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确实是有热闹可以看。
永丰街的秦氏在今天要开业了,这对苍梧邑的商界是巨大的影响。
而在今天,郡守杨肃宁也会到场。
可以预料秦氏以后在苍梧邑的发展。
在苍梧邑,秦氏的商品无人能敌,秦氏的靠山无人敢招惹。
这些天来,还是自己第一次要去见见她们。
想想还真有点残忍。
而这些天来自己却是忙着泡妞。
真让人觉得讽刺。
好在,这泡妞还算成功,这不,把人都拐跑出来了。
作为一个花魁,连一点防范都没有,就这样逃出了教司坊,跟着一个男人。
这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换个不怀好意的说法,她这是任由自己摆布了。
再结合她的行为,尤其是从昨夜到今天的转变。
不夸张的说一句,按照前世的说法,她应该有点受虐倾向……
从她的行为进行分析。
在自己对她无动于衷的时候,她就更放肆,还乐此不疲。
能看得出来,她是十分享受的。
一个被男人万千宠爱的花魁,竟有这样的心理。
虽看似荒唐,可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对于她来说,万千宠爱是触手可及。
而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会让人乏味。
环境造成了恰得其反的心理。
再一个。
她的生活本就不和正常人一样,会有正常人不一样的心理,不算意外。
受虐倾向是一种心理疾病。
心理疾病可不会管你是哪个时代的人,该有病的就得有病。
这样的结果,是让自己意外的。
自己再怎么料事如神,也没想到事情会有这样的发展。
她一直在其他男人面前的伪装,在自己面前卸下了。
所以说,不只是成功,是成功得有点过了。
自己这些天是在泡妞,甚至连她们都没有见上一面。
可自己却都是在做着最正确的选择。
要解决程家军的最好办法是靠赫章允。
而想要对赫章允做些什么,苏如烟有着关键作用。
就第一步来说,自己成功了,自己如今可以随意拿捏苏如烟,接下来就看她能帮自己把事情做到什么地步。
自己来到苍梧邑的这些天,却没有来过秦氏一趟。
不是不想她们,是能避免就避免。
说到底,程如玉真正要找的人是自己,要是被程家军知道自己就是裴尘。
到时暴露自己不说,事情会变得一团糟。
反正不来见她们,又不是说她们在自己心里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可,今天不管如何,自己也要在场。
秦氏的开业不是自己关心的,华云筝会把一切都做好。
自己关心的是,程如玉挑战秦宓儿的日子就在今天。
越是接近永丰街,就越发的热闹。
对于裴尘和苏如烟,苍梧邑是不够熟悉的。
裴尘是外来者。
苏如烟能离开教司坊的机会不多,就算到了外面,也被限制这不能去,那不能去,逃跑出来的几次,也草草收尾。
彼此走在不熟悉的街道上,还真有逛街的气氛。
只是。
一个是心怀心事,逛街只是外表的敷衍。
一个是女扮男装,需要注意着行为举止。
“你今天不会是专门去看那华云筝的把?”苏如烟突道。
“不是。”裴尘:“我是为了另一件事,今天会有一场比武。”
“你是说那圣女剑和苍梧第一女剑士?”
