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一个人影骤然出现,为季微凉挡了一刀,带着她逃走。
季微凉打开了那人抓向她的手,月华织锦缠住那人的腰。
很快,季微凉被带出了洪城,黑暗中季微凉也懒得辨认什么方向,直到被人塞进一个涵洞,她才一抽月华织锦,将之收回。
“呼,呼,你竟然就是季微凉。”那人大口喘息着。
“嗯。”季微凉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可是我还是要杀了你!”
“加油。”季微凉很敷衍。
“……你这么讨厌,是怎么活到今天的?你这样的人走在路上不挨打么?”那人被气得不行,黑暗中,火石嗒嗒打出火星,点燃了桐油灯。
“一般人打不过我。”季微凉靠在潮湿的石壁,闭眼休息。
“我救了你,你竟然就这样?”闫晗气得不行,他千辛万苦把人救出来,这人甚至一个眼色都不愿给他,当真气人。
“你不是要杀我么?你现在就可以试试。”季微凉依旧是一身单薄的素衣,好在洞里没有风,她至少不再发抖。
“你男人救过我,我不过还他一份恩情。”闫晗脱下外衣处理自己手臂上的伤口,这是他为季微凉挡下的,如今看来分外不值。
“他是他我是我,他对你有恩,与我何干?”季微凉依旧没有睁眼。
摇晃的灯光中,闫晗艰难地自己处理着伤口,不时发出抽气声。
“喂,你就不能来帮把手么?”闫晗凶巴巴地开口。
“不能。”
“我可是为了救你才受的伤!”
“如果不是你打岔,我一刀可以把那家伙劈成两截。”季微凉没有说谎,她有这个能力,但是她没打算那样做。
“你这样的人有朋友吗?有人能和你相处么?”闫晗走到季微凉身前,硬是把伤药塞进她手里,“我是为你受的伤,你帮我上药!”
“……”季微凉勉为其难的睁开眼,灯火中,闫晗的轮廓更加明显,不同于凌瑾晞的秀气精致,迥异的野性美,闫晗的伤口都显得充满了魅力。
“季微凉,你男人那么瘦瘦小小的,你看着他真的会心动么?”闫晗坏笑。
“我对野狗不感兴趣。”季微凉丢掉手中的药,月华织锦如重拳,一下子把闫晗拍飞。
“你!”闫晗没想到她能这么过分,顿时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自取其辱。”季微凉闭上眼,靠着石壁蹭了蹭,准备睡觉。
“枉我还去救你,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还不如看你被人砍死算了!”闫晗语带哭腔。
季微凉皱起了眉。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是南越人?”闫晗偏偏不信邪了,再次凑近季微凉。
“我为什么要看不起南越人?”
“你们中州的不都说我们南越人脏么?”闫晗含泪倔犟的看着季微凉,“我们又没有多少水,拜了水神山神,就是没有多少水用,所以我们就活该被你看不起么?”
“我来过南越,你们日常用水都困难,洗澡什么的,自然也不容易,我不觉得有什么可看不起的。”季微凉依旧闭着眼,她没兴趣看这家伙秀身材。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上药。”
“你自己可以上药。”
“我是为了救你,我就是要你给我上药,你不给我上药就是看不起我!”
“我不喜欢触碰任何人。”季微凉别过头,对这家伙的胡搅蛮缠无感。
“为什么?”闫晗看向季微凉拢在袖子里的手,“你是不是害怕喜欢上我?”
“是。”
“……”
“这样说你满意了吧,离我远点,否则那刀伤会是你身上最轻的伤。”季微凉不耐烦了,虽然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中,但是老管家确实让她愧疚了。
她知道老管家的心结,并且这么多年一直都压制着老管家,一方面是觉得证据不足,另一方面也是害怕自己深陷其中。
若不是蔺家逼到了这一步,季微凉甚至不打算来南越州。
她很清楚越州的状况,也非常了解自己的立场,一旦她正式插手越州的事,她迟早都会对上仙息堂和赤虹界。
然而季微凉最不想接触的就是赤虹界,剧情在那里摆着,赤虹界就是她的身死之地,若是可以逃,她早逃了。
但是事实就是她逃了那么久,什么用都没有。
哪怕她放弃一切假死,终究会有剧情逼到面前,容不得她逃避。
早知如此,她……大概还是会等吧。
毕竟南越州的事太过繁复,若不是蔺家送上十余城池,季微凉也没把握能解决南越的事。
只能说,天意如此,所有的一切都有其天命。
那么季微凉呢?
她现在做的一切是顺应天命,还是逆天而为?
“季微凉,你真的和南越女子不一样。”闫晗坐到另一边,自己处理伤口,还不忘继续念叨,“我们南越女子性子直爽但是善良,你这种冷血的家伙,根本不像人,你该不会是北洲的冰块变的吧。”
季微凉压根懒得搭理那家伙,她不喜欢和没必要的人多话,更不喜欢和这些人相处。
“季微凉,如果不是你在外面冷的发抖的样子太可怜,我才不会救你!哼,还越州魁首呢,你的灵力呢?你不是金丹修者寒暑不侵么?”
季微凉长长出了一口气,她讨厌这种聒噪的人,但是她需要一点点耐心,能引动人心绪的东西,无论是法宝还是药物,都不会是普通玩意儿,她需要搞清楚这人到底是什么人。
“季微凉,你不冷吗?我告诉你,南越州的冬天虽然没有北越州冷,但是也能冻死人的,我明天该不会就看见你被冻死了吧?我可是挨了一刀才把你救出来。”
“那你为我生火吧。”季微凉睁开眼,看向那人,眼眸中竟然有几分柔和。
“外面一直在下雨,柴禾都湿透了,根本没办法用。”闫晗笑得露出大白牙,“不过我有办法让你不冷。”
“我也有办法,让你永远不会感觉到冷。”季微凉回以微笑。
“哇,好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