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日,淮王府内甚是清净
闻溪羽最近是真的闲来无事,整日整日地呆在咏兰轩内,时而喝喝茶,时而瞧瞧话本子,日子过得好不惬意
“主子,无忧阁的东西到了。”
一道声音划过
原本正闭着目,享受着那夏日晨间难得清凉的某人慵懒地睁开了眼睛,瞧着那款款向自己走来的身影,幽幽地说道
“如何啊?”
“自然是好的,主子您有所不知,无忧阁一经开业便红变了整个洛城,您弄得那个入门贴,都已经买到了下个月了!”
蓉儿说得激动,满目满脸都是那欣喜的神色
闻溪羽无奈笑了笑,摇着团扇缓缓地将眼眸抬到了远方,勾了勾唇角,笑意不由得又深了几分
“这才哪到哪啊,等着吧,以后,会更好的……”
是啊,如今的火爆也许只是那一时兴起,图个新鲜,重要的还是要看以后能不能把客流量都给稳住喽,毕竟,她开无忧阁可并不是只为了赚钱的啊,那些要收的东西,才是最后重点,不是吗?
“蓉儿,继续盯住了那边,如有任何情况,及时跟我说。”
闻溪羽突然变得严肃道
蓉儿笑了笑,重重地点了点头,一副一切都没有问题的样子瞧着斜靠在软榻上的闻溪羽
“如此便好,这次呈上来的东西呢?给我瞧瞧。”
她轻声道,随即慵懒地向对面那人伸出了左手,接过了她弓身递上的那个蓝本子,漫不经心地翻看着,幽幽地开了开口,道
“这东西谁记的?”
“全是柳娘记下的。”
蓉儿垂了垂头,恭敬地回答道
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将本子合起放到一边,闻溪羽的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也不知是满意了还是其他
“主子,您觉得这此物……”
“嗯,尚可,只是,除了这达官贵人之外,一些偶尔放进来的普通百姓的话,也得适当写一些。”
闻溪羽正色道,一脸思索的看向了那轻轻合起的蓝色本子
“嗯,奴婢知道了,奴婢现在便去安排。”
蓉儿恭敬道,轻轻扯了扯嘴唇露出了一抹安心的微笑,随后上前,拿起那本蓝色的本子,迈着小步朝外走去
“啊……”
“……”
两声惊呼自门口响起,回过神来,只见刚刚还好好的蓉儿此刻正扶着腰,咧着嘴地坐在地上
“蓉儿!”
闻溪羽惊呼了一声,迅速站起,两步迈到了蓉儿面前,细细地查看着她的伤势
“额……抱歉,我不是,故,故意的。”
一边的罪魁祸首揣着一脸的不自在道
轻轻将人扶起,闻溪羽回过头来,一脸埋怨地看向了直愣愣站在那里,别扭地低着头的男人
“邢五,你们家王爷便是这般管教你的?行事莽莽撞撞的,这万一伤到了人可怎么办?”
不管三七二十一,闻溪羽率先开了口,一脸不满地将罪责全部归到了邢五身上
蓉儿怯怯地拉了拉她的衣袖,略显心虚地低了低脑袋
其实,本来就是她走得太着急,没有看路才撞上的人,主子如今开口便责怪被撞之人,说到底,她心中还是非常愧疚的,可是如今自家主子在前,她又怎好插话啊…
“王妃教训的是,是邢五莽撞了。”
那人沉声道,拱了拱手,毫不犹豫地向她们主仆二人揖了一礼
瞧着邢五那深深埋下的脑袋,闻溪羽有些愣了,看了看自己身边已然低下了头的蓉儿,她竟有种淡淡惭愧的感觉
毕竟事发紧急,她也没来得及看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咳咳,起来吧,念在你初犯的份上,本妃暂且饶了你,只是仅此一次,下次要再让我家蓉儿摔着,我要你好看!”
某人故作严厉地说道
“蓉儿姑娘,对不住了。”
那人拱手作揖道
瞧着他如此正经道歉的样子,蓉儿是真羞愧地想要钻进地里面去
回头瞧了瞧自家主子,又瞅了瞅还揖着礼的邢五,她只觉得面上一阵火热,垂下眼眸,似逃一般的溜走了
“唉~这丫头,什么时候脸皮能厚……”
“额……”
闻溪羽原本正无奈地自语着,微微侧目,却瞧见了一直盯着蓉儿逃走方向的邢五,猛得噎下了剩下的话,顺着他瞧得方向试探地侧了侧头过去,只瞧,那路上哪还有什么人影啊
“咳咳…喂,喂!!回神儿啦!”
闻溪羽猛然叫道
一旁的邢五被她的声音惊了一跳,赶忙将脸转了回来,满面惶恐地垂首揖礼,道
“王……王妃……”
“人都走了怎地还瞧得如此认真!说吧,你来着儿干嘛?”
闻溪羽打趣儿道,一边说着,一边自顾自地朝着院内走去
“回王妃的话,王爷请您过去用早膳。”
那人恭敬道
闻溪羽转了转头,皱起眉头,瞧着一脸认真的邢五,不由得疑惑了起来
“请本妃用早膳?你确定?可别听错了,请错了人!”
闻溪羽略带讽刺地说道
“属下不会听错的,王妃放心跟属下来便是。”
那人笃定道
松开拈着花的右手,闻溪羽挑了挑眉毛,嘲讽一笑后便走到了邢五面前
“既然要用膳,那便带路吧。”
“是。”
话落,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走出了咏兰轩的内院,沿路朝着蓝庭枭的正殿走去
“话说,王爷今日怎地不配他家宝贝小露儿用膳了?”
闻溪羽讽刺道
走在前方的邢五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强忍下想笑地冲动,认真道
“王爷,从未与露夫人用过膳。”
“真的假的?你可不要诓骗本妃!”
闻溪羽不信道,扭过头,漫不经心地瞧着园中已然茂盛的花花草草
“属下不敢期满王妃。”
邢五侧脸,轻轻向闻溪羽垂首道
自嘲地笑了笑,闻溪羽轻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说来,这蓝庭枭也真是够累的,为了气自己居然会这么拼,不过,其实也并不完全是为了气她吧,毕竟,这门亲事是皇上皇后定下来的,他如此做,究其原因气得应是他的父皇母后吧。
呵,可是就算如此又能如何啊,她还不是好好的坐在这亲王妃的位置上吗?
都说这王公贵族风光无限,可是,这里面的无奈又有谁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