关于程如玉向秦宓儿下挑战书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才子在闲谈时就没少说过,苏如烟也就此知晓了有这么回事。
“是的,我感兴趣的是这比武,告诉你一件事,我的励志是成要为一名习武宗师。”
“你要成为习武宗师?”苏如烟的语气带着难以置信。
自己是见识到他的不同凡人了,可听到他要成为习武宗师,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是一名才子,是一名商人,是一名巧匠,现在他还想成为一名习武宗师。
“你知道吗,其他东西对我来说不难,可唯独这习武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才更想要,你能明白吗。”裴尘道。
苏如烟当然能明白。
如今的她就是求之不得才更想要。
“所以只是为了求之不得吗。”苏如烟道。
裴尘搓了搓下巴,思索了会:“真说起来,其实是有那么一个念想,若我能习武有成,在遇到不公之事时,就可以站出来。”
“这一方天下不太平,指不定就会发生什么事情,当别人欺负到你身上,抑或天下大乱,狼烟四起之时,习武就能让你有安身立命的根本,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侠者,国之大义也,谁人没有一个侠客梦,若是真有那本事,其他的不敢多说,定让这苍梧邑的恶人恶有恶报。”
说这话时,裴尘神采飞扬,可以知道这话是发自肺腑的。
是啊。
谁人没有一个侠客梦,侠者,国之大义也。
就算是以一个青楼女子而言,苏如烟一样是认可这句话的。
就算是一个青楼女子,也不愿意看到不公,不愿意被欺负,更不愿天下大乱,狼烟四起。
也就是青楼女子,才更加知道,自己看似外表光鲜,其实就是最容易受凌辱之人。
自己最是希望自己能保护得了自己,或者有人能保护得了自己。
他还说了,定让苍梧邑的恶人恶有恶报。
而要说到这苍梧邑的恶人。
苏如烟掂量的一下言语。
他有雄心壮志,这是好事,可他并没有履行的能力,自己有必要提醒他。
“公子,这有的话,你说给我听就可以,可别随便说,苍梧邑是有恶人,可这恶人不是一般人敢招惹的。”
“你是说那程家军。”
见到裴尘这样直言不讳,苏如烟立即说道:“公子既知这程家军,却不了解全貌,也是这段日子,程家军才有所消停,要不然,在这苍梧邑,只要是程家军看不顺眼的,都不会有好下场。”
“你也怕那程家军?”裴尘道。
“倒不是怕,我是教司坊的花魁,也和他们没有什么纠纷,再说不是还有……”说到这里,苏如烟像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裴尘则读懂了她没有说完的话,道:“我听说了,赫章允会在苍梧邑,就是以特使的身份来调查程家军的。”
见到他对赫章允这个名字毫无避讳,苏如烟却有点失望了。
只有彼此间存在纠纷,才会有避讳。
若是他和赫章允会有纠纷,就和自己脱不了关系。
大家都知道赫章允对自己的心思,若是他在意自己,就会存在着纠纷。
可如今。
他对赫章允是毫无避讳,
这说明了。
他并不在意自己,从而觉得赫章允对自己的心思,是构不成纠纷的。
一想到这,自己能不失望吗。
裴尘没想到自己的一句话,会让苏如烟想到这么多。
要是知道了,也只会感慨一句,女人的心思你莫要猜。
裴尘都毫无忌讳了,苏如烟也没有什么不好说的,“是的,就是赫章允,他让程家军变得老实了,有他在,程家军对我只会以礼相待。”
说完,苏如烟关注着裴尘的表情。
在一个男人面前,夸奖另一个男人的本事,这就是一种嘲讽。
裴尘又一次让苏如烟失望了,根本就不见有任何神色的变化,反而说道:“你对赫章允是有所了解的,你认为他会怎么处理程家军的问题。”
苏如烟脸上带着不悦了。
不避讳就算了,当面问一个女人对另一个男人的了解,这也太可恨了。
因此,对于这个问题,苏如烟是避闭而不答。
裴尘却像是还不自知,接着道:“想来,应该是不了了之吧,毕竟赫章允拿了程家军不少好处。”
这一句话让苏如烟眼前一亮,在自己听来,他终于埋汰赫章允了,这才是自己想听到的内容。
“是啊,赫章允逛青楼的银两都是程家军支付的,这样的行径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数落一个客人,苏如烟不仅没有半点愧疚,反而有点爽快。
一个人心里开心了,嘴角的笑意是控制不住的。
裴尘对她的反应感到了意外,试探性问道:“你对赫章允很反感?”
苏如烟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随后却又沉默了,仔细一想,赫章允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失礼,自己不该对他这个态度才对。
可为什么,自己会怎么的不待见他。
一边想着,目光不由自主看向裴尘。
没有错,原因在他身上。
若是自己把对他的感觉公之于众,那会出现什么样的情况。
首先,以楚怀瑾为首的才子们,一定会痛心疾首。
可就那些才子们,已被他教训过一番,就连楚怀瑾也被气得吐血。
接着就是赫章允了,比起才子来,作为特使的他,本事要更大,能做的事情会更多。
赫章允如果是洒脱之人,也就不会有什么。
可若他赫章允是小气之人,就会成为阻力。
裴尘曾说过,自己留他过夜,是在给他找麻烦。
要是再把对他的想法公之于众,麻烦只会更大。
换言之,楚怀瑾和才子们,还有赫章允都会成为他的麻烦。
所以,自己会有这个态度就很明显了。
只要对他造成麻烦的人,都是自己不待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