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单手按剑,缓缓向前走着,田济跟在他身后,左右一步距离,旁边不断有军士向他二人行礼,此为军中礼节。
田济笑道:“末将偶尔和部下聊天,他们给我讲过一个关于寺院佃户的事,可把我笑惨了,这会子讲给您听听。”
“好,说来听听。”
田济道:
“说有这么一个佃户,家里穷得都快揭不开锅了,于是他便带着十来岁的小儿子,上山去求助老和尚,希望能缓缓他们的地租。
“老和尚欣然应允,但是要留对方的儿子在身边,充当一个小徒弟。
“穷佃户一听就傻了,当即惊呼道:我儿日后难憋屁门矣!”
“……”
说到这里时,田济已然笑得前仰后合,反观赵羽却没什么反应,他甚至不知对方在笑什么。
“这有什么可笑的,和尚收徒弟,不是很正常么,跟他儿子放屁不响有什么关系。”赵羽确实不懂。
田济解释道:“您真以为和尚六根清净不近女色啊,对了,您听说过娈童么。”
赵羽立刻明白过来,骂道:“原来如此,我还真没往这里琢磨。”
田济趁热打铁道:“跟您说了这么多,意思就是东西山两寺的和尚,其实并非青灯古卷苦修行,反而是灯红酒绿醉人迷,他们与土匪强盗没什么差别,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往大了说,咱们必须将双子山捏在手里,这是兵家大事,往小了说,您是在为民除害,解救那些穷苦佃户啊。”
赵羽思忖片刻:“可他们又没招惹咱们,即便是想出兵,师出无名啊。”
“唉!”田济兴奋道:“这算什么呀,您全交给我,这可是我强项啊!”
“呵呵,去罢去罢,叫上萧暮山,让他也参与进此事。”
“好嘞!”田济一张大黑脸笑得像花。
就在不久后的将来,赵羽会无比感激自己今天做的这个决定,倘若没有双子山险要在手,小海新军必将全军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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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城,青王府。
秦稚瑶正与秦景柔商议逃出王府之事,她们自从得知青王秦景润占据平原后,便知那是父王没死。
上次秦稚泉加冕仪式上,秦稚瑶给他闹得很难看,自那以后便将她锁在王府内,不让她出去。
秦稚瑶是个武者,她可以跑,但是秦景柔不行,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怎么能追随对方长途跋涉呢。
一时间,二人为难不已。
就在青王府旁边的小院里,应柳二女同样遇到了危机,祸根就出在赵羽从临安学院拉回来的那个大红箱子上。
临安射御大比之后,董仲一便一病不起,无论看过多少有名的大夫,吃过多少进补的良药,都治不好他的病,每日里也越发不爱吃喝,身形逐渐削薄下来。
董家后生子孙不少,董仲一是他们的顶梁柱,没了这位老人家,他们还怎么在青州一手遮天呢。
董仲一死了,就没人给他们撑腰了,董家算是塌了半边天,故而急坏了那些晚生后辈。
临安学院的日常事务,现由董仲一的弟子田幼鳞负责,别人不知董老为何落寞,他可是很清楚的啊,无非就是那三样至宝。
董家家传的三样紫金至宝,董老视若性命相仿,如今被人夺去,他岂能不丢半条命么。
董仲一心疼至宝的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来,董家后辈这下可不干了,他们想方设法也要将宝贝找回来,好安老人家的心。
众所周知,射御大比最后的赢家是临安小赵,可他自那以后,便再也没露过面,仿佛人间蒸发一般。
董家后人托人找关系,终于打听出临安小赵的住所,又把他们吓了一跳。
原来赵羽所住的这处小院,是属于青王府的产业,背后的登记契约,赫然归属于青王府管辖。
董家再猖狂,也不可能明着和青王府作对,但今时不同往日了,现如今的青王府,由董舜卿一个人说了算,有她这层关系在,董家后生自然要去汇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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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汇报,又惹出无数祸端。
原来青王秦景润占据平原城后,他手下几员心腹大将,俱都与小院中的两位女子脱不了干系。
赵羽自不必提,应怜是他侍女,柳若兰是他未婚妻,至于那个人称虎将的柳若虎,就更加了不得喽!柳若兰竟是他亲姐姐!
反应过来的董舜卿,立即派人去捉拿小院二女,这样可以用来要挟赵羽和柳若虎,顺便将紫金三宝也给抢过来,那是他们董家的东西。
万幸柳若兰是个六品武者,她手擎一口大刀带着应怜杀了出去,总算没被青王府的高手堵在小院,不过这下可回不去了,她们出来的又急,什么细软换洗的衣物都没带,匆匆便逃了出来。
紫金三宝自此又被王府高手抢了去,献在秦稚泉与董舜卿的面前。
放下青王府众人不提,单说应柳二女。
此二女皆是江湖出身,万丈红尘中摸爬滚打历练过的人,并非寻常女子可比。
应柳在云梦泽花船上卖唱,什么人没见过,早练出了一双风尘巨眼,不然也不能看中赵羽死跟着不放。
柳若兰一口大刀指东砍西削南剁北,好不威风,有她在,二女不可能受别人欺负。
如今假王在东宁平原作乱的消息,已然传遍了整个青州地界,临安城自然也不例外。
更何况柳若虎赵羽等辈的名头,比之假王殿下也不逞多让,那都是少年的英雄。
应柳二女很清楚,青王并没有死,自己的弟弟和夫君还活着,她们在兴奋之余又有些担心。
不过现在可以不管这些了,她们决定放下临安的一切,向北踏上寻夫寻弟的道路。
应柳一路卖唱,若兰负责收钱,二女互相配合着,倒也相得益彰。
乱世人不如太平犬,直到今日,二女才彻底体会到这句话的含义,越往北走,她们的体会越是深刻。
样常热闹至极的青州官路,如今因为兵荒马乱而变得十分萧条,乃至匪盗横行,百姓个个忧虑,无不节衣缩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