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牡丹与黑牡丹相互搔痒嬉戏着步入牡丹阁第七阁。
随即,二女推开阁中阁那间最豪华的房门。
牡丹阁的阁主赵红衣,此刻正微闭双眸、如锦鱼儿戏水般舒展着自己芊细白皙手臂,畅意微荡着血寒玉池中、那一汪殷红如鲜血的液体!
看着阁主如此享受模样,二女相视着笑了,随即便款解衣物步入池中。
池中血水忽然沸腾翻滚起来,不断冲击、淹没着三人。偶尔有几滴血水滴落于血寒玉池外,居然如同受了刺激般、自主的迅速蠕动着爬回血池内。
如果仔细看上去就会发现,这些血水,竟然是由无数形如水蚤、个个长着比自己身体还要大上数倍尖齿獠牙、正不断疯狂蠕动咀嚼着的微小血蛊虫所组成!
而这时,那黑白牡丹姐妹的娇躯,居然溶解般消散于血池之中…!
门外,王继勋战战兢兢静立许久,他毒蛇般小眼睛,不停滴溜溜乱转着,似在盘算着什么。
静默许久,眼见屋内还是毫无动静,他便咬咬牙,壮着胆子伸手欲推开房门。耳边却忽然一阵微风拂过,枯瘦如柴的孟婆婆,不知什么时候无声无息的鬼魅般出现在他身旁。
此刻冰冷的眼神,看他就如同看死人一般!
“啊,不!我~,我…!”
王继勋惊恐万状的嘚嘚瑟瑟自我辩解着,却拂动不了孟婆婆的冰冷分毫。
眼见她诡异的不见身动却又平地漂移着近身王继勋,布满了深深纵横波皱的、如同掩上了一副破旧渔网的老脸,几乎紧贴在王继勋肥胖脸上。皱瘪成了麻团状嘴里,亦发出仿佛源于九泉之下的苍老怪异声:
“球球,你想死吗?”
“啊,不,不!婆婆饶命,饶命啊!我是来汇报的,绝无二心,绝无二心呀…!”
“婆婆,算了,留着这个肉球,还有点用。”
屋内莺脆声音响起,孟婆婆枯小身子便诡异般消散不见。
王继勋这才敢长舒一口气,使劲撸了撸满额头的汗,双腿发软而差一点就瘫软在地上。
他稳了稳心神,胆颤且小心翼翼道:
“禀阁主,您吩咐的事,我都安排好了,赵元僖离开的消息,我已飞鹰传书,不出两个时辰,便会传递回帝都城,也足够时间让那边准备了;
应您吩咐,赵元僖是骑着您的宝马——千里追风兽赶回的,以它的速度,天亮之前,定会进入帝都。
驻扎在我们城郊的数万虎贲军,我也派人通知太子连夜返回消息了。相信天亮之后,大军就会开拔返程。
阁主,您吩咐的事我都照做了,不知阁主您还有何吩咐?”
“嗯,你做的很不错,我得予你些奖励…。”
屋内,赵红衣吃笑着调皮起来:
“这样吧,奴家就把黑白姐妹花赏赐给球球你做夫人如何?她们可是连大宋当朝太子都为之神魂颠倒的,是未来皇帝的女人呢?”
“啊~!不阁主,阁主饶命啊!我王继勋对阁主您可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呀!阁主,苍天作证,日月可鉴呀阁主…!”
门口处,王继勋闻言后脸色巨变,浑身颤抖得如同患了癫症而在打摆子一般。
他一边跪地嚎哭般苦苦求饶着,一边如捣蒜般不停重重磕着响头!
屋内血寒玉池中,赵红衣一双美眸猛然睁开,迸射出两道骇人心魂的光泽。随着她嘤嘤娇哼,身上气势也是骤然一变,更加诡异、更加妖魅!
而血寒玉池中的血水,也随之打着旋的消失不见。梦幻般的、血寒玉池中,居然显现出十三名娇滴滴女子。
那黑白牡丹姐妹花,赫然身列其中。
但见她们莺莺燕燕的相互嬉笑疯闹一番后,齐声贺道:
“恭喜我主,贺喜我主,终于突破桎梏,而且是厚极而发,直接达到先天一重大圆满境!我主神威,光复大业,指日可待!”
