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赫连城的妈妈沈雪萍。
蒋南星以为是偶遇。
便想着要不要礼貌地点个头打声招呼,毕竟她们母子三人曾在赫连家住了那么些天。
虽然她已经和赫连城断绝往来,但与其母打声招呼,是她的涵养。
正犹豫间,却见沈雪萍已面罩寒霜地直接站到了她的面前。
“赫连太太。”蒋南星不卑不亢地对其点了点头。
沈雪萍趾高气扬,用一种睥睨众生的轻蔑眼神打量着蒋南星,然后冷冷吐字,“蒋小姐,借一步说话。”
说完,率先走向一旁的休息区。
蒋南星知道来者不善,但沈雪萍好歹也是体面人,总不至于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怎么着。
她从容跟上。
休息区。
沈雪萍姿态优雅地坐在沙发里,把贵妇范儿拿捏得十分到位。
“赫连太太,有话请直说。”蒋南星在对面沙发坐下,淡定从容。
“阿城受伤了。”沈雪萍开门见山,眼底划过一抹恼恨。
“??”
“他为了你,去打黑拳,弄得一身的伤,还喝得烂醉如泥!”沈雪萍狠狠切齿,想到儿子鼻青脸肿的样子就恨得不行。
“???”蒋南星黑人问号脸。
沈雪萍这是嘛意思?
是迁怒于她吗?
可又不是她让赫连城去做这些脑残的行为?!
这也能怪在她头上?
真是醉了!!
“蒋南星,你一点都不担心吗?”
见蒋南星一脸无语,精致漂亮的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愧疚和担心,沈雪萍顿时怒意横生,言辞间有着显而易见的指责。
蒋南星闻言笑了,眼底泛起一抹讥诮,“所以赫连太太希望我怎么做?日夜不分寸步不离的守在你的儿子身边照顾他吗?
“很抱歉,我没有这个义务!
“而且你也并不喜欢我,我相信在你心里,是恨不得我永远不要出现在你儿子面前的。”
她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呛得沈雪萍半晌说不出话。
狠狠磨了磨牙,沈雪萍怒,阴冷切齿,“但我的儿子非你不可!!”
“不好意思,我对他毫无兴趣!”蒋南星一脸坦荡,认真而严肃地说道。
“你说什么?!”沈雪萍惊怒交加,尾音直线飙高。
这是她万万没想到的。
她以为,是蒋南星一直缠着自己的儿子,毕竟她的宝贝儿子是那么优秀!
“赫连太太如此年轻,就已经耳鸣眼花了?”蒋南星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嘴角,毫不客气地讥讽道。
对于沈雪萍,她很无感。
人都是相互的,你对我好,我自然会敬你三分。
同理,你若看我百般不顺眼,我又怎么可能对你青眼相待?
我又不贱得慌!
蒋南星这样想着。
“你!”一再被怼,沈雪萍怒不可遏,腾地站起来,盛气凌人地怒斥道:“蒋南星,我儿子给你脸了是吧?
“也不照下镜子看看你自己什么条件,也配嫌弃我的儿子?
“就你一个结过婚,还带着两个拖油瓶的二手货,我儿子能看上你那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你竟敢说对他毫无兴趣?!”
沈雪萍破口大骂,言辞刻薄又尖酸。
愤怒激动的样子,已然不见往日的高贵典雅,与市井泼妇毫无区别。
蒋南星似笑非笑,气定神闲。
“赫连太太无需这般恼羞成怒,我的确不够优秀,但我也有选择的权利。”
她轻言细语,与沈雪萍的恼怒形成鲜明对比,“每个当妈的都觉得自己的儿子天下无双,可是……”
她顿了顿,唇角的笑意倏地被冰霜取代,“并非天下皆他妈啊!”
潜台词是:不是谁都得惯着他!
你以为你的儿子是个宝,可他在我眼里,不过是根草!
还有,就我这种在你眼中一文不值的单亲妈妈也看不上你的儿子,就问你气不气嘛!
“你!!”沈雪萍读懂了蒋南星的潜台词,气得脸色一阵青白交加。
她视若珍宝的儿子,怎么可以被这样一个低贱的女人羞辱?!
是可忍,孰不可忍!
