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沐浴更衣,不是真的洗澡,毕竟大冬天的。
可想想,刚才他竟是冲凉,还有那物理降温。
这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主子,公子会不会那方面不行啊。”春香道。
实在是想不到要怎么解释。
“不可能。”苏如烟一口否决,自己都亲身接触过了,那么的吓人,怎么可能不行。
“难道公子不喜欢主子?”秋盼随口而出,当发现说错话时,却为时已晚。
苏如烟沉默了,表情逐渐低沉。
这才是合理的解释。
他要是不喜欢自己,自然就对自己不会有心思。
要不然,他还不知道怎么糟蹋自己。
男人对女人的心思都不用多猜,喜欢做些什么是谁都能想到。
一时间,苏如烟竟感到了心灰意冷。
此刻的她,脱去了外裳,穿的是亵衣。
双手隔着亵衣在自己的身子上抚摸而过。
就自己这个模样的女人,怎么还有男人会不喜欢。
他被自己挑逗时的反应,证明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可怀抱着自己的时候却那么的规矩。
也许,他是真的不喜欢自己。
脸上出现了哀伤。
没想到,自己苏如烟,教司坊的花魁,竟也有如此的下场。
春香秋盼把苏如烟的反应全看着眼里,急忙道。
“也许公子是有别的想法,还请主子不要乱想。”
“是啊,公子本来就和其他人不一样,要不主子把事情问个清楚。”
可苏如烟却摇了摇头,沉默了些许久,脸上突然带着一丝笑意,道:“挺好的,公子不喜欢如烟,若如烟能让公子慢慢喜欢上,这样不就更有意思。”
“那些才子,一直围着我,可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我明白,我不想被人讨好,公子却不一样,他是不会讨好我的,只可能我去讨好他,这样的一种感觉,挺好的。”
听着苏如烟的话,春香秋盼面面相觑。
她们听得出来,主子是认真的。
确实。
主子是讨厌被人围得团团转。
可却也从来没有表现出要去讨好其他人。
可真要解释起来,就是一直没有遇到对的人。
如今,对的人出现了。
“都做过那些羞人的事情了,之前心里也有了想法,那还有什么不好意思去做,苏如烟啊,你学过的那些东西,都可以用上了。”
也不再另外多做打扮。
就穿着一身亵衣,外面则披着一件貂皮大氅。
这显得有点不够检点,可要的就是这不够检点。
事实证明这手段是有作用的。
当看到苏如烟这个穿着时,裴尘忍不住多看几眼。
外面是宽松的貂皮大氅。
里面则是贴紧身体的亵衣,把她的身材完整勾勒了出来。
不愧是花魁,这身材看多了伤身。
虽说青楼女子开放,可平日里不管怎么样,她还是注重仪表的。
她如今这个模样,也就是没有外人在的时候才会有。
可自己不是还在这里,自己还是个男人。
看到裴尘多看了自己几眼,苏如烟更加肆无忌惮了。
她来到裴尘身旁,依偎着坐下。
虽说彼此还保留一点间隙,身体并没有真正触碰到。
可就这模样,就差没粘在一起了。
裴尘意外的看了她,却没有做其他表示,依旧只管雕刻手里的木牌。
见裴尘没有理会自己,苏如烟也不急不躁,对着春香秋盼招了招手。
春香秋盼端着茶和茶点来到。
茶室刚烧的,正烫着,拿过来后,苏如烟吹了吹。
一杯茶,除了茶香后,还带着她芳香的气息。
待温度恰好时,她才把茶往裴尘嘴边递。
裴尘又一次意外的看着她,可手里的动作却没有停止,茶则送到的嘴边了,自然是一口饮尽。
不一会儿,她手里的茶换成了一块茶点,先是掰下一小块,自己尝了尝,觉得味道不错,才把剩下的一大块喂到裴尘嘴里。
裴尘再一次意外的看着她。
茶点并不大,却被掰成两半,一人吃了一半。
一个是真的敢做,一个也是真的敢接受。
一旁的春香秋盼早有心理准备,可看到后,还是忍不住的头皮发麻。
这个女人可是自己的主子啊。
平日里对待那些才子,都是得体规矩的,那些才子若有什么不轨企图,她都是不辞颜色。
可眼下,她竟做出如此轻佻的举止,为的是去讨好一个男人。
亲自吹凉了茶,亲自喂食茶点。
这要是被那些才子瞧见了,怕是要杀人。
最后一块木牌也雕刻好了。
裴尘:“过去坐好,还有你们两个也坐下来。”
好心服侍完人后,就这样被人赶开。
苏如烟没有半点不悦,反而乖巧的在对面坐了下来。