“好,很好,十三血灵卫,辛苦你们了,没有你们辛苦而耻辱的付出,我也不会这么短时间里、聚集到这么多阳脉精华,便也不会这么快的突破,谢谢姐妹们!”
血池之中,宛如万花之王的赵红衣,真情至挚感谢着她的血卫们。
“阁主,您可别这么说。没有你,我们都还深埋于黑暗阴冷地下长眠不醒呢!没有你,我们恐永无苏醒的机会,您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呀…!”
“你我姐妹伴灵而生,不分你我,我若功力提升了,反哺于你们,你们功力也会相应提升。
只是,便宜那些个臭男人了。这令我很是于心不落忍!”
赵红衣难得的真情流露而温声细语。
“阁主,自古成大事着不拘于小节,我们姐妹受这点委屈,真的不算什么!只要阁主您神功大成,再收集全进入仙岛的四玉、八宝和十六器,能找寻到那传说中的不死仙药,彻底改变我们的体质,使我们蛊灵一族变成真正的人族,再多付出也是值得的…。”
赵红衣闻言,眼中诡异光芒闪烁,却并未作任何回复,不置予否一抿后,似笑非笑继续道:
“武林中,三大杀手组织,如今变成了两个,这也是我们嗜灵结束蛰伏而呼啸江湖的大好时机。
还有,你们说这世上,若是那太子赵元僖不在了,还会有真情可感天动地的黑白牡丹在世吗?”
赵红衣言罢,忽又妖魅的笑着,自言自语喃道:“不知我那位蛰身于皇宫中的姐姐,现在是不是早己把我们都给忘记了呢…!”
房门终是打开,穿戴完毕的黑白牡丹等十三女,异彩光鲜的鱼贯而出,经过还跪地不起的王继勋身边,白牡丹忽然吃笑掩面戏侃着王继勋:
“肥球球,主人把我们赏赐给你了,你准备怎么安置我们姐们呀?”
“诶我的姑奶奶们,我都这么惨了,您就别拿我开涮了,阁主还有什么吩咐,求求您告诉我吧!”
王继勋手指自己那堪比猪头的、高高隆起红肿额头,一脸苦涩而又可怜巴巴求饶着。
“哼,垃圾!”
黑牡丹厌恶的低撇他一眼,随即没好气道:
“阁主说了,让你回府,尽量少抛头露面。帝都那边要发生大事,多派眼线监控事态发展,做事要收敛、谨慎!
还有,那匹送赵元僖回帝都的马儿,就不要了,看它自个儿造化吧。
阁主吩咐说让它自生自灭!被臭男人骑过、用过的东西,她是不会再要的。
不过,你也别打它的主意,阁主的物品,就是不要丢弃了,也绝不是你可以染指的!
阁主还让我转告你,收起你那点小聪明。你懂的,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比谁都清楚吧…!”
出了牡丹阁的王继勋,谄笑嘻嘻的胖脸,顿时变了,阴冷的如同千年寒冰;
“出城,回伏牛堡!”
王继勋阴沉沉上了他特制八马拉大车轿。
手下人也不敢多问,一行数人,一路无语的回到戒备森严的、远远望去,宛如一头张着血盆大嘴的洪荒巨猛一般伏牛堡!
这里,同为洛阳八大势力之一、明面上,是他私人产业;实为牡丹阁主暗中蛰伏势力——【嗜灵】所在。
而身为嗜灵中一员,又为伏牛堡名义之主的他,在这个庞大城堡内,还是有一些特权的。除了城堡内部那神秘地宫,其余地上表面的,都是他的人,也是他的权利范围!
洛阳花魁牡丹阁,
不问俗事幽香楼;
龙门山上有名庄,
香山深处快活林;
少室山中少林寺;
伏牛山下伏牛堡;
秦岭之颠青龙会;
首阳山里二贤庄。
这是洛阳八大势力。
身份显赫尊贵的他,皇亲国戚、堂堂洛阳王、一方至尊霸主般的存在!如今,却如此唯唯诺诺而屈辱卑微的活着,这令他怎能咽下这口气?
回到自己地盘,他的气场完全变了,他又恢复了一方霸主气势,他要宣泄、他要暴发!
