油光瓦亮的餐具和老式的烧火灶台,叶安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宗政贤,我们吃什么?”
云淡风轻,一脸的轻松,上下嘴一张一翕,宗政贤在叶安袭耳边轻吐一个字。
“饭。”
不祥的预感!不祥的预感!
“谁做?”
看着叶安袭的满脸抗日情结的脸,宗政贤没再刺激她,而是直接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看着这些锅碗瓢盆,想着叶安袭在这手忙脚乱,宗政贤的心情一扫阴霾,豁然开朗。
叶安袭有点精神崩溃,她突然间有种被人莫名其妙拖到地里做牛做马的感觉。
“那衣服谁洗?家务谁做?”
宗政贤没说话,一路搂着他进了后屋,一屁股就坐在了炕上,又好像坐的太急,一下子咯到了伤患处,嘶的一声轻呼出声。
接下来说了一句让叶安袭接下来的一周都为之崩溃的一句无耻加各种不要脸的话。
“我受伤了,你是我媳妇儿。”
“宗政贤!”
叶安袭真想把他伤口扒开,再重新把正好位置的肋骨全部拨乱!
他有病啊!她以为是来度假!这现在怎么会是这个样子!椰林树影,水清沙白没有也就算了!
她还要保姆,女佣,外加厨娘!
叶安袭抓了一把头发,极度崩溃中!
可最绝望的打击总是一波接着一波。
炕上的男人像是在说一件最简单不过的事一般的问着。
“媳妇儿,你身上有多少钱?”
他还真入乡随俗,叫上瘾了!看着现在这个精神不正常的男人,叶安袭真怀疑他脑子出了问题,她现在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想跟他说。
“500。”
她从来都不用钱包,口袋里一般都装500块钱应急,不过……
不对!
看着这个皱皱眉头,掰掰手指,又接着频频点头的男人。
更加不祥的预感像庞然大物的怪兽一样的往外涌出!
“宗政贤,你别告诉我你没带钱?”
结果……
一个点头,叶安袭彻底绝望了……
------题外话------
来吧,艰难困苦滴生活来了~
接下来终于轻松了~
年是北方人,写不来南方的风情小镇,哈哈,写点真实的小林区生活给大家看看吧~
还有,好多亲说,为什么孩子长得跟咱宗政一模一样却认不出来了。
年没生过孩子,我个人以为如果一个父母抱着孩子,很容易就看的出来长得像,不过把一堆精致的小孩和帅气美丽的父母打乱了连连看,好像通关也是一件蛮难滴事儿~
嘿嘿,没生过孩子,真没啥经验,没办法,假点儿大家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