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凪扶眼露怜色,泪水差点就要落下了。
说完,他就把把罗帕扔给了老者,道
“我去找她,救她回来。
唯有在我身边,她才不会有危险。”
凤凪扶说话时,几个侍女端着金盘,视若无睹地绕过地上的尸体,快步上前来,把金盘捧在凤凪扶面前。
翁书闻言,艰难开口道
“尊上,若是那位没死,是不是要知会一下天璇殿那边?”
“不用。”凤凪扶拿起一个毛茸茸的粉扑,兰花指翘得恰到好处,轻轻往脸上扑了扑。
“净释摩诃已经输了,救不回来了。
现在,别让净释伽阑咬上我们就行。”
说完,凤凪扶又拿起一盒唇脂,用中指研了研,点在了唇上。
压住血染的红。
“最关键的是,我得快点把妍儿找到。
她的心,我已经得不到了。
要是再把她的身子丢了,我可能真的会疯。”
。。。
婉妍一觉醒来的时候,已是大中午了。
小淮听到响动,连忙端了洗漱品和衣服来。
婉妍懒洋洋更衣的时候,小淮忍不住笑道
“奴婢跟着二小姐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二小姐,过得这么舒坦过。”
从前在宣府,婉妍自己就很勤快,几乎从来不睡懒觉。
纵使她偶尔犯懒,想赖床,家里也规矩多,她必会被教养妈妈拎起来。
后来在蜀州,小淮总觉得婉妍有什么心事,一夜一夜地睡不着,早上天不亮,就铁定会醒。
哪像现在这样,不到大中午,婉妍就没下过床。
有时候早上醒了,净释伽阑就拿炕桌摆着早膳,在床上喂她吃,这样婉妍没醒神,吃完还能睡。
好几次,小淮都偷偷看见,婉妍靠在姑爷怀里,眼睛也不睁开,就听姑爷的摆布。
姑爷肯定觉得婉妍这样特别好玩,有时给她喂了东西,她闭眼含着不动,姑爷要笑。
有时婉妍把口中的食物都咽下去了,还是嚼个不停的时候,姑爷也要笑。
有时婉妍不肯吃,闹腾着要睡觉,姑爷就把她抱得紧紧的,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她,柔声道
“用完再睡,早上不用膳,要生胃病的。”
张妈妈不止一次,私下偷偷和小淮说,夫人从前多勤勉上进的人啊,如今姑爷要把夫人宠坏了。
但她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分明是掩不住的喜色。
就是姑爷,也让小淮大吃一惊。
在他们初来的那一天,可把小淮和张妈妈都紧张坏了。
那可不是寻常人,是天璇殿的无上圣尊啊!
一百一十世圣尊的仁德英明人尽皆知,可谓徳才高叡,闻颂天下。
其尊贵,就是两国皇帝在他面前,也都得跪着行礼。
在她们心中,净释伽阑必定高悬云端的大圣人。
他虚无、圣洁、清心寡欲、无情少面,时时刻刻都盈满身的圣光。
所以第一次见面,两个人当即就行三叩九拜的大礼,把头磕得哐哐响,还要以“尊上”称他。
谁知净释伽阑只是淡淡摆摆手,说“莫叫尊上,叫姑爷就好。”
那时,张妈和小淮已经被吓坏了,直到后来……
他确实是自律严谨远胜于常人,待自己严苛至极。
他虽待人谦逊礼貌,毫无架子,但强大的清冷气场之下,让人在面对他的时候,忍不住就站直了腰板、端正了态度。
然而,只要有她们二小姐在的地方,大圣人就像是变了个人,就和寻常人家的小夫妻没什么区别,还要比常人腻歪许多。
尤其是大圣人看着她们二小姐的眼啊,深情得都能滴出水来了。
婉妍收拾妥当,进了堂屋,就看见净释伽阑已经坐在桌边,身姿笔挺,一袭玄色锦袍。
仅仅一个背影,就将风流和气节,完美融合诠释。
婉妍心中一动,却也暗暗嘀咕,这几日为何自己日益狼狈,他却一日塞一日的抖擞精神。
“起来啦。”净释伽阑听到响动,回过头来,一边拉开一旁的凳子。
婉妍坐过去,却也不端碗,只压了口茶,道
“夫君,叛乱今日平了吧?”
前几日的墙外,是安静中压抑着喧闹。
蜀州城中,城门紧锁,家家关门闭户,安静得仿佛一座空城。
但在安静之中,城门外传来的厮杀声、呐喊声、木柱撞城门的声音,变得异常清晰。
但今天的墙外,安静被打破了,恢复了往日的吵吵嚷嚷,是秩序恢复的声音。
“嗯,你倒是人在床上卧,心怀天下事。”净释伽阑点点头,一面笑着讽她,一面给婉妍的碗里,夹了她最爱吃的菜,又夺了她手里的杯,嗔怒着点了点婉妍的额头。
“又是空腹饮茶,屡教不改的小惯犯。”
婉妍拿起筷子端起碗,笑得乖巧,撒娇似道“我渴了嘛。”
说着,婉妍“啊呜”吃了一大口,之后才安心道
“总算是安生了,也不枉我们冒着暴露踪迹的危险,走那一遭。”
。。。
三天前的凌晨,原本合目抱着婉妍的净释伽阑,忽而睁开了眼,小心翼翼地收回抱着婉妍的手。
他还没坐起来,就听婉妍懒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些小得意,嘀咕道
“被我抓住了吧,又想偷偷走……”
净释伽阑回过头来,半倚在枕头上,捏婉妍的脸,笑得有几分无奈
“你怎么就同防着老鼠偷灯油的猫儿一般。”
婉妍故作恼怒地转过身去,不理他。
净释伽阑从后面揽住婉妍,柔声道
“今夜后半夜会下大雨,外面又湿又冷的,你安安心心睡觉,我天亮之前就回来,可好?”
婉妍轻哼一声,仍是不理。
净释伽阑也不再说,笑着起身下床。
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远,婉妍的嘴嘟得都能挂油瓶子。
说什么守望相助,还不是天天独来独往,什么都不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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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真的会疯了大美女,你已经很疯很疯很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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