蒋南星的耐心已经消失殆尽。
起身,她垂着眼睑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然后抬眸,无畏无惧地与满眼愤怒的沈雪萍对视,“赫连太太还有别的话说吗?若没有,恕我不奉陪了。”
沈雪萍伪装的优雅从容被生生撕裂。
“蒋南星,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马上去照顾我的儿子!”沈雪萍眼里凶光,切齿命令,一字一句霸道又蛮横。
“我也最后说一次,我对你的儿子毫无兴趣,更加没有义务去照顾他!”蒋南星无语,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有其母必有其子。
赫连城的病态,敢情都是从沈雪萍身上遗传下来的。
“我的儿子为你付出那么多,他受了伤你竟然无动于衷,你简直狼心狗肺!”沈雪萍愤愤不平,为自己的儿子感到不值。
虽然她并不认为儿子有真的爱上蒋南星,但能为其买醉便已是极其难得。
就凭着这份用心,蒋南星就该对她的儿子感恩戴德!!
一再被骂,蒋南星却不怒反笑。
淡淡睨着气急败坏的沈雪萍,她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赫连太太,我也是有儿子的人,若有一天我的儿子对别人家的女孩这般死缠烂打无所不用其极,我就活活掐死他,绝不会让他在外如此丢人现眼!!”
“你——”沈雪萍气结,一张脸如同染料盘,五颜六色不停变换。
现在不止是儿子受到了羞辱,她感觉自己也被狠狠羞辱了。
“再见!”
话不投机半句多,蒋南星转身就走。
沈雪萍僵在原地,整个人恨到极致。
一个不要脸的二手货,竟敢如此嚣张?
沈雪萍拿出手机,拨出一个号码……
另一边,蒋南星拎着快冷掉的奶茶朝着商场出口疾步走去。
突然——
“少奶奶。”
她的身后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蒋南星下意识回头,惊讶道:“彪叔?”
眼前的中年男子,正是爷爷的生活管家。
彪叔笑眯眯地看着蒋南星,一如既往的随和友善。
“真的是你啊彪叔,你怎么来国了?跟容时一起来的吗?”蒋南星失声问道。
见到故人,心中难免喜悦,大大降低了她的警惕性。
“不是。”彪叔微笑摇头。
“那你……?”蒋南星眼底划过一丝狐疑。
“我已经离开容家了。”彪叔说。
“啊?这样啊。”蒋南星闻言,颇感遗憾。
不过想想也是,爷爷五年前就去世了,彪叔和忠叔陪伴了爷爷几十年,现在爷爷不在了,他们自然也该去过自己的生活。
突然,蒋南星想到什么,心里咯噔一跳。
黛眉紧蹙,她狐疑地看着彪叔,“不对啊彪叔,你怎么知道我是蒋南星?”
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容颜,彼此五年未见,在人来人往的商场里,彪叔凭什么认出她来?
“因为——”彪叔脸上的笑,倏地变得阴森,“我是赫连家的人。”
他的话音落下,蒋南星突觉手臂一疼。
“嗤……”她吃痛,狠狠抽气,下意识垂眸一看。
一枚针管正扎在她的手臂上。
“彪叔你……”蒋南星惊愕地看着将针管抽出的彪叔,不敢置信。
虽然不知道自己被注射了什么,但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大脑以极快的速度变得模糊,蒋南星顿觉浑身无力。
在彻底昏迷前,她看到,不远处的保镖向她奔来想要保护她,却被另一拨人挥拳阻拦……
……
郊区的某个别墅。
赫连城被母亲沈雪萍一通电话叫来了这里。
电话里,母亲神秘兮兮地对他说,要给他一个惊喜。
他心情烦躁,本不想理会。
但是母亲极力向他保证,他肯定会喜欢她特意为他准备的这个惊喜。
听母亲信誓旦旦,他只得驱车前来。
母亲说,惊喜在二楼卧室。
直上二楼,赫连城带着满心疑惑,推开了卧室的门。
门开,室内泛着淡淡的红色灯光,看起来充满了暧昧和激情。
赫连城本是不耐的目光在看到床上的景象时,骤然一亮。
床上躺着一个手脚被捆的女人,肤白貌美,身材婀娜。
竟是蒋南星!
