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小了，你不知道的事很多很多，哥只能告诉你，越州没有你以为的那么简单。”凌瑾仲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反正越州的事与你也无关，你喜欢越州女子，到时候哥帮你留意就好。”
“我，真的有资格喜欢她吗？”凌瑾晞红着眼苦笑。
“你可是西洲凌家的人，到时候找到那个越州女魁首的神魂碎片，赤虹界肯定会做她模样的傀儡的，到时候哥给你买几个。”凌瑾仲宽慰着凌瑾晞，“你眼睛好了是大喜事，怎么可以为越州那些家伙哭猫尿？！”
“哥，为什么你可以那么不在乎？”凌瑾晞觉得自己的兄弟很陌生，越州人难道在他们眼中就不是人么？
“小六，你只是喜欢上一个越州女子而已，年少轻狂，喜欢所以偏爱。”凌瑾仲顿了顿，“每年那么多丹药法器，不是越州人，也会有其他人。”
“……”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生灵宝，而且哪一个天材地宝没有自保的能力？你也是修者，你知道修炼的不易。”
“母亲离开凌家是对的，我也不该回去。”凌瑾晞闭上眼，难过到连声音都哽住了。
“你好好休息吧，就像我说的，你只是太小了，等你再大一点你就懂了，西洲没有错，凌家也没有错。”
目送哥哥离开，凌瑾晞解开了幻术，白色的长发逶迤。
之前季微凉就说喜欢他的头发，那时候凌瑾晞就想过，将自己的头发祭炼为法器，永远保护她。
双手捧起苍白的发，凌瑾晞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他会拿到西洲的魁首令，哪怕是死在这里，他都一定会做到。
而此时季微凉已经出发，长刀当先，她无可匹敌。
“季魁首，城中所有仙息堂的弟子都在这里了。”许家的一个修者抱拳向季微凉行礼。
“好。”季微凉淡淡开口，手指动了动，灵动如抚过水波。
妖刀凉微飞了出去。
雪，开始消失。
不，不是消失，而是汇集到那些俘虏周围。
季微凉面无表情，站在其中。
“女疯子，赤虹界的大人就要到了，你若不放了我们，赤虹界不会放过你的！”仙息堂有人大声叫骂。
“我也没打算放过赤虹界。”季微凉随意地抬起手，扶住额角，挡住自己正常的右眼，独留那只恐怖的左眼看着那些人。
“季微凉，你要做什么？你以为把雪堆这里就能冻死我们么？哈哈哈哈！真是个蠢货。”威胁不成，又来嘲弄。
季微凉只是叹口气，她是真不爱和这些家伙说话。
一旁围着这座城的居民，他们大多麻木，看向季微凉时甚至目露厌恶。
有好几个人更是直接向着季微凉吐唾沫。
在他们眼里仙息堂是他们城的，是好人，而季微凉这些外来者才是坏人。
若是其它时候，季微凉大概根本不在意，反正那些人讨厌她就讨厌呗，她又不需要那些人喜欢。
但是这一次，季微凉必须安排好一切，因为这一战，她需要所有南越人参与。
就在仙息堂叫骂，周围城民涌动之时，季微凉随行的越州修者结队送上了罪证。
首先是一群人，他们大多畏畏缩缩，一直颤抖，领头的越州修者面色凝重，上前汇报，“季魁首，这些是仅剩的活口了，其他人已经被他们丢入了煞灵阵！”
“花儿，花儿！你是花儿？！你不是去赤虹界了吗？”本城城务官认出了其中一个女子。
看着自己大着肚子，面容憔悴的女儿，城务官手足无措。
这世上本就没有完美无缺的谎言，更何况仙息堂如此肆无忌惮。
这边还在相认，那边，又有一队修者走了过来，一件件带血的刑具，一个个困着煞灵的束灵瓶，混着血腥与怨念。
“季魁首，这里有数百煞灵，应该是他们最近做的。”那位越州修者手都在抖，他是修者，他也持剑傲游，但是如此滥杀，便是他都看得头皮发麻！
一件件罪证堆到了那个俘虏圈外。
仙息堂弟子从得意到惊恐，从惊恐到沉默。
周围围观的城民却炸开了锅，哭嚎不休，便是城外都能听得见那万人的哭泣。
随着仙息堂的名录账簿被搬出来，一个个带血的数字宣判仙息堂的罪行。
“别念了！”一个仙息堂长老怒道，“这些人都是自愿为仙息堂献身的！凡胎，想要修真，自然有风险！”
“哼，季微凉，仙息堂可是赤虹界所建，你当真要和赤虹界作对么？”
“季魁首，只要你放了我们，我们愿意交出所有煞魂和法宝晶石！”
……
季微凉讨厌阴煞之气，闻到那个味道她就发晕，再加上那些吵吵嚷嚷的人，她更是心烦。
就在此时，哭哭啼啼的城民却开始帮那些仙息堂弟子求情。
“季魁首，等赤虹界的仙师来了再说吧！”
“是啊，谁知道是不是你诬陷仙息堂的……”
“是啊，我们只相信赤虹界的人！”
……
跟随季微凉的越州修者们都快被这群城民气死了，他们亲眼所见，那地狱都没有的惨相，连他们都忍不住想杀了这群侩子手，而这些城民却要原谅这些人！
季微凉看向眼前众生。
跟随她的越州修者愤怒。
仙息堂的人得意。
此城城民还在为那些祸首求情。
季微凉很平静，她并不意外会这样。
“你们确定要我放过这些仙息堂弟子？”季微凉问那些城民。
“放，放了吧，我们等赤虹界来。”
“好，你们开口了自然可以。”季微凉笑了笑，向着困住那群俘虏的长刀勾了勾手。
长刀回到季微凉的手中，季微凉笑看那些仙息堂弟子，“你们也知道，赤虹界快到了，交不出足够的煞灵丹，你们都得挨罚。”
季微凉顿了顿，“此城之人我已经给你聚集于此了，你们随意，我和我手下的人，绝不插手！”
“你在说什么？我们怎么会相信你！”仙息堂的人很有脾气。
“那好吧，我就先走了，你们，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