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蘑菇浓汤。主料是香菇,配料有鸡胸肉和小白菜等。”
“第二个,炒蘑菇。这个就比较简单了,只有鸡腿菇和香葱,再辅以调味料。”
“第三个,红烧口蘑。制作过程我嫌累,就不给你说了。”
“主食呢,我给你做的红糖馅饼,尝尝吧。”
连栀斜斜的坐在席团上,将盘子向邢翡推了推。
邢翡在饭菜端进来的时候,就已经闻到香味了。此刻也不再矜持,毕竟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执起筷子,先夹了一筷子红烧口蘑。
入口咀嚼之后,邢翡的眼睛就亮了。
连栀勾着唇角笑了笑:没见过世面的土老冒。
“怎么样,三成的分红,还给你教出两个厨子来,多合适啊。”连栀起身,小手背在身后,一步步走向门口。
邢翡忙着吃饭,暂时腾不出嘴来回答。
连栀一路走下楼,出了客栈的门,看着大街上还未得到安置的百姓们或躺或坐的瘫在大街上。
这南金的皇帝如此做派,以后哪个还敢信他的话!
上位者说话不算话,就没什么威望可言了。
转身回到大厅,走到柜台前。掌柜的正拿着账本噼里啪啦的算账。
“掌柜的,外头那些人还没有得到安置呢。他们,一直没吃饭吗?上头,也没有派人来解决?!”
掌柜抬起头来,下意识的望向门口一眼。“嗐,上头的事,谁又知道呢。他们这些人啊,有钱的自然能买来吃食,没钱的,找份工也能生活。你看那些躺着坐着傻等的,都是太懒惰贪心的。不值得同情。”
连栀却不认同:“当时渡江,我听闻这些人都是因为南金帝的招安保证,才撇下身家性命赌这一把的。现如今却被扔在街上不闻不问,南金帝还想不想要名声了?”
“嘘!哎吆喂,姑娘你可小点声吧。这话,是能随便说的吗?!”掌柜的吓得一把抓起算盘,稀里哗啦的摇晃着。
连栀撇撇嘴,就要回房间。门口突然传来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听着,像是携带佩刀的官差。
刷啦啦进来两排,皆是一身青色衣袍,腰间抓着佩刀。
掌柜的脖子一缩,眼神紧紧盯着门口。
随即从正门走进来的,是一名身穿玄黑官袍的人。袍子的心口处,有祥云图案。袖口上,有几个金线绣的字。
连栀歪着脑袋去看那字,呢喃出声:“皇城缉司。”
领头人腰间没有佩刀,进门后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铁牌,对掌柜说:“我乃皇城缉司吴崖,领命来寻邢翡回去问话,邢翡何在?!”
掌柜的猛咽了下口水,眼神不自觉的瞟向楼上。
连栀可能不知道皇城缉司是干什么的,掌柜的却是知道。以前只是听说他们的威名,如今,倒是第一次见。
见,倒不如不见。
掌柜的像是被谁掐住的喉咙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位叫吴崖的,阴沉着脸色,一路带着人咚咚咚登上楼梯。
连栀站在楼梯边,仰头望上去。
别说,还挺帅气的。
她什么时候,身边也有这么两队人护卫着,多拉风。
温夫人打开房门,小心翼翼的向上瞟了眼。“连栀,刚刚上去的,可是皇城缉司的人?”
连栀疑惑的转回头看向温夫人。她如何知道的?看那样子,像是认识皇城缉司的人?!
“没错,他们自称是皇城缉司。领头的,叫吴崖。”连栀关注着温夫人的神情。
温夫人在听到吴崖的时候,明显眼睛一亮,嘴角也带了笑意。
转身向着姚文锦的房门走去,脚步急切。
姚文锦这几日都闷在屋内,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咚咚咚......那些人又下楼来了。
走在前头的,是吃的满嘴油光的邢翡。
连栀咂咂嘴:这刚谈好的东家,就要被抓走了吗?
不过,看皇城缉司那些人还算客气,并没有给邢翡上枷锁或者押着他之类的行为。那邢翡犯的事,应该就不大吧。
邢翡下楼见到连栀,微微笑了笑。手中的折扇也没了,却依旧一副自恋的模样。“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暂代管理之值,等我回来再谈粉红的事情。”
连栀不客气的回嘴问道:“你还能回来吗?”
吴崖听了这话,转眼扫视了连栀一遍。
“听你这话,是不想我回来了?”邢翡说着话,将双臂抱在胸前,傲娇的不行。
连栀却将这话当做了耳边风,注意力在楼梯的另一边。
温夫人对着吴崖使眼色,想让吴崖进屋一叙。
吴崖眉头紧促,低头犹豫了一下,随即吩咐手下先带着邢翡出门。
掌柜的这时候从柜台钻出来,冲到邢翡面前。“东家,这......”
邢翡摇摇头:“没事,有事也是我那老爹的事。我就是过去听个问话,无碍。这些日子,按照连栀姑娘的安排,咱们客栈开始上新菜。以前那些垃圾肉片什么的,不要再上了。”
掌柜的瘪瘪嘴,像是要哭了。
眼睁睁的看着邢翡被人带出门去,掌柜的举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连栀看着对面姚文锦那间紧闭的房门,瞳孔收缩。
她竟然不知道,这位广北渡江到南金的温夫人,还有如此神秘的身份。
难不成,那姚文锦,是温夫人和皇城缉司吴崖的私生子?!
不对,吴崖年纪看起来比姚文锦大不了多少。
房间内,吴崖正一脸愁容。“这事,有些难办。您可与大人通过书信?”
温夫人急切的回答:“自是通过书信的。烟郎他送给文锦一块铁牌,可惜渡江之时遗落了。还好今日遇到了你,不然,我也不知怎么好了。我知他府上有正牌夫人,不好直接找上门去。”
姚文锦在一旁听着,越听,眉头皱的越深。
“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会认识,皇城缉司的人?”
皇城缉司,专为皇帝办事,只听皇帝吩咐。
温夫人咬着嘴唇,尴尬的看向姚文锦。这话,也是时候说了。
“文锦,皇城缉司的缉司大人夜烟,是,你的生父。”
在门口偷听的连栀眼珠转了转,挑挑眉。原来,这姚文锦是个私生子?!
那什么夜烟大人,还挺风流啊,跑到广北留了个种子。
躲在柜台的掌柜攥着手里的账本,看着偷听墙角的连栀,急得直跺脚。
这连栀姑娘胆子也太大了,皇城缉司的墙角也敢偷听,不怕脑袋搬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