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或许就是这样,当你活到最狂妄的年代的时候,灾祸也就开始到来。
一切的一切,早在你踏上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
时光,将生命渐渐地剥夺,繁华终将腐朽。
黑木崖,风雨‘欲’来风满楼,‘门’外的风吹动了房间之中的两人的衣袂。
任我行的目光慢慢地移‘门’外,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聚集了一群日月神教的弟子还有长老。
上官云、童百熊,十大长老只到了这两位,众人的手中都持着兵刃,站在‘门’口隐隐似是对着任我行表‘露’着不善的眼神。
“你们是想造反么?”
任我行的脸‘色’‘阴’沉,这些人的意图在经历了江湖上太多的风雨的他看来再明显不过。
他们没有答话,或者说是已经无须回答了。
“好。”
任我行冷冷的笑道,眼神之中满是不屑与贪婪,这些人再他的眼中,不过是真气的容器罢了。
“今天就用你们这些叛徒的血来祭我的《吸星*》!”
任我行猛然对着东方白和她身后的众人伸出了手!
“喝!”
童百熊与上官云一齐吼了一声,将手中的宽剑‘插’入地下,对抗着任我行发出的吸力。他们身后的众弟子也是一般的作势,杀人的兵刃,有的时候也可以用来救人。
而距离任我行最近的东方白则没有像她身后的众人一般的做为,她犹如丝毫没有受任我行发出的吸力的影响一般,泰然自若地站着。
她的手中,已经扣了数根银针。
“来而不往非礼也!”
东方白的声音透着冷意,她对着任我行挥出了手中的针。
针尖泛着青芒,似是带着毒,又似是东方白的真气。
任我行的反应很快,整个身体在东方白的针刚刚‘射’出的时候就开始了旋转,吸力依旧从双掌之中释放。
东方白的针,就这样被任我行带偏,它们围着任我行绕了个圈,然后又绕了个圈。
针的速度就在环绕的过程之中开始了减慢,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急速。
看来,东方白的这一击并未奏效啊……
任我行的眼中狂傲之‘色’渐浓。
东方不败,不过如此!
但是,东方白真的技止于此了吗?
东方白的手又是一动,原本她扣着五根针,刚刚‘射’出的只有四根。
最后的一根,才是杀招!
“叮!”
清脆的声音,在任我行的身畔响起,似是铃铛发出的声响。
东方白的最后一针准确地命中了被任我行减速了的、正在坠落的四根针。
这一下,似乎是起了连锁反应。
“猝!”
失去了动力的四根针在被击中之后立刻恢复了原有的活力,它们立刻分散,沿着截然不同的轨迹刺向了刚刚停止旋转的任我行。
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任我行刚刚停止转动,正是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时候。
“噗。”
慌忙之中,任我行无法躲过全部的针,他的膝盖中了一招。
麻痹的感觉,自膝盖迅速地蔓延到了全身……
任我行面如死灰。
不对!
他心中突然发出了这样的声音。
我的反应不可能这么慢的……
他抬起了头,看着东方白。
“没错,你早就中毒了,就在你喝下参茶的时候。”
东方白倒是直白,在她看来还是让任我行死个明白的好。
“哈哈哈~!”
任我行突然的狂笑,他突然收回了一直伸向身前的手,击向了自己的天灵盖。
今天,既然已经无法幸免,那么还是让我自己来终结我自己吧。
任我行倒是还算条汉子,宁死不辱。
可惜,他还有不能死的理由。
或者说,有人还不希望他现在就死。
“猝!”
出手的是东方白,她的针刺入了任我行的‘穴’位。
任我行的身体倒下了,他的手掌还是没有击中自己的天灵盖。
“东方教主,文成武德;千秋万载,一统江湖!”
‘门’外,那些从一开始就没有丝毫的出力的看客们,在这个时候猛然爆发出了呐喊,声音洪亮,差点吓了东方白一跳。
任我行倒在地上,他已经是不省人事了。
这些声音,他无法听见。
只有房间之中的‘床’下,一个幼小的身影瑟缩着,将这一切看在眼中。
她的眼中满是仇恨,但是却只是无声无息地趴着,似乎是熟睡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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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梅庄。
漆黑的地牢之中回‘荡’着粼粼的‘波’光,地牢建在西湖之下,通过了古人诡异的技术,从这里可以看到西湖的湖水。
任我行全身戴着镣铐,被锁在这里。
镣铐从他的四肢上延伸到四壁,粗壮得吓人。
四壁上各有几个小孔,水光就是从小孔之中溢出的。
任我行静静地盘坐着,没有丝毫的挣扎,似是知道自己无法挣脱镣铐,又似是知道挣脱镣铐的后果。
其实以他的武功,想要挣脱并不困难,只需把镣铐从墙上连根拔起即可。
但是,墙外就是西湖的湖底,强大的水压与幽深的湖底。
任我行实在无法带着镣铐从湖底逃脱,所以他放弃了。
东方白到底还是饶了他的‘性’命,没有废去他一身‘性’命相修的功力。
这里没有其他人,送饭的人每天只来两趟,即使是来送饭的也是一言不发。
似乎是专‘门’找了个哑巴做这样的差事。
饭菜自然也是粗陋,任我行落到现在的这个地步还能奢求吃山珍海味么?
没有光亮,没有人语,更加的没有熏香。
这里只有稻草的腐朽气息,还有狭隘的黑暗。
漆黑的地牢之中,运转内息就成了任我行唯一可以用作娱乐的事情。
世间之事,就是这般的报应不爽。
想任我行当位之时,是何等的不可一世,而至于落难,却是这般的凄凉。
地牢之中,耗尽了此生的繁华的任我行只能接受黑暗的死寂。
在这样的黑暗之中,他将用余生的苟延残喘赎去自己犯下的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