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会有新的故事发生,
那些过去了的往事就这样不知不觉间被盖过。
或许,这就是世人健忘的理由吧……
黑木崖,落英缤纷。
距离五岳剑派围攻黑木崖已经过去了许久了,这里的一切又恢复了往日的节奏。
此时正是繁‘花’凋谢的时节,忙碌的生灵们都在凡尘之中匆忙地穿梭着,追赶着这最后的繁华。
马上就该是岁末了啊……
东方白站在黑木崖之巅,这里早已不复昔日的荒芜。
自从她与夜雪来到很有名之后这里就被种上了桃树,低低矮矮的树身,每到‘春’日都会准时开出芬芳。
桃‘花’开满山巅,温柔的粉‘色’夹带着幽香,这样的风景最暖人心。
只是,此刻的山巅之上,桃树的枝叶都已是落的差不多了。
世界,就是这样的公平,既然有过繁华,就必须同样接受凋零。
这里,曾经是两个人专属的位置,只是现在却只剩下了一个人伫立。
东方白伫立在山巅,日前的雨水早已干透,再没有剩下一星半点儿。
东方白此刻穿着教主的服饰,衣服的样子与前几任的教主有些区别,外袍显得有些过于宽松在这山巅之上的风中摇曳着,好似风中杨柳。
她的身子略微地倚靠着一旁的桃树,当年还显得低矮的树身,现在已经能够当得东方白的体重了。
此时正是往日里的黄昏时分,但是却没有夕阳。
‘阴’沉的天气已经持续了许久,久得快让人忘记晴天的感觉了……
天空,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的放晴呢?
东方白无法知晓,但是远处江面上的歌声却依旧悠扬着,从来不为这‘阴’霾的天气所左右。
平常人有平常人的幸福,那是那些高高在上的所在无法得到的。
自从东方白接任了教主之位以后,她能够来到这里的时间是越发的少了。
任我行留下了一个烂摊子,日月神教的赋税、日月神教在江湖上的处境……
东方白好不容易才填好了那些坑,将日月神教的规矩重新的修改,调低了对于势力范围之内的民众的收税标准,同时在江湖上立下前所未有的威名。
“东方不败”这个名字,现在在江湖上已经等同于当年的“魔刀”,成了江湖中人谈虎‘色’变的对象。
江湖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占了江湖的主体。
想在江湖上立足,除了实力,其它的都是空谈。
上次五岳剑派的来袭,东方白是给了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的。
几乎来的每个人都是带着伤走的,虽然东方白并没有杀死任何一个五岳剑派的人,但是人人带伤的情况比死了还要丢脸。
这是在打脸啊。
看来,日月神教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之内都不会有太大的危机了……
是时候去做一些别的事情了……
东方白看着远方的天空,似乎是在云层之中寻找那被隐藏了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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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小镇,酒楼。
小镇越发的繁华了,连带着原本并不如何高档的酒楼也开始变得有风雅的味道。
这些年来,日月神教对于这片地方多有扶持,附近周边已经没有了山贼的活动。
没有了威胁,小镇之上的商人就多了起来,本地的、外地的。只要是到了小镇,都会在这里补充补给,购置些东西。
他们给小镇带来了格外的生机与血液。
原本的小酒楼依旧是两层的,只是扩建了许多。
边上原本就没有什么用处的地皮都被酒楼的掌柜收下,用于扩建。
现在的掌柜如同小镇上的居民们所预料的一般,就是原本的小二。
老掌柜毕竟是老了,自从某一天起就再没有出现,或许是死了,或许是外出了。
小二接管着酒楼,却没有以掌柜的身份自居,他依旧是小二,不过多了几个打下手的。
酒楼的生意红火,他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
他一直在大厅服务,从南来北往的江湖人的口中留心着自己需要的消息。
他也明白的,老者的消息不太可能从这些江湖人的口中传出,但是他却是没有了其它的途径。
这个年代,想得知一个人的消息实在太难,尤其是普通人。
小二只能用这样的笨办法等待着。
秋叶开始在街道上飘零,洋洋洒洒。老者就如同这飘落的秋叶,掠过了,再抬头的时候再难找到他的行迹。
老者对于这个小镇而言就似是一阵风,风过无痕,没有人还记得他存在过的痕迹。
或许,也只有那些曾经与他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的人们才会记得,小镇上曾经来过这么一个人。
今天的酒楼,一如既往的热闹,那些在江湖纷争之中存活下来的江湖人士们正在酒楼之中豪饮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今天还能喝到酒,明天呢?
管他去呢,今朝有酒今朝醉!
“小二!来两斤烧刀子!”
江湖中人总是喜欢用这样大的单位来描述酒,似乎是在给自己打气,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
小二立马应了声,然后就去端酒。
他转过身,与大厅之中的热闹背道而驰。
往昔的他,没有见过江湖之中的世面,那个时候他总是会想尽办法去了解,什么是江湖。
而现在的他,看得多了,听得多了,对于江湖也失去了原本的热情。
江湖也就是那么一回事,恩恩怨怨与小镇上的街坊邻里之间的矛盾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知道了这些,也就够了。
小二拍了拍正在竖着耳朵听着大厅之中的江湖人士扯着牛皮的年轻伙计,示意他来帮忙。
伙计是新人,像极了当年的小二,探听江湖中人谈话的样子像,和小二长得也像。
伙计是小二的家里人,是他回乡的时候带回来的。
家中就只剩下这一个堂弟了,两人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也就放心地出来闯‘荡’。
小二与伙计道了几句,似乎是嘱咐了他要做的事情。
他说完了,示意伙计去端酒,而自己却是继续留在大厅之中。
鬼使神差的,他的目光越过了热闹的大厅与大厅之外一样热闹着的街。
一个白‘色’的身影,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街道的尽头。
落叶,飘零着,这将是个金黄的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