“来人,把今天新弄来的小丫头,给我清洗干净送到密室!”
王继勋一脸横丝肉在不停跳动着;罕见的,眼睛也变大许多!
“诺!”
有心腹手下心领神会的应允着急匆匆而下。不多时,手下便兴冲冲回禀道:
“王爷,备好啦,备好啦,这次货色,绝对包您满意…。”
“嗯,很好,你很会办事!这也是你跟了我这么久、知道我这么多秘密,却还好好活着的原因!
我就是喜欢聪明人。这个世上,聪明人都是长寿的!赏了,黄金百两!”王继勋满意道。
“啊,谢王爷,谢王爷~!那下次是…?”
心腹手下小心翼翼问道;
“七日,七日后吧,就依这次的标准…。”
王继勋吩咐完,便迫不及待进入密室中。
“啊,你是谁?你要干什么?不~不要啊~,救命啊~…。”
里面很快传出妙龄少女惊恐无比尖叫声:
“啊,不~…!”
尖厉叫喊声戛然而止。随之而传出的,是一阵阵令人闻之毛骨悚然而又跼蹐颤栗的撕咬、咀嚼和吞咽声…!
帝都城三皇子府中,毫无睡意的赵元侃,颇有闲情逸致的自斟自饮着。
三杯水酒刚刚下肚,“吱嘎”一声,房门推开,却是夫人郭氏风风仆仆自外归来;
“爱妃,辛苦了!”
赵元侃迎上前,为她解下背后的霞彩锦袍披风,而郭氏则顺势依偎在他怀中,微微含笑的朱唇轻吐幽兰:
“夫君,事情办妥了!”
赵元侃一手轻挑起郭氏尖俏下巴,深情注目着郭氏那双正在流溢着妖异红芒的美眸,轻柔道:
“爱妃,这段时日,忙里忙外又跑前跑后的,辛苦你了!事情结束后,为夫一定抽出时间好好陪陪你,我们外出游山玩水一番,好好散散心!”
“夫君,你我如今,还分彼此吗?你忘了,你就是我呀,我自然,也就是你了…!”
郭氏突然露出她如雪塑般贝齿甜蜜而俏皮道。
“对、对!你,是我的。”,
赵元侃拉着郭氏的手,笑道:
“来,爱妃,过来陪为夫我小酌几杯。”
“不,夫君,让妾身侍奉你斟酒吧,妾身好象有喜了,不能陪你喝了…。啊、不要,放开我…。”
郭氏娇羞的话没等说完,就听她一声惊呼,便离地而起。
却是赵元侃兴奋的一个公主抱,将她高高抱起,随即便向寝室内而去。
“爱妃,既是如此,那还喝什么酒哇~,来来来,爱妃你辛苦一天了,我们夫妻早些歇息…。”
一夜秋风一夜凉,一朝得失千里外;
一生只为帝王梦,一夜秋雨尽凄凉!
天蒙蒙亮的时候,赵元僖经过大半夜的策马奔驰,终于看到帝都城轮廓了。而这时,天公却是不作美的下起绵绵细雨。
已是入秋时节,夜晚天气很是暗凉,尤其是狂奔一夜、又被秋雨湿透全身的赵元僖,早已冻的冷彻至骨而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完全趴在马背上,搂着马脖子,靠着心中坚定不移的帝王信念,才硬挺着没有昏厥过去。
也正是靠着跨下神驹‘千里追风兽’,不用驾驭的自行颇具灵性、颇为善解人意的按照背上人意图,他终是于天亮前,成功回到了帝都!
人未近前,声音便已传到:
“快开城们!我是太子赵元僖,我有十万火急之大事,片刻时间也耽搁不得,快!快给我打开城门…!”
“睡眼迷蒙的守军听到城外有人疾呼,眼见远处一道白影箭射一般急驰而至,转瞬就到了近前。
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待守军们定睛仔细辩去,那手持太子令腰牌的、趴骑于一匹欺雪赛霜般神骏之上、却又脸色惨淡而狼狈不堪的,不是太子殿下本人是谁?
守军不敢怠慢,急忙放下吊桥,打开了城门。
“嘶~”
赵元僖跨下追风兽一声仰天长嘶,便如白色旋风般冲入帝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