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顾大勇狞笑着的时候,小单间的门口传来了用力的拍门声,只是耽误了一会儿,就变成了大力的踹门。
“顾大勇!”
“马上滚出来!”
刚刚还气势汹汹的顾大勇立刻软下来,颤抖着把顾然丢下,连忙去开了门,弯着腰卑躬屈膝地讨好着。
门口站着的是两个混混。
顾大勇腆着一张笑脸:“成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成哥可不吃他这一套,早就看多了。
“顾大勇,我今天也不为难你。”
“要不,就给咱赌场还钱,要不就跟着我们哥几个回去,肾啊肝啊什么,也能卖几个钱。”
顾大勇瞬间脸色一片惨白,腿上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
“成哥,成哥我求求你!你再宽限两天,我真的马上就能搞到钱了,我求你放过吧!”
成哥不耐烦地啐了口唾沫:“一个月前,你就是这么回老子的。”
成哥使了个眼色,他身后的那个混混立刻走上前,一把抓住了顾大勇的手臂。
顾大勇哭得更大声了,他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连忙甩开那个混混的手,抓住成哥的裤脚。
“成哥,成哥我拿人和你抵押好不好?”
成哥一愣:“人?”
顾大勇连滚带爬地起来,冲进房间里,一把拽起地上的顾然,拖起她的手臂。
“成哥,成哥你快来看。”
“这是我女儿,长得可好看了,年龄还小,今年好像也就二十,干干净净的。”
被拽出来的顾然还坐在轮椅上,身子纤细而柔软的,清纯的面容柔弱可怜,瞧着就让人心生怜惜。
成哥不由得眼前一亮,上下打量了一下。
“成哥,你看怎么样?”
成哥一把打掉顾大勇的手:“妈的,抓那么紧,伤着这细皮嫩肉的,你赔得起?”
顾大勇立刻反应过来,搓着双手,激动地看着成哥:“这么说,那成哥,我这赌债的事?”
“你女儿不错,给你免了就是。”
成哥笑起来,对一旁的混混招手:“快来拍一张,给上头的人发过去!”
顾然垂着头,漂亮的狐狸眼半阖着,手撑在轮椅的把手上,懒散地开口。
“问问吧,看看我能值多少钱。”
她说着,眼睛微抬:“最好快一点,再慢的话,他就要找来了。”
“装神弄鬼。”
瞧顾然这不慌不忙的样子,成哥压下心中的不安,很快拨通了上头的电话。
电话才刚被接通,那边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阿成,你是不是在顾大勇那边催债!”
“对,这家伙交出来了个贼漂亮的妞——”
不待他把话说完,那头更是一片骂骂咧咧:“那他妈是顾然,顾然!”
阿成愣住了:“啥?”
“马上把人给我放了!那不是你能碰的!”
话还没说完,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在金碧辉煌的赌场里,一片人包围了最高层的房间了,肥头大耳的男人穿金戴银,冲着电话大喊着。
锃亮的刀片贴在他肥大的脖子上。
“许,许少爷的人没事,真的。”
他的笑容勉强,害怕地往回看去。
那是一个戴着墨镜的手下,他瞥了眼男人:“少爷已经过去接少夫人了,你好自为之。”
说罢,大量的人在他的带领下,鱼贯而出。
直到他们都走完后,男人才跌坐在地上,劫后余生地喘着粗气。
“许砚白这个疯子……”
“为了个娘们,居然比我混黑的还猖狂。”
而另一边,阿成在电话挂断后,就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下意识朝顾然看去。
她的狐狸眼却只是微微一眯,笑容晏晏。
“都说了,再慢一点,他就要来接我了。”
阿成咽了咽口水,连忙对着顾然点头哈腰:“对不起,真的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哈,我们这就走!”
顾大勇一时都没明白:“成哥,您这——”
阿成一巴掌甩在顾大勇的脸上。
“去你妈的,卖女儿的人渣,滚!”
说着,阿成再次冲着顾然赔笑,领着混混就要离开,可也是在这个时候,嘈杂的筒子楼外,是汽车急促的刹车声。
黑色的商务车停在筒子楼前。
漆黑的夜里,淅淅沥沥的小雨无声落下。
他一身黑色的高定西装,踏上泥泞的地面,手下人跟在他的身后,撑起宽大的黑伞。
许砚白抬头,极冷淡的视线落在楼上。
“把人都带走,送赌场去,那位要是给不出我满意的结果。”
许砚白顿了顿:“就把他的赌场掀了。”
“是,少爷。”
楼上,阿成的腿陡然软了下来,可他们已经没时间逃跑了,伴随着一片脚步声,筒子楼内只剩下死寂。
阿成跌坐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想要说话。
可许砚白走在最前面,长腿一迈,直接跨了过去,在顾然的轮椅前停下。
柔软的少女小小的一团,委屈巴巴的,狐狸眼都圆圆的,泛着一片通红。
“我来接你了。”
他的嗓音喑哑。
顾然忍了再忍,终于瘪着嘴哭了出来,泪眼汪汪的:“学长,然然好怕……”
许砚白的心口都泛着疼,伸手将顾然打横抱起,牢牢地圈在怀里。
龙有逆鳞,而他的逆鳞,就是顾然。
他的小团子合该被他好好地圈养着,滴水不漏地保护起来。
阿成他们三人已经被跟上来的手下抓起来,而顾大勇在其中瑟缩着,战战兢兢。
正在许砚白要离开时,顾然忽然拉住了他的手:“学长,我想给你看一个东西。”
“什么?”
在顾然的指引下,许砚白抱着她来到了小房间里,看着那脏乱不堪的环境,许砚白的心头压着一口气,冰冷的表情绷得更紧了。
“学长,我的手已经废了,画不出画了。”
一片寂静中,顾然说着伸手揭开了画架上的画布,露出内里的色彩。
许砚白的呼吸近乎停止。
那是一幅大面积红色铺开的底色,几笔勾勒出两人的神韵,光暗和血色伴随着爱意生长。
“这是我能画出的,最后也是最好的了。”
顾然笑了起来:“学长,我是一个俗人。”
“所以我不知道该画什么,只觉得在血泊里和我相拥的学长,是我一个人的神明。”
不待顾然把话说完,许砚白忽然捏住了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来:“闭嘴,别说话。”
压抑在唇边的呼吸声急促,轻喘着。
“让我亲亲,乖。”
这是对于一个艺术家,最高的告白。
她献上了生命中最后一幅画,只为了他。
【许砚白好感度:100】
【反派好感度数值锁定,宿主生命值延长至该世界毁灭。】
【开启二阶段任务,许砚白黑化值: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