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冯不醉和多隆带着几个手下兵丁就来到了关帝庙,由大门进来,就见一个中年道士迎了出来,多隆表明了身份,向他问道:
“你们管事的在吗?”
“来来来,您这边来。”道士带着路。不一会功夫,就见到一个老道士,50来岁,胡子留的挺长,脸上红扑扑的。
“无量天尊,几位官差到此何干呐?”
“道爷,无事不登三宝殿呐……”
还没等多隆说完,冯不醉想先诈他一诈:“你最近干了什么亏心的事了?说说看。”
老道脸突然就红了:“出家人,慈悲为本,方便为怀,我只知道吃斋修道,了此一生,上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嘢,脸红了?这里有事,”冯不醉暗想。
“别废话,该知道的我们可都知道了,你该交代的赶快交代,别等跟我们回去用了刑,到时候再招,那就晚了!”冯不醉继续吓唬他。
“您这,我没听明白,我怎么的了?您说出来让我明白明白啊。”
多隆接口道:“我们来呢是因为出了些事情,今天来啊跟您对一下,您别着急也别害怕,有道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咱都是北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再说低头不见抬头见,您何必呢,您知道什么就说什么,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唉,好吧,既然你们到了这来了估计你们确实也是知道,是,我是跟水窑庵那姑子有些不清不楚的。但这种犯戒律的事,你们官府应该不管吧!”
“……没问你这个,问你点正事,这事儿咱以后有空私聊。现在我们不管。你随便。”
“您这算是代表衙门同意我们了?”
“……那你想多了,我问你,你除了一天到晚念经还干嘛?”冯不醉无语到。
“不念经就是跟姑子在一块嘛。”
“……找揍,是吧!”
多隆一拦问道,“我问您,您这个跨院有棺材对吗?”
“无量天尊,有。”
“好,打一进小门第一口棺材里面装的是什么?说说吧。”
“哎呀,几位,你们这也太了不起了吧,你们这是神仙一般啊,你们怎么会知道呢?”
多隆说道:“您甭夸我们,您说说怎么回事,您可说清楚喽。”
“噢,那棺材,我也是一时糊涂了。”老道士脸又红了。
“嗨,我就知道你糊涂,棺材里装的什么?”冯不醉又来劲了。
“腌黄瓜”
“腌黄瓜?”冯不醉懵了。
“原来里边有死尸,死尸丢了,我把它刷的干干净净的,放了腌黄瓜了。”
大家一起看看吧。冯不醉跟多隆跟老道士一块出来,来到跨院这,打开这个棺材盖一瞧,嗬,腌黄瓜的坛子码的整整齐齐的。
“你放的啊?”
“无量天尊”
“好好说话!”
“棺材原来是有一具死尸的,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死尸丢了,我一瞧空着可惜了,密封性又好,又结实,就刷了又刷,擦了又擦,正好放腌黄瓜的坛子,别的事我不知道了。”
“死尸呢?”多隆问
“我不知道哇,我跟您说我们这就是暂存,外省人在咱们这死了,没地去或者死尸准备待运回原地,就放我这儿存着,这具体怎么着我可不清楚。”
“行了老道你说说吧,白菜这事我们不管了。”冯不醉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噢,白菜这事你们真不管了”
“我们管你那个去了。”
“白菜没事儿了,无量天尊,那我就踏实了。
“那踏实什么?”
“白菜没给钱!”
“……我就问一问这具死尸从何而来?哪的?”冯不醉一脸的黑线。
“哦,您问这个,这个有几天了,我们就知道是马家棺材铺搭进来的,来了几个伙计骂骂咧咧抬着棺材带着死人,说本家啊半截跑了没地儿送,最后放到我们这了。别的事我们可不知道。”
“噢,哪的那棺材铺?”
“正东边,东街往里往那边去路口那头一家那有一个棺材铺。”
“行,棺材您就别动,您把外边那扣上,听见了吗?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再找您,你要随传随到。”多隆想了想说道。
“放心,你看你来的半天,我说的句句是实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了。”
“嗯,好盖上吧,咱们走。”
众人就都出来了,冯不醉对多隆说:“走吧,咱们上那棺材铺那问问去吧。你们北京的老道都这样吗?泡尼姑,用棺材腌黄瓜,见到官府的人也满嘴胡咧咧?”
“没见过这样的出家人?”多隆好奇道。
冯不醉想了想虚竹他爹,耸了耸肩没有答话。
“你别小瞧他,那年他也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多隆道。
“就他?”冯不醉不信。
“别不信,当年跟随丘处机道长去蒙古的一行人里就有他,后来听说为了救丘道长受了重伤,就在北京定了居,现在每年全真教还给他送东西呢。”
“那天他伤好了吗?”
“不知道,再也没人看见他出过手。不过,他在哪,哪的治安都不错。”
“……走吧,大总管,棺材铺。”冯不醉有点心虚的加快了脚步。
几人拐弯抹角抹角拐弯来到了老道士所说的棺材铺,往屋里一走,掌柜的出来了,掌柜的姓马。
马掌柜的道:“呦,几位,哈哈哈,几位上差,哈哈哈哈,来,快坐,快坐,来给沏茶,沏茶。”
喝了口水的多隆瞧瞧他,“这个关帝庙有这么一口棺材说是您这抬去的,谁家?死的是谁啊?怎么没埋啊?”