她闭着双眸,一动不动,似是正昏迷着。
赫连城狠狠拧眉,心惊又疑惑。
这是怎么回事?!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他接起。
“儿子,喜欢妈妈给你准备的礼物吗?”
电话彼端传来母亲沈雪萍的声音,带着一丝邀功的意味。
赫连城闻言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喝道:“你把她绑来干什么?!”
他现在不想看到她!
你的真心让我恶心……
她的这句话,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所以,他暂时不想看到她。
“你不是喜欢她吗?妈妈当然要帮你搞到手啊!”
沈雪萍理所当然地说道,接着又苦口婆心地劝导,“但是儿子,你得答应妈妈,这种女人不值得你真心对待,玩玩儿就好,知道吗?”
赫连城默默听着母亲的念叨,同时双脚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一步步朝着床边走去。
在床边站定,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昏睡中的人儿。
内心的贪婪,蠢蠢欲动。
“儿子,听话,女人可以宠,可以疼,但是千万不能爱!爱了,你就会受制于人,你可是赫连家的未来家主,岂能被这样一个女人牵着鼻子走?
“好了,妈妈不打扰你了,好好享受你的‘惊喜’吧!”
沈雪萍把好赖话都说了一通,然后挂了电话。
赫连城捏着手机,脑海中全是母亲的“谆谆教诲”。
像她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真心对待……
玩玩儿就好……
女人可以疼可以宠,但是不能爱……
一字一句,像重锤一般砸在他的心上。
痛极之下,他负气地想。
是啊,一个嫌他恶心的女人,不配得到他的真心对待!
或许他的一切执念,只是源于没有得到!
等他得到了,可能也就不会再这般痴恋她了。
像是突然想通了,赫连城的眼底,泛起一抹坚定。
对!
先把她得到了再说!
既然他的尊重和隐忍换不来她的爱,那他也就没必要对她处处怜惜了。
“嗯……”
这时,本是昏迷中的女人发出一声嘤咛。
蒋南星悠悠醒来。
缓缓睁开眼,入目既是一片暧昧的粉红。
空气中还隐隐飘荡着催人**的淡淡香气。
陌生的环境,让苏醒的蒋南星立马感觉到了危险。
仓惶抬眸,即对上一双炙热无比的目光。
“赫连城?”蒋南星失声叫道。
她不是在商场吗?
怎么会到这里来?
而这里,又是哪里?
“醒了。”赫连城淡淡吐字,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像极了猎人盯着落入陷阱的猎物。
而他过于平静的模样,让她莫名心慌。
她下意识想坐起来,可一动,才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胶布绑了起来。
“你想干什么?!”蒋南星大惊,失声叫道。
陌生的环境,自己还被捆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几乎已经可以预见……
“你说呢?”赫连城不答反问,修长完美的手,开始解着外套的扣子。
一见他脱衣服,蒋南星更慌了,下意识往后缩,“赫连城,你不要乱来!”
他抿唇不语,很快就脱掉了外套。
“赫连城我不爱你!”她大叫,后背贴着床头,已是退无可退。
“我爱你就行。”他说,继续解衬衣扣子,一步步向她靠近。
“强扭的瓜不甜——”
“甜不甜无所谓,我就是想扭。”
“你!”蒋南星脸色泛白,心底涌上绝望。
他越是平静,越说明他已打定主意。
这才是最可怕的!
“蒋南星,既然你如此践踏我的真心,那就别怪我对你心狠。”他解开袖扣,衬衣脱下。
蒋南星慌到不行,试图劝说,“赫连城,不要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啊!”
可话音未落,他的手倏地抓住她的脚踝。
她吓得失声尖叫,“别碰我!”
“别碰你?呵呵~”他冷冷一笑,眼底划过伤痛和不甘,“南星,这五年里,我把你像宝贝一般捧着疼着,可你是怎么对我的?”
“赫连城……”
“我今天肯定会碰你,从头到脚,里里外外,都会碰!”
他切齿,话落,魔爪伸向了她的衣襟。
“不要——”
嗤啦——
“啊!!”
蒋南星的衬衣,应声而裂。
性感的黑色文胸,瞬时映入赫连城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