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远远的见到逃跑的人分成了两拨,一边是马车,一边是骑马逃窜的人。
“分头追!”
连栀和沈如风这边的动静,不仅南金帝关心着,夜烟也派人盯着呢。当然了,暗处还有猿曲山的眼线。
皇城缉司所有人全部集合在院子内。
夜烟一身紧身黑衣,腰间一把佩剑。吴崖则是同样打扮,站在台阶下。
“今日,若带不回连栀,你们这些人,也不用回来了。出发!”阴沉沉的声音,砸在人群中。
夜烟领着人出发,吴崖落在后面,眉头紧皱。
同一时间,猿曲山上轻功好的人被挑选出来,一声令下,也是去活捉连栀的。
三方人马追击,连栀几人的状况堪忧。
虽然南宫子熙已经率先派人去江边布置竹筏了,可身后粘着的南金追兵也赶到了江边。
两方人马交战起来,这么一耽搁,夜烟也带着人到了。
一开始连栀没有动手,可一看夜烟来了,再拖下去可就寡不敌众了。
现在不是藏拙的时候了。
连栀从地上捡起一把长刀,闪身进入交战的中心。
她的目标,是夜烟。
就在靠近夜烟的过程中,她一刀一个,杀了四五个身穿铠甲的南金兵。也见到了,在夜烟身边旋转腾挪着出手的吴崖。
吴崖飞身而起,越到沈如风的一名护卫的身后,一刀刺入厚背心。
那角度,力道......
连栀挥刀而上,转而对上吴崖。
吴崖被突然劈砍而来的长刀惊到,抬刀去接。见到来人是连栀,有一瞬间的诧异。
而连栀的第一句话,就是问他:“吴崖,珍馐学社的纪掌柜和其他无辜的食客,是你杀的对吧!”
吴崖扛住连栀的力道,顿时意识到,连栀居然内力高强,他怕是不敌。
见吴崖不回答,连栀撤刀的同时一掌推过去。“我真是看错你了!”
吴崖肩头挨了一掌,倒飞出去,险险稳住身形。却内里气血翻涌,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
珍馐学社的杀孽,是夜烟吩咐他去做的,他不得不做。
没想到,就一个动作,连栀便看出了是他所为。
抹了把嘴角,想要再次冲上去和连栀交手,却被夜烟拦住了。
吴崖眼神闪了闪,他就怕夜烟和连栀对上。
夜烟心黑手狠,连栀她内力虽高,可年纪这么小,恐怕没有多少实战的经验,更不可能预料到夜烟的黑手。
“大人,我来吧。”吴崖上前一步。
夜烟却将他推到一旁,说了声滚开。
连栀闪开皇城缉司的司役一刀,当着夜烟的面,转了一个诡异的姿势。从那司役的腋下滑过,一刀向后扎去,直接穿了那司役的后背心。
唰的拔出刀,连栀转身,对着夜烟甩了甩刀上的血迹。
“夜大人,好久不见啊。”
夜烟好似很兴奋,邪笑着走过来:“干女儿,你似乎忘记了,我曾经警告过你的话。背叛我,还想逃?!”话音落,人就已经蹿了过来。
连栀见招拆招,却也不硬抗。
嘴上,也没闲着。
“我说夜大人!你怕不是也记性不好,之前和我拜把子,不是说了同生死共富贵吗!”
夜烟斜刺一刀,见连栀躲开后,又打出一掌。“既然如此,我们今日便分个生死!”
连栀丝毫不惧,举起小手就要和夜烟拼个内力。
却没想到,悠洺飨突然窜出来,将连栀揽在怀里的同时,一掌对上夜烟的。
两只手掌对上的同时,连栀扔出一个瓦罐,而瓦罐在空中被利器击碎。
夜烟后退一步,手捂着心口。
悠洺飨揽着连栀,旋身后退两步。
虽然看起来,貌似悠洺飨落了下风,可若是将视线落在夜烟的脸色上,就明白各中高低了。
夜烟咬咬牙,看着那个碎裂的瓦罐内,是红艳艳的辣椒酱。
“连栀女娘,你这手段,比起我皇城缉司,倒是更胜一筹啊。”
连栀自然也看清了打碎辣椒酱瓦罐的利器,是一个雪花状的暗器。“夜烟大人,我用你的招数对付你,你可还开心?”
夜烟哈哈大笑起来。“以前,我还真是小瞧你们了。”视线在悠洺飨和连栀的身上流转。
虽然连栀的实际实力还没试探出来,但是连栀身边的这个护卫,却能将他伤了。这笔账,当然要现在算!
夜烟冲上来,疯狂的对着悠洺飨出招。一会是刀影,一会是掌风,一会是腿击。
悠洺飨游刃有余的对付着,还抽空让连栀先过江。
连栀自然不听,眼看着沈如风被包围,身上挂了彩,于是赶过去帮忙。
沈如风带来的人,虽然都是身经百战的高手,可好虎架不住狼多。
眼看着人越来越少,连栀只能凑在沈如风耳边,让他边打边退。
再这么打下去,他们功夫再高,也有力气耗尽的时候。
另一边,三谨和时剑也不同程度的受了好多处伤,苦苦支撑着。
躲在暗处观察的猿曲山的人,见到连栀那边的人越来越少,立刻派人去后边禀报罗宜俊。
罗宜俊的轮椅太扎眼,他隐藏在了树林里。
“等他们抓到人的时候,再去抢。”
罗宜俊想着,坐收渔翁之利。
可很快又有消息传来,说南金帝派的第二批追兵也到了。
罗宜俊手指收紧,抓着腿上的衣袍。
若是这样的话,再抢人,可就不好抢了。
所以,只能趁乱了。
于是下令,所有人冲出去,趁着混战之时,将连栀抢回来。
战场的中心越来越靠近江边,连栀他们离竹筏越来越近。
“吴崖!将竹筏的绳子给我砍了!”夜烟手臂受伤,躲开悠洺飨横扫过来的一刀后,也不管吴崖在哪听不听得见。
连栀视线落在吴崖身上,明显见到他有一丝犹豫。
随后,连栀从沈如风身边撤走,一路冲到夜烟身边。“夜烟,这是你自己找死的!”
让悠洺飨闪开的同时,连栀蹲在地上连续旋身横扫夜烟的下盘。
夜烟后退着躲闪着,想要一刀刺上连栀的脑袋吧,又想要留着活口带回去。
也就是这么一犹豫的念头,连栀突然向前翻滚两圈,背脊滚落在夜烟脚面上的同时跳起来。
长刀直直刺上去,刀尖穿过夜烟的下巴。连栀丝毫不停顿,翻转身体,按着长刀向下划去。
撕拉一声。
长刀顺着夜烟的咽喉,一路向下,开膛破肚。
周围看到这一幕的皇城缉司的人,全都傻了眼。
夜烟喉咙被割开,咕噜咕噜的说不出一个字。可是眼睛里,明明有着不甘、惊恐和绝望。
连栀将夜烟手里还握着的剑柄接过来,在夜烟后仰着砸到地上以后。手里翻转了个花,用他的剑,穿了他的心。
“皇城缉司的人!不想死的,给我滚!”
连栀一手拄着那把穿了心的剑,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嗓子。
没有人想要成为,下一个被开膛破肚的人。
在吴崖的示意下,皇城缉司的人,全部撤退。
连栀和吴崖对视了一眼,互相都猜不透彼此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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