春香秋盼却迟疑着不敢坐下,自己可是奴婢,怎么敢坐下。
“愣着干什么,这玩物没四个人不好玩,快坐下来。”
春香秋盼都知道裴尘没有架子,而主子也没开口说什么,也就慢慢坐了下来。
就这样。
苏如烟在裴尘的对面。
春香秋盼则在裴尘左右。
中间隔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张张木牌。
裴尘拿着木牌,道:“这玩物叫做麻将,是奇巧之物,用来消磨时间是最好的,它的规则是这样的……”
接下就是麻将玩法的介绍,并不难懂,入门很简单。
连斗地主都有了,麻将这手艺活自然也不能落下。
正好对方是一主二婢,加上自己,正好湊够一桌麻将。
事实证明麻将的魅力不可抵挡,很快一主二婢都迷上了。
不过,苏如烟是早已掌握,春香秋盼是小孩学走路,每一次的出牌都要想很久。
旁人倒也不催促她们。
桌面上,春香秋盼在绞尽脑汁思考着。
桌面下,却是另有一番风情。
只见一只纤纤玉腿一点点的往前探……
裴尘抬头看向了苏如烟。
在自己大腿外侧,正有人用脚趾若有若无的触碰而过。
当看着苏如烟,看着她双手托腮,对自己狡猾一笑时,自己就知道了,是这个女人在捣乱。
这个女人今天是吃错药了吗。
自己才刚冲凉,自己的体魄是好,可在大冬天一直冲凉,迟早得生病。
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悦,自己冲着她皱了皱眉头。
可她反而笑点更开心了,还带着点花枝招展。
她在桌面下的脚更加的放肆了,竟在往自己大腿内侧移动。
是可忍孰不可忍。
裴尘再也忍受不了。
一拍桌子,道:“杠。”
四张一样的牌推倒在桌面。
……也许自己骨子里就是喜欢这样放肆把。
这是事后苏如烟对自己说的话。
挑逗他虽是一时冲动的念头,可却发现自己竟不讨厌这么做,还有点乐在其中。
这样一个自己,在其他男人面前是没有的。
在其他男人面前,自己是教司坊的花魁,他们贪图自己,而自己厌恶这样一种感觉。
在他们面前,自己有着底线。
别人想要的,自己就是不给。
可对于他。
他竟对自己无动于衷。
就算身体有反应了,他一样可以不喜欢自己。
这样的人太可恶了。
可越是这样,自己越是心乱如麻。
如果之前,只是觉得他是最好的选择,是从理智做出决定。
那么,此刻开始,支配自己的就是感性。
他竟连一点喜欢也不给自己。
而就是这样的喜欢才更加的稀罕。
当自己付出的讨好,被他无视时,自己竟是和上瘾一样不可救药。
是的,没有错,自己就是喜欢这样一种感觉。
自己不知道这是什么了。
也许自己是病了。
这一夜,裴尘再一次留在万花园过夜。
和上次一样,自己睡自己的。
可有的人却不一样。
苏如烟这一夜做了一个梦,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裴尘会留下来过夜是有原因的,他要赶在一早起来,给苏如烟进行易容。
这一天,裴尘要给苏如烟制造外出,又不会被人认出来的机会。
给苏如烟易容完后,裴尘就离开了万花园。
而随后,在教司坊的后墙外,与一个书生打扮的人会合。
这书生打扮的人正是苏如烟。
深深的黑眼圈,脸色苍白和纸一样。
整个人就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
真正的易容是从改变一个人的气质开始。
在苏如烟身上,这一点是成功的。
“美人兄有礼了。”苏如烟的声音变得嘶哑。
易容不只是外表,还有内在。
关于如何改变声线,对于裴尘来说并不陌生。
前世里,就有不少歌手模仿节目,就有关于如何改变声线的办法。
更甚至,还有声优这样的职业。
其实,裴尘觉得苏如烟有做声优的资质,声音的技巧是一点即会。
除了现在听到的嘶哑声音外,她已经可以随意切换成萝莉音和御姐音……
“走吧,今天正好有热闹可以瞧瞧。”
就这样,教司坊的花魁被一个男人拐跑了。
如果这个男人想要趁机对她做什么,她能做的也只是无力的求饶。
可,看样子,她是没有半点的担心。
从表现上看,反而是主动往男人的口里送。
这不,看到男人走在前面,她就小跑追了上去,一个收不住脚,身子就往